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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欲往餐桌旁走,但脚都抬起来了,也不知怎的,突然又落了回去。她躲闪着没看贵太妃的脸,只瞥了她手中的汤碗一眼,踌躇了一瞬,还是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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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的时间实在不长,永宁帝和萧墨用过午膳后甚至都没来得及走两步或者站一站消消食,前面的朝会便又开始了。于是母女二人再次往前殿去了,留下了后殿中的另一对母女。
人刚走,钟韶自然也不会立刻就又去殿门口等着,她想起之前用膳时永宁帝那古怪的反应,心里也是难得升起了些好奇心,再加上之前事情已经说开了,自然也就没什么避讳的了。于是等到永宁帝和萧墨一走,她便凑到了亲娘身边,低声问道:「阿娘,你与陛下这是……」
贵太妃神色平淡,闻言扬了扬眉,也没具体说什么,只道了句:「她别扭着呢。」
说完这话,也不在宣政殿就待了,虽然朝臣不得皇帝宣召是不会来后殿的,但永宁帝这会儿都走了,她在这儿干等也没什么意思。要是回头前面朝会散了,永宁帝再领几个大臣来后殿议事,撞见了可就不好解释了。她虽肆意,却也不想平白给永宁帝添麻烦。
贵太妃走了,钟韶站在原地想了想,确是觉得永宁帝之前那模样别扭得紧,比当初瞒着她和阿墨时看上去更别扭!不过这别扭究竟为何,贵太妃没说,她也懒得猜了,反正看她亲娘那意思,丈母娘总是跑不掉的……说不得,丈母娘其实也没想跑?
带着满肚子八卦,钟韶也从宣政殿的后殿里出来了,想了想还是没去衙署,仍旧在宣政殿外晃悠。
今日这场朝会实在是持续得太久了,萧墨有孕在身,哪怕有了永宁帝的恩典一直是坐着听政的,但孕妇久坐也不好,尤其还是在朝会上,全程正襟危坐!
钟韶有些担忧媳妇的身体受不住,在宣政殿外晃悠了整日,偶尔也去殿门处看一眼。宣政殿很大,高坐龙椅的永宁帝离得很远,根本看不清模样,坐在她的下首的萧墨显然也近不到那里去,钟韶站在殿门外根本看不清她情况如何,不过她却是看见距离殿门颇近的几个老臣腿肚子都在打颤。
倒不是害怕被这牵连甚广的赈灾贪墨案牵累了,而纯粹是站得太久,体力不支,要站不住了!
今日是大朝会,五品以上的官员尽皆上朝,其中不少老臣。寻常朝会一两个时辰,站一站也就是了,左右也站了几十年了,早锻炼出来了。只今日却是太折腾人了,钟韶在外面听了一阵,早晨还有老臣站出来与三司之人据理力争,到了下午,再开口的几乎便没有了苍老的声音。
估计那些老臣们都站得汗流浃背,腿肚子打颤,不敢开口了吧?否则殿前失仪可不是闹着玩的!
钟韶小小的同情了一下,然后继续安心等媳妇。这一等就等到了申时,外面又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就连钟韶这等习武之人也觉得有些冷了,不再往外走,只站在殿前的檐下避雪。再看靠近殿门的那几个老臣,一个个脸色煞白满脸冷汗,估摸着今天回去之后就得告病假了。
终于,朝会散了,不少老臣们哆哆嗦嗦的往外走。今日发生了这般大事,按照惯例,散朝之后众人也该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一说的,结果今天压根就没人有这精神,出来的人一个个满脸疲色。
钟韶抿抿唇,拔腿又跑去了后殿,结果一进殿就看见她那亲娘居然又来了!
永宁帝和萧墨回到后殿见着贵太妃还在,不禁一愣,脱口道:「阿悦你怎的还在这里?!」
贵太妃一点儿也不恼,她笑眯眯的上前道:「我不是还在,我是又来了。左右待在临华殿里也无事,我想着你们今日朝会开到如此晚,应当也无暇再留大臣议事了,便索性来接你回去。」
接回去?接哪儿,宣室殿还是……临华殿?!
殿中知道内情的三人心头同时涌起了这个想法,然后钟韶和萧墨都忍不住抬眸去看永宁帝。而永宁帝……她现在让人去把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追回来还来得及吗?!
好吧,其实贵太妃并没有那么可怕,她就是有些别扭,觉得两人的进展太快,发展更是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有些不安。她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想了想,永宁帝说道:「阿悦原来这般闲吗?正好,如今后宫无人,宫中的一应事宜也无人掌管,眼看着又快年底了,宫中诸事还是交由你来处置吧。」
这话一出,殿内几人都愣住了,钟韶和萧墨对视一眼,眼中透着些「了然」——管理后宫掌管宫权,那历来都是皇后的权力,所以说这两人还真只是闹了点小别扭,没看永宁帝这就公开承认了吗?
贵太妃嫣然一笑,答应了下来——掌管宫权好啊,今后永宁帝再躲着她,她就能更快的逮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韶:亲娘,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贵太妃:什么我又来了,你不也又来了吗?
钟韶(挺胸抬头):我来接媳妇回家
贵太妃(嫣然一笑):我也来接媳妇回家
第206章 信了你们的邪
永宁帝到底是跟着贵太妃一起走了,至于是去了宣室殿还是临华殿,其实并不重要。
今日的朝会开了整日,即便萧墨一直是坐着的,没像那群老臣们一般累得腿肚子打转,但神情间的疲惫也是少不了的。钟韶看着心疼,等到永宁帝和贵太妃离开之后,便对萧墨道:「好了,也没什么事了,我们这便回去吧。」
后殿外已经备好了轿辇,但钟韶和萧墨出去之后,萧墨看着那轿辇却并不想坐:「今日已坐了整日,腰也酸了,实在不想再坐轿辇。阿韶,你陪我走一会儿吧。」
钟韶闻言看了看外面飘着雪花的天空,又看了看已经渐渐积起了一层薄雪的地面,有些犹豫:「可是下雪了,而且地上有积雪,若是你不下心滑倒……」话未说完,便对上了萧墨带着恳切的眼眸,于是所有劝慰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无奈的笑道:「好吧,都依你。」
下雪并不是问题,自有宫人为她们撑伞,路滑也不是问题,总有钟韶小心看护。甚至路远也不是问题,轿辇总是跟在身后的,若到时候萧墨仍旧不愿意乘坐,她将人背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总归是,孕妇最大。
就这般,钟韶又往萧墨身上披了件狐皮大氅,再试过新换的手炉足够温暖,两人这才由宫人们撑了伞,小心的离开了宣政殿,然后踏着漫天风雪慢慢的向着重华殿而去。
一路上,钟韶都小心的护着萧墨,她一只手轻轻地揽在萧墨身后,就怕她不小心猜到了冰雪上,脚下打滑。路上也不禁问道:「今日这朝会开了整日,我看许多老臣都要撑不住了,你可还好?若是有什么不适,定要说与我听,可千万别耽搁了。」
萧墨便笑道:「哪有什么不适?他们是站着,我是坐着,下午时阿娘还命人不时来与我换手炉。与那些又累又冷的大臣们相比,我可是轻松多了。就是坐得有些久,这才想出来走走的。」
钟韶闻言放心了不少,她低头看了看萧墨隆起的小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可又怕自己的手冷了,伸到大氅里去再冻着萧墨。于是强忍住了最近新添的这个习惯和爱好,问了每天都会问的一个问题:「那孩子今日可还乖巧,有没有闹你?」
萧墨好笑的摇头,说道:「她乖巧得很,哪里闹过我了。」
钟韶闻言,却是有些忧心的说道:「我听说,孩子在母亲腹中也是会动的,这都四个多月了,怎的也没见她动一动?是这孩子太懒了,还是身子有什么问题啊?」
毕竟不是自然孕育而来,丹药相助得来的孩子,总让人不那么放心。自从萧墨被诊出有孕开始,钟韶就时常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醒之后大多也记不得梦中的情形了,不过在那些醒来后变得支离破碎的梦境中,要么是孩子最终夭折,要么直接就生出个怪胎来,总归没几个好梦。
这些梦境钟韶都没敢与萧墨说,自己提心吊胆的许多时候,也曾抽空出宫去钟府寻了徐文锦等人来问。结果这些人给药的时候信誓旦旦,回头来一说自己的担忧,他们却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每一个人能说明白这药用下去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问急了,最是口无遮拦的萧文萱还道:「药就这么一颗,谁也不曾用过,我们又怎么知道药效如何?」说完见着钟韶的脸都绿了,这才安慰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吧,我们的药来历都正,药效向来是有保证的,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事已经过去了许久,钟韶每每回想起,还是忍不住要在心头暗骂一句:我真是信了你们的邪!
思绪收回,听到钟韶担忧的萧墨却是淡定得多,大氅下的手轻轻的抚上隆起的小腹,耐心道:「陈太医三天就会来诊一次平安脉,从未说过孩子有哪里不好,阿韶你是多虑了。」说完又笑了:「陈太医也不止一次说过,孩子胎动的时候不同,许多都要等到五个月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总这般急做什么?」
钟韶也不是急,她就是有些不安心,一日未曾见到这孩子安然降生,她就一日不得安心。
不过钟韶却并不想让这些不安和忧虑影响到萧墨,于是转了话题道:「好吧,是我心急,便不说这个了。说来今日这朝会,进行得也太久了些,最后可曾议出个结果了?」
对于政务,萧墨并不避讳钟韶。她孕期容易疲惫,所以偶尔带回重华殿去看的奏疏便会由钟韶读来给她听,然后两人一同商议,最后再由钟韶拟成条陈夹在奏疏中,送去给永宁帝过目。这些她做得挺熟,毕竟当年也是做过东宫属官太子舍人的。
听到钟韶将话题转移到朝政上,萧墨也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的接了话:「尚未。此次贪墨案牵扯甚广,三司一审再审,越审人越多。御史大夫还是个刚直的性子,把牵扯的所有人都参了一遍,甚至要求继续审下去,阿娘很有些为难。」
不是永宁帝不愿意审,实在是牵扯太广了,若是人人问责,这朝堂上的人只怕得少一小半。更何况许多被牵连的人其实也并未做什么,贪墨的钱财也不曾落入他们的口袋中,只不过是势力盘根错节之下的牵累而已。若是兴师动众,朝廷恐怕就要伤筋动骨了。
钟韶心思通透,也能明白这些,便点点头道:「无妨,今日都闹成这样了,至多再吵上几日,除了首恶,也就不了了之了。倒是北地的灾情,又要如何处置。」
这才是重点,出现了这么大的贪墨案,又死了那么多灾民,也亏得永宁帝在各州府都有可信之人及时传信,否则就这么折腾下去,再来个有心之人煽动,只怕北地就得乱了。而如今牵扯贪墨的地方官尽皆下狱,灾地少了管束,只会更乱。这时就必须再从朝廷里派人过去,一则安抚,二则赈灾,三则管束。
而这个安抚赈灾之人身份必不能低了,按照惯例,该是由皇室之人前去的。比如,某个皇子,这差事也算得上民心与功劳兼得。只可惜今上不曾有皇子,唯一的子嗣还是正处孕期的女儿,于是这个人选就变得微妙了起来……钟韶担心,这差事最后会落到自己身上。
萧墨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钟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