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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默默坐在高脚凳这儿喝水，才喝没两口，就见夏凌冲她招手：“你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温书挪着步子到她身边，夏凌往旁边让了让，等她坐下后又靠近，拿着手机问她：“想吃什么？”
“唔，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都可以。”
夏凌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一直问，显得她很没主见的样子，稍一思索就拿定了主意：“那就海底捞吧，听说可以送外卖了。”
“行。”
见夏凌在选锅底和配菜时都习惯性问问她，温书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海底捞的话，那不是要吃很久？时间也不早了，到时候……？
“不然换一个吧。”温书斟酌着提议。
“为什么？不想吃了？”
“也不是……你看吃这个肯定得吃一两个小时，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上班呢……”尽管是温书绞尽脑汁找出的借口，也是相当拙劣。
“你的工作不就是我吗？”
“……”倒也没错。
“刚结束一个工作，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顺便谈谈恋爱呢。”夏凌继续补充：“所以你要不要陪我？”
“公费恋爱吗？”
夏凌点头：“可以这么想。”不光公费，还送老板的那种。
温书默默不言语。答应了好像显得她有点不矜持，而她又不想不答应，索性沉默以对。
等海底捞的小哥上门，夏凌已经被温书赶去了楼上。
各种吃的一样一样被拿出来，温书看着那口锅，下意识问了声：“那口锅怎么办？”
“明天我们会有专人过来取，可以不用洗，但是过夜要收过夜的押金。”
“好。”温书点头，将锅底倒了进去。
“您的菜上齐了，这是您的清单。”温书接过，又见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个娃娃递给她：“您这么可爱，送个娃娃给你。”
“谢谢。”温书回以一笑。
“讲礼貌的小可爱，那再送一颗糖。”他又掏出一颗棒棒糖。
温书一歪头，好奇：“我要是继续说谢谢，你还能送啥？”
“嗯？再送一颗？可惜我没有了……”他语气故作沮丧。
温书笑着拿糖冲他扬了扬：“谢谢啦。”
等小哥离开，夏凌才从楼上下来，温书将那个小狗似的娃娃递给她：“喏，给你。”
“这不是传说中的最可爱的人才能拥有的神奇娃娃吗？”
嗯？这酸酸的语气……
温书停下手中的活儿回头看她，果然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解释：“不是啊，那小哥随口一说的。海底捞一向喜欢送这些东西，讨女孩子欢心嘛。”
“嗯，的确讨你欢心了。”她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呢。
温书有些无可奈何，哄她：“那我不是用它来讨你的欢心了吗？”
夏凌眼睛骤亮。
温书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继续拿勺去搅那个锅底，身后突然贴上一温热的物体，她好似在环住她，手却分明没动作，只有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嗯，讨得很好。”
一下子又是很近，温书暗自催眠她要习惯，可总是静不下心，支使她：“你去把菜洗了。然后拿两个碗过来，还要两双筷子。”
“好。”夏凌屁颠屁颠走了。
吃的途中温书唯恐夏凌像上次那样不要命的猛吃，总是盯着她往碗里夹的量，一旦觉得她该是饱了立马关火，一秒钟都不带耽搁的。
“好了，我们今天就吃到这里。”温书总结陈词。
“还那么多菜呢？”夏凌倒也吃饱了，不过她比较想看温书吃。
“放冰箱，明天吃。”
温书一系列关火收碗的动作，夏凌自然是想吃都吃不成，只好跟在她身后帮着收拾东西。
等流理台复归原样，时间已经悄悄走向九点半，不早不晚。
温书冲正给她泡蜂蜜柠檬水的夏凌道：“我得回去了。”
“都这么晚了，今晚就住这儿吧。”
温书眨眨眼，听她道：“我吃得有点饱，研究数据显示，吃饱了开车更不安全呢。”夏凌一本正经的瞎编。
“我可以坐出租。”
“那更不安全了。你看你这么可爱，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我哪能放心。”
温书眼睛眨得稍缓慢了：“你故意的？”
“嗯。”
“想我住这儿？”
“嗯……”夏凌生怕温书觉得她流氓，忙补充：“反正接下来几天无论你在哪我都跟定你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分开，争取时间。”
时间是这么争取的吗？
夏凌走近她，将水温合适的蜂蜜水塞进她的手心：“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看到你，我现在还觉得我在做梦呢。”
也不知那句话戳中了温书，她喝过一口蜂蜜水淡然问她：“我睡哪儿？”
“主卧……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想睡哪就睡哪，主卧的床更大更舒服，我可以让给你睡。”
“还是客房吧。”
“那我等下就去收拾。”
“我自己来就好。”温书没少帮夏凌收拾东西，什么东西放在哪，她自问比夏凌这个主人还要熟。
“我帮你。”夏凌笑嘻嘻的。
可夏凌跟在温书身边她只会更不自在，想了个理由打发她：“你吃完东西不是会锻炼吗？”温书还记得夏凌第一次和她吃完烧烤就跑健身房了。
夏凌一噎，也觉得她最近有点放肆，最怕她嫌弃她，如壮士断腕般：“我现在去了。”
“别去了。”温书瞥着她，不自在的上楼：“反正你胖你瘦都好看，胖点也没事。”
夏凌迟缓反应过来，一溜烟儿似的跟了上去。
温书铺床，夏凌牵着被角给她帮忙，可也不知道是笨手笨脚还是故意捣乱，床单总是铺得皱巴巴的。
连续铺了几次都这样，温书没了耐性，长叹一声：“你去那儿坐着，我自己来！”
见夏凌又有委屈的迹象，温书也不知从哪个口袋里摸出那小哥给的棒棒糖，哄她：“坐那儿吃糖。”
“你吃就好了，这是讲礼貌的小可爱才能吃的糖呢。”
“……”温书不想哄她了，直接撕了包装纸将果味的糖塞进嘴里，着手开始铺床单。
终于铺成床单。
温书去夏凌正坐着的沙发那儿抱被子，没等抱起来就被夏凌攥住手腕：“糖好吃吗？”
“苹果味的。”嘴里含着东西，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也想尝尝。”
“……”温书迟疑着捏着小棍子取出棒棒糖，虽是克制，但语气里终究难言鄙夷：“你要舔？”
“不舔。”
温书刚想将糖放进嘴里，夏凌倏地攥住她动作的手腕，凑近在她唇上轻舔了下。
“好甜。”她轻声道。
“……”温书将糖塞回嘴里，匆忙抱着被子转身，脸颊烧得通红，背过身去，是不敢看她。
说是铺被子，抱着被子许久也没见动弹，温书忍了忍，终究忍无可忍将被子扔在床上，转身看她：“夏凌你怎么那么会！”
这分明就是情场老手吧？
谁能相信她才第一天恋爱？同样第一天恋爱的她明明适应到现在都没适应过来。
“嗯？”
“那么……熟练？”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夏凌起身走近她：“不然你以为我这十年怎么过来的，光靠想你吗？我总得想些具体的事，我才好度过这难捱的3951天。”
第44章
温书心底有些涩涩的。
得知夏凌喜欢她十年这件事； 她有过震惊，有过迟疑； 有过内疚； 可都没像现在这刻这样； 是满满的心疼。
明明她也不是故意让她孤寂落寞那么久，可这样的夏凌； 总让她忍不住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见温书久不言语，夏凌低头凑近她：“在想什么？”
温书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 猛然凑大一张脸； 她有些吓到，话脱口而出：“我在想如果我高中要求和你见面，你会见我吗？”如果高中就在一起； 是不是就不会耽搁这么多年？
夏凌一愣； 旋即答：“不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会就是不会。”夏凌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我已经很满意了。”
眼底藏着未说的话，仍是：高中的我，配不上你的好。
温书抬头望她； 望见她眼底化不开的落寞。
夏凌猝不及防，躲开视线，似在辩解：“要是见面，你对我的幻想肯定破灭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高中就是个颜控。”
“那你长得这么好看——”
“高中也好看？”
温书想起那张高中照片，乍一看不像，其实是像的。
眼睛还是大； 鼻梁还是挺，嘴唇还是翘……温书就像被蛊惑了般点头：“好看。”
她眼神太过澄澈，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夏凌突然不敢再看她，手堂皇伸向堆成一团的被子：“不是要铺床吗？我帮你铺。”
夏凌着手将被子抖开，找准被子的四个角，正准备平铺，胳膊突然被温书拉住：“我有点认床。”
“嗯？”夏凌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怕我今晚睡不着，”温书又再铺垫了一句，该讲的重点这才迟缓出口：“但你房间那张床我睡过了，我大概不认那张床。”
夏凌心底一软，有些想笑：“你想睡我房间？”
“嗯。”
“那我睡哪？”
这种问题还要她来回答就太没意思了。温书扭身就走，拉开门时不甘不愿丢话：“随便你。”
————
被夏凌塞了身衣服到怀里，温书脑袋懵懵走进浴室。
被水一浇，发热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些，温书大概也能冷静思考现下这个情形。
刚刚是情感占了上风，头脑一热她就觉得夏凌不该是这样的，她那么好，她就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她想尽力让她高兴，可一时想不到能做什么，猛地想起夏凌最喜欢的是她。
她最喜欢她，那她就如她所愿好了。
温书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一想，难免犹豫。她们今天才在一起，又亲又抱又同居，甚至还要……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磨磨蹭蹭洗完澡，温书换上夏凌给的睡衣，走出浴室时也没敢看夏凌，低头擦着头发往床边踱步，肩头倏地被夏凌抓住。
温书没出息的一抖，被她一路按在靠梳妆台的沙发上，头顶响起她的声音：“先吹头发。”
她还以为——
温书接过她递来的吹风机，催促道：“你快去洗澡吧。”
等夏凌进了浴室，温书绷着的神经才稍微缓了下来。
有点糟糕，她好像不太能和夏凌共处一室。她有点热，还有点不知所措，甚至都不敢看她。
温书想起夏凌刚才摸她肩头的触感，一瞬间的强势触碰，她几乎以为她要对她做些什么。
脑袋空空身体僵硬被她按坐在沙发上时，她还这么以为。
好在她只是让她吹头发——
温书打开吹风机，摸摸滚烫的脸颊，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吹起头发。
等夏凌洗好澡出来，温书已经靠坐在床头，双膝曲着，膝头摆着一本书，低眉细品。
夏凌挑挑眉，边擦头发边问：“在看什么？”
温书不过摆拍而已，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哪敢轻易回答，保不准夏凌还要问她。她快速合拢书放到一旁，规规矩矩：“我没认真看，我就看看这上面的字，促进睡眠。”
夏凌有些被她可爱到，也没多想：“要睡了吗？”
“嗯。”温书放下书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