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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问的事不问,不该管的事不管,这是身处权力漩涡不二的明哲保身准则。
花簇用手帕轻轻擦拭了嘴角,沉吟着似乎是在思考,“如果有时间的话……”
夏欣觉得这件事实在不能再拖,顾不上花筝还在一旁,暗示道:“殿下,您现在的情况不单单只有一方面不适,嗜睡、食欲不振还有……您、您或许在这个时候该更重视一些自己的身体。”
花簇微微一愣,而后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夏欣。
她早已不是单纯的小女孩,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如此明显的暗示?
不如说,她早该联想到这种可能,却直到今天才猛然惊觉。
这些情况加在一起其实已经足够让人怀疑,但因为对和花筝关系的回避,因为刻意让自己忙碌,也因为前段时间的悲伤,她一直没把身体的反常往这个上面联想过。
毕竟,同性哨向的受孕率本就不高,两人之前那么努力都没成功,怎么会偏偏仅此一次就击中呢?
章节目录 继承人(五)
梅特勒这次受伤休养了一个多月; 至今还未痊愈。作为随时准备用身体来为王储挡枪的护卫,梅特勒在执勤的时候一直都穿着防弹衣; 加上花筝的提醒让他当时异常惊觉,因此保住了性命。
花簇来慰问过他好几次; 花简夫妻更是对他感激不已。虽然因为杜思敏怀孕两人无法经常来内塔探望,但只要有机会夫妻俩就会不遗余力地向她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反倒让梅特勒有一些不好意思。在他看来; 自己当时只是做了该做的事,陛下已经授予过勋章,调离护卫一职后还直接晋升为了舰长,这已经是对他完成任务的嘉奖; 这种私人的感谢实在是受之有愧。
只是人家真心实意; 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只能在每次收到礼物后默默叹息。
“你这就叫作身在福中不知福;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对你羡慕嫉妒恨呢。”
沈拾合参与了梅特勒的手术; 并且负责他的术后恢复和跟踪。一个是花簇好友; 一个是花簇护卫,两人的接触时间不少,尤其在希特特尔拉小岛还同生共死过; 交情也算不浅。
只不过梅特勒是个正经性子,完全没想过要与一名贵族小姐走得太近,所以基本没有什么私下的交流。
这一次养病还是两人第一次接触那么久; 而且还是在花簇没有在场的情况下。
沈拾合性格开朗又平易近人,无论到哪里总是能很快交上朋友。但梅特勒而言,这种热情的大小姐是最难招架的。
“沈小姐;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可以不用一直盯着我,我做完这组复健就会回去的。”
梅特勒的命是保住了,伤势却实在不轻,要想完全恢复至少需要半年时间。现阶段他才刚刚只能下床,每天走几组项目就已经是极限了。
沈拾合穿着白大褂,加上斯文秀气的长相看起来学术味十足。她翘着二郎腿,既没有一个医者的样子,也没有一个贵族小姐的样子。
“那么怎么行呢?我现在的责任就是帮助你尽快恢复,所以复健的时候必须时时刻刻地盯着,你可不知道现在塔里对你有多重视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还有机会欣赏哨兵完美的身体——即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梅特勒那饱经锻炼的健美身形养眼依旧。
梅特勒并不讨厌沈拾合,他也没讨厌的资格。只是这位大小姐看他的目光总是让他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所以心里本能地警觉起来。
对方既然这样说,梅特勒当然不好再说什么。这时候沈拾合的光脑突然响了起来,她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光脑,而后微微睁大了双眼,忙不迭地接起了通讯:“醋醋?”
不能怪她如此惊讶,袭击事件之后花簇一心投身于工作之中,像是要把自己累死一般,谁劝也不听。她刚开始以为是花筝真的遇难,对方伤心过度。可别人无法确定她身边多出的那名护卫是谁,熟知内塔情况的沈拾合却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这种身形的哨兵,别说盛朝了,就是全世界也没几个。
知道花筝没事当然让沈拾合很高兴,可疑惑也愈发浓重起来。既然妹妹没事,那么花簇的反常又是因为什么呢?
沈拾合猜想过是因为那场袭击,猜想过事因为和花原清他们正式敌对,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了解花簇,如果是因为这些,她一定会打起精神应对,而不是如此作践自己。
那么,难道只是因为和花筝没有了名义上的姐妹关系吗?可这不正好可以成全两人发展另一种关系吗?
沈拾合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这段时间见面不多,因为花簇将体检一推再推,沈拾合用私人通讯码催了她几回,差点被直接屏蔽,这才对这通联络那么惊讶。
沈拾合一边说一边已经站了身,“你快到医疗塔了?我马上去接你……当然可以,立即就能安排……什么?让我来?可是你的私人医生……啊?今天开始变成我了?”
梅特勒因为伤情严重不得不使用了比较多的中和剂,来降低哨兵的敏感程度,所以等对方渐渐走远就听不到她后面的话了。但沈拾合突然成为王储殿下主治医师这件事他已经了解,并且心中一片欣喜——这样的话沈小姐一定没那么多时间盯着他了吧?
沈拾合匆匆赶到楼顶,恰花簇恰好从飞行机上走下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名护卫,脸上戴着一张纯白的面具,加上宽松的斗篷遮盖了身形,移动起来像是幽灵一般。
没死却假装死了,沈拾合不是傻瓜,心里已经把目的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也从没在两人面前戳破过这一点。她不觉得花簇没告诉自己这件事是因为防备自己,毕竟这件事一久就会在渐渐在内塔中成为公开的秘密。就像领袖的身份一样,身处权力中心的人都心知肚明。
“醋醋,你终于愿意来做身体检查啦!”
沈拾合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简直像是个喜极而泣的老母亲。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把自己换成她的私人医生,但此刻也没时间去多想。
花簇的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倒很平静,只淡淡地道:“我希望体检结果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王储的体检报告虽然不像国王的那样需要多人研究审核,但只要系统登记了该次体检,就不可能只有私人医生知道——起码国王就有查阅结果的权限。
沈拾合猜想过花簇这么折腾自己身体情况一定不会太好,但听到这些话心中该是一惊。通常情况下只有患了重大疾病,国王和王储才会想要篡改体检的结果。
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那么严重?
沈拾合立即在心中猜想了几种可能的疾病,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靠在花簇身边,一边走一边低声道:“醋醋,难、难道是因为那场袭击?”
难道那场袭击不只有激光武器,还有什么生化武器吗?
花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嘴里应得也是含含糊糊。
单纯检查是否怀孕是很简单的事,但她知道自己目前身体状况不佳。而如果这是事实的话,她当然更需要一个全面的检查。
医疗的快速进步也让如今的体检设施更加完善和快捷,即便是最普通的全方位体检仪也能在两个小时候出具几十个检测指标报告。当然,花簇使用的体检设备能够检测的指标更多。
看着花簇躺到体检仪的躺椅上,沈拾合一边操作着一起一边斟酌着地对着花簇道:“醋醋,我知道你所处的位置让你在很多事上都无法开口向人倾诉,可我真的很担心你……”
扇叶状的感应探头围绕在躺椅周边,在沈拾回的操作下慢慢旋转了起来,采集探头也开始从花簇身上采集各种检测用样本。体检室只有两人,花簇不仅让护卫封锁了附近的通道,还使用了自己最为厌恶的“绝对真理”,可见是有多重视这一次体检。
就连贴身护卫——花筝也不被允许进入这里,只能在门外警戒。
花簇望着虚空中的不知道哪一点,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沈拾合叹了口气,却在此时听到了她的回答。
“拾合,我没事,虽然确实有一些难过,但我不会被打垮。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许多年少时的理想没有实现……我一直没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沈拾合很多时候都会想,花簇确实是陛下和她那位姑姑的女儿。沈培卿在成为王后之前就在盛朝十分有声望,即便到了如今也还有很多人在怀念她。那是一位充满了智慧的女性,坚强、果断又有远见。而年少时的花原都,最为人称道的是温和与仁慈。
陛下曾不止一次说,王后比自己更适合当一国之君。
花簇的仁爱之心其实像极了陛下年轻时候的样子,处理国家事务的手段上又让人不得不联想到王后。
沈拾合不知道这是遗传还是花簇刻意地模仿双亲,但她知道,盛朝的王储从来不是会放任自己堕落的人。
“醋醋,如果你想倾诉的话,我很乐意当这个听众。你知道的,我能够保守秘密。”
两人是关系最亲密的朋友,年少时自然不乏少女之间的小秘密。只是渐渐长大,就连她们也不得不顾及一些东西,真心谈天的机会也慢慢少了。
“我知道,拾合,所以这次才会找你,”花簇苦笑了一声,“或许,你很快就会知道……”
“知道什……”
体检有一些指标是即时出的,沈拾合一边和花簇说话,一边记录着数据。然而,她很快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醋、醋醋,你……”
若只是一个指标有异常或许还只是意外,可好几个指标同时指向了那个可能性,让沈拾合根本没有怀疑的余地。
花簇的神情依然平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章节目录 继承人(六)
未婚先孕; 这在如今放在普通民众身上当然不算什么。可花簇不是普通民众,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任何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
花簇从出生开始就被立为王储,二十三年的人生中从未犯过能被诟病的大错。沈拾合知道她在光鲜的生活之下; 是如何小心翼翼,殚精竭虑地思考。
盛朝历史上不婚有孕的女王有不少; 而且因为其中颇有些明君,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还很受人赞颂。不少人分析了君主不婚,以及这种情况下出生的子嗣对帝国有哪些好处。
可是,女王可以; 王储却不行。不管是王女未婚先孕; 还是王子被爆私生子; 对王室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极大的丑闻。这种不同自然和贵族阶级的传统观念有关; 也与两者所处的位置有关。
若花簇原本就是那种放纵的形象; 这种事或许也只是一时反响。可盛朝的王储一直被塑造成品格高洁; 行为端正的表率,这种反差实在会让支持她的人一时无法接受。
当然,想要掩盖这样的事实并不困难; 所以这种事在历史上其实也没少发生。
体检室中一时安静到了极点,沈拾合脑中混乱,良久才像怕被人听见一般低声道:“是小、小筝……”
花筝面朝体检室; 犹如静止的机器人一般站在门口。
成为花簇的贴身护卫已经47天,对她来说,无论是什么身份; 职责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