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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知道他有问题了?我把他困在逃生通道里……要、要我带你去见他吗?”
花筝的嘴角微微下压,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不详的气息。
“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她从房间角落的柜台中找出了自己的衣服和蜂鸟,一边迅速穿戴一边和白枕对话。
“可是我已经……”
“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可以自己行动,你去看看花简被花策带到哪里去了。”
“什——”
白枕十分惊讶。
花筝无声地叹了口气,“看监控,你在我面前总是那么紧张,师父会吃了你吗?”
监测画面显示,花简跟着花策走向了与出口完全相反的方向。
“可是大公怎么会跟他……”
花筝冷笑了一声,“毕竟感情用事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你去看着,不要让他做傻事。”
不用想也知道,花策是用什么引诱了花简。毕竟王室丧妻的公爵,可不止是他一个。
“那您呢?”
“我要去……”花筝停顿了一下,扣上了披风最后的扣子,“追杜敏君,或者说起源γ。”
她现在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在知道花沐船只失事是由杜敏君造成之后,她的怒火就不曾平息过。
“可是你现在不能使用能力。”
“是啊,大概率、不,是一定追不上了。可是……这就是劣根性吧。”
如果杜敏君就是γ所依附的本体,那么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被她抓获。可此刻,花筝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这很可能已经是她最后一次抓住γ的机会。
章节目录 开始(五)
花筝脚下踩着蜂鸟; 迅速朝外飞去。等她到达白枕所指的方位; 那里果然已经没有了杜敏君的踪迹。这里有的只是满地的冰水——这是白枕的能力:能量控制。
她只能继续朝着出口飞去,地上的痕迹表明杜敏君应该是从这里向外撤退的。
只是这个出口作为逃生通道使用,外面就是贺州雨林。这边地势复杂,树木林立,气味复杂,就算对哨兵而言,寻找一个人也十分困难。
更何况,花筝此刻已经失去了哨兵的能力。
蜂鸟在雨林中高速飞驰,灯光直射在复杂多变的地面上; 根本无法辨认出任何痕迹。
花筝飞出将近两三公里才猛然惊觉不对,以目前的情况来说; γ下一步究竟会做什么行动呢?花策已经失败,今后将再难有什么势力可以动摇花簇的统治。
宿主的生命对γ来说不算什么; 但γ对盛朝王室的仇恨已经不知轮转几世。对; 如果是它,如果是对一切都充满了仇视的γ;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在这种人群遍及的地方释放一次无与伦比的爆炸吗?
毕竟,这里已经聚集了所有与女王亲近的人。
花筝在意识到这一件事的瞬间,浑身一片冰凉。脚下的蜂鸟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贺州塔冲去。
不要,千万不要,在她赶到之前,请千万不要出事。
花筝从未如此恐慌过; 从未如此害怕过。她不知道γ这次会使用多大威力的炸弹,但她知道,γ的全力一击足以毁灭整个贺州塔。
蜂鸟直冲天际,贺州温暖的气温在高空中也变得冰冷。
又或者,这是花筝此时的感受而已。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而贺州塔终于近在眼前。
还没有出事,她极尽全力用目力寻找着杜敏君的身影,向士兵传达搜索他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无论是杜敏君还是可能会成为炸弹的人都没有被发现,她唯一可以依仗的蜂鸟没有发出一丝警报。
究竟是在哪里?
正在此时,有一队人出现在了基地的门口。花简和白枕守在担架两侧,而担架上躺着的正是花策的尸体。
花筝至今还未遇到过尸体作为炸弹载体的情况,然而下一秒,她在几人不远处发现了那个身影。
虽然穿着和周围人一致无二的制服,但花簇知道,那就是杜敏君!
他鬼祟而迅速地朝几人冲去,蜂鸟警铃大作,花筝已完全来不及发出声音,只能用尽全力向他们赶去。她要赶在杜敏君碰到花策之前将他带走,又或者——
不,她来不及了。
即便丧失了哨兵的能力,花筝还是准确地判断出了以自己现如今的速度,不可能赶得上。
“白枕,小心!”
一瞬间接触,杜敏君的手终是碰到了花策的尸体。他周围的人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士兵们对于这个突然来捣乱的同僚只有不解,没有防备。
爆炸似乎马上就发生,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跟随在担架旁边的白枕突然有了行动。
这位高大的女性哨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那甚至依靠的并非是能力,而是一种超乎空间与时间的直觉。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做出反应。
这短短转瞬即逝的爆炸瞬间,一道冰冷的寒气从白枕的手上散出,冰柱已经将她以及花策的尸体牢牢包裹住。
这个冰柱以白枕为中心迅速扩散着,所有其他人都被狠狠推出了爆炸圈。
一道火光从冰柱中间的通道直冲向天际,照亮了几乎整个贺南的天空。
爆炸确实发生了,然而危机已经解除。这是白枕的能力——能量控制,以她如今超S级的哨兵能力,抗衡了几乎要将整个基地夷为平地的恐怖爆炸。
就连全盛时期的花筝,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得比她更好。
可是,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拯救,白枕为了更快地释放能力,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厚厚的冰层封住了她的身体,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而落。
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景象出现了,四季温暖的贺州,遍布雨林的贺南下了几百年来的第一场雪。
花筝疾驰的身体因撞上冰柱而狠狠摔落在地,然而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些。
白枕的力量仍然在疯狂暴涨,生命犹在,然而她的意识似乎已经不知去往了何方。
“领袖大人,请不要再过去了,这里很危险。”
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花筝不知道是谁,但她知道那之中的人是谁。
白枕,是她的徒弟,是她的观察对象,是她为小甜心挑选的护卫,也是未来领袖的最好人选——她还是花沐的伴侣。
“不……”
这一场战役中,该牺牲的人是她。她已经做好了和γ同归于尽的准备,这也是唯一能够彻底终结γ的方法。她会用海拉将对方彻底拖回虚无之中,让他再不可能来此世作乱。
她做好了准备。
可现在又如何呢?
她失去了选定的继承人,也让花沐失去了伴侣——她以为的盛朝未来还无法到来。
她已然犯过了那么多的错误,为什么最后不让她对一次?
“领袖大人!”
一片混乱之中,花筝被抬上了担架。她实在是太虚弱了,遭受了那么久的囚禁,压制了那么久的力量,却在身体恢复的第一时间使用了无神领域。
剧烈的追击以及情绪波动让她再支撑不住,于下一秒陷入了昏迷之中。
从未入眠过,从未失去意识过的花筝,第一次彻底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她已经身处州立医院里,然而晕厥过去前那最后一幕,牢牢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白枕!”
她从未如此交集地呼喊过一个人的名字,更从未如此充满感情地喊过白枕的名字。
花簇就坐在她的床边,花筝第一次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白枕呢?”
花簇哀伤地望着她,“阿筝,你还是先好好休息。”
花筝头痛欲裂。
她没有身处营养舱之中,但手臂上插满了输液管。哨兵的能力还未恢复,时间应该没过去多久,最多一天或者两天。
“白枕人呢?”
花簇叹了口气,“还在对她进行救援,但情况……不容乐观。”
由白枕为中心形成的那个冰柱又粗又硬,切割上有着极大的困难。而且冰柱边缘的气温很低,对施救作业造成了很大阻碍。
对于根本不可能有寒冷天气的贺州而言,保暖物品恰恰是最缺失的。军队紧急调动了不少物资过来,大家才能展开救援行动。
但与其说是救援,已经没有人相信这种情况下白枕还能活下来。
白枕的伴侣,花沐的反应更是佐证了这一点。向导失去伴侣的痛苦并不比哨兵少,即便她们在精神承受力上更强悍,也不意味着这不够撕心裂肺。
花沐几乎是在白枕释放出能力的瞬间就因痛苦昏厥,直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我要去现场。”
花簇连忙拉住她的手臂,“你现在根本不能胡乱行动,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吗?拾合都告诉我了!”
花筝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不受控制地减少,如今已经到了必须一周注射一次纳米机器人的地步,每次注射的数量几近于她体内总量的三分之一。
花筝的动作顿了一顿,“陛下,我现在没有心情说这些。”
何其可笑?
没想到有一天,花筝竟然会说心情这两个字。
但是花簇笑不出来,无论是白枕的处境,还是花沐和花筝的状况,都让她笑不出来。
“你就算现在过去也无法改变什么,不如先好好休息,尽快恢复之后再去帮忙吧。”
此刻,两人的身份像是对调了一般,感性冲动的是花筝,理智稳重的是花簇。
花筝知道花簇说得很有道理,终于只能放弃挣扎,颓唐地捂住了脸。
“对不起陛下,我失态了。”
花簇此刻不可能对她说出半句责备,那些隐瞒固然让她生气,但花筝刚经历的身心痛苦让她更加怜惜。
“你不用为此道歉,别的事我也暂时不会追究,一切……都等之后再说吧。”
花筝沉默了一会儿,“大小姐怎么样了?”
情况当然是不好的,仅仅是失去伴侣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痛苦。
“沐沐还没醒。”
花簇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醒来的花沐,要不是她执意要白枕来救花筝,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知道花筝还活着,她的心中有庆幸、有窃喜,人性的自私显露无疑。
花筝低垂着脸,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您不用为此自责,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计算出现了错误,是我……害死了白枕。”
花簇无法调动沈拾回等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花筝其实并不想让人去救她。真要说的话,是她对花筝的执着害死了白枕。
这是她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也是她永远欠花沐的。
而花筝,她不想看着她因此一蹶不振。
“阿筝,我怀孕了。”
章节目录 开始(六)
历经一年; 贺州之乱平息; 比起先国王在位的时候; 这次女王所采取的手段要强硬很多。当贺州彻底收复之后; 花簇的声望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峰。
对于贺州接下来的治理方案; 没有人再有质疑。
在为牺牲的英雄们举行完国葬之后; 王室也宣布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是花简公爵在这场战役中牺牲; 女王收侄女为养女,花沐成为了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