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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整天跟着的那姑娘现在成了明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事。杨琼，反正你今天也飞不了，你就帮他们多想想细节，我晚上就到。”金局现在正在赶往县城的路上。
“别，金局，您也知道我现在跟了什么人。我可不想要曝光机会。您这么着，我帮他们提供我知道的所有线索。您保证别把我的事抖落出去。这才是公平交易。”杨琼可不想出这个名。她出手是出于一个军人的忠诚和担当，不是图有人表扬自己。
“行，你想吧。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任何资料。”金局对于杨琼是很了解的，也明白她目前的苦衷。
“谢谢金局。”杨琼挂了电话，看到带队的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个……警察同志，金局说我需要继续向你们提供一些细节。你们想知道什么？”杨琼觉得在这群警察面前要收敛一下自己，不要太嚣张。
笔录再一次进行。杨琼毕竟是专业的，仔细回忆想起了很多细节，给警方很大帮助。等能说的都说完了，警局终于肯放她走的时候，都已经黑天了。
杨琼走出警局，突然觉得有点冷。她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按照沈秋华发给自己的定位，找到了酒店。沈秋华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杨琼。不过是半天没见，两人却好像是久别重逢。
“我回来了。”杨琼靠着门，露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
沈秋华笑了。如春风拂面，化开冰封的河水。
关上房门，杨琼脱下厚厚的羽绒服，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沈秋华。“有没有吓到你？”
沈秋华的手紧紧抓着杨琼的衣襟，“杨琼，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当然。”杨琼亲吻着她的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虽然惊心动魄，但是到底只是一个小插曲。刚刚恢复工作的沈秋华又接到了一个腕表的季度推广。虽然是短期的，但是对于还是新人的她来说，这也是很大的肯定。
此时的沈秋华正在段未平的工作室里拍照。一线时尚杂志《自我》要对沈秋华进行专访。由段未平负责拍着照片。
“秋华，你的表现力越来越好了。”段未平也是沈秋华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人互相帮助的事情不少，所以合作起来比较融洽。拍摄任务完成后，两人免不了要闲聊几句。
“听说你最近开始挑剧本了？”段未平问。
“我希望能够尝试更多的角色类型吧。总是端着架子演皇后，演嫔妃，观众也会看腻的。”沈秋华确实开始有意接一些不同类型的角色，她不想重复重复再重复，把自己框在一个圈子里出不去。
“秋华，是朋友我才和你直说的。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段未平走过来，“我有个朋友在剧组里，他们那部戏想请你客串一个角色，大概就4、5场戏的样子，你考虑一下。”
“什么角色？”沈秋华不明白，只有4、5场戏为什么一定要请她去呢？她不觉得自己很红。
“天下第一美人。”段未平这话一出口，沈秋华的表情就变得很古怪。“秋华，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真是这么个角色。你不知道，现在只要有这种第一美人的设定就会被观众吐槽。观众总是觉得演员不够美，所以他们剧组想请你去客串一下。你这颜值，尤其是古装，真的没话说。”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能帮忙自然最好。不过要看经纪人那边的安排。”沈秋华明白娱乐圈到最后就是在拼人脉。自己与人方便，将来别人也会与自己方便。
段未平让自己朋友加了卢绪的微信，有什么问题和卢绪谈就可以了。
结束了杂志拍摄，沈秋华终于进组。2月21日，民国剧《流年不换》正是开机。该剧的导演左空衍，是著名的言情剧导演，擅长拍摄大女主电视剧。副导演闫子诚，和沈秋华比较熟。男主是之前合作过的孙烈，这是杨琼首次和人二次合作，开机仪式上两人有说有笑，关系很好。
原本的女三号变成了女一号。沈秋华都要佩服卢绪的业务能力了。问过卢绪，他却说这部戏的女一号临时辞演，他才适时推荐了沈秋华。只能说时运好，谁都拦不住。
《流年不换》是一部民国女性励志大戏。讲述的是一个孤儿如绣跟着其他几个孤儿一同长大。后来遇到变故，大家四散流落。如绣进入大户人家商府做了小姐的丫鬟。小姐留洋归来，对如绣很好，教她读书写字。后来商家获罪，如绣和小姐逃难来到大上海。十里洋场，灯红酒绿。如绣替人干活养活小姐，小姐却受不了贫穷的生活，最终选择成为舞女。如绣后进入工厂做工，逐渐成为女工的领袖。接受了新思潮的如绣越来越独立，这时候她遇到了儿时的伙伴，成为学校老师的男主和已经是大工厂少爷的男二。如绣因为参加工人运动被工厂开除。她回到家里，继续靠缝补衣服维持生活。后来她开了一家小小的饭馆，一点一点做成了上海最著名的饭店。在和男主相处的过程中，他们建立了共同的理想和信仰。但是最终，抗日战争爆发，男主为了这个国家奔赴战场，牺牲。如绣终身未嫁。
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满满的都是套路。但这是沈秋华第一部担任女主的剧，而且是一部民国剧。当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拿出一架子旗袍，并且说这些都是女主的服装时，杨琼都傻眼了。
沈秋华换上一套玫瑰色立领旗袍，合身的裁剪将她的婀娜身材尽数展现出来。杨琼的眼睛顿时就直了。一旁的工作人员也不住点头。换上高跟鞋，画上那个年代的妆容，沈秋华在镜头前就是一个民国的富家小姐。
“贵气有了，可是你演的是一个孤女。”导演过来看定妆的情况。
沈秋华又换了一套，这次就朴素了很多。蓝色碎花的长款旗袍，发型妆容一变，看着就是一个小家碧玉。
拍了定妆照，导演开始和几个主要演员一起研读剧本。沈秋华的手边放了一个小的笔记本。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字。
导演把整部戏的大致剧情说了一下，又把每个人的性格，特长等等交代了一下。
“我们三天之后才开始拍主角戏。这几天你们好好琢磨琢磨。”导演在散会的时候说。
回到剧组所在的酒店，一群女生或蹲或站，看到孙烈出现立刻跟上拍照。也不说话，偶尔能听到几句交谈，也都是细声细气的。
“粉丝真有素质啊！”沈秋华感慨。
回到房间，一进门杨琼就从背后圈住她的腰。
“你又怎么了？”沈秋华回头问。
“刚才看你穿旗袍的时候我就想这么抱住你了。”可见杨琼能忍到现在是多么的克制。
沈秋华的手覆在杨琼的手上，“杨琼，你说我能演好这部剧吗？”
“你担心自己没有经验，驾驭不了这个角色？”杨琼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
“之前饰演宫妃，总是我经历过的。可是孤女……我需要找找感觉。”沈秋华知道难度很大。自己前世世家出身，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便是家中长辈，因为她将来要入宫的身份，也对她极为尊重。今世虽然不是富贵之家，但是父母疼爱，并不曾经历那种无依无靠的生活。
“你去演大户人家的丫鬟，我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杨琼还泼凉水。
“为什么？”
杨琼伸手勾起沈秋华的下巴。“我要是这家少爷，一定要把你娶到手。”
左空衍不愧是有经验的导演，没有一上来就拍第一场戏。而是选了情绪爆发的一场戏。沈秋华在这三天里写了很多的人物小传。仔细琢磨如绣这个角色。她不是科班毕业，没有很多技巧入戏，更没有很多技巧去完成这个角色。她清楚，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入戏，想方设法地入戏。
这一场戏是商家的下人诬赖如绣偷了小姐的东西。小姐这两天去了外地看亲戚。没人能证明如绣的清白，也没人能替如绣说话。商家老爷对她很好，就算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小偷，老爷还是没有相信。她一个人回到房间里，痛哭流涕。
就是这样一场戏，饰演老爷的演员叫赵书峰，十分儒雅的扮相。是个很有经验的老演员。他看出沈秋华的紧张，笑着将她叫过来，“秋华，别紧张。紧张是出不来好戏的。没演过这种角色对不对？没事，我慢慢来。”
“赵老师，谢谢您了。”
然而说来容易做来难。这一条沈秋华拍了十几遍还不过。导演不得已喊停。叫来沈秋华一边开导，一边还要给她加大压力。
“秋华，你第一次挑大梁演主角有压力很正常。但是压力是你努力的基础。现在是你自己想不明白该怎么演？你是一个丫鬟，一个下人。当别人指责你的时候，你应该是惊恐的，害怕的。因为对你最好的小姐并不在你身边。你这时候等于无依无靠。你明知道是其他下人嫉妒你，却无力辩驳。这个时候的你，遇到困难只是希望别人出现帮你解决困难，还不具备自己解决困难的能力。这样的你才能有成长。”左空衍说完戏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自己尝试进入情境。
杨琼过来刚要说话，沈秋华朝她摆摆手。“我在努力入戏。”她不想让人打扰她。
赵书峰和左空衍合作过好几部电视剧，早就是朋友了。看到沈秋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拒绝了所有人，一个人潜心入戏。他对左空衍说：“是个认真刻苦的好孩子。就是没有方法，不是科班毕业是她的短板。”
“是啊。”左空衍叹了口气。“希望她自己能悟出来吧。”
“我看哪，这个压力你还真得给她。这样她才能一下子迸发出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明白我明白。”左空衍苦笑，“我害怕她承受不了压力崩溃了，看看她这场戏的发挥吧。”
半个小时之后，重新开拍。沈秋华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变成了一个畏畏缩缩，害怕受罚的角色。当所有人离开后，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先是将自己的脸埋进双腿，然后镜头里只能看见双肩抽动，分明是在哭。可是她的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时候，她抬起头，镜头推了一个大特写。满脸泪痕的她眼中都是委屈，痛苦，看得人揪心不已。
“卡！”左空衍大喊了一声。
沈秋华的情绪却依旧在戏里没有出来。她擦着眼泪，低着头，可怜楚楚地坐在那里。杨琼看不下去了，过来将她拉走。“秋华，你醒醒，戏已经拍完了，你该出来了。”
沈秋华缓了一下子，这才慢慢从戏里走出来。她抬起头，看着杨琼担心的脸，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太入戏了而已。”入戏难，出戏也难。
第43章
“你代入了谁的身份？”显然杨琼清楚沈秋华的一切； 她代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状态的。
“千灵。”沈秋华的状态还没有恢复正常。不过已经好多了。“如娟和元香我太熟悉，她们和如绣的命运并不一样。我只能代入千灵。”
杨琼沉默了一会儿； 千灵对于她来说，同样是一个难以忘记的存在。纵然知道千灵此生幸福； 也难掩前世的遗憾。
“你代入谁都好； 可你要学会出戏才行。”杨琼觉得沈秋华目前的状态虽然合了导演的心意； 却不是个好兆头。
“我明白。我这种取巧的方法终究不是正途。”沈秋华有些郁闷。她很少遇到自己无法控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