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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的答复自然是不同意,都已经杀到这里,皇城又被逼入了绝境,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只是,镇南王也没有把话说绝,只说要再考虑一下。听到这消息时,楚冰歌便知道她昨日送出的信起了作用。
镇南王可是果决到能斩杀御使的人,若非有充足的理由,他不会给出如此模棱两可优柔寡断的回复。
趁此时机,她决定再给镇南王写封信,跟镇南王话家常,兴许能戳到镇南的痛处。
信里,她跟镇南王说以前的大钱如何繁盛,他镇南王是如何为大钱守卫边境的。再看现在,因为湘王的一己私欲,弄得民不聊生,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得起大钱江山,等等。
旁边太后无奈劝道:“鸣儿呀,亲家不会退兵的,趁现在他还未攻城,快逃吧。皇城是抵不住镇南军的。”
“逃往何处?如何逃?”楚冰歌头也不抬,语气未有丝毫动摇,她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母后有办法,只要鸣儿愿意走。”
正在奋笔疾书的楚冰歌顿了顿,仍未抬头,黑色墨迹井然有序地继续落在纸上。“不走。”
太后叹气,知道劝不动这倔脾气的公主,起身离开了书房。
砚儿跟出去,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时刻盯紧太后,公主不说她也要盯紧太后。公主现在被逼到绝境,都是太后的错。
她家主子对太后下不去手,她可不是。公主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定要太后去陪葬。
追着太后一路来到花园,见丛笙正在花园的凉亭里坐着发呆,脸色不太好看,神情略显憔悴。
太后停步,回身看她:“小丫头,别跟来,本宫跟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虽不高兴被命令,但她想,也许太后真有办法让她家公主离开皇城,而这会儿太后大概是要跟丛笙说这办法,为了公主,她也只能给太后和丛笙留出说话的时间来。
莲儿被太后从凉亭里撵了出来,见砚儿在游廊站着,走到砚儿身边笑得无奈:“太后就是太后,就算成了人质,也理直气壮的。”
砚儿没有回应她,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匆匆看她一眼便将视线挪回凉亭里的二人身上。
她也将视线挪向凉亭里的人,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公主和太后为何这般亲近?”
“……太后相当于我家主子的半个生母……比生母还亲。”
第74章 074
“本宫看鸣儿待你极好; 想来你应是鸣儿信任之人; 既然如此; 那本宫也信你。”
太后真诚的眼神给了丛笙一种错觉——公主真的待她极好的错觉。“公、公主待我极好?”
“是,鸣儿会对你露出嫌弃之色,说明她信任你,对你不太设防。”
尽管这是一个谁听了都无法纯粹感到高兴的说法,但却让丛笙恍然大悟,原来嫌弃之情还能这样理解。
“本宫相信鸣儿不会看走眼,本宫也不会看走眼,所以,你可愿意应下此事?”
丛笙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人; 这人是湘王的生母; 现在却摆出一副为公主着想的亲切模样,她不敢确定这是计策还是真心。
万一这人只是在利用她; 她傻不啦叽地答应了; 回头把公主逼入了绝境; 她自刎都谢不了罪啊。
“太后; 您不是湘王的亲娘吗?齐李两家不是死对头吗?为什么您这么关心公主?”
“鸣儿姓楚,不姓齐。”
“话是这么说……”
“本宫确实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坐上皇位; 为此也谋划了许多,但只有鸣儿,我舍不下。”
“……您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清楚记得昨天太后可是一本正经说自己是一不小心把兵权塞湘王手里的,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信了太后的邪。
太后掩嘴轻笑一声; 带着媚态的眉眼挑了挑:“说你便信,果真单纯。当着鸣儿的面,我怎可能会说一切都是我亲手策划?鸣儿会杀了我的。”
“……”这个没正经的太后,她好想去打小报告!
“不过事情走到这一步,也是本宫疏忽了。本不想让鸣儿为难,才想借着去守陵的机会走得远远的,谁知鸣儿还是选择了把我追回来。若真能将我当成筹码也便罢了,可她终还是硬不下心肠,不愿伤我。”
“公主不是把你当筹码拖住了镇南王吗?”
太后笑弯了眼睛:“你果真心思纯善,‘筹码’可不是这么个用法。”
丛笙承认自己的智商不够,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个‘筹码’,她不想再自取其辱让太后看笑话,只好转移话题:“所以,您跟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您不把话说清楚,我不敢答应帮忙。”
太后轻叹口气,站起身来,看向园里一片繁盛的紫薇花:“鸣儿于我来说,比亲生儿子还重要。”
园里开得甚是好看的紫薇花又让人恍然想起十多年前的盛夏,宫墙内那个不算宽敞的院子里,一身白衣的小姑娘躲在紫薇树后无助的模样。
“主子,前面都快到冷宫了,咱不去了吧?”身边的宫女小声提醒着。
被紫薇花吸引了注意力的李惠妃顿了脚步,答应一声,转个弯朝着不远处被屋顶挡得只剩一个花冠的紫薇树方向走去。
那花开得真好,是哪个院里的?宫内还未见开得如此繁盛的紫薇。
走近后,李惠妃失望地发现,原来这紫薇树长在了齐贤妃那个疯女人的院子里。
若是别人,她还能进去讨个茶喝喝,顺便赏赏花,可这花再美,也美不过她自己的小命,还是罢了。
“主子!!主子!!别伤了公主!”“公主快躲起来!!”
几声宫女的惊叫声伴着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尖叫从院里传出,绊住了她想要离去的脚步。
回身看一眼光听声音就知道已经鸡飞狗跳的院子,问身旁的宫女:“齐贤妃还是疯疯癫癫的?”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那疯女人了,若不是今日恰巧路过,她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回主子,听说发病越来越严重,太医也束手无策。”
院里又是一声听不出理智的尖叫,伴着打砸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尖叫声过后,传来宫女慌乱的喊声:“公主!!”
她记得齐贤妃有个女儿,上次皇帝寿辰,皇后还牵着那小丫头片子跟皇帝祝寿来着。那小丫头长得跟皇后有几分相似,看着很得皇帝欢心。
她家慕儿又是献墨又是献艺,都不及那小丫头片子一张脸来得讨皇帝喜欢。
好好的心情都被那疯女人给搅了,她决定去看场戏再回去。“走,去看看。”
听说那女人发起疯来谁都不认,唯独认皇后,而且唯独追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折磨,还给扔池子里差点淹死,还是皇后亲手从池子里把小丫头捞出来的。
上次没能看成戏,这次总能看个彻底了吧?疯女人把小丫头片子折磨死才好,那小丫头什么都不做都能得皇帝欢心,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害。
齐家要再出个像皇后那样的女人,她们李家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来到院门口,见院里已经挤了一堆人,宫女太监侍卫乱作一团,谁都不敢对发疯的贤妃下重手,不下重手,便拦不住发起疯来力大如牛的贤妃。
视线在院里扫了一圈后,一抹小小的白色身影跃入眼帘,鲜艳的紫薇花之下,那白色极为显眼,让人想要看不见都难。
小丫头站在树下,躲在根本藏不住人的树杆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院里一群人左截右堵地试图拦住朝她扑过去的贤妃。
圆滚滚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和慌张,有的只是茫然,看上去无助极了。
疯了的贤妃摆脱众人,朝着自己的女儿扑过去,一下撞在树杆上,树枝猛烈摇动,散下一些花瓣,花瓣在白衣的映衬下艳得刺眼……
这将军府里的紫薇花,倒是不如那时看过的紫薇颜色深,看着要更温和一些。
“这紫薇是谁种的?”太后回过身,没头没脑地问出这问题。
丛笙想了想:“不知道,我来将军府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若是以后还能在此长处,挖了吧,看着刺眼。”
丛笙略微不满地嘀咕一句:“您又不在这儿长处,管得真多。”
“鸣儿不喜紫薇。”
丛笙一怔,脑海里跃出公主在桂花树下宁静伫立的画面,脱口而出:“公主喜欢桂花。”
太后听了她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将话题拉回原先的轨道上:“鸣儿曾在我身边养了四年,我将鸣儿当亲生女儿对待,鸣儿也与我亲近,若非如此,她不会将我接来将军府。”
丛笙第一反应不是印证太后这番话的真实性,而是意识到,湘王之所以能那样不管不顾,是知道公主对太后亲近,算准了公主不会对太后下手。
好卑鄙!
看着眼前笑得淡然的太后,想明白这其中缘由的丛笙很生气,她拍桌而起,瞪着太后恼道:“你们母子仗着公主心善玩弄她的感情,尤其是你,现在还装出一副好人嘴脸来关心她,还要不要脸?!”
她突然的暴躁惊动了游廊处的莲儿和砚儿,还有不知何时来的夏儿,三人匆匆跑来,却见丛笙气得脸颊都有些泛红,而太后却瞪着一双惊诧的眼神怔怔地望着她。
好半晌,太后才站起身,不恼不躁地对着丛笙温和地笑道:“总之你先考虑一下我方才说的事情,若是答应,便来找我,若是不答应,你大可跟鸣儿实话实说。”
看着太后端着偷窥的步子离开,丛笙愤愤地想,她才不会跟公主说实话,公主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后一手策划的,该会有多伤心。
等到太后和盯着太后的砚儿走远,丛笙才把也想告辞的夏儿喊住:“夏儿你等等,我有事问你。”
出门替公主送信的墨儿来到外城,将信交给城里的信使。
她出来本只是为了送信,但既然出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便去到内城城墙之上,凭着皇上给的腰牌登上了箭楼。
站在箭楼最顶层,能看到在城外扎营的镇南大军。青色的行军帐在城外的空地和山丘上满得到处都是,有巡逻的将士在营外来回走动,戒备非常森严。
光看军帐零散的分布,推测不出中军帐在哪里,也找不到囤粮的地方。要想找到那些至关重要的地方,还是要靠近了搜寻才是。
略有失望地将视线在帐篷间来回穿梭几回后,视线突被远处的一方异像吸引。
皇城西边,东落方向,有点点浓烟升起。从东落方向,浓烟一柱接一柱升上天空,越燃越近,一直来到离皇城大约十里处便不再燃起。
墨儿深吸口气,仔细看过那烟后,转身飞奔出箭楼,朝将军府奔去。
大钱的烽火台已经很久没有燃过了!然而此时此刻,镇南军还在城外围着,东落却传来军情告急的狼烟?!西落失守了?!西北军呢?!驸马呢?!
墨儿脑袋里乱得很,她不相信西落会失守,西北军和十万禁军守在西落,湘军不可能将西落攻下!
可她确实确认了烽火台传来的狼烟,那一定是东落方面为了告知皇城一些紧急消息才不得不点燃烽火台!
第75章 075
视野较开阔的山丘之上; 麦子箫领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