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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依旧在大口喘气,额头上都是汗水,断断续续的说:“祁兄; 我是彭安的堂哥; 您去彭家做客的时候,我有幸见过您两次。只不过您由家中长辈招待,我等忙于钻研医术,无法上前与你结识; 所以祁兄不认识我; 也实属正常。”
祁钟钰恍然大悟,难怪她会觉得这人眼熟,因为他长着一张跟彭安相似的脸庞。
说起来; 彭家的几个男子,都长得很像,遗传了彭甫的好相貌。
她点了点头,道:“是你啊,你大老远的过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莫非是大姐夫的病情复发了?”
应该不会吧,彭安这人最是惜命,好不容易治好了病体,绝对会遵循医嘱,不会再做任何危险的事。
彭安的堂哥摇了摇头,总算站直了身体,欲言又止道:“是……其实是堂弟妹的身体出了事。”
陆冬芙比祁钟钰更快的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忙上前急切的问:“我大姐怎么了?”
彭安堂哥被她吓了一跳,站定后就见祁钟钰眼神犀利如刀的看着他,他害怕的吞咽口水,突然明白为何家中的长辈,说祁钟钰这人有些邪门,禁止他们私下里跟祁钟钰接触。
他在对方凌厉的气势下,语速极快的说:“堂弟妹前些日子去河边洗衣,不小心落入了河中,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烧,家中长辈给她诊脉喂药,但是一直不见康复,缠。绵病榻好些日子,这两天脉搏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
他顿了顿,没有说出丧气的字眼,接着道:“所以我家中长辈特地派我过来,跟二位说明情况,不知二位可否有时间,随我去彭家见堂弟妹一面。”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陆冬芙脸色惨白,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
祁钟钰忙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抱住了她,温柔安慰道:“先别慌,我们亲自去探望大姐的情况之后再说,说不定没那么严重。”
陆冬芙抓紧她的胳膊,哽咽着点点头。
祁钟钰冷漠的对彭安堂哥道:“请稍候片刻,我们收拾一番立刻出发。”
青年忙应了一声,生怕引起祁钟钰的不满。
祁钟钰将之前准备带去深山桃花林里的东西放回卧房,想了想,又从柜子里取出了几瓶药丸来放在荷包中,便拉着陆冬芙一起,快速下山,前往临溪村彭家。
她们脚步太快,彭安的堂哥都跟不上,眼见着人影越走越远,彭安堂哥擦了擦汗,说:“真是奇了怪了,这两人走路比我跑步还快,身体素质非一般的好。”
他想着既然跟不上,那索性慢慢悠悠晃回去吧,反正他已经将奶奶/的吩咐办妥了。
而祁钟钰和陆冬芙可没有他那么悠闲,祁钟钰见陆冬芙心神不宁,走路都磕磕绊绊的,干脆将她背在背上,运轻功赶路。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她脖子上,陆冬芙喃喃说道:“怎么会呢?上一次见面时,大姐还好好的,早知道我们这个月也应
该去彭家一趟,大姐就不会病的这么厉害了。”
祁钟钰没说话,她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陆大丫虽然早些年身体亏空,但是只要好吃好喝伺候着,心情舒畅,身体就能好起来,跟常人一般无二。
怎么可能落个水,就高烧不退,甚至发展到命不久矣的程度呢?
而且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在河边落水,这个生病的理由也未免太可笑了,陆大丫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她在彭家待了十余年,早就做惯了家务活,怎么可能会落水呢?
她心里立刻产生了许多阴谋论的想法,打定主意,去彭家之后,一定要认真仔细的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先救回陆大丫再说。
因为事情紧急,她不再收敛内力,所以她很快就背着陆冬芙,抵达了彭家宅院外。
进了院门后,她们却没有遇到其他彭家人,直接被彭家的晚辈带到了彭安的住处。
彭安脸色红润,看上去健康了不少,他大步走上前来,歉疚的说:“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娘子。”
祁钟钰冷淡的应了一声,问:“不知大姐现在在何处?我略通医术,可以帮她诊脉治疗。”
彭安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说:“这样不好吧,毕竟二妹夫是男子,我娘子她又卧床不起衣衫不整……”
祁钟钰脸色严肃,道:“大姐夫此言不妥,在生死面前,众生平等,更何况我如今的身份是大夫,大姐只是我的病人罢了,还请大姐夫不要以污浊不堪的念头,去污蔑大夫和病人之间纯洁的医患关系。”
彭安被她气的脸色涨红,眼中闪过了一抹阴狠的神色,虽然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可祁钟钰眼神犀利,又认真仔细,立刻察觉到了这抹异常。
她心里的某个念头也越发笃定,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烦请大姐夫带路。”
彭安皱眉,良久后,装模做样的长叹一声,道:“那好吧,二妹和二妹夫请随我来。”
他领着二人去了卧房,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苦药味就扑鼻而来,彭安早就习惯了,叹息道:“自打娘子生病之后,爷爷和几个伯父,就时常会过来给娘子诊脉,可娘子的病情古怪,时好时坏,我原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康复,没想到……”
祁钟钰道:“原来如此。”
借着敞开的房门,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陆大丫。
陆冬芙比她慢了一步,却更为急迫,快步走到陆大丫床前,泪眼朦胧的说:“大姐,你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明明上次见面时还好端端的。
祁钟钰抿着嘴唇走上前,示意陆冬芙将陆大丫的胳膊从被窝里拿出来,她将两根并拢的手指,搭在对方的脉搏上。
的确如彭安堂哥所说,脉搏十分微弱,好似下一刻便要彻底断绝一般。
祁钟钰脸色一沉,想了想,转过头去彭安道:“大姐夫,烦请你将之前我给你治病时,剩下的毒药拿来,大姐兴许还有救。”
彭安闻言一怔,不安的道:“这样不妥吧,用毒的话,万一毒发身亡可怎么是好?”
祁钟钰眼底一冷,心说:当初给你治病的时候,不也是用的毒药吗?
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彭安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只能说了句稍等,就转身跑了出去。
祁钟钰只是想让他离开罢了,她拍了拍陆冬芙的肩膀,低声道:“娘子,你现在快速检查下大姐的身体,我怀疑……”
她说出了自己的怀疑,陆冬芙震惊不已,咬牙切齿道:“那个畜生!”
祁钟钰提醒道:“那畜生现在身体康复,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所以你要尽快,我去守着房门。”
陆冬芙点点头,掀开被子,解开了大姐的衣衫查看,果然看到了隐藏在大。腿和腰腹上的伤痕,背上似乎也青紫一片,看上去极其可怖,仿佛要溃烂了一般。
不用多想,绝对是彭安弄出来的,她眼泪一滴滴的落在陆大丫身上,心里后悔不迭。
早知狗改不了吃屎,她就应该果断的让大姐跟彭安和离。
何必让相公费劲心力给对方治愈,好让他变本加厉,更加凶残的对待大姐吗?!
她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颤抖着手给大姐穿好衣服,又盖上被子。
祁钟钰耳朵听到动静,才转身走上前来,从荷包里取出了药丸,喂到了陆大丫嘴里,又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递给陆冬芙,示意她喂给陆大丫喝下。
陆大丫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吞咽,陆冬芙花了很多功夫,才终于将药丸喂了下去。
二人面面相觑,陆冬芙咬牙道:“虽然还不知道彭安那畜生,除了殴打大姐之外,还做了什么,以至于她至今昏迷不醒,但是我绝对不能让大姐继续留在彭家。相公,彭家就是个火坑,我想将大姐带回家去照顾,不然……”
祁钟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事儿我来办。”
她不相信彭家会对陆大丫身上的遭遇一无所知,想了想,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见一下彭家的当家人,若是彭安回来了,你就说毒药对大姐的身体损伤太重,再随便找个借口拖延片刻,等我回来再说。”
陆冬芙点点头,目送她转身离去,她回过头看着大姐又瘦削下去的脸颊,忍不住又想哭了。
而祁钟钰脚步不停,快步来到了堂屋,只看到了曹氏和她的几个儿媳妇,却不曾见到彭甫。
她走上前,道:“彭老夫人安好。”
曹氏叹了口气,道:“哎,安儿媳妇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们都没有料到,这是彭家的失误,我们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祁钟钰道:“无妨,好在彭安堂哥来的及时,我方才给大姐诊脉,大姐虽然病重,但也许还有救,只不过需要我悉心照顾些时日,并根据病情拟定药方。所以,我来这里便想跟老夫人说一声,我打算将大姐带回家去,等将大姐治好之后,再带她回来。”
曹氏面露难色,她心里是不同意祁钟钰将人带回去的,她还想要隐瞒一些真相,便道:“如此甚好,只不过岳河村距离临溪村太远,而且我听说你住在山中小院内,安儿媳妇又是如今这个情况,若是贸然搬动的话,万一……”
祁钟钰道:“放心,我会全权负责。”
曹氏想听的可不是这个,然而祁钟钰于彭家有恩,她也不能拦着对方。
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彭家做的不地道,哎,看来这事儿是瞒不过去了。
她长叹一声,只能点头应下了。
在祁钟钰干脆利落离开后,她狠狠的瞪了周氏一眼,道:“你身为安儿的娘亲,为什么不管着他一点?殴打妻子也就罢了,居然想的出将人推到河里淹死,毁尸灭迹的做法!他难道以为这样做,就能瞒天过海?”
“都是你的放任不作为,才让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局面。你这样让我们彭家如何自处?人家的妹夫刚花了半年时间,才将安儿治好,安儿不但不感恩,还想谋杀娘子!我彭家行善积德多年,何时出过这样的孽障!”
曹氏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自己的儿媳妇,可周氏看起来老实听着,面上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明摆着没听进去,死猪不怕开水烫。
也难怪
把自家相公都给气病了,彭甫对彭安极其失望,也自认无颜面对祁钟钰,便将此事甩给她解决,带着几个儿子去了县城打理生意。
她也为难,却躲不开,而今情况不好不坏,至少陆大丫还活着,那他们彭家跟祁钟钰就没有结仇。
而祁钟钰医术高明,很可能会治愈安儿媳妇,到时候再让安儿去祁家负荆请罪,给安儿媳妇说几句好话,她这个人最是心软,总不能让两个孩子没有父亲,估计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也就罢了,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以往只知道安儿因为生病脾气不好,却没想到他已经演变成了如今杀人不眨眼的地步,若再不加以管教,他现在手脚健全,可以随意外出,定然会惹下更大的祸事。
曹氏捂着憋闷的心口,被彭安的事情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祁钟钰眼神冰冷的回到了卧房,彭安已经在屋里候着了,正站在床边一脸伤心,祁钟钰懒的多看他一眼,跟他明说要将陆大丫带回去治疗,不等对方同意,她就让陆冬芙将大姐裹在棉被里,待会她会将人亲自抱回去。
彭安也冷下脸来,道:“二妹夫,你这么做可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