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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要去书架拿几本书,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想要看哪些。”
如果是为了查资料,光脑是最便利的东西,如果花簇要去书架挑书,那多半是没有目的,随眼缘的。花筝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反应出现了几分迟疑。
花簇已再难忽略腰上的手臂——曾经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在怀孕之后尺寸大增,现在可不是花筝那一臂环得过来的。这个认知让花簇羞愤不已,在对方依然美丽从容的时候,她不但经受着怀孕的各种痛苦,还得接受身材走样,肤质变差,颜值下降的事实,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身后的这个可恶家伙!
王储殿下的这个念头与其说是突然产生,不如说是一直都有。对于孕育子嗣这件事她从未后悔过,准确来说,这不过是从两人的计划变为她一人的计划而已。
这次怀孕可以说是意外,但其实也是一种必然。因为花簇从未想过避孕这件事,所以即使不是这一次也可能是下一次。她惊讶的是,孩子来的时机实在太巧了一些。
可不后悔是她对孩子的态度,这一点儿都不会消减怀孕给她带来的困扰。尤其是有孩子另外一位母亲的对比,这种落差更是巨大,她难免心中会有不平。
对,她针对花筝只是因为这种不平,而不是对着家伙还有感情与眷恋!
“那我抱您去拿。”
花筝似乎思考了半天才想出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然而她的行动比起说出这个方案的速度可一点儿都不慢。花簇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花筝轻松地抱了起来。
“你——”
花簇虽然恼怒,但还是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脖子。花筝的力量她深有体会,倒不担心会把自己摔到,只是顺从已久后的强势叫她有一些不适应而已。
花筝抱得很有技巧,没让她感到任何一点不适,步伐稳健地朝着书架走去。
“您想要看什么书?”
事已至此,再闹不免有些小孩子气。花簇只能不搭理她,目光逡巡到了书架上。
她为自己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花簇努力说服着自己,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没办法集中,目光在架子上扫了一圈,也没最终选定要拿哪些。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小图书馆,书籍数量有限,也用不着她慢慢挑了,没有就是没有。
花簇心中有些烦。
“算了,不看了。”
“没有您想要的书吗?”
花筝的声音现在总是平平淡淡的,但花簇觉得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倒不是语气上的变化,而是……话突然多了起来。除了服从之外,她今天提的意见和反问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我不是想看书。”
“嗯……”听到她的回答,花筝甚至罕见地沉吟了一下,“那您的目的是?”
花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在她的询问之下把目的说了出来。
“我要给孩子取名。”
给孩子取名,这项活动通常情况下夫妻俩共同进行的。温和如花简和杜思敏,两人一起商量的时候也能吵吵闹闹,平添了不知多少乐趣。
这也是花簇迟迟不愿意想名字的原因之一,反正没有能商量的对象,无论取什么名字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哦……”花筝轻轻答应了一声,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反倒抱着花簇向着床边走去。
果然,和这个人说了也是白说。反正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当然更不可能对孩子有什么想法,都不过是任务,不过是计划,不过是使命而已!
花簇这样一想更郁闷了,恨不得立即抽出床头柜里的鞭子,立即给对方身上来几下才能泄愤。
花筝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又去收拾被打翻的茶杯物件。
花簇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一下子什么起名的兴致都没了。她要烦恼的事情明明还那么多,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
“您觉得,沐……怎么样?”
章节目录 花沐(五)
与沂一样; 沐也是盛朝江流名称; 既有润泽之意,也有受润泽、蒙受之意。洗濯曰沐、芟除曰沐、整治曰沐,休假也曰沐。
受上天眷顾,又恩泽万民; 斩伐芜杂、整治敝政,其中又不乏长辈对晚辈的爱惜之情。只从身份来说; 取这个名字当真再合适不过。
花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花簇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向花筝,对方正十分自然地跪在床边; 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花簇没有比此刻更讨厌她脸上面具的时候; 即便再没表情也绝对没有用面具遮挡这样来得简单粗暴。
花筝没有避讳她的目光,静静对望了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没听到她花簇的回答,又主动追问道:“您觉得怎么样?”
花沐,沐浴于花海之中,和姓也很配。
“马马虎虎吧。”随便都能想出那么符合她心意的名字; 难怪她以前会被花筝骗得团团转。
花簇不想表现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中意,口中答得随便; 花筝却异常认真地问道:“那您有其他什么想法吗?”
俨然一副要和她就名字好好讨论一番的架势。
王储殿下才刚刚想起这一茬,当然还没什么想法,加上哨兵提出的建议超符合她的心意,一时更做不了他想,这一问倒是把她难住了。
但花簇不想在这里示弱; 又不想表现得自己很在意的样子,胡乱道:“水面辽阔曰渺,水质洁净曰清,水流四溢曰漫,心胸宽广,廉洁公正,不受约束,哪个不比小家子气的沐好?”
花筝一阵沉默,就在花簇以为她是明显看出自己随口胡诌,不想回答的时候,却听得对方缓慢而认真地道:“花渺清漫?这名字会不会太……”
花簇差点被气死。她明明是随便挑一个的意思,谁说要把这三个字堆一块儿?那也太不伦不类了。
“神经,那么多水也不怕把人淹死。”
“嗯……那您的意思是叫花渺、花清或者花漫?”
不好听,果然还是叫花沐好,小名就叫沐沐。
花簇越听越觉得还是花筝取的好,只嘴硬着,“我又没这样说,不是还在选吗?哪有那么快决定。”
花筝点了点头,“那希望殿下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花簇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当然不可能到时候又打自己的脸,到底松了口,“可以考虑考虑,不过就算用了那也只是因为字不错,和是谁取的没有关系。”
“这是自然。”
予发曲局,薄言归沐。
花沐是花筝早就已经想好的名字,这时却不知为何想到了这句诗。
花簇侧躺在床上,左手护着小腹——这是她怀孕以后养成的下意识行为,神情满不在乎,碧绿的双眼之中却有明亮的光芒。
她知道的,花簇喜欢这个名字。即便此刻的她无法做到丝毫不被感官影响,也还是能一眼就从对方的神情之中读出情绪。
姐姐不仅喜欢这个名字,也爱着这个孩子。这或许是母亲的天性,也或许……也或许有她的一点点原因吗?
她的手上还有刚才抱着花簇的触感,略显臃肿的腰身没有降低对方的一丝魅力,反而让花筝在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到了让人安心的踏实感。她的怀中抱着两个温暖又充满光辉的生命,明明是对她来说无比轻松的重量,却又沉甸甸得让她无比小心翼翼。
这是她的光。
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如同趋光的飞蛾一般,想要扑向这近在咫尺的温暖。如果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本能,如果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感情,如果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爱,那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东西。
越是使用抑制剂,花筝就越是深刻地体会到,那绝不是自己该拥有的宝物。她依然记得自己曾经是为何失控,也依然记得霍尔曼为何要给自己注入那些纳米机器人。
哨兵的能力极易受感情影响,这点毋庸置疑。而她如果受情感支配,那所能引发的后果一定比任何一名哨兵都恐怖,这是有过前车之鉴的。理性上来说,她支持霍尔曼甚至感谢霍尔曼,可现在,她却在偷取快乐。
快乐。
她会因花簇冷漠的目光而兴奋得瑟瑟发抖,会因对方冷淡的训斥激动而浑身颤栗。如同姐姐给予的痛苦之于她的只有快慰一样,无论从姐姐身上接收到什么讯息,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快乐而已。
即便拥有了感官之后,她与普通人的感受也是如此不同。
可畸形的愉悦也是愉悦,在不得不停止之前,她想再多感受一些。
花简回来之后,杜思敏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异样,原本期待孩子出生的喜悦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一般。夫妻俩向来坦诚,即便是比起精神结合后的哨向夫妻,心意相通的程度也不逞多让。
可是这一次,花简没向她解释什么。杜思敏没有问——这与她想要参与帮助花筝和花簇的事不同,以两人的相知程度,若是需要逼问的事,那或许确实不如不知道的好。
花简一回来就去见了花簇,姐弟俩连寒暄也没顾得上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知道,花原清行动了。”
花簇将自己所收到的所有情报都用光脑投影到了荧幕之上,“贺州、益州、许州,还有睦州的分塔都已经和帝都塔切断了联系。睦州政府正在与睦州塔对峙,向帝都请求了支援。”
贺、益、许三州一直都是花原清的坚定支持者,不止是分塔,当地政府也一样,所以在分塔和州政府是同时与帝都断开联系的。但睦州不同,睦州塔之前一直摇摆不定,政府中则大多是亲国王一派的官员,如今分塔突然倒戈,两边当然首先爆发了冲突。
但就如四州只是和帝都断开联系,并未有任何官方宣布独立的公告一样,睦州的冲突也是暗流之下的。民众对此一无所知,政府当然更不可能把这种事大张旗鼓地公布出来。
国王与领袖决裂,届时可不止是王室内部矛盾这种简单的事,更关系到盛朝整个国运。对于世界两大巨头虎视眈眈的国家不在少数,若是被抓住这么大的把柄,境外势力一鼓动,大乱一场在所难免。
“睦州没有军队,睦州塔想要接管州政府,只靠警员肯定无法支撑多久。”
花簇点了点头,“调动军队太慢了,而且要去睦州必然要经过贺、许两州,届时很可能是一场持久战。”
而且若要派军队去睦州,必须得有一个冠冕堂皇,又不会引起民众怀疑和关注的名头。
“没错,所以父亲打算直接派绛阙叔叔带突击小队去。”
除去花筝,花原绛阙是如今王室之中唯一在籍的超S级哨兵,这种艰巨的任务似乎也只有交给他才能完成。
花簇却是皱眉,“绛阙叔叔去?准备带多少人?”
“这个应该还没决定,我想父亲会在和叔叔商讨之后再确定。”
既然是突击小队,那肯定是要避开贺州和许州的眼线,人当然不可能太多。贺州临海,许州则不然,且许州与睦州边界线更长,届时如果能够稳住睦州,那将对控制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