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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钟钰知道时间紧迫,就点头让他快点去县城,罗振海去屋内拿了一大笔钱才走。
而她则在院子里坐着,让陆冬芙有机会跟陆三丫闲聊。
直到傍晚时分,罗振海才浑身酒气的回来,见了她长叹一口气,说:“都摆平了。”
祁钟钰很好奇他是怎么办到的,罗振海喝了一口茶水,才道:“说来简单,我花了一百两银子,衙门就免了我家的服役,而且……”
他摇摇头道:“县令已经将服役的消息偷偷放了出去,说会根据情况酌情考虑,这个酌情考虑,就是偷偷塞给他的银子,用银子抵消服役。”
“衙门上行下效,在我过去交银子的时候,衙门的人已经光明正大的摆了张桌子,收了我的银子后,就在服役名单上,划掉了罗家。”
“不仅如此,交银子的人还排起了长队。衙门会根据各家的财力情况定下金额,像是寻常人家三十两银子;富裕一点的五十、一百两;地主家的,则要给一千两才能免除服役……以此类推。”
短短时间内,居然连收钱规则都定好了,说到底,这服役一事
,还是这位新县令想出来的敛财手段。
祁钟钰恍然大悟,嗤笑说:“真是妙招啊。”
这位县令在敛财上,真是花样百出,让人防不胜防。
祁钟钰想知道一天过去,二叔那边是怎么样的情况,加上罗振海醉的不轻,便不再多逗留,跟他们道别后,就和陆冬芙一起回了二叔家。
没想到回家后,堂屋里坐的满满当当的,连祁安业都从县城里回来了。
祁长乐沉着脸,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怒容。
祁安昊拍着桌子道:“简直欺人太甚!明明祁钟钰是我祁家人,为何要单另算一户?”
祁钟钰闻言一怔,奇怪的看了祁安昊一眼,还有点不习惯对方态度的改变。
祁安昊被她看的不自在,撇嘴说:“还有心情去外面闲逛,现在那县令说,你是去年才回的村子,不能算祁家的人,所以祁家要出两个人去服役,你家就只有你一个男丁,所以你的名字就写在了服役的名单里。”
祁钟钰挑眉,该说她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位新任县令出其不意的手段?
她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的道:“所以,他要多少银子?”
祁安昊愣了下,道:“你怎么知道要给银子?你去县城了?”祁钟钰摇摇头,说:“从三妹夫那里听来的,二叔……”
她看向祁长乐,将罗振海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这就是县令想出来的敛财手段,只要给他银子就能摆平服役一事。”
祁安昊嘀咕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不知道他狮子大开口,要了多少银子!要一……”
“够了!”祁长乐瞪了他一眼,对祁钟钰道:“钟钰,此事不必担忧,这点银子我祁家还是出的起的,肯定不会让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去服役。”
虽然服役是义务,但那是指正常的服役,而不是眼下这种听起来就要去送死的服役。
祁长乐都可以想到,这次服役会死多少人。
他虽然心痛,可他顾不上全村的人,只能努力保住祁钟钰,和这一次挑选出去服役的祁安昊。
祁钟钰看了眼众人,见大家都脸色难看,想来县令开口要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换做以往,祁钟钰可能会直接行凶,不过,她前不久才从谭浩然手里得了一笔银子,正是财大气粗的时候。
她询问祁安昊道:“县令开口要多少?”
祁安昊偷偷看了一眼祁长乐,被亲爹瞪了一眼后也不敢张嘴了。
祁钟钰无奈,只能对二叔道:“二叔,实不相瞒,我之前在外游历时,还存了不少银子,只是平日里开销不大,打猎就能维持生计,所以不想拿来用罢了。那银子是身外之物,放在家里只能落灰,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祁安业笑着道:“钟钰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点银子我还是出的起的,只是县令此举做派,让我不得不担忧,对方还有什么样的后招在等着祁家。”
这倒是实话,也是很关键的问题。
众人不由将目光看向祁长乐,想知道他这个当家人的意见。
祁长乐抬眼,雷厉风行的对祁安业说道:“安业,你明日就去县衙,请县令和县城的富商聚会,到时候,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给他价值万两的珍宝,当做他任职县令的贺礼。”
看来,祁长乐选择避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能以金银动人心,使其不再为难祁家,也算是不错的手段。
祁家经商多年,一万两银子,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祁安业应了一声,当即开始思索该怎么写
邀请函了。
祁钟钰却觉得不妥,总觉得此举说不定会养大县令的胃口,但是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到除了杀人灭口之外更好的办法,便只能作罢。
在祁长乐吩咐准备晚饭的时候,祁钟钰走到他面前,想告知对方自己身上还有些银子,若是二叔手头紧,她可以给二叔几万两银票应急。
然而还未开口,祁长乐便道:“钟钰啊,跟我去书房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祁钟钰闻言一怔,点点头,跟在祁长乐身后一起去了书房。
第51章
然而到了书房后; 祁长乐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祁钟钰也没有开口催促他。
良久后,他才叹息着说道:“我知道接下来会有一段很艰难的日子,我们祁家也一定会想办法共渡难关,我从来不惧怕得罪新任县令,我只是担心你; 会在一怒之下做出傻事来; 像是去县城找县令的麻烦一类的,虽然逞一时之快; 却后患无穷。”
祁钟钰没想到他要说的话是这个; 更没想到; 二叔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
她顿了顿,说:“二叔,我答应你,不会去找县令的麻烦; 不过若是对方得寸进尺; 那……”
祁长乐打断她,说:“那也会由我出面解决,你不要担心,事情若是进展到连我都无法解决的地步; 我还有学子门生; 他们在朝廷的官职不低,可以为我们祁家出面。”
“你是哥哥唯一的血脉,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答应二叔,回去山上好生跟你娘子过日子,暂时不要去县城了,若是缺了什么生活用品,直接到二叔这里来拿便是,若有二叔这里没有,你说一声,我也可以安排下人去县城采购回来。”
他是真的担心祁钟钰会做傻事,这个傻孩子可能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并非全靠武力就能解决。
就算祁钟钰武功高强,可衙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县城早就传出了祁钟钰的厉害名声,对方能一拳打死黑熊的事,也在市井小巷和大户人家之中流传开来。
若不是众人不知道祁钟钰的真实相貌,想去祁钟钰去县城都会引来众人的围观。
甚至连现在的县令都有所耳闻,才特地将他的名字单另写出来,就是想让他去服役干苦力活。
只是县令没想到,自己会出面保住这个侄子,即便花几千两,也在所不惜。
而县令一旦在府衙内出事,又找不到罪魁祸首,他跟祁家有仇,正好可以将这个罪责栽赃到祁钟钰身上。
祁长乐心里其实很担心,但是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侄子避开县令,做到问心无愧。
他望着侄子长身玉立的身影,想到:钟钰是个好孩子,他这么多年都在外面奔波劳累,是他这个做二叔的失职,可他不想再继续失职下去,他一定要护得侄子周全。
祁钟钰也不是个瞎子,她当然看的出二叔对她的担忧,反正她现在还没有去弄死县令的打算,索性答应二叔,之后都在山上不随意去县城走动便是。
她这么想着,便乖巧的点了点头,祁长乐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捋着胡须笑着问道:“对了,之前钟钰到我面前来,所为何事?”
祁钟钰原本想将自己有十万两银票的事情告诉二叔,可现在又担心二叔会多想,便摇了摇头,道:“被二叔这么一打岔,我便忘了。”
祁长乐哭笑不得,道:“罢了,饭菜应该做好了,我们去吃晚饭吧,这几天你现在我这儿住下,等服役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回去山上吧。”
祁钟钰应了下来,二人去堂屋吃过晚饭后,夜里,陆冬芙抱着祁钟钰的胳膊,道:“相公,服役的银子……”
祁钟钰道:“我还不曾跟二叔开口,等以后再说吧,你分出来一笔钱,等下次找个机会递给二叔便是。”
陆冬芙点了点头,叹息道:“也不知道县令要在任多久?”
祁钟钰记得大约是三年,随后就眼前一黑,三年时间,就算是地皮都被这县令刮干净了,难道真的要放任对方胡作非为?
可祁钟钰又想起了二叔的叮嘱,她抚摸着陆冬芙的脸颊,说:“不用想那么多,顺其自然便是,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能
伤害到你。”
陆冬芙心里一甜,挪动着身子,跟祁钟钰抱在一起,道:“有相公在,我不怕的。”
祁钟钰亲了下她的脸颊,道:“早点睡吧,二哥会解决的。”
之后,她们在二叔家的院子里住了两天,祁安业就派身边的下人书香回村来,告知了众人县令已经松口,并且划掉了服役名单的事。
不仅如此,对方还跟祁家达成了友好合作关系,因为在县令眼中,旧日的恩怨虽然重要,却抵不过白。花。花的金银珠宝。
尤其是祁家请了县城富商与县令聚会后,县令也看出了祁家在汜原县的声望,加上祁家有意伏低做小,所以表面上已经说开了仇怨。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要等以后才知晓了,至少眼下的危机是解决了。
祁长乐很高兴,姚氏吩咐厨娘今日做顿丰盛的午餐,庆祝一下,去去晦气。
祁钟钰和陆冬芙也留下吃午饭,等下午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山上。
然而,在众人正在聊天时,张氏便嚎啕大哭的跑了进来,一把抓住陆冬芙不放,道:“二丫啊,你可不能不管你爹和你弟弟啊!”
这是怎么了?
众人一头雾水,看向将张氏带进来的小丫鬟,那是四弟妹焦氏身边的丫鬟,她白着一张脸,磕巴说道:“这位大婶,说她是三爷的丈母娘,说找三夫人有要事,我就带她进来了,莫非,这人是假冒的?”
祁钟钰心说:虽然不是假冒的,但也不是好惹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祁钟钰也不能坐视不管,便走上前,抓着她的胳膊,硬把她从陆冬芙身边拽开,状似关切的询问到:“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仔细一看,张氏虽然做出哭嚎的模样,但是眼睛一片清明,连眼泪都不曾流出来一滴,祁钟钰就更无奈了,心说:装都不能装像一点,还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屋内的人,眼睛滴熘熘的转,看起来很不讨喜。
祁钟钰咬牙,重音重复了一遍,张氏才回过神来,捂着脸哭道:“还不是那丧尽天良的县令,说过两天要派人去服役了,这大冬天的还是去怀安河上游服役,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女婿啊,你可不能不管你爹和你弟弟啊,咱们陆家就他们两个独苗儿,又弱不禁风的,他们哪里干的了那样的重活,这……他们要是出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话虽这么说着,也没见她要撞柱子或者要上吊,眼睛还透过指缝打量众人的神色。
焦氏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