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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气得翻地毯,拿出备用钥匙就开了门,然后当着顾青时的面把门狠狠地摔上。
女人也是大猪蹄子,肯定是把她睡过了,所以不珍惜她了。
桑榆鞋也没换,仰面倒在沙发上,躺了没两分钟又觉得房间闷。
房子两个月没住人了,窗户没开,家具上也都蒙了一层灰。
桑榆又坐起来,这才发现房间各个角落都整齐得有些过分,她扫了两眼后,又把视线停在茶几上的礼盒上。
她这才想起之前有次两人晚上语音通话时,顾青时说要送她一套郁影后的写真集。
桑榆打开了礼盒,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把木梳。
紫檀木做的梳子虽样式简单,但颜色十分漂亮,放在鼻尖,能闻到十分淡雅的香气。
桑榆拿起梳子仔细看了看,在梳子的右上角还刻着两个字母。
SY。
桑榆的手指在这两个字母上顿了顿,然后把梳子放进了包包里,这才拿起那本写真集翻了起来。
郁影后原名郁漫,但自从封了国际影后之后,全民都称她为郁影后。
桑榆没见过她本人,但看过她主演的电视剧和电影,她第一部改编成影视的作品,就是由郁漫出演的。
比起焦点点那种靠卖色|相的流量小生,郁漫的演技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桑榆翻了几页,终于知道顾青时为什么会嫌弃她床头柜上的艺术照丑了。
确实,和郁影后的这组写真相比,她床头柜的艺术照真的是太low了。
桑榆想起自己之前还夸自己那照片好看,莫名就觉得有些羞耻。
手中的写真集也看不下去了,她把它重新放到礼盒里,起身去自己卧室拿衣服。
卧室床上的床单和被单都扯了,棉被折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梳妆台上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了。
桑榆又打开衣柜,衣柜里她塞成一团的衣服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开来……
看着整齐的衣柜,桑榆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顾青时偷偷来给她整理这些时,有着怎样的酸涩。
思及此,桑榆突然一点都不想和顾青时生气了,她擦了擦眼泪,飞快地跑到了顾青时那边。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声,顾青时看都没看,继续做凉拌小黄瓜。
她就知道桑榆在她自己家里呆不了多久,不过就是跟她任性闹别扭罢了。
桑榆进了屋之后,就直奔厨房而来,从伸手抱住了顾青时,将头埋在她的背上。
“气消了?”顾青时回头瞅了她一眼。
桑榆不搭腔,就抱着她不撒手。
“啧,还生气了?”
“那正好,我没哄过人,你多跟我生几次气,让我学学怎么哄人的。”
桑榆隔着衣服在她背上咬了一口,闷声道:“我看到你送给我的梳子了。”
顾青时不拦着她回家,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喜欢吗?”
桑榆又把她抱紧了几分,“嗯,喜欢,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一辈子都不换梳子了。”
顾青时洗了手,转过身来,如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你带着它,还不如带着我。”
桑榆呸了她一口,转瞬又像无尾熊一样跳到了她身上,“顾青时。”
“嗯。”顾青时把她小心地托住,和她四目相对,“怎么了?”
“你……你给郁影后拍的写真真好看。”
顾青时以为她这么郑重其事的是要说什么大事,却不想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好歹你女人是金牌摄影师不是?”
“不要脸。”桑榆捏了捏她的脸颊,“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
“老婆请说。”
“呸,说正经事。”
顾青时抱着她走到外面的客厅,把她放沙发上,“我也很正经。”
“遇上我之前,你最大的梦想是做什么?”生怕顾青时又跟她开黄腔,桑榆又补充道:“认真点,老实点。”
顾青时想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事了。”
桑榆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朝她翻了个白眼,“看看你是不是个有出息的女人。”
顾青时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她嘴里,“遇上你之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享誉国际的摄影师。怎么样,你的女人有出息吧?”
桑榆垂眸,点了点头,又抬起头看向她,“这个梦想真棒。”
“那你呢?你有什么梦想吗?”
桑榆愣了一下,除了林玉烟的背叛,她这一生过的太顺风顺水了,但也过得浑浑噩噩,向来是走一步看一步,梦想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抽象又遥不可及。
“有。”半晌,桑榆才看向顾青时,“从前没有,不过遇上你之后就有了。”
“那是什么?”
桑榆摇头,“不过,不能告诉你?”
换作以前,顾青时肯定会尊重她的隐私,但她现在并不想,她就想把桑榆所有的东西都掌握在手心,才觉得安全。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桑榆就是闭紧嘴巴不说。
顾青时见桑榆态度坚决,胡乱猜了一轮也只好作罢。
桑榆见她神色恹恹,讨好似的在她唇上亲了亲。
到底是初尝情|欲的滋味,两人都有些欲罢不能,这一亲就又在沙发上胡乱闹起来了。
闹的最后,两人都累得不行,胡乱冲了下水,就抱一块睡了过去,顾青时用电饭煲熬得小米粥直接当了隔天的早饭。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是形影不离,除了一起出去买个菜,其他时间都宅家里,顾青时修照片,桑榆写小说,不然就是一起看看电影。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顾青时一觉醒来,就找不到桑榆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爱我的小天使都跑了。
评论越来越少了。
第 62 章
在意识归拢的那一刹那,顾青时就知道桑榆是走了。
据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体香; 然而并不是身边的每一个人闻到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桑榆不知道自己身上会散发着什么样的味道; 但顾青时知道。
是那种香香甜甜的香草冰激凌的味道; 她最爱的一种零食。
人的五感就是这么奇妙; 她的鼻子嗅其他味道并不灵敏; 但对桑榆身上的味道十分敏感。
而在这一天早上,她闻不到桑榆的味道了,就像几个月前桑榆离开君悦华府一样; 房间里关于桑榆的味道消失了。
她光着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冷静下来了; 客厅茶几上还摆着桑榆昨晚吃到一半的番茄酱。
是了,桑榆这个神经病,吃了肯德基这么多年的薯条; 到了昨天才发现,她喜欢的原来不是薯条; 而是番茄酱。
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 昨晚就像个小疯子一样一口气就起吃了十几包番茄酱。
最后剩的这一小包还是她拉着她胡闹去了,才没能把它吃完。
顾青时看着这番茄酱出了一会的神,然后拣起来尝了一口。
她吃不惯这个味道; 所以并不懂桑榆为什么吃得那么开心。
她如今也不想懂; 剩的那点番茄酱她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又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各个房间晃悠。
桑榆什么都没带走; 除了她回来君悦华府时背的那个斜挎包。
她从七点起床,等到愿意接受桑榆真的走了的这个事实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桑榆习惯她在这个点去做饭; 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去了厨房,“桑桑,你今天想吃什么?”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惶恐,她绝望。
却好像并不意外。
她在厨房站了两分钟,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她又慢腾腾地去鞋柜拿了一双鞋穿上,然后从卧室拿来了手机。
桑榆的电话还能拨通,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电话被人接起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一点,“桑桑?”
“嗯。”
“你去哪了?”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两秒,“我回家了。”
顾青时握住手机的手无意识地攥了一下,“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很……”
“顾青时。”
桑榆的声音太郑重其事了,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顾青时咬了下唇,不让她继续说了,“那你现在在家呆几天,到时我来接你,好不好?”
好不好?
这三个字,乞求的意味太明显了。
桑榆闭上眼,声音有些轻颤:“不好。顾青时,谢谢你带给我一段不一样的情感体验。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就在写一篇女同的文章,需要一些……”
“别说了。桑榆,我求你,别说了。”
顾青时的痛苦,呼之欲出。
眼泪突然就掉落了出来,桑榆捂着唇,不让自己哽出声,“总之,谢谢你。”
沉默了片刻,电话里才传来顾青时清冷的声线,“桑榆,你想自欺欺人,随你。”
桑榆动了动唇,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桑榆,你已经跑了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会来追你的,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逃跑,我都不会原谅你。”
“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联系,也不会再见你。我不会像你一样,逃跑了又再惦记,我不会再惦记你了。”
“所以,桑榆,这是最后一次,你如果乖乖回来,我就原谅你。”
桑榆终是忍不住哽咽出了声,“以后当个朋友,不好吗?”
朋友?
直到这一刻,顾青时才意识到,她喜欢的桑桑,原来也只是个普通人,有着凡人一样的自私——贪恋着她的好,却又不想对她坚贞。
可令她绝望的是,这样的桑桑,她依旧做不到热情退却。
顾青时低头,轻笑一声,“可是,桑榆,朋友的这条线,也是你先挑破的。”
不等桑榆开口,顾青时又凉凉地开口,“而我,也并不需要朋友。”
“桑榆,想回到朋友的位置,已经晚了。”顾青时捏紧手心,逼着自己再狠心一点,“抱歉。我做不到。如果你以后只是想和我当朋友,那请你离我远点。”
虽然是在说抱歉,可对方的语气里更多的却是嘲弄。
桑榆紧紧咬着唇瓣,片刻后,才道:“我明白了。”
顾青时身子轻颤,所有的伪装在这四个字里全部粉碎,“桑榆,你千万不要后悔,我不会原谅你的。”
电话挂断很久,桑榆才回过神来。
此刻,她其实不是在家,而是在魔都的机场,等着直飞美国。
她怕自己会后悔,不敢待在有顾青时的国度,所以只能离的远远的。
——桑榆,你知道顾青时的摄影作品入选了连州国际摄影展吧?如果在展出期间,爆出金牌摄影师顾青时是位女同,还和恋人联合骗婚,你说顾金牌的事业会不会遭遇滑铁卢?
连州国际摄影展,国内最具国际影响力的摄影展出,堪称摄影界的嘉年华。
顾青时说,遇上她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享誉国际的摄影师。
她长这么大,连特别想要的东西都没有,更不用说梦想,所以活的随性忌惮。
遇上顾青时之后,她知道梦想是多么美妙的东西。
然而,爱是披荆斩棘的力量,也是不堪一击的脆弱。
她爱顾青时,她再清楚不过。
她可以为了爱,不顾刀山火海,却也为了爱,变得畏手畏脚。
正是如此,林玉烟的一条微信,就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那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就是见不得你们俩一边吊着男人,一边浓情蜜意。
——要是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