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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刚刚少爷车上好像有说话声,老陈叔也说刚刚有人闯车的,也不知道是谁,别是他把少爷拐走了吧。
君逸羽可不知阿祥的瞎担心,饶是考量着天色不早,他吩咐老陈叔提了车速,到得碧波湖时,也已是日暮时分。
“少爷,到了。”车门前打帘子恭候的老陈见得紧随自家少爷身后下车的娇娘时,不禁有些呆愣。好漂亮的姑娘啊,刚刚闯进马车的就是她吗,难怪少爷愿意大老远的来碧波湖。
“有劳老陈叔了”指了一处炊烟,君逸羽道:“那有酒家,老陈叔去那儿歇着吧,回去时我再找你。”
“是”
看得离去的马车,娇娘道:“恩公对下人真好啊。”
君逸羽不以为意的摆手,“什么下人上人的,娇娘姑娘对小蕊不也很好吗。”
“恩公待人总是这般好吗?”
“嗯?”
听得君逸羽疑惑,娇娘轻笑一记,却是没有解说的意图,只转而说道:“若不是恩公,想来奴家已经葬身在这碧波湖了呢。”
“娇娘姑娘吉人天相,命不该绝。再有,娇娘姑娘莫要叫我恩公了,上次说好再不提此事的。”
“救命天恩,如何能够不提。”说话间君逸羽二人已是漫步碧波湖畔,此刻娇娘却是突然停步,迎上了君逸羽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问道:“恩公很讨厌奴家吗?”
“没有的事,娇娘姑娘不要乱想。”看得娇娘的郑重神色,君逸羽矢口否认间心中很是无力,怎么又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呢。无冤无仇,好好的讨厌你作甚?歆儿问我都算了,毕竟有个不愉快的初次见面,可娇娘姑娘,你这可是一口一个“恩公”叫着我呢。
“真的吗?”听得君逸羽的回答,娇娘眼中光芒绽放,玉臂前伸,她绕上君逸羽的脖子,脚尖轻踮间,她的娇躯顺势前倾,竟是吻向了他的唇!“君逸羽,我喜欢你!”
翼王世孙深入简出又不喜平乐,实是难保下次接触,与其兜兜转转的错失良机,不如趁此重拳出击。成了,固然是好。若是不成,“喜欢你”也是接近你再好不过的理由。再不然,换下一个目标也还来得及。呵呵,小家伙,你既然年幼不知情事,姐姐便来教你,你可千万别让姐姐失望哦。
“你!”唇间一闪而过的触觉,温润柔软,拂过之后,似还留下了一丝甜腻的气息。君逸羽如遭雷击,呆立当场。我这是?被强吻了?虽说华朝胡风颇重,可这是古代啊!这个女人,她竟然强吻我!
虽是暮色将起之时,但借着天光的余韵和呼吸可闻的距离,娇娘依旧看清了君逸羽脸上的青白交加和耳根不可抑止的粉红。呵,小家伙,表现倒还不错。
紧了紧环在君逸羽颈后的皓腕,她笑,魅音坚定,宛若誓言。“君逸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君逸羽头颅向后,拉远了些与娇娘的距离,开口却是干涩,“娇娘姑娘,你放开我。”
“我不!”
“娇娘姑娘请自重!”君逸羽略提了声音,手臂轻抬间想要自行挣脱娇娘的手臂,却又有些犹豫,前世今生,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加之娇娘的突然一吻让他有些心乱,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理是好。
“自重?我原就是乐籍女子,有什么自重不自重的。君逸羽,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还是,你有喜欢的人?那个绣荷包给你的姑娘?千落妹妹?或是旁人?我不···”
娇娘略带哭音的话,听得君逸羽为难,却在她偶然提及千落时尽数放松。低眼避开了娇娘眸中的水光,他道:“娇娘姑娘,你不喜欢我,放开我吧。”
君逸羽态度的极度转变,娇娘诧异,“君···”
君逸羽低头,离了娇娘的“束缚”,后退一步,叹息着说道:“娇娘姑娘,活在面具下,不累吗?”
君逸羽沉闷的嗓音撞入耳中,震得娇娘心神一颤。他发现什么了吗?这个人,特立独行,果真不简单吗?这一瞬,自信如她,心中竟也生出了些悔意。
“什么意思?”强自镇定着嗓音,君逸羽退后拉远的距离和初起的夜光遮掩了娇娘低目时的阴晴不定。她的身体暗自紧绷,心中却是举棋难定,闯车时君逸羽的出手又快又准,颇显功力,她难有把握胜他。便是胜了又能如何?杀了他?呵,以他的身份,一旦身亡,必是铺天盖地追查,我辛苦两年的娇娘身份必然付诸流水,娘亲的仇怕是再难相报了。娘亲,初儿无用。娘亲,初儿该怎么办?
110第 110 章
“娇娘姑娘;你不喜欢我,又何必伪装呢。”
君逸羽的话让心中天人交战的娇娘略微一松,他似乎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奴家真的喜欢你。”
深深的看了娇娘一眼,君逸羽转而望向了碧波湖,凌波微漾反射着粼粼的月光,有一丝凄迷。他微微一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有些事情他原是不想说穿的,可今日被娇娘一句“喜欢”逼到了死角;到得现在,他不想再绕圈子了。把话说开也好;少些纷扰。“娇娘姑娘,我不喜平乐,与千落也只是音乐之友,知音论交,你想与千落相争,我并不是你的好选择。千落的性子,我多少知道点,她不会与你争的。”
娇娘一讶,终究是放下心来,他是在说这个啊!君逸羽方才一番态度急转和言语含糊,于心中有鬼的娇娘处煞是惊心,早已打破了她的进攻节奏。知道今日之事不可为,若是强行为之反倒落了下乘,当下娇娘只顺着君逸羽的话微带落寞的说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吗?呵,你对千落妹妹倒是高看,你怎知她不是那样的人呢?前晚你从奴家处匆匆离开后,便去了千落妹妹那吧,这两日街市之间流传的‘世孙爷弃起鸾就凤来’的故事,为千落妹妹增色不少呢。”
君逸羽微微挑眉,凤来楼熟门熟路,他去得低调,竟也有流言传出来吗。千落?想到初见千落的情景,君逸羽心下摇头,妙心生妙指,妙指发妙音,且不提她风尘之地遗世独立的曼妙风姿,只为她的琴音之洁,他便不信是她。那晚遇到了周妈妈,我虽没说,但起鸾楼的动静她不用打听怕就能知道,没准是她的小算盘也未可说。穿堂入室,若有旁人认识我传出了流言也不是不可能。“娇娘,千落不是那样的人,街市酒巷间从不缺嚼舌根的闲人,旁人有心也未可知,但我相信绝不是千落。”
幽幽看了君逸羽一眼,娇娘也看向了碧波湖,语带叹息。“奴家真羡慕千落妹妹。”
“娇娘姑娘,我亦不信你是贪慕风尘浮华的女子。”君逸羽话既然说开了,索性说个彻底。他偏头,将眼前只一声轻语轻叹便万千风情,每一个眼神动作都似在勾人魂魄的妖媚女子与端午日救起的那抹羞怯的淡色重叠,“娇娘姑娘,人在危险之时方显本能,无意间展示的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所以,于我看来,碧波湖底救起的才是真的你,姑娘实是自爱之人,旁的,都只是你身不由己的面具罢了。再有,前番拜访,姑娘房中颇多花木,心中藏绿之人,逸羽不信她会是贪恋虚华的浅薄之人。此前那些自重不自重的话,实是逸羽情急之时的无心之言,向姑娘道歉了。娇娘姑娘也切莫妄自菲薄。”
身不由己,面具吗?呵,娘亲,到今日,你已经走了十年了呢。这十年,为了一步步接近仇人,为了给娘亲报仇,初儿拼命努力,各方周旋,千面狐姬,初儿真的有些累呢。
许是今日事一波三折太费心神,又或是君逸羽的醇厚嗓音太过诚挚,这一刹,被人点破心情,惯于用千头万面掩藏自己她的没有一丝慌乱,全然只是触动。她低头,今夜皎洁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碧波湖刺得她眼花。她闭目,掩埋了桃花美目中的黯淡,却挖出了那个埋藏心底的名字。
“净初。”
净初,楚净初。楚天澄澈,明净若初。
娘亲,你给初儿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你和他初遇的日子,即便他那样对你,你也终是不悔吗?亦或是娘亲取名之初便自有天意,预示初儿纯净的只能是最初?
十年了,娘亲,自你走后,你给的名字只能响起在初儿的心底,响起在初儿的梦里。娘亲,初儿突然不想被人称作娇娘,不想被人唤作千面狐姬了呢。娘亲,容初儿任性一次,想听人叫回当初的自己。哪怕只有一人,哪怕只有一次。
君逸羽躬身致歉,久久没有得到回音,他讶异抬头,恰听一声“净初”入耳。女子的声音没了往昔刻意而为之的魅惑之意,却依旧柔媚动听,甚至因着那份源自心底的缅怀,更多了份抓取人心的力量。
“娇娘姑娘,你怎么了?”
“净初,我叫净初。”
波光月光的共同交映,折射出了女子脸上明晃晃的的笑意,眼中却全然都是伤逝。
君逸羽一怔,这样的表情,绝难伪装。他关切道:“娇··净初姑娘,你没事吧?”
楚净初摇头,“你不是说我在面具下活得累吗。你不要我叫你恩公的,那我叫你逸羽,你叫我净初。可好?”
此情此景,眼前女子虽是好好站着的,却似比当初溺水救起时更显孱弱,君逸羽实难拒绝她的请求,言语中更是加了些小心,“净初?你的本名吗?很美的名字。”
她笑,“是吗?娘亲在世时给我取的,我也觉得很美。”
听得“在世时”,君逸羽喉头一噎,“对不起,我不知道。”此时,君逸羽才发现,她今日衣裙不复红艳,却是一袭素裙。
“无妨。今日是先母···”楚净初声音一顿,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低眼添了丝晦涩,道:“是先母生前的生辰。”
听得楚净初语音中的停顿,君逸羽只当她是伤心所至,张口却是无言。“节哀顺变”般的话,太过空白无力。
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君逸羽,楚净初兀自向着湖边走了几步,君逸羽见了正要开口,却见她在湖岸边五体投地跪了下去。认出了楚净初所行的祭拜之礼,君逸羽轻叹一声,悄悄退后了几步。
难怪小蕊说她今天心情不好,竟是这样。看着水边虔诚叩拜的女子,君逸羽如是想。随后他又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嘴唇,心生一丝纳闷,既是今天感怀先母,她怎么有心情对我···想到自己一不留神被一个古代女子强吻了,君逸羽颇是郁闷。
“家乡风俗,要在碧水之处祭奠,所以我从起鸾楼跑来碧波湖,谢谢你陪我过来。”不知何时,楚净初已走回到了君逸羽身前,见得他抚唇有所思的模样,她心内苦笑,我终是再难纯净。“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陪我来祭奠娘亲的男子,娘亲死前惟愿我能找到一个善良的爱我的人照顾我一生一世。你是好人,所以我对你···希望能让娘亲在天有灵安心。逸羽,对不起。”
饶是话题沉闷,君逸羽也生了丝哭笑不得,心中疑虑尽去。原来如此!只是,好人···能这么用吗!对着楚净初的孝顺心思,君逸羽实在是说不出半分责怪,只道:“净初,你会遇到那个人的。”
那个人?那个善良的爱我的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人吗?“逸羽,你忘了我的身份了,今生只怕是不可能了。”楚净初苦笑,言语沉重间,似真似假。她今日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