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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JMQ吸引外人来天助镇的推论是成立的,只不过——为什么好巧不巧,对方是“魔”?
话又说回来,池亿城为什么会安排考察组来天助镇?
他提到,江女士曾受过核辐射,医生本来建议打掉她腹中已成型的胎儿。
他知道天助镇基地与核试验有关,他选择的考察组组长孟庆来在副组长闵秀眼里,却是一个鼓吹核能长生论的学术界败类。
孟庆来对地下情根深种。她到天助镇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居然只在第一天跟孟庆来打了半个照面。后面根本没见过他。
这个人仿佛只存在于考察组组员的议论中。
池渔猛地坐起来。
她似乎从乱麻中找到了一根线头。
来天助镇的当夜她决定要走,孟庆来就发疯似的通宵作业,突破了她本打算让陶吾强拆的B2门,然后再也没上来过。
巧合太多了,信命的人可能相信是命运的安排,池渔不信命,她只信天|衣有缝。
池渔穿上防护服,蹑手蹑脚地准备出去,不防开关门还是吵醒了陶吾。
“你去哪儿?”陶吾揉揉惺忪的睡眼,约是刚刚过去的白天太糟心,语调带出了池渔怀念已久的小神兽的软糯,还有点委屈的意味。
“我去找林鸥要两片维生素。”目测距离够远,池渔面不改色地瞎扯。
陶吾站起来,身形摇晃了下,便被全套防护服覆盖,“我和你一起。”
“我很快回来。”池渔拿出哄人的语气,“乖啊。”
陶吾歪着头看她,面罩一开一关,又一开,“不乖。”
池渔:“……你说什么?”
神兽听话的设定呢?
陶吾坚决寸步不离,池渔只好携神兽半夜敲响林鸥的门。
她想起来了,维生素B2确实有助于消除口腔溃疡。
林鸥梦游似的闭着眼睛找完维生素,倒头便睡,门还是池渔帮她关的。
来来去去,陶吾倒是精神了,捏着一颗维生素,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吃药?”
“这不是药,是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池渔看完说明,直接往嘴里填了两颗,干吞下去。
喉间随即泛起的苦味差点儿让她流出生理性眼泪,忙指着桌上的瓶装水让陶吾拧开瓶盖。
好容易消去苦涩,池渔自嘲:越来越娇气了。
口腔溃疡还怕良药苦口。
陶吾见不得她皱眉,半夜一通折腾,摸准了她的病灶在口舌,“张嘴。”
池渔抿唇摇头。
溃疡那种东西她自己都不乐意看。
“那你闭着。”陶吾说着,缓慢凑近,而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在她唇上啄了下,“我来帮你。”
池渔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少许,便有东西闯进紧咬的牙关。
舌尖突遭侵覆,有点儿痛,紧接着弥漫在唇齿间的是巧克力奶的甜。
喝杯茶再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混沌的意识渐趋清明,感觉到臂弯里圈着小毛球; 池渔一动不动; 保持原来的呼吸频率,只是忍不住勾起唇角; 无声地笑。
夜间折腾太晚,身体疲乏,精神却很振奋; 怎么也睡不着。
行军床很窄; 陶吾晚上都是打地铺; 她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忽然动起跟小神兽同床共枕的心思。
但陶吾说什么都不肯变回小毛球; 好像觉得那样很丢人。
池渔好说歹说,最后不知哪句话戳到陶吾,她才红着耳根咬着嘴唇用灵感传音让她先闭眼。
小毛球出现; 长尾巴一扫,合上了对着床铺的笔记本电脑; 关闭房间唯一光源。
但凭着视觉残留; 她还是捕捉到奶白色小毛球变成一团粉红棉花糖的瞬间。
她到底说了什么来着?
迷迷糊糊的时候; 车轱辘话轮番上; 无非是“想要”、“给我看”、“我想看”、“给我看我就……”
就——
池渔呼吸一滞; 她好像想起来那句话是什么了。
不堪回首。
反正就是不要脸; 很不要脸。
毛球动了动,池渔悄悄把眼睛撑开一条缝,余光瞥见一团奶白色一闪而过。
臂弯那如春日暖风的触感悄然褪去; 她心里直叹气。
崽大不听话,还不中留。
再睁眼,正对上一双晶莹剔透的澄黄眼睛,像琥珀,更像冬天暖融融的太阳。
陶吾展颜一笑,“早安。”
池渔卷着舌头仔细感受片刻,犹不放心地咬了下舌尖,一夜过去,溃疡完好如初,方才开口问:“几点了?”
陶吾看手机,“十一点二十分。”
池渔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午安。”
陶吾把额头凑过来,结果却是在她唇侧蜻蜓点水啄了一记。
池渔想抓她衣领,没抓着,陶吾回头望门口,“有人来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
一开始是急促的叩敲,后来变成拍打。
“出事了。”安兆君丢下这句话,急匆匆往外走。
*
池渔和陶吾联手“炸开”白骨墓室的前后几分钟,地下也有了新发现。
经过前段时间紧锣密鼓的探索和排查,以孟教授为首的男组员们基本搞清楚了地下的结构。面积逾8000,接近9000平方的地下空间,里面分割为若干单位,因厨具及其他生活用品,可判断为住人社区。
“老板昨天中午已经打算回地上,他连续工作了很长时间。”亮子说,“我也劝他上来休息的。”
但就在回B2口的路上,风感仪提示异常气流。
气流来源乍一看像墙体衣柜,但内部的空气流动以及活跃的金属探测反应表明肯定不是。
踩上去甚至有轻微摇晃感。
“老板认为是电梯轿厢。这代表着,下方还有空间!”
池渔问:“为什么不是上面呢?”
亮子两眼通红:“因为老板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池渔毫不掩饰怀疑。真的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吗?
好、巧、哦。她心想。刚后知后觉那个孟庆来不是JMQ就是魔假扮的,他就这么给面子地出事了。
平地栽坑,不是有鬼就是演戏。
“当时我在现场!”亮子嘶吼道,“他这几天连续工作,很少休息。我们老板很负责的,工作起来就全身心投入。后来闵教授催,一直催,我转告他了上面有发现,老板起来的时候没站稳,往后踩了一步,就……坐在地上,然后……”
可能年久失修,又或是孟教授和亮子捣鼓一下午轿厢,导致结构错位。孟教授一屁股坐下去,原以为坚固的轿厢地板突然敞开大洞。
一转眼,孟教授消失在黑黢黢的洞口。
“他掉下去是几点?”
“大概,大概八点多……”
“大概八点多?晚上?”
亮子不安地啃咬着自己的大拇指不说话,闵秀替他回答,“对,晚上十点多。”
她幽幽地叹口气,以一种四大皆空的缥缈眼神望着天花板,“通知我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半。”
“都怪你,催什么催!”亮子指着闵秀的鼻子喊道,“老板出事你是凶手!”
“不是,你等下。”池渔挥挥手,打出个颇有力的暂停手势,“你老板昨晚八点多掉下去,你早上十点多才通知闵组长?”
她看向闵秀,用口型问:他脑子坏掉了?
闵秀面色憔悴,一脸“对不起,我也很心累”。
亮子啃秃了左手大拇指,换右手继续啃,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没听到落地声,我以为老板一会儿就上来。”
长时间黑暗环境高压工作,麻痹了亮子的神经和判断力,他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防护服隔绝了声音,而通讯器信号在掉下去同一时间断开。
地下信号丢失是常事,上面负责监控的小周和小郑以为孟教授不愿意听副组长呼来喝去,自己断开信号。
总之,亮子到早上五点左右才回地上,找其他男组员商量怎么办。
三个人跟他下去,也只是探明电梯井深度逾十米。
实在束手无策,他们才硬着头皮来找闵秀。
闵组长手上有多具畸形生物的样本亟待分析,跟洛娜也是通宵作业。实际上,洛娜同样是被安兆君匆忙叫来的,她刚回寝室没多久。
“哦我的天哪!”听完来龙去脉,洛娜惊呆了,“你这头大蠢驴!”
池渔叹息道:“别侮辱驴好吗亲爱的洛娜?”
林鸥迈过脸,一声轻咳掩去笑声。
“常亮。”闵秀道,“你去洗个澡,睡一觉。”
“我,我不睡。”亮子两腿抖个不停,却咬牙逞强道,“我下去找我们老板。”
闵秀深呼吸几次,双手拍脸颊,拍去了满满的“我怎么还没猝死”的绝望,“小尹和小周都在观测点,小郑和冰洋还在下面?”
“在、在的。”
“安导,”闵秀冷静下来,叫着安兆君,却看向池渔,“我们准备准备下去?”
安兆君点头,“宜早不宜迟。”
“祝你们好运,加油哦。”池渔无视闵秀的探寻,一手牵起陶吾,朝林鸥打眼色。
“等等,你不下去吗?”闵秀抓住池渔的手臂。
池渔挣了一下,没挣开,“救援又不是靠人多力量大,我这种外行人就不参与了。”
闵秀道:“你懂爆破。”
白骨墓室的爆破点她抽空研究过,精准度和爆炸范围精确到极点,一般人——至少考察组的人——做不到。
“那又怎么样?”池渔有些不耐烦。
陶吾沉默不语。可莫名的,她能感觉到她在犹豫,在深思。那股天性里的所谓的悲悯仁爱正在发挥作用,撺掇她尽快作出决定。
萎靡不振的亮子突然一跃而起,“你!老板带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你!”
*
“我去就可以,很快。”陶吾蹭着眉心,“你不要去。”
池渔拿开那只不安分的爪子。
力道应该不是很重,眉心往上不足两公分,两头细中间粗,像朱砂笔轻轻划了一道,为素来寡淡的面孔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冶艳。
舌面某处再次传达出刺痛的信号,不是陶吾“治好”的那个,这个更深,来势迅猛。
池渔转身检查通讯器,强忍下不适,尽可能以轻松的语调说道:“我义不容辞啊我的仁兽同志。”
亮子说:不止考察组,海益生物科技就是为你创建的,你们有钱人的命是命,我们这些人就不是吗?
他说:你知道吗?老板不想来的。老板著作等身,从燕京到海城,还有国外……好多投资商研发企业愿意花重金邀请他,甚至只是购买他的论文,因为他的研究和发现在这个领域无可取代!他本来可以去知名实验室,去那种每个步骤都有专业人员保证安全的机构!根本不用来这种地方,你来第一天就想走的地方!
他说:是你父亲三番五次找他,跟他说你身体不好,说这地方能找到方法治你的病!你知道我老板为什么来吗?因为老板也有个女儿!你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吗?!他女儿下个月就结婚了!
震耳欲聋,振聋发聩。
后面几句到此时此刻仍在池渔耳边嗡嗡作响。
池亿城为了她三番五次去找宣扬核能生物理论的孟庆来,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可考察组在天助镇是事实。她妈妈江女士说天助镇的人祈求老天相助,从天助镇离开也是事实。江女士离开天助镇,和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结婚,就为了生一个孩子同是不争的事实。
蒲昌海镇,池亿城在电话里告诉她:你妈妈怀的胎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