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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苦的是夹在中间的百姓,军队所过之处就算没有烧杀掳掠,也会因物资的极度消耗物价飞涨以及其它方面的不平衡而导致普通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
镇南军驻扎了大半月的阳城,不仅物资消耗过度,连人员都大减,怕是要缓好几年才能缓过来。
“这些人里可有对镇南军有所了解的?”军队让百姓进军营劳役,除非打了胜仗正常撤离,否则那些劳役们怕是不会被留活口,但这次镇南军撤得慌张,也许有漏洞也说不定。
“除去为军队做一般苦力的劳役外,真正进过军营的人还未发现。”
“那可有熟知附近地形能预测天气之人?”
副将想了想,说:“都是阳城本地人,对附近地形应是比较熟悉,但是否有会看天气之人,还要问过才知。”
“速去问来。”
“是!”副将领了命,翻上马背飞奔而去。
副将去了约有一个时辰,随后将一个白发苍苍姓何的老者带到县衙见麦子箫。“将军,此人说是能观天测风雨。”
正在摆弄沙盘的麦子箫指指靠墙的椅子,语气和善地道:“老人家,坐下说话。”
老头儿看上去不太健朗的样子,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是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可就算这样,身上也毫无慌张之气,沧桑的目光中透着被岁月冲洗过的沉稳,气质内敛大方,看着就像有大智慧的样子。
“谢将军。”老头儿也没客气,在椅子上坐下来。
麦子箫让人给老头儿上茶,然后才问道:“老人家看天气准吗?”
“说起风不下雨。”
这自信满满的,可真让人觉得稳妥。麦子箫满意地点头:“老人家可愿意成为本将军的谋士,助本将军攻破镇南军?”
“老朽有一请求。”
麦子箫从这老头儿进屋起就知道这老头儿来这儿是有目的的,只有有坚定目的的人,才会显露出这种大义凛然的镇定来。老头儿说出这话,她一点都不意外。“说。”
“镇南军里有一将领,应是个都统之职,听人唤他黑子,若是将军胜了,可否将这人交于老朽?”
“……”这要求可真够具体的。
边上的副将听了眉毛一横,又见麦子箫没有马上静态,略有不满地接了话去:“老人家,你可知镇南军里有多少都统?要从十数万人的军队里找出一个都统,这可不是易事,何况若是在战事中这人死了,那便无从寻找,你这不是为难将军吗?”
老头儿点点头:“老朽深知此事不易,只是希望将军能挂个心,若胜了,若这人活着,请将军将这人交由老朽处置。”
“好。”麦子箫这次没有犹豫:“若这人活着,定找出来交由你处置。那老人家可是愿意为我观测天象?”
“……将军不问缘由吗?”
“不问,你定有你的理由,本将军既然答应了你,尽力去做便是。”
老头儿看着麦子箫沉默许久,缓缓站起身,对麦子箫深深躬下腰去:“老朽愿为将军效力。”
“好!”麦子箫让副将将人带下去好好安顿,等需要用到他的时候再另行通知。
这打仗要考虑到天时和地利,尤其现在她西北军的人数比镇南王少了不止一点点,更加要好好利用自然因素和地形之利,不然她必定没有胜算。
老头儿安顿好后,副将又来问她剩下的人该怎么安置。
西北军向来纪律严明,对骚扰百姓滥杀无辜者处罚相当严厉,所以将士们进城后不敢对城内百姓有暴行,只是将人集中到一处,等候将军命令。
麦子箫让其好好安顿城里余下的百姓,若有去处的便直接送出城,若没有去处的,就留在军内安排个差事,供其一日三餐。
副将领了命,立刻去办。
一夜的庆功宴后,军队重归肃穆,麦子箫招来手下所有副将和司马,询问军队情况,得知一切都已归整妥当,随时可再次出兵后,满意地点头,让其保持状态各自待命。
这次她不过调了五万人,这五万人精力体力都有限,粮草更加有限,她必须速战速决。
长时间的旱灾饥荒过后,朝廷能调动的粮草本就不多,她的后备不如湘王那边来得充足,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待副将们离开后,李大人进来了,麦子箫请他坐下,俩人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直入主题。
李大人摸着胡子表情高深莫测:“前日得利于将军计策大获全胜,想来这两日将军的第二计该要生效了吧?”
麦子箫同样笑得高深莫测:“我等着看好戏呢,镇南王可要好好表演。”
“将军预测镇南王会作何应对?”
“这便说不准了,若是能让他阵脚大乱自是上乘,但他身经百战,想来也没那么容易让他乱了阵脚。”
李大人闻言也是点头,镇南王也不是浪得虚名,能为朝廷镇守边境如此久,定也有一定的手段,不可小觑。
镇南王军吃了败仗后,退到了百里外的千水城,这千水城是座府城,可比阳城大多了,城墙也高得很,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没有十成的把握,麦子箫不打算轻易出兵。
只不过打铁要趁热,她也不能久等,没有十成的把握,那就将把握做到十成再出兵就是了。
她安排了探子在前线探查,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回来报信,可等了两日,前方传来的消息依旧是一片平静,千水城内的镇南王军未有任何异常举动。
数日来镇南王军都没有异常,麦子箫便知道她的第二计大概是没成。
镇南王就是镇南王,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她搅得军心大乱,那也太没意思了。
之前在阳城帮她里应外合,现在已经跟军队汇合的将士并不是她所有的间谍,她还有一小部分间谍在镇南王的军队里。
那些人的任务,是在这一次镇南王吃了败仗后,在军队里散播镇南王军有内奸的消息来扰乱军心。
她预计了两种情况,一种是吃了败仗正恼火的镇南王一气之下做出大行查处内奸的过激行为,那样军内必定人心惶惶军心大乱,那时她便能趁虚而入。
而另一种,是镇南王不吃她这套,努力调整状态,默默调查内奸,安抚军心,做好万全的准备后反扑。
镇南王要是选了第二种办法,她的连环计就等于失效了,就需要另寻计策,这也是她前日让副将找了熟悉附近地形和能预测天气之人的原因。
现在看来,打了多年仗的镇南王还没有蠢到在这个时候大查内奸自乱阵脚的地步,那她就要尽快着手第二套计策了。
麦子箫喊来前两天找来的何老头儿,老头儿养了两天,气色明显比先前好多了,说话的中气都足了不少。
向他询问了一番地形的事情之后,麦子箫又问他最近可会出现什么恶劣天气。
老头儿领着她走到门外,在院子里仰头看了好半天后,说:“梅雨将至,天气变幻莫测。”
麦子箫一听梅雨要来了,心里一喜:“近日可有大雨?”
“将军要多大的雨?”
“能让千水河暴涨。”千水河贯穿千水城,千水城由此得名。
何老一听便明白了她打的算盘,抚着胡子想了想,又仰头看了看天后,略微无奈地摇摇头:“这几日内怕是没有。”
麦子箫托着下巴想了想,说:“何老可知道千水河有何可利用的特性?”
“将军可是想淹城?”老头儿问得倒是直接。
麦子箫叹气,摇头道:“城内百姓众多,若有其它办法,我不想取极端。”
何老惆怅地点点头:“将军容老朽想想。”
“好。”
皇城翊鸿将军府内,丛笙惆怅地躺在罗汉床上想事情。
前两天得到麦子箫打了胜仗的消息之后,这两天就再也没有新的情报从前线传回了。
皇城戒严后,整个城内都飘荡着让人压迫的氛围,她连出门逛街的心思都没有。
成天在府里胡思乱想唉声叹气,她觉得她都要神经质了。
想来想去,她把莲儿叫到身边,问道:“你觉得我要是去前线找麦子箫,合不合适?”
莲儿看丛笙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心想,当然不合适,她都被将军嫌弃得回来了,丛笙去了不是更加给将军拖后腿?
莲儿没好意思告诉丛笙她从边城回来之际她家将军说的那些话,只是耐着性子劝道:“小姐莫要说胡话,前线那般动乱,小姐若是出了事,将军还有心思打仗?”
丛笙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故意把自己这想法跟莲儿说,想让莲儿劝劝她的。
她也就是想想,只是怎么也无法打消这念头,便说出来让自己舒服一下。
莲儿见丛笙意志消沉,试着提议:“小姐若是担忧将军,那要不要给将军写封家书?”
“写信?”
“正是。莲儿想将军定会欢喜收到小姐家书的。”
丛笙有点动心,但又特别犹豫。她确实担心麦子箫,确实想知道麦子箫的情况,可给麦子箫写信这种事情,让她来做就总觉得有点别扭。
一来她对写信这事情一点也不熟悉,在现代,早就没有写信的习惯了。
二来,她给麦子箫写什么呀?写想她了?写很担心她?她和麦子箫还没确定关系呢,写得这么暧昧,多让人害羞呀。
“可……要写也应该是公主写吧?麦子箫可是驸马,我撇下公主给她写家书?不太好。”
尽管这是推托写信的理由,但也是事实,人家老婆都没写家书,她写封寄思念的家书过去,这要是让公主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她。
“那便去同公主说一声,问公主要不要写家书给将军,这样小姐便能一同写了送去。”
丛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心虚地回绝:“还是算了吧。”
莲儿倒是没被丛笙的拒绝骗到,嘴上说着不要,但态度分明就有股子欲拒还迎的意味在。
她想丛笙一定只是顾忌着公主,才不愿意写的,其实心里想得很。
也不管丛笙的拒绝,莲儿拉着丛笙就奔公主那儿去了,非让丛笙去问问公主,要不要给麦子箫写家书。
莲儿这么执着,一来是因为丛笙真的很担心将军,她觉着写封家书能让丛笙心里舒坦些。二来是她觉着将军在前线那般辛苦,若是能收到丛笙的家书,定也会高兴的。
她被将军撵回了皇城,不能留在将军身边伺候,那至少要为将军做些什么,帮将军向丛笙讨封家书,大概是她现在能为将军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丛笙被莲儿强行拖到公主面前,莲儿还一个劲地朝她挤眉弄眼,让她跟公主开口。
看着又在盯着沙盘发呆的公主,丛笙还是想打退堂鼓,可莲儿在边上使劲示意她,她又犹豫着是不是真的可以开口问问。
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公主不耐烦了,头都没抬地说:“有事便说,无事便走。”
丛笙尴尬地找了个话题开头:“公主,驸马在前线很辛苦吧?”
公主被她这没头没脑意味不明的话语刺激到抬了头,懒懒地看着她问:“那又如何?”
“她会不会想家啊?”
“……”
“……”
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看白痴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