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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着巧克力斜了她一眼,韩啊,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你和我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记得是那句。她不按常理出牌道。
吃吧,吃吧!不管你了。我把盒子往她怀里一推,坐在床上环顾四周。韩的房间以黑白色为主,整间房间看起来整洁明了。但我知道,这是她母亲爱干净的作用。
口中的巧克力外壳融化的差不多了,轻咬一口,内里淡的几乎只剩糖味的果酒流了出来。买这个牌子的酒心真是失策。
韩吃的差不多了,把吃剩的糖果纸收集了起来。笑咪咪的对我说:今晚去哪玩?
我摇头,但凡节日,不管传统的还是外国的,街上必定人山人海,嘈杂拥挤,这时候再上街也就失去了悠闲的心情。
我想让你陪我喝一杯。晚上没约吧?我问韩,她立刻笑着说:OK~
晚上七点是大多数家庭的晚餐时间,韩家自然也不例外。我主动要求去厨房帮忙,老人家一开始还不同意,说什么来者是客等着吃就好了。但我一再坚持老人家也没办法,还是点头同意了。我跟韩母进入那现代感十足的厨房,看见水槽旁放的各色袋子才知道韩之前的那句“差点把菜市都搬回来”也不算夸张。
这么多,都有什么菜呢?我问韩的母亲,她则递给我一条新的围裙。
都是海鲜的多。老人家笑着回答,笑起来眉眼甚是温和,不难想象年轻时候的韩母定是个温柔的妇女。可惜韩遗传她父亲多一点,整天大大咧咧的。以前日子穷,别说海鲜了,连肉都难得吃。老人家感慨道。
我看着她额前的几道皱纹,配合着点点头。手也不闲着,先把蔬菜洗了。日子的确是好了,有钱不应季的东西都能买着。按照韩母的指挥,我提着刀,把该切片的切片,该切丝的切丝。虽然做不到像大厨那样薄细均匀,但至少还算可以。
小瑾啊,现在会煮菜的女孩很少见了,尤其像你性格还这么好!老人家夸赞了我一下,又转变成对韩的抱怨。你看我家韩,就知道吃。
我微笑,对她的夸赞不置可否。除了这点,韩挺好的。我说。
韩母突然忧心忡忡的看我一眼,莫大的压力感突显。果然,韩母犹豫了一下,问我:小瑾啊,我就直说了吧。韩那孩子是不是被什么人缠上了?
我的手一顿,差点切都手指。阿姨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我想多,韩那孩子最近真的很反常,手机什么的一刻不停的拿着,我一碰立刻紧张的不得了,有时还干脆不回家了。韩母长叹一声,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问她什么也不说。小瑾啊,你们俩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知道吗?
我也想叹息,以前不是这样,这句话真伤人,可惜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面对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的韩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隐瞒还是如实告知?说,是啊,韩被一个男生缠上了,但她不想被你们知道。
可这样,我不确定韩母能不能承受的来,韩在家人面前一直维持的乖乖女形象全是假象的事实。或许事情也没这样糟。我对自己说。
阿姨你就别操那份心了,今晚我找韩好好谈谈。我轻声说,的确是该好好谈谈了。我原以为韩已经摆脱了那段错误的恋情,没想到她连我也隐瞒了。
好好。就拜托你了。看着韩母那双充满期望的双眼我于心不忍,因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帮着韩一起说慌。
好在这时,锅里的水开了,我放入姜片和白酒,把鲜虾一股脑的倒了进去。待虾变红虾身卷曲,就可以出锅了。越是新鲜美味的东西做法越简单。
韩突然探了个头进来,说我什么坏话呢?
没说你坏话。我端着一整盘的虾淡然道:来的正好,把它端出去。
韩哼了声,我一来就让我当苦力。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端了出去。
我和韩母相视而笑。厨房里热火朝天,我却有点心不在焉。韩的事又能瞒多久?或者说,她打算拖多久?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么,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是她传染给我,还是我传染给她的?我不知道。
蒸锅里蒸着螃蟹,伴随着蒸汽传出淡淡的像站在海边传来的咸鲜味。我却想起了张宁的那篇作文。评语我实在无法下笔,只打了个不高不低的分。
在厨房里忙了差不多一个钟,标志着新的一年到来的“年夜饭”也全部端上了锅,除了虾蟹,都是很家常的菜,虽然原材料看着多,但都是蔬菜显得。毕竟我们中国人更看重农历春节,即便日历上的年份换了,也没多大感觉。
来!干杯!韩给我和韩母倒了果汁,给她自己和韩父倒了我买的米酒。这父女俩同样嗜酒如命。
我在桌子底下踢她一脚,示意她先别喝那么多。韩会意的点点头,饮完一杯真的没再倒。后来她告诉我,那酒太辣了!
小瑾,多吃点,不用拘束,就当这是自己家。韩母热情不减的劝道。韩父举着酒杯遗憾的看着我,真的不喝吗?这酒够烈!
说什么呢!韩母瞪着韩父,你也少喝点酒知道吗?
韩夹了块鸡腿到我碗里,揶揄道:吃吧,吃吧。吃成个胖子去。
我无奈的笑了,瞥了眼韩,回礼的夹了只虾给她,说:你不用吃也能成胖子。
韩大叫,好啊瑾,你在嘲笑我!
我没有。
明明就是。
吃饭吧,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我难得毒舌一次。
妈,你看她欺负我。韩说不过我,找来了帮手。可惜,韩母温和一笑,小瑾跟你开玩笑呢,这么认真干什么。
韩父也只是在一旁含笑的看着我们斗嘴。很明显,我赢了。
韩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不说话了。
总的来说,这场晚餐还是很欢乐的。可能是因为我的意见,两位老人家没有再提什么难为人的问题。
夜里十点半,两位老人家早已睡下。我在韩的房间里等着她偷偷拿酒来。南宁的夜是半明的,霓虹灯照亮了大半的夜空。我却觉得,只有月亮的夜才是美的。
韩抱着一打鸡尾酒进来了,小心谨慎的关了门。啪的一下打开了灯。
你怎么又不开灯,我踢到东西怎么办?韩抱怨道,又把酒往地上一放,喘了口气。既然让我去搬酒,我是病人耶。
是吗?没看出来。我继续毒舌。韩终于看出点端详来,定定的盯着我的脸。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我还不了解你。韩叹了口气,在我旁边坐下,搂着我的肩膀说:好啦好啦,我不问你什么,喝酒吧。头疼了就没心情想那么多了。
我挣开她,看一眼那堆鸡尾酒,说:你去拿个碟子和酒杯来。
租么嘢?她悠悠道。
我把身后的酒鬼花生拿了出来,韩看后开始笑,了然的笑。原来你还藏着这一手。她说,不等我说话就跑出去了。
韩的房间有窗户但不是落地窗,我们干脆直接坐在了地板上,背靠着韩的床板。对面摆着她的平板,里面放着一国产电影。鸡尾酒在左,花生在右,面前是混合着各色液体的酒杯。
韩在我旁边笑的花枝招展,笑着笑着却哭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醉了。
别装傻。我说,我有事问你,你和那人还没断?
你说断就能断?我又不是你。
我沉呤,也不打算瞒她。你妈问起这事了。
韩猛喝了一杯酒,都说混合酒更容易醉,我想也是。我妈怎么问的?
我把厨房里的对话重复了一遍,放了颗花生到嘴里。电影播放完毕,停在了初始界面。韩的脸在暗淡的光下更显疲惫。她倒在我肩膀上,闭上了双眼。瑾,谢谢你了。她说,我真的好累。
嗯。我想,我可以和她感同身受了。我又何尝不累呢?两个不同的我无时无刻不在心里互相拉扯。我想韩也是如此。
你明天要回去了吗?沉默了许久,韩突然问我。
你需要我的话就不回去了。我诚心说。酒意逐渐上来,我感觉脸上烧红一片,不舒服感冒了出来。
那你明天陪我去见他吧。
嗯。
韩移开了自己的身子,又点开了电影,换了另一部港剧。只是从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和乱抖的手指可以看出,她是真的醉了。这时我才回过神来,酒瓶基本空了,花生也不剩多少了。
韩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看着我,把脸凑向我像在研究什么古董。瑾,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要是我喜欢的是你多好。
我推开她,没来得及说什么,想吐的欲/望横生,胃里翻滚起来,喉咙就要有什么东西溢出。我跳起来跑去了卫生间,扶着马桶吐了起来,苦味从喉咙里泛起。脑袋胀痛着,意识也模糊了。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我模糊的想。
吐过之后我多少清醒了点,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脸,按下马桶开关,冲走那些污秽物。眼泪都出来了,现在的我一定很狼狈。
韩没有跟进来。
我回房才知道,她倒在地板上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我暗自苦笑,要把她拖到床上去可不容易。片刻后,体力不支的我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房间里酒味四溢,反正是两个酒鬼了,也没什么难不难闻的。何况,我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没有力气去洗澡。韩在我旁边倒是睡的香。
说什么好不好的,我是你朋友。我在心里说。
☆、解决
老实说,在知道那个男生的存在后,我不是没有想象过他的模样。但从韩口中得到的讯息实在太过模糊,韩只说男生读理科,她在高一时教过他。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男生绝不是中规中矩的学生,比起张宁这个隐忍的女孩来,他实在差太多。否则,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行为?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用爱当借口来逼迫人是多么的不妥,这样只会把对方越推越远。
韩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吃完早餐我宿醉还没完全醒,她就拉着我去目的地了。她不知道的是,我没睡好是要发脾气的,这次见面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初见那个男生,我有点意外。男生从外表看去比一般高中生要成熟点,脸容干净,没有青春痘的困扰。男生留着普通的短发,一身白色风衣,没有多余的装饰,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这样的男生在高中的确很受女生欢迎不是吗?绝不是我想象中的坏学生模样。
但我没有忽略男生越过韩看见我之后从喜悦变为厌恶的眼神。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连情绪都不懂得隐藏。真不知道韩是笨到什么程度才认不出来他是有个女朋友的。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我却忘了一句话。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笨蛋。
彼时我们正坐在一家咖啡厅里,每个位置都有隔间,隐私性好一点。我和韩面对着男生坐,手边是一杯冒着白雾的咖啡。我捧着杯子取点暖意。
都认识一下吧。韩说,这位是林瑾,我姐妹。韩又对我说,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男生。
我瞧见男生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也是,韩这个介绍也太伤人了,连他的姓名都不想让人知道。
你好。我放下杯子,淡淡说。
你好。男生咬着牙齿说。
气氛瞬间变尴尬,男生端起咖啡猛得喝了一大口,这点和韩还是很相似的,气不过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我在心里笑了笑,凑到韩的耳边,私语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我要准确的答案。
韩迟疑了一下,说:我以前喜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