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剔骨挖心都没人拦得住陛下!”
云骑说:“有我。胜兰不许,我自然也不会让陛下取苏竞云的命。”
云骑执迷不悟,长公主百般相劝,不得果。当下气得一甩手里的杯子,站起来:“执迷不悟!”
云骑不说话了。
长公主气得够呛,大声唤道:“明翘,进来。”
明翘推门进来,行了个礼:“殿下,明翘在。”
“扶我回去。”
当下也不多看云骑一眼,让明翘搀着回房了。云骑在厅堂里站了一会儿,听到三更的梆子响了,叹了口气,推门而出。
长公主坐在床边,一边用象牙梳梳着发尾,一边埋怨着云骑的不通人情。从小时候起,云骑就是一副超然于七情六欲之外的模样。在她的心里,只有理,没有情。长公主有时候怀疑,她对自己的言听计从是不是完全出自于本能——本能的服从。如果当年太后没有让她成为自己的贴身护卫,如果当年她被指派给某位郡主,如果当年太后给她指婚……
长公主从不细想,日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她的驸马从来只有一人,那人不想要,那好,她就给别人。她是公主,放下身段的时候有限,不能强求,那就这样过吧。反正云骑会听从她的一切指令,以及,一切暗示。
窗子动了一下,长公主的心也动了一下。烛影在窗纸上摇曳,长公主一时兴起,从一边的篮子里拿了剪刀,坐到窗边去剪灯花。她是公主,是千金之躯,这等事应该交给下人去做,因为她娇嫩的手指禁不起烛火的热度。但此刻,她需要这些蜡烛剪刀,因为,她在等人。
门打开的声音果然让她心神一晃。烛火跳动的火苗就那样烫到了她的手指。长公主惊呼一声,剪刀从手中坠下,砸向她层叠的裙间。这也许会伤到她藏在裙子下的玉足,但门既然已开,那些伤口,就根本没有出现的机会。
一阵旋风席卷而来,烛火突然灭了。剪刀半路中被截止,安安稳稳地搁在了桌上,然后长公主的手被牵起,呼吸渐渐靠近,她受伤的指尖被温柔地含住,舔舐安抚。
“疼吗?”
“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
“嗯?”
“怎么这么不小心。”
言语之间,长公主已经朝那人依偎过去了。衣服悉悉索索间,罩衫已经滑倒了肩膀。那人把她拦腰一抱,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那人依旧是短装,长公主知道。因为那人的舔舐让她意乱、、情迷;让她开始摸索着那人的腰带。
“蜡烛点了,我想看看你。”
衣袖一挥,云骑的脸露了出来,长公主趴伏在云骑怀间,粉胸半掩,濡湿的指间划过她的脸庞。
“小云,你今天真的很让我生气。”
“对不起,殿下。”
“对不起?”长公主抬起云骑的下巴,“你就会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怎么说。”
“说你喜欢我。”
“殿下……”
“说!”
“殿下,我喜欢你。”
“叫我容华。”
“殿下,云封不敢造次。”
“不敢造次?”长公主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我的身体都让你占了,你竟然说我不敢造次。”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狡黠又娇媚地一笑,俯身过去,咬住云骑微微泛红的耳垂,说:“那个帕子,我还留着,你想看吗?那一晚,你还真是不懂事呢……”
“容华。”
“小云……”
长公主搂住云骑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唇。云骑会回应的,长公主知道。不管她对自己有没有情。她不会违抗自己任何的命令,除非……
“小云,我们成亲吧。”
*之后,长公主靠在云骑肩上,把玩着两人绕在一起的长发。
“殿下很久没和驸马见面了。”
“下一次见面,就是我让皇帝废掉他的时候。”
“何必呢。”
“我想和你在一起,小云。”
“殿下。”云骑把自己的头发从长公主的手里抽走,“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有何不可能?”长公主一扫方才的温柔娇媚,怒而坐起。
“我有我的使命……殿下。”云骑慢慢地说,“我要稳固我大齐的江山,保护您的地位,这就是我的使命,我的一生,从没有做他想。”
“地位?我不需要。江山?那是皇帝要操心的事。小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答应我,我可以不做公主,我们走,离开京城,去找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地方,没有什么尊卑伦理束缚我们……”
长公主每一次失态,都和成亲二字有关,而每一次失态过后,总会做一个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云骑依旧冷漠如霜,长公主突然觉得无比心累,她又问了一句:“你不答应?”
云骑说:“恕我不能。”
长公主说:“那你就走吧,带上你所有的东西,离开公主府,滚回你的镇南府。从今往后,和我无关,和公主府无关。”
第十四章 气合术
“那……请殿下照顾好自己。”云骑批上外衫,翻身下床。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半跪在地上,低垂着睫毛,不知在想什么。长公主紧紧捏着被子,满心愤懑。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不懂……
“小云,你还真是无心无情。”
云骑半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走吧……你走吧……”长公主突然笑起来,“你既无心,我又何必浪费我的感情!”
云骑跪着不动。
长公主问:“你难道还要赖在这里不走?”
“不,云封有一事,希望殿下能答应。”
“什么事?”长公主看云骑跪了许久,又有些不忍。心里一不忍,对刚刚的话又有点后悔。
“当日胜兰回宫,昏迷之前告之续命一事,当时身边有我,霖儿,还有殿下您……”
长公主冷着脸:“你是让我瞒着陛下,不让他知道苏竞云就是救方胜兰的人?”
“是。”
长公主冷笑:“云骑大人的话,我怎么能不记住?是啊,你就天天想着你的好徒弟,想着你的部下,我早就该看清了。方胜兰和皇帝背后在捣鼓什么,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走吧。”
“那云封告辞。”
得了长公主的许诺,云骑站起身来,将衣衫拉好,沉默无言地退了出去。看到那个高挑的背影,长公主心里又酸又涩,直到手背上湿了一片,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她不会回来了,长公主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自己赶她走,她是绝对不会再回来。
心有不甘又如何?她受够了相思难耐的夜晚,受够了没日没夜的担心。她不信神不拜佛,可只要云骑外出,她就是最虔诚的教徒——她害怕,害怕有一日,她在朱雀门等着盼着,盼回来的,却是孤零零的云中君。
“所以,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头……”长公主低喃着,似在说给自己听。可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火苗,让她期盼着云骑能够回头。
“吱呀——”一声,门开了。长公主心一喜,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毛茸茸的猫头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长公主后,甜腻的叫了一声:“喵~~~~~”
“是你。”
长公主并没有露出什么厌烦的表情,毛毛趁机溜了进去,然后蹲在床下,扬起圆圆一张猫脸。
“喵喵。”
长公主伸手摸了摸毛毛,毛毛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然后,顺其自然的跳上床,霸占了从前云骑的位置。
“完蛋了!”
清晨的神侯府,是在一身咆哮中醒来的。管事照例替冥先生沏好了茶,八哥被挂在树上,引吭高歌勾引着树上飞过来的鹌鹑。一切都是这么静谧美好,除了苏竞云那一声咆哮。
“怎么回事,啊?”管事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手里的壶就歪了一分,洒了冥先生半袖子。
“冥先生,我……”
冥先生摇摇手:“你去忙吧,把苏竞云叫过来。看她在鬼哭狼吼什么。”
管事去把苏竞云找来,苏竞云脸上顶着两个大黑框,一脸郁卒。
冥先生给她倒了杯茶,问:“怎么了?一宿没睡?”
苏竞云怏怏地坐下:“猫没了。”
冥先生问:“猫?”
苏竞云说:“没错,就是毛毛啊!毛毛不见了,找了她一宿!”
“哦,大概跑哪儿玩去了吧。”冥先生掏出帕子,小心地擦着自己的袖子。苏竞云斜眼看了一下冥先生秀秀气气的动作,顿时有一种不能直视又莫名觉得很厉害的感觉。
这可是站在当今圣上背后的男——哦不,是公公!
所以冥先生抬头时,看到苏竞云一副看猴的样子盯着自己。他把帕子塞回怀里,咳了两声,问:“怎么,我脸上有猫毛?”
“没有。”
“今日有何打算?”
苏竞云说:“看先生有何打算,如果没打算,我就去找毛毛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苏竞云说:“以前我还天天在六扇门刷墙捉猫呢!还不是李义昭那个老混蛋让我做的。”
“……”
冥先生叹了口气:“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苏竞云捂住嘴,看了看四周。
冥先生说:“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嗓门多大真气多足?姑娘家,别这么粗嗓门,秀气一些,小声一些。”
“哦。”
冥先生说:“今日我也没什么事,你把笛子拿来,我传你几招。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真不愿做我的徒弟?”
苏竞云本来就不愿意做冥先生徒弟,这下找到了真师父,就更不愿意了。不过冥先生对她青眼有加,凡事也很照顾,她也十分感激。
“先生的赏识,苏竞云铭记于心,不过……”
冥先生摆摆手:“不愿意,那就算了,你把笛子取来。”
他语气平常,但苏竞云依旧从他脸上看出了失望。皇帝曾说冥先生时日无多,恐怕,是急着想找一个传人继承衣钵吧。
想到这里,苏竞云心里也有些歉意,她把笛子掏出来,说:“您嘱咐后,我就一直带在身上。不过一直吹不响,那日在相国寺,倒是无意间吹响过一次,大概我气息不当。”
冥先生拿过她手头的笛子:“气息?你练内功,倒是能讲气息。不过吹响这笛子,却非气息二字可用,而是气合术。鸟兽不懂人语,你也非他们族类。可万物有灵,有黄雀衔环,卧冰求鲤。涿鹿之战里,轩辕率以熊、罴、貔、貅、貙、虎迎战,大败蚩尤,用的,也正是这气合之术。”
苏竞云说:“哦,也就是我能吹响这笛子,学会你说的气合之术,就能找回毛毛了?”
“……”
苏竞云默默地看大爷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好吧,我是说认真的,这东西有这么神奇?”
“也没有这么神奇,大部分已经失传,不过遇上有灵性的动物,倒也有用。”
苏竞云失望了:“那肯定找不回毛毛了,毛毛一身懒病,上哪里去找灵性啊。”
冥先生忍了很久才没发火:“你到底学不学?”
苏竞云说:“学。”
冥先生说:“那你就别在我面前提那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