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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冬芙羞涩的低垂着眼,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配上眉心点缀的红梅,倒是让她的容貌更加生动艳丽了几分。
直到祁钟钰接过了钱氏倒好的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陆冬芙,陆冬芙才小心打量他一眼。
发现他今日将平日里凌乱蓬松的长发梳了起来,露出了整张脸,在大红的衣裳下,衬的那张脸莹白如玉,俊美非凡。
但是他跟上一次见面时长的不太一样,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可看起来更加英气俊朗了,也难怪村民们认不出他,还齐声夸他俊美好看。
她和祁钟钰亲密的喝了合卺酒,又被钱氏拿着金剪刀,从各自头上剪下来一缕头发,装在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内,就完成了成亲的最后一个步骤,结发。
祁钟钰不能在新房内久留,还要出去宴请宾客,就对她说道:“桌子上有点心,你若是饿了可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大嫂二嫂还有堂妹会留在这儿陪你,一直到我回来为止,你可以跟她们说说话。”
说着,他转身向几个女子行礼说:“就有劳大嫂二嫂堂妹照顾好我的娘子了。”
其中一个长着丹凤眼的妇人笑着打趣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将她照顾的妥帖周到的。”
祁钟钰再次谢过,转身离去,祁家三个女子让孩子们出去吃席,她们走上前来,为首的稍显富态的中年妇人介绍道:“我是钟钰大堂哥的媳妇儿,你可以随他喊我一声大嫂。忙了一下午了,你也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吧。”
她将桌上的点心盘子递到陆冬芙面前,陆冬芙谢过后才伸出手拿了一块绿豆糕。
她小口小口吃着,举止斯文秀气,祁家大嫂不禁感慨道:“真是个温柔懂礼的好姑娘,今后堂弟身边有你照顾着,爹娘也就放心了。”
其他二人纷纷应是,一点也不生疏的与陆冬芙交谈起来。
于是,陆冬芙这个新嫁娘,也从她们口中得知了祁家如今的情况。
第10章
村长祁长乐的父母,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是哥哥祁长贵辛苦养大了弟弟。
成年后,两兄弟各自成亲,二十多年前,祁长贵去岭南道做海上生意,意外身亡,妻子也随他一同离世,所以家中的长辈,就只剩下村长祁长乐,和夫人姚氏。
祁长乐和姚氏生了三儿一女,大儿子名叫祁安宁,娶妻廖氏,膝下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大儿子如今十三岁,正跟着爷爷念书,学问很好,过两年会去参加科举。
二儿子祁安业,娶妻程氏,生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妻儿,在汜原县做生意,偶尔回家来小住几日。
排行第三的是女儿,名叫祁嘉婉,是个温婉可人的年轻女子,全程不怎么说话,只安静听着大嫂和二嫂给陆冬芙讲解家里的情况。
前些年嫁给了村长的学生谭宏博,谭宏博当年年纪轻轻就考中秀才,可这几年运势不佳,屡试不第,就在村长的介绍下,在汜原县的官学里教书。
他们夫妻生育了两个女儿,都是乖巧懂事的,很讨村长夫人的喜欢。
三儿子年纪最小,名叫祁安昊,今年才十七岁,却是家里读书最好,脑子最聪明的,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原本想今年下场参加乡试,可村长却说他心性不定,要拖着再等两年,成婚生子后再去。
他倒是已经定了亲,未婚妻是汜原县焦员外的千金,原本去年就该举行婚礼,可未婚妻家中长辈去世,要守孝一年,就将婚期挪到了今年年底。
祁家的人不多不少,祁钟钰如今娶了妻,自然要在这院子里住下,所以将来大部分时间要跟隔壁的村长二叔家打交道,明天还要过去那边给夫家长辈亲属敬茶。
大嫂廖氏和二嫂程氏在介绍的同时,也摸清了陆冬芙这个新妯娌的脾气,原本还在担心她的名声和性子,交谈过后,倒是放心下来,言谈甚欢了。
陆冬芙很感谢她们的指点,抿嘴浅笑继续聊了会儿天,直到祁钟钰满身酒气回来才停下。
大嫂廖氏和二嫂程氏,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主动提出告辞了。
陆冬芙起身与她们告别,待房门关闭后,她红着脸去桌上倒了一杯准备好的醒酒茶,递给祁钟钰。
祁钟钰喝了不少酒,她酒量一般,可今天日子特殊,实在躲不过去,被众人灌的头晕眼花。
好在她练功多年,内力深厚,偶尔作弊用内力蒸干体内的酒气,才能在宴席过后笔直的走回新房。
喝了醒酒茶后,她依旧昏昏沉沉的,带着几分醉意,抬手揉着鼓胀直跳的额头,问:“娘子,你吃过晚饭了吗?”
娘子……
陆冬芙心里一甜,耳朵也热的发烫,她低声嚅嗫说:“吃过了。”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询问道:“相公呢?可吃过饭了?”
祁钟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迟钝的说:“随口吃了些,不饿。”
陆冬芙见他难受的紧,忙去内室打水搅了帕子,温柔的递过去。
祁钟钰接过微凉的湿帕子,睁开眼笑道:“多谢。”
她用帕子捂着额头,陆冬芙也顾不上害羞了,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这么仔细一瞧,倒是发现了他今日与上一次见面时的区别。
他的眉宇锋利浓重了许多,眼睛也狭长了些许,鼻梁看上去笔直高挺,嘴唇也厚了几分。
五官都与之前有些微的不同,改动过后,记忆中原本清秀带着女气的脸,就显得英俊硬朗了。
祁钟钰对旁人的视线很敏感,她睁开眼,见新娘子盯着她困惑的瞧着,想起自己今早上的杰作,花了一个时辰化妆,效果很是显着,倒是没白费这番心思。
她站起身来,说:“只是化了妆而已,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的实际样貌。”
她没有说明原因,走到崭新的衣柜前,取出了替换的衣服,道:“我去隔壁屋子的内室洗澡,时间不早了,你也卸了脸上的妆容,洗个澡等我回来一起歇了吧。”
一起歇了。
陆冬芙捕捉到这四个字,脸颊顿时红成了大苹果,她手足无措的应了声,直到人都已经出去了,才傻呆呆的转身去内室洗澡。
热水是早就送来了,现在温温的,洗澡正合适。
她脱掉嫁衣,摘了头上的簪子,和身上的首饰,抬脚跨入了浴桶中,想到接下来要洞房,她就紧张的浑身僵硬。
按照村里人的说法,祁钟钰那方面是不行的,所以她应该不用担心。
可村长来家里提亲时,也说了之前是庸医误诊,实际上医术高明的大夫说他身体很好,完全没问题。
她整个人泡在水里,心情时而雀跃时而不安,复杂的紧,好在没耽误手上清洗的动作,很快就洗完澡,抽了浴桶下方的塞子,放掉洗澡水,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她回屋里用帕子擦拭湿润的长发,祁钟钰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她身上还在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看上去有些可疑,陆冬芙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细看就低下头去,所以没看清楚。
祁钟钰方才洗澡时,用内力将体内的酒气全部蒸干,如今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看着紧张擦拭长发的陆冬芙,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直白道:“我不会碰你,你不用担心。”
陆冬芙怔怔的抬头,不安的说:“是嫌弃我身上不干净吗?我不曾……”
祁钟钰打断她,道:“不是,只是你现在年纪太小,我吃不下去。”
吃……
陆冬芙抿着嘴唇,心里不太好受,小声反驳说:“我已经十五岁了,明年翻年就十六了,我三妹十三岁就已经嫁人了。”
也就是说,她其实不小了。
祁钟钰撑着下巴,说:“可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小姑娘呢,虽然这边的行情是如此,可我实在是下不去嘴,更何况,我不希望你是抱着答谢恩人的心情,跟我睡在一起,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等以后感情深厚了,再水到渠成吧。”
她见陆冬芙还要开口说话,便一锤定音的道:“还记得你爬床当晚,我说过的话吗?你嫁给我之后,是没办法拥有流淌自己血脉的子嗣的,我也从来不喜欢孩子,所以以后不要多提。至于长辈那边,我会亲自去跟二叔说,他不会为难你。”
“我不会在这院子里长住,等三朝回门后,就会搬回山里的草棚住着,你如今不用担心刘地主和苛责父母的威胁,可以安心住在这儿,自有我二叔会出面护着你。”
陆冬芙张了张嘴,心里乱糟糟的,想说什么可嘴巴笨,就是说不出,只那双不听话的眼睛,在一个劲的掉眼泪,哽咽说:“你说话不算数。”
祁钟钰皱眉,她从小就喜欢娇滴滴的女孩子,最怕的就是她们哭,可她刚把娶来的新娘子给弄哭了,她想不明白,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现在不会暴露真实身份,也不能明说自己是女子,没有那方面的功能。
更何况,她是真的打算相处些日子,等新娘子年满十八岁再圆房。
可小姑娘哭的厉害,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她不由起身走上前去,递了干净的帕子,温柔说:“别哭了,你哭的我头疼。”
陆冬芙只觉更委屈了,别过身去不理他。
祁钟钰呆坐了一会儿,见对方哭个不停,纳闷问道:“你为什么哭?是我刚才说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吗?你若是对我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而且我何时说话不算数了?”
她说会登门提亲,就真的去了,说会娶她为妻,也真的娶了,还有什么是她承诺过但是没做的?
第11章
陆冬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坐在那儿落泪,可怜巴巴的抽噎着,心里觉得自己委屈又难堪。
虽然她之前从未期盼过新婚之夜的洞房,一来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洞房应该做些什么,这种事一般都是当娘的在新娘子出嫁前嫁给女儿的,可张氏不知是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压根就没有告诉她。
钱氏估计以为张氏已经教了她,所以完全没有提到这个话题。
以至于,她对洞房这两个字的含义,只停留在羞羞的事情上,可具体是什么,却是毫不知情的。
二来,她对洞房是心存恐惧的。
几年前,她还在薛员外府做小丫鬟,曾经照顾她关心她的大丫鬟珠儿姐姐,有一天突然成亲了。
珠儿姐姐是大小姐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当时年满十五岁,到了说亲的年纪,就被大小姐配给了自己身边使唤的小厮。
他们的婚事定下后,没两天就办了简单的酒席成了亲,等到再见面时,珠儿姐姐就梳起了妇人的装扮。
大小姐允了她三天婚假,当时陆冬芙还不明白为何会给这么长的假期,要知道丫鬟们即便是到了年节,也要鞍前马后的伺候主子,更别说珠儿姐姐是大小姐身边最亲近的大丫鬟了。
可在见了珠儿姐姐时,就发现她脸色不太好,走路姿势也怪怪的。
其他年龄大些的丫鬟们促狭的询问珠儿姐姐,关于昨天的洞房花烛夜感觉如何,陆冬芙担心珠儿姐姐,也站在一侧懵懵懂懂的听着。
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楚的记得,珠儿姐姐当时脸红了,洁白的贝齿咬了咬肿破皮的嘴唇,低声说:“很疼,像是撕裂开了。”
陆冬芙倒抽一口凉气,担忧的问:“他用刀子割你了吗?”
珠儿姐姐脸色更红了,手足无措的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丫鬟们哭笑不得,其中一个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