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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北边城也约要四日,驸马就算出兵也是四日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耽搁了,先发一半,剩下的还在码
第58章 058
丛笙听完墨儿的话不免有些失落:“也就是说现在还什么消息都没有?”
“是。”
“那为什么是镇南王起兵?”
“这大概是湘王和镇南王的策略。湘王若是起兵; 即无理由; 也落不下好名声。而镇南王却理由充足,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攻打的是驸马所在的边城; 没有往皇城方向来; 便坐实了他清君侧的目的。如此; 即免于毁湘王名声; 也免于造反的骂名。”
丛笙想到这几个月四处都在传麦子箫是贪官的谣言,现在镇南王要清她,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一件壮举,即合理又英勇。镇南王是除贪官的英雄,而麦子箫却担了个贪官的骂名。
“所以湘王和镇南王是想先杀了麦子箫; 好除掉皇上的得力干将?”
“是。”
“那之后他们会打到皇城来吗?”
“一定会。”
“用什么理由?君侧的麦子箫都已经清了; 再打到皇城来不就明显是造反了吗?”
公主语气随意地将话头接过去:“理由随意捏造便有了。”
丛笙想想也对; 麦子箫的贪官之名都能让他们捏造出来,一个造反的名目他们还能捏造不出来吗。
麦子箫为了旱灾鼠疫和饥荒劳心劳力; 最后却被奸人利用陷害; 反倒把她的功劳全变成了‘中饱私囊’。
现在想来; 湘王那边是早就盯上麦子箫了; 趁着她外出巡察动手脚陷害她。现在又借着这个名目打响了清君侧的旗号; 可真是‘用心良苦’。
“那要是镇南王败了呢?他们的计划可就全落空了。”
公主不知是累了还是想到战况而惆怅,竟有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要诛杀镇南王谈何容易。镇南王镇守南边境,驸马在西北,中间隔着湘王。湘王随意附和一番; 便能和镇南王一同攻向西北,两军相加,驸马胜算廖廖。”
丛笙被公主这番话吓到了,胜算廖廖?“之前不是说麦子箫有能力对抗湘王吗?怎么这会儿状况就这么严峻了?”
“镇南王以安抚流民为名,大肆招揽私兵,镇南王军人数大增,情况已不如先前。”
丛笙倒吸口气,这意思是麦子箫会很危险?怎么这样?!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镇南王军若大败驸马,必会趁胜追击,直攻皇城。本宫和皇上商议,已将西北边城到皇城之间所有府县兵力交由驸马调配。若这一路都未能拦住镇南王,那皇城的二十万禁军便是最后的希望。”
公主用冷淡的语气分析着战况,丛笙却越听越火,最后忍不住质问道:“你就一点不担心麦子箫?她好歹是你的驸马,你就完全不担心她会出事?”
公主平静的视线扫过来,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感情:“担心有何用?若败了,不止是她,你我都要死。现在最需担心的,是胜败。”
“……”丛笙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有时候真让人生气。
她理解公主身为一国公主,站在身后有大家族要保护的无奈立场上,要担心的东西确实比别人多太多。
可她还是觉得这人太冷漠了些,嘴里说着麦子箫胜算廖廖,却一点为麦子箫的安全而担忧的表现都没有,一门心思全在想能不能打败湘王。
丛笙越想越气,迎着公主平静的目光怒道:“好歹她为你出生入死,你稍微为她担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吧?是你把她拉到这个局里的,要不是你,她根本不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公主听完她的话竟皱了眉头,眼里迸出明显的怒意:“她若没有入军营,又何来现在这些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丛笙下意识想反驳,但碍于还有丫鬟们在,她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这会儿看公主不顺眼,丛笙不想在这儿待着,赌气地起身走了。
回院子的路上她愤愤地想,麦子箫女扮男装当了兵确实是咎由自取,可是公主强行把一个不想打仗的人推到前线去,还一点不觉得自己过分,那就是公主的不对了!
对于公主来说麦子箫大概就是一颗棋子吧,这棋子能为她打仗,能为她摆平对手,她用着顺手才最重要,什么时候这棋子不能用了,再找别人就是了。
生在勾心斗角的皇室,这点手段都没有,大概会活不下去,可养成了冷血的性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丛笙气得想打人,又担心麦子箫担心得不行,各种情绪在心里翻涌,憋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跟在丛笙身后的彩儿见丛笙生了闷气,正想安抚她几句,却隐约听见了啜泣声,她一惊,小姐哭了?
“小姐莫急,将军神通广大英勇神武,定能全身而退转危为安的。”彩儿追在丛笙身后拼命安抚她:“将军不仅功夫好,还有谋略,定不会有事的。”
彩儿越说丛笙心里反倒越伤心,她停下脚步,再也忍不住了,原地蹲下就开始哭,把脸埋在膝盖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小姐……”彩儿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丛笙,心都碎了。蹲在地上的人看上去那么无助那么伤心,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已经许久未出现的情绪在这一刻又奔涌而出了,她努力地克制自己,也蹲下身去,轻轻抚着不住抽泣之人的背:“不怕,将军会平安归来的,将军心里想着小姐呢,不会撇下小姐的。”
“你别说了……”丛笙哭得直抽,从膝盖和臂弯里冒出闷声闷气的话来:“你越说我越想哭。”
“……”彩儿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丛笙起身,似乎还是压不住哭泣,这外面这么冷,她怕冻坏了丛笙,轻声细语地哄道:“小姐,咱回吧?别冻坏了身子。”
丛笙听了彩儿的话,站起身来,扯着袖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继续往院子走。
彩儿跟在身后,看着哭泣的丛笙心疼不已,她想抱她,但她不敢。
自那晚鬼使神差做出犯上之事后,她刻意跟小姐保持着距离,日子久了也就平静了,并不觉得对小姐有什么特别的情愫。
她喜欢小姐,也只是当作主子的喜欢,顶多是当作姐姐般的喜欢,因为小姐待她们好。
所以她想,那晚大概真是走火入魔了才会生出那样的心思,做出那样的举动吧。
可是现在,看着这样无助又伤心的小姐,她似乎又有些心动,脑海里竟还不住地浮现那晚小姐醉酒后的诱人容颜。
见已经到了院里,彩儿晃晃脑袋,想将脑海里压不下去的画面晃走,可却是徒劳。
她怕自己又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来,喊来先一步回来燃炉子的绘儿,让绘儿看着丛笙,自己去给丛笙提水洗漱。
丛笙回到屋里,就算哭了一场,心里的担心也丝毫没有减缓,一想到麦子箫现在身处险境她就忍不住想哭。
再想到公主那么没人性,她又忍不住生气。最后悲愤交加,更是让她哭得停不下来。
彩儿打了水进来,劝她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找公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绘儿也在旁边劝着,两个人都非常担心她。
丛笙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让两个小丫头担心,实在不像话,便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地洗漱完后乖乖躺下了。
看着丛笙躺下休息了,彩儿和绘儿才离开房间。担心丛笙会有什么情况,彩儿让绘儿留下守夜。
绘儿若有意味地瞟她一眼:“你怎么不守?”
“我……不行。”
“哼!”绘儿调侃地在彩儿脸上捏了捏:“回去睡吧,我守着。”
“嗯。我给你把被子拿过来,你就在次间的罗汉床上睡吧。”
“成。”
看着彩儿出门去给她拿被子,绘儿叹气,这都是上辈子欠的啊。
第59章 059
丛笙失眠了一整晚; 满脑子都是麦子箫会不会出事; 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她越想越心慌; 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躺不住了; 可是起了床却又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走出房间; 看到绘儿裹着被子睡在了西次间的罗汉床上,屋里没点炉子; 冷得很,小丫头冻得缩成一团,大概是守了她一整晚,这会儿睡熟了。
她轻手轻脚把屋里的炉子点上; 没去吵绘儿,自己披了披风出门去散步。
失眠了一晚上; 眼睛有些涩; 身体也有些疲惫,但大脑却清醒得很。
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开了门,却被门外一片雪白的景象惊得顿住了动作。
冬日的第一场雪,大概也是最后一场雪下下来了; 一夜之间; 银装素裹; 竟是大变了样子。
原本以为今年的冬天看不到雪了; 没想到会在冬季快结束的时候迎来降雪。
看着素净美丽的雪景,一整晚的阴郁情绪稍稍得到了缓解,心里压着的灰蒙感都像被一片白色冲刷干净了一般,明朗了不少。
院子里一片厚实的积雪; 看着让人即想上去踩几个脚印,又舍不得破坏那整齐干净的景色。
丛笙深吸口气,降雪之后冰冷又干净的空气灌进身体里,让人身心舒畅。
她轻轻带上门,小心翼翼地迈进雪地里,雪花被踩实时发出咔咔的声音,配合着脚上传来的触感听上去让人心情愉悦,带出一种莫名的欣喜。
一步又一步,丛笙慢慢走出院子,回身看去,院里留下一排略有弯曲的脚印,就像自己在这世间添了一笔独属自己的印迹一般,有那么一丝成就感。
游廊里也铺着一层薄薄的积雪,能让人想象出雪花飘落,被微风吹进游廊,慢慢在地上积起一层白色的景象。
踩着薄薄的积雪往花园方向走,拐过弯后看到管家老高已经组织着府里的丫鬟家丁在游廊上扫雪。
见了她,老高一瞬间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她无奈地想,自己懒床的事迹在府里出了名,今日起这么早都吓到人了。
老高迎上来请安:“小姐起得真早。”
丛笙微笑着点点头:“睡不着,便想出来走走。”
“小姐可是在担心将军?”
“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前线的情报传递过来都要好几日,到手的情报永远不会是最新的,这不得不让丛笙觉得心慌,很怕麦子箫出了事,而她却在几天后才能知得。
“将军有勇有谋,定不会有事的,小姐放宽心,莫愁坏了身子。”
“嗯,我会注意的,你忙去吧,我自己在花园里走走。”
老高应一声,回去继续忙着清理游廊。
舍不得破坏花园里的雪景,丛笙从游廊绕去花园的凉亭,坐在凉亭里看着花园里的一片雪白发呆。
树枝和树叶上堆满了雪花,入冬后变得枯黄的草地被白雪盖住,反倒让原本萧条的景色显得生机勃勃。
就像心情不同时看到的景物会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一般,熟悉的景物只是变了颜色也能给人完全不一样的心情,这种感觉神奇又美妙。
丛笙看着花园里或秃或绿的树,想到她和麦子箫曾经在这里挂过花灯,那灯只留了一夜,第二天便因为先皇驾崩而被摘了下来,可那夜的景色,却依旧醉人。
她长长地叹口气,即担心麦子箫的安全,又有些后悔当初没跟麦子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