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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荷头一撇,假装没她的事。
君漪凰没反应,只是拿着那页碑拓反复研究。
蓝醉手一摊,拉上容十三打包收拾去了。
如今恶灵封印稳定了,君漪凰恢复得差不多了,蒙筝研究不出来,白素荷不想研究,除了直奔石碑所在地,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莫克。
如今的莫克,一眼望去,一派荒凉。
荒凉是因为日益严重的沙化,连绵不绝的沙尘暴铺天盖地,即便莫克周围种植了一排又一排的防□□,依旧不能阻挡那些细密绵软无孔不入的尘沙。
房屋是黄灰色的,衣服是黄灰色的,人的脸上也是黄灰色的。
沙化侵蚀,水资源匮乏,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恶劣的生存条件迫使部分人离开了家乡,重新寻找更适合生活的地方。依然留在当地的,不是垂垂老者,就是离开了就生计无着落的人。
所以莫克是肮脏的,是死气沉沉的,每个人的眼神都波澜不惊,没有希望,尽是木然。如果不是还有一条公路修筑至此,它就像是一个被时光完全遗忘在黄沙中的石块,并且最终将会被黄沙覆盖掩埋。
蓝醉四人都换上了当地的装束,蒙上头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容十三同样一副当地男人打扮,但他的脸露在了外面,与当地人被风沙吹袭得干裂的皮肤和苍老憔悴的面容相比,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平常过的是多么优渥的生活。
打听到石碑所在的位置位于莫克边缘,容十三当即掏出纸币租了当地的一辆小车,由一个当地男人驾着,把他们带往石碑所在。
莫克没有轿车,轿车经不住这里狂暴的风沙。他们租的车从外观上看更像是战国时期的战车,四个硕大的轮子,一个空荡荡的轿厢,四周用迷彩布厚厚围了一圈遮蔽风沙,车辆前方套着两匹无精打采的马,被车夫抽着,摇摇晃晃吭哧喘气拖着后面的车厢和车厢里的五个人,慢吞吞不情不愿的往前走去。
☆、第185章
刚进五月,莫克早晨的阳光就已经毒辣到能晒掉人一层皮,车子在烈日下行走,车内也像是一个蒸笼。蒙筝一度忍无可忍撩开围在车边的一帘挡沙布想吹吹凉风,却被车老板吼了一声,只得悻悻放下帘布继续当闷蒸馒头。”这地方的人是不缺钱还是怎么地,脾气这么大。”白素荷也是热得满头大汗,头顶纱罩全部撤下,汗水还是滴滴答答往下淌。
蓝醉这会倒是最好过的一个,整个人无尾熊一样紧紧巴在君漪凰身上。君漪凰冰凉的身躯成了她专用的随身空调,直让白素荷和容十三羡慕不已,蒙筝暗地咬牙切齿。
不过蓝醉看着君漪凰淡定从容的脸,依然担心她魂魄受不住这种炎热,不由埋怨容十三道:”十三哥,你看看这破车摇到地我们都熟了,直接把车开过来多好,速度快有空调,犯的着在这车里受窝囊气吗?””算了,莫克街上都没轿车,我们又不认识路,一群外地人没本地人领着到处绕,太扎眼了。莫克没多大,应该快到了。”容十三做贼一样偷偷掀开布帘一个角透风,一边安慰道,”看这莫克冷清得要死,估计这车平时也没多少生意。我们把帘子掀开吹得满车沙,老板跑这么一趟回头还得扫一遍车,确实不合算,难怪他要发火。””就你善解人意。”蓝醉哼了声,把脑袋都钻进君漪凰衣领里纳凉。君漪凰虽觉得不雅,但知道她热,不忍心把人拉开,只能苦笑由着她。只是这样一来,蒙筝的脸色不知是闷的还是气的,越发难看了。”亮瞎24k钛合金狗眼。”容十三嘟哝一句,头一扭看向车外。他们是从市中心叫的车,石碑则在市边。按常理说从市中心到边缘这一段是会从繁华到稀松,但也不至于荒凉成这样。容十三只见一路上门面紧闭,黄沙糊窗,泰半房屋都是人去楼空,不由摇头惋惜。
要知道那首刻在石碑上的叙事长诗也大略描述了昔日莫克景象。那时候的莫克水源丰沛,是丝绸之路上一个极为重要的贸易点和补给点,可谓是”使者相望,商旅不绝”,如今千年已过,外间日新月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这座曾经繁华一时的古城却衰落至此,实是可惜。
经过漫长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没想到这个郊区反而比路上还热闹点,一问之下才知道石碑旁还有一方泉眼,水面虽比原来下沉许多,还能供人直接饮用,是以这一带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聚居圈。
一路上见到的景象已经让蓝醉等人做好了最坏的心里打算。没想到到那石碑处一看,发现在石碑上还修了一座房子把石碑护着。有个七八岁的男娃坐在屋外门坎上,一看蓝醉等人要进去,脚一抬手一伸,拦住她们去路。
蓝醉看着眼前这栋摇摇欲坠不知哪个年代修建的房屋,不由好气又好笑:”这种地方也要收门票?”
男娃用生硬的汉语说:”二十块,一个。””你怎么不去抢?”白素荷在车里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再遇到这个男娃,更是气上加气,语气明显不善。
那男娃也不知听懂白素荷的话没,比划五人道:”二十块,你们,一百。不给钱,不进!”
话说完,男娃的脚抬得更高了。
白素荷脸色一沉就想伸手拎着男娃脖子把人丢开,容十三却不想节外生枝,忙把她拦下。蓝醉掏出一百块钱拿在手上,笑眯眯蹲下对男娃道:”小弟弟,这石碑是你家的吗?你认识石碑上的字吗?
男娃眼睛直勾勾盯着蓝醉手上的钱,继续梗着脖子强调:”一百!”
蓝醉笑容僵了下,又掏出一张一百并在手上,柔声诱哄道:”只要你告诉我谁认识里面石碑上的字,这两张钱都是你的,好不好?”
男娃一见蓝醉手上红色纸币一张变两张,眼睛都放了光,对蓝醉的话全然无视,直接伸手去勾蓝醉手里的钱。
蓝醉眉心一皱侧身避开,男娃一脚还横搁在门前墙上,这下伸手一勾就偏了重心,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啃泥。那男娃摔了倒也不哭,一翻身横躺在门前,双手双脚呈大字状挡住门槛,喊了句:”钱!”,接着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谁也听不懂的话。
蓝醉见男娃为了要钱姿态这么难看,不禁无语,嘴角抽了抽,想发火又忍了下来。
蒙筝耗不下去了,从蓝醉手里抽出一张钱递给男娃,伸手想拉他起来,她们好尽快进屋。不管这屋子多破,好歹是个遮沙蔽日的地方,比顶着日头晒好。
那男娃一把把蒙筝手里钱扯了去,依然赖在地上不起。蒙筝去拉,他反倒一把握住蒙筝的手,望着蓝醉手里另一张米分红钞票,”钱!钱!”
那男娃年纪虽小,手劲却不小,蒙筝甩了两次都没能甩掉。任谁在车里当了半天小笼包又顶着头顶上太阳晒,再遇到个胡搅蛮缠的混小子时脾气都不会太好,蒙筝瞪着眼嘟着嘴倔脾气也上来了,垫着脚尖手臂上抽,男娃身体随着她的手臂移动在地上拖,依旧死不撒手。
旁边几个对着男娃也都怒了,但对个小孩子发火又不好,是以既不帮蒙筝也不阻止,就冷眼看着想看着男娃要闹到什么地步。
最后还是君漪凰把蓝醉手里余下的那张票子拿过来,丢到远一点的地方,淡淡道:“算了。”
那男娃一看钱飘到地上,立马松手推开蒙筝,掉头扑过去把钱压在身下。
不过这一下终于是把路让开了。
蓝醉看那男娃拿到钱眉开眼笑的样子,直恨得牙痒痒,很有把他逮着扒了裤子一顿打屁股的冲动。再一看君漪凰领头往里走,哼道:“漪凰,你还真把钱给他了?他尝到甜头,有了这次就有下一次,你怎么就惯着他!”
“你们是来看碑的,跟个小孩较什么劲。”君漪凰扭头看背后也跟小孩似的气鼓鼓一群人,叹气道,“你们贵庚?”
“什么贵庚不贵庚,那是钱勒!”蓝醉还是气不过,她倒不是真心疼钱,就不乐意这样被人讹了去。她又不傻!
“你不是挺会赚钱的,我拿得又不多。”不想君漪凰想都不想就回道。
蓝醉发出牙疼一样的嘶声,半天一个字没吭哧出来。没办法,君漪凰这句话前半和后半都没说错,而且这是她媳妇,媳妇拿她的钱去送人,她能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哑巴吃黄连,闷吞!
有了这一插曲,众人的郁闷倒是散了些。好在那男娃拿了两百块钱,生怕他们返回,爬起来就跑了,没再来捣乱。进到屋里,这屋子内部比外面更残破,除了四面墙一个顶,就只有树立在屋中央的一块约莫两米高一米五宽的普通大石碑。石碑上的字本就小如蚊蝇,如今碑面还被人用尖利的东西横七竖八画了许多道道,本就严重风化的字面就更模糊了,还不如那张碑拓清楚。
五人在屋子里绕了几圈,想找出点相关信息。可惜那屋子本就是近代才建的,而且建得很是粗鄙,除了起到遮蔽风沙的作用外,什么信息都没留下。
好在来前他们都做过心理准备,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把行李放好,再出来慢慢打听。
几人出了这间摇摇欲坠的危房。他们分析下来觉得应该先从石碑周围查起,就想在周遭找家酒店。但莫克本就荒凉偏僻,仅有的酒店都在市中心,这里虽有个泉眼比较热闹,也仅是相对而言。更令人崩溃的是当地人有百分之八十不会汉语,几人连比带话问路,都是鸡同鸭讲。就在几人几乎放弃准备再坐蒸笼车回市中心的时候,容十三终于锲而不舍逮到一个会汉语的,一问之下那家还真有几间空房,平时空着,有人住时就按天数收钱。
这种大热天在外面转别提多累人,现在他们只想找个地方坐下喝杯水,一听有地方住也不讲究了,跟着那个叫达吾提的男人回了家。
那男人家是栋三层的自建楼房,外表普通内里收拾得还挺干净,主厅有空调,每个房间装了吊扇,还有电视机和电水壶,就像个普通的招待所。这下蓝醉她们的心定下来了,决定就先暂住在这。再一问,那个叫达吾提的男人原来就是个汉人,徒步旅行时到了莫克,喜欢上当地一个姑娘,就留在莫克结婚扎根。
达吾提夫妻两都很勤快,一番收拾,又是拿水果又是下厨做饭,等一切收拾停当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容十三一看太阳偏了点,想起早上那惨不忍睹的蒸笼车,决定还是回到市里把车开到达吾提家里停着,出入方便些。蓝醉也觉得时间还早,拉着达吾提就出门转悠去了,希望能捡点舌漏,找出些蛛丝马迹。
片刻间房间里只留下蒙筝、白素荷和君漪凰三人。蒙筝坐了片刻,找了个借口也跟着出了门。
下午后外面吹的风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凉意,蒙筝站在达吾提家门口无声叹了口气,左右一望,随便选了个方向就走了出去。
西疆干旱炎热,食物以馕和乳制品为主,而且乳制品掺入了水果,味道偏甜。白素荷是川西人,她虽然不算太讲究吃食,但一直不爱吃甜食。中午吃饭的时候蒙筝看她基本没动几筷子,就知道她吃不习惯。说实话蒙筝自己也吃不惯,这会出来就想找个超市买点咸的辣的配菜晚上吃。
但这只是蒙筝出门的借口,至于出门的真实原因,则是蒙筝忍受不了房间里的压抑和沉闷,宁可出来吹风吞沙子。
蒙筝不知道那一天白素荷究竟听到了多少。在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