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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公主建议,颁布了三禁令和三惩令。禁税,禁征,禁贪。惩暴力,惩传言,惩煽动。”
三禁令丛笙听懂了,无非就是严禁当官的在这个生死关头还搞腐败,但这三惩令就让她听得云里雾里。“三惩令是什么?”
“与针对官员的三禁令不同,三惩令是针对百姓的。严惩暴力事件制造与参与之人,严惩谣言传播之人,严惩煽动民众蛊惑民心之人。在旱灾趋于严重的初期,发生过不少冲突事件,但因为这三惩令,官府态度强硬,惩处了不少带头闹事之人,之后便极少再有事件发生。流民间的秩序也很是安稳,强夺豪取类的事件相比以前的大灾大难期间要少得多。虽说这三惩令执行初期引起过民愤,但托了这三惩令的福,将大旱之时因民众事件造成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丛笙听完想到在许顺时麦子箫也说过这事,那时她还怀疑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是麦子箫提出的,现在看来,那位麦子箫嘴里杀伐果决的人,是她马上就要见到的小公主啊。
这么一想,她更紧张了,能不顾民愤大胆提出那样强硬的政策的公主,本人身上的杀气也不会少吧?说不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丛笙无意识地咽咽口水,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说是小公主啊?公主里她最小吗?多大年纪了?”
“是,小公主是最小的皇女,今年十九,冬天该过二十岁生日了。只是公主眼光太高,一直未许驸马。皇上对小公主又是极为宠爱,并不强迫她嫁与不喜之人。”
在这个女人十七八岁已经普遍当娘的大环境下,小公主二十了都没嫁人,跟麦子箫似的守着座大宅子自己住?丛笙第一反应就是这公主该不是个磨镜吧?
思绪流转间,听到轿子外面的莲儿低笑一声,丛笙抬头望去,那丫头眼里又浮起那种若有意味的调侃来:“小姐莫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丛笙有种最近时常被莲儿拿这事情调侃的感觉,这小丫头的接受能力倒是强,知道她喜欢女人后,不仅没有对她灌输什么三从四德人类繁衍的屁话,还总用这事来跟她开玩笑,似乎完全认同了她喜欢女人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事有伤风化,调侃她的语气也是坦荡荡的,好像这事完全没什么不对一般。
这让她不得不觉得,这小丫头有潜力啊,她要不要支持一下孔老夫子的事业,在这里将天下大同的理想推广出去呢?
当然,她也就是想想,并不想祸害小姑娘。看着莲儿亮晶晶的眼睛,她故意邪气地勾起一丝笑来:“奇怪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你好像很懂啊?”
莲儿一怔,小脸儿又红了,大概是终于察觉到自己说了不太合适的话,慌张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往她这边看。
丛笙勾勾嘴角不再逗弄她,被莲儿这么一打趣,即将要见公主的紧张也减轻了不少。
很快,轿子停在了公主府门前,莲儿掀开轿帘把丛笙迎出来。
看着面前这座表面看上去跟麦子箫的将军府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大门的屋顶上多了两只凤状雕刻的大宅子,丛笙倒是不如之前那样紧张,反而多了一丝期待,对那个传说倾国倾城的公主的期待。
公主府的管家带着丫鬟迎出来,恭恭敬敬对麦子箫行过礼后,将人往府里引。
公主府的庭院设计跟麦子箫的将军府不一样,进门之后没有垂花门,而是一个简单大气的院子,直接通向会客专用的一进正房。
只不过这一次的晚宴并没有安排在前院,管家一路领着她们从游廊走到二进院,再走过二进院里一片开满各式花朵的花园,这才到了她们用餐的地方。
丛笙看着公主府极有特色打破了一般格局的庭院规划,暗想这如果是按照公主的意思设计的,那这人应该是一个极有情调和品味的人。
大概是公主府的景色太好,一路走来,丛笙已经忘记了来之前的紧张,一心沉浸在花园宜人的景色里。
直到进了屋,管家引着她们在太师椅上坐下,让丫鬟去请公主出来时,她才终于想起她是来干什么的。
等待公主出现的时间里,屋里一片寂静,安静的时间越久,丛笙的紧张就越多,本来不紧张都因为等待而变得紧张了。
边上的麦子箫倒是淡定得很,悠闲地品着茶,似乎完全没有来赴鸿门宴的自觉。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公主带着两个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丛笙紧张地望向门口,心跳快到让她无法平静地呼吸。
但只是一眼,她就把所有的紧张和不安,以及所有想法抛到了脑后,她眼里只剩下那个好看到晃眼的女人,正如莲儿所说,这公主美得倾国倾城……
公主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过来,一身轻盈的白衣让她看上去像在云间飞舞的仙子,整个人透着仙气。
经过丛笙身边时,公主轻瞥了她一眼,那平静中带着冷漠的目光将丛笙的思绪迅速拉回,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点太直接,急忙移开,被公主的美丽惊得忘到了脑后的紧张也回来了,甚至比之前更加紧张。
她一边紧张一边想,公主好漂亮啊,真的好漂亮啊,虽然气质有点冷冰冰的,但是真漂亮啊。
公主走到麦子箫面前,麦子箫起身对公主拱手行礼:“今日应公主宴请,未经公主同意便将表妹带来,还望公主不会介意。”
麦子箫示意了一下丛笙,用最简单的话介绍了丛笙的身份,她知道公主的目的是她而不是丛笙,浪费时间的废话她也就不说了。
丛笙一怔,赶紧起身,下意识学着麦子箫的样子对公主行拱手礼。
可她手一抬起一交叠,突然意识到不对,她又不是麦子箫,怎么能行这么随便的礼?
但为时已晚,公主已经把视线落在了她身上,那好看的丹凤眼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秒后,视线立刻转向了她抬起行礼的手上,虽然面无表情,眼神里并无波澜,但丛笙总觉得那眼里含着千言万语。
丛笙惊得赶紧把手缩回来,旁边的麦子箫尴尬地咳一声,用眼神示意莲儿给丛笙做个示范。
莲儿上前一步在丛笙身边蹲下去,单膝着地,双手交叠放在腰间,身子挺得直直的,低着头,语气里满是慌张:“奴婢莲儿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丛笙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一遍:“公主万福。”
公主半晌都没回话,丛笙想这人该不是生气了吧,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公主,发现那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即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反正从那张脸上,她没有看出任何情绪来。
麦子箫又咳一声,提醒公主别老这么僵着,是起是跪倒是给个说法。
公主轻轻瞟向麦子箫,语气和表情一样没有情绪,明知故问:“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麦子箫一怔,避开公主的视线窘迫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就这简单的两句对话,丛笙已经看出来了,麦子箫压不住这公主,平常对外相当强势的麦子箫在这公主面前显得有点弱势。
公主重新将视线落回丛笙脸上,并没有因为她不懂规矩而生气,淡淡地准了她起身:“起来吧。”
“谢公主。”
公主转身走到上座坐下,坐姿完全谈不上端庄,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交叠着腿,顶着扶手懒懒地托着脑袋,一副坐不直的样子,满脸慵懒地看着丛笙:“你便是帮着平定鼠疫的丛笙?”
“是的。”丛笙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公主,紧张感有所减少。
看着坐到椅子上后,连眼睛都只睁一半儿的公主,丛笙有点恍神儿,这人画风变得有点快啊。
她完全无法把这个懒得好像刚起床的人跟莲儿嘴里说的那个干练公主重合在一起,也没从这人身上感觉出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阴气。
虽说是个冰山扑克脸,但就刚才她犯了蠢公主还表现得那么淡定一事来说,她隐约觉得这公主脾气应该比她想的要好,至少是个胸怀大度的。
“此次你立了大功,可想要什么赏赐?”公主说起话来吐字清晰,但那两片薄薄的唇却没什么太大的幅度变化,就好像说话都懒得动嘴一样。
“赏赐……”丛笙看向麦子箫,心里埋怨这人怎么没跟她说这事,原来还能要赏赐的?
现在公主突然问起,她临时想不到什么好的赏赐,这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事情啊,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大概是看出她没有想好,公主都没给她多犹豫的时间,直接道:“无妨,想好再说。”
丛笙高兴地应下:“谢谢公主,我想好告诉你。”
公主听了她这话,抿了抿唇,神情顿了顿,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把视线转向麦子箫:“将军今日面圣了?”
“是。皇上似乎身体不适?”麦子箫也不拐弯抹角。
公主更直接,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些日子了。”
“原来如此。”麦子箫沉吟,看来皇上的身体早就出现了问题,只是一直瞒着而已。
她记得她出发去巡察之前皇帝看上去还好好的,但现在想想,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太好了。
她就说皇帝怎么会特意把她从前线撤下来去管旱灾,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所以才把她从前线召回来帮着处理旱灾的事情吧。
“父皇可有说什么?”
麦子箫摇头:“今日只说了鼠疫一事,皇上身体不适,早早地便回去休息了。”
公主没再问什么,看着麦子箫沉默半晌,像是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站起身道:“酒菜已备好,入座吧。”
丛笙深深觉得这公主是真懒,说话都这么简短,生怕多说一个字一般。
坐在椅子上显得无比慵懒的公主,走路的时候却身姿端正背脊笔挺,并没有半点懒散之意。
丛笙看着走得端正的公主,很是怀疑那椅子上是不是有什么开关,让公主一坐上去就开启了慵懒模式。
招待她们的地方就在这屋的次间里,随着公主进到一墙之隔的次间,在已经摆了一些凉菜的餐桌边就坐。
一张大大的圆桌上就坐了她们三个人,莲儿站在麦子箫和丛笙身后,公主那边有两个丫鬟准备伺候公主用餐。
公主让人去通知厨房上菜,身后的两个丫鬟一个出去叫上菜,一个端起桌上的酒杯给三个人倒酒。
麦子箫看一眼面前的酒杯,又看一眼身旁的丛笙,用眼神提醒她别喝,然后转向公主说:“公主,表妹不胜酒力,望公主准她以茶代酒。”
公主眼睛都没抬一下,完全没有犹豫极为无所谓地应一声:“嗯。”
麦子箫举起酒杯向公主敬酒,说了几句客套话,公主随意地应两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灌进喉咙,眉毛都没皱一下,像在喝水一般。
麦子箫和丛笙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叹公主好定力。
寒暄过后,桌上突然陷入一种正常吃饭的节奏,连点交谈都没有。两边的丫鬟各自伺候着自己的主子吃东西,外边不停有丫鬟端了菜送进来。
公主似乎不打算开口跟客人聊聊天,麦子箫心里想着这是个鸿门宴不想多说,本来就是来当陪衬的丛笙搞不清楚状况更加不敢随意开口。
丛笙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