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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站在原地。
离傅渊颐越来越远,游炘念紧握方向盘,心中隐隐作痛。
“太任性了。”临邛飘出来,趴傅渊颐身后,“她这样下去会变恶鬼的,你不管管么?”
傅渊颐没说话。
昨晚一晚没睡的游任雪坚持要参加下午的董事会,助理给她买了巧克力随身带着,贴身跟紧。游任雪那副模样看着随时都能晕倒。
游任雪一行人乘电梯来到顶层会议室,一出电梯门就看见了卢漫。
卢漫盘起头发背对着她,正在和身边的股东说话。她身后如同长了眼睛,忽然回过头和游任雪对视。游任雪心里“砰砰”直跳,卢漫的嘴没停,小声说着什么,目光一直紧盯着游任雪,像一只随时要捕杀猎物的野兽。
阴沉了许多天的G城终于被一场暴雪洗礼,游炘念的车堵在了去Lotus大厦的路上。
大雪纷飞,车行道上车来车往却很快积下肮脏的一层厚雪。游炘念记忆里G城从未下过这么大的雪。
电台各个频道都在议论这场暴雪,交通广播说城里各大高架桥拥堵环线车流量巨大。游炘念看了眼导航,全程的行车路线都变成红色,她所在的三环甚至变成了暗红色。
视野被风雪掩盖,雨刷器在卖力地工作,车流一缓再缓,旁边车道不时有车想要插到她前面。
游炘念心中不知何来的暴躁,狠狠几掌压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刺耳,她的手掌也麻木了。
游任雪从会议室里出来时摇摇欲坠,犹如从一场灾难中逃生。
助理死死挽着她的胳膊就怕她一时不小心栽地上,偏偏这时卢漫从她们身后快步走过,游任雪忽然跨前一步,拽住卢漫的袖子。
“游总!”助理吓了一跳,卢漫停下脚步回头,跟在她身边所有下属也都回头看游任雪。
游任雪双眼通红凝视卢漫,脸色如纸指节发青,颤抖了半天才开口:“你不能就这样将然冬踢出集团……他是我亲弟弟,也是我姐游炘念的亲弟弟!难道你就一点不顾念旧情?如果我姐还活着,你也会这样做吗?”
卢漫的眼神中泛过一丝波澜,却很快冷静下来。
卢漫的下属过来想拉开她:“游总,请自重。”
卢漫反握住游任雪的手,没将她往外推,反而握得更紧。她靠近游任雪,一双眼睛坚定而无情,给出一个字:“会。”
游任雪眼眸瞬间暗淡,紧扣的五指渐渐松开。
卢漫垂下长长的睫毛,转身就要走,听见游任雪低低的声音道:“不,你不会。”
卢漫停下脚步。
游任雪冷笑一声,道:“你已经不是那个会给我们全家送早餐,陪我们打麻将的表姐了。”她眼泪往下掉,“你甚至不是卢漫。”
卢漫站在原地停顿了两秒钟,继续大步离开。
自打父母和大姐去世后,游然冬的日子过得就越发放肆,他双胞胎姐姐管不了他,他也对集团的事没兴趣,每天飙车泡妞喝酒惹事,把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演绎的出神入化。
但好景不长,他姐游任雪对他实行了财政打压,不好好上班就没得钱花,饿死活该。
游然冬的手头越来越紧,眼看着要到了卖车换钱的地步了,眼馋家里车库游炘念从前的几辆车,犹豫了半天还是没那么干,反倒是一旁的狐朋狗友撺掇着他,让他利用职权给哥几个弄个供货商当当,把顶好的食材换成次等的,中间差价他游然冬也可以小赚一笔。
游然冬觉得这可以啊,反正那些什么花胶鱼翅的也吃不出个所以然,就按照他哥们儿说的办了。给餐厅进了一大批价格极其昂贵的食材,赶巧那几天行政总厨的老婆生二胎,请了假回家照顾。总厨助理是个好贪小利的人,验收的时候被分量不小的信封给打发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把东西入库了。
前两天一客人用完餐后在大堂吧跟人聊天,突然觉得胸闷气短头发昏,去医院一检查,亚硝酸盐中毒。这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行政总厨连夜赶回酒店自查,库房里那批以次充好的食材在经验老道的行政总厨眼皮子底下现了原型,最过分的是其中一味血燕,是拿着白燕加工出来的。牵头引出一溜魑魅魍魉,总厨助理被茹勇拎去谈话一路把游然冬给供了出来。
这边儿警察刚把供货商给带走,那头游然冬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赶紧卷铺盖逃到塞班去了。
好在那点儿毛利还没进到他手里,不然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会儿也管不了什么兄弟情义,大不了等他出来给他点儿钱当做补偿。谁能想到,头一回这么干就现了这么大一个眼,也是他们游家点儿背。唯一难搞的就是游任雪了,估计得扒了自己一层皮,不过现在天高皇帝远,游任雪也骂不着他,等游任雪消气了他再回来。
游然冬和施楠在塞班玩得不亦乐乎,根本忘记自己作了怎样的大死。
游任雪好不容易找到他,一个电话杀到他酒店房间,游然冬嘻嘻哈哈地接电话以为是昨天在海滩撩的那个美国妹,结果是他姐……
“你给我死回来。”游任雪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游然冬还在打哈哈:“什么事这么急啊,我难得度个假……”
“回来!”游任雪咆哮道,“不然这辈子别让我见到你!”
游然冬乖乖地买回国机票,游任雪大病一场。
但她还不能休息,她知道游家本就式微,现在游然冬被卢漫踢出局,如果她还坐以待毙的话,一切都要完了。
可究竟要怎么做?
游任雪坐在酒店西餐厅里,回忆卢漫绝情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对面突然坐下来一个人,游任雪以为是自己助理,抬头一看却是陌生人。不对,这个人她曾经见过。她在天台被挟持的那天,就是这个人救了她。
“你是……王芳?”游任雪记得这个名字。
游炘念坐在她对面,看着憔悴的游任雪,她说出一句极其有诱惑的话:“你想狠狠反击卢漫,将她踩在脚下吗?”
第109章
游然冬从到达出来时戴着口罩,将帽衫的帽子罩在脑袋上,让施楠走他前面,他跟在后面推着行李箱,打算一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跑路。
“得了吧。”施楠没走两步回来掀他帽子,“装什么装,你丫以为是明星么?谁乐意逮你了?”
游然冬推开他,重新将帽子戴上:“你懂什么,我出国就是为了避难。指不定谁盯着我呢,别看这是机场,直接给你来个爆头。”
施楠冷笑:“你快得了吧,要不是你姐你早被人爆头五六七八回了。而且你现在不死回家也得死。本来你逃走那会儿我就不答应……”
“施楠!”游然冬怒道,“你还是不是我哥们?说这些有意思么?”
“我是在跟你说,你姐不容易,你爸妈死的早啊……”
两人絮絮叨叨地上了游家的车,游然冬旁敲侧击问司机他姐现在什么情况,回去会不会被杀。司机说二小姐说了,她不动粗,让你安心回去。
游然冬不太相信。
自打五年半前父母和长姐去世之后,游然冬也暗下决心奋发图强,立志要将集团做好,名垂千史,不让他那位双胞胎姐姐担心。可这冲劲还没持续俩月就烟消云散。
父母长姐还是怀念的,可游然冬太不喜欢集团董事会那帮孙子,成天就只知道装逼,说话是个人都听不懂,而且一个个老顽固都要进棺材了,怎么就不听听年轻人的想法?去了几次董事会之后游然冬就不太爱去了。
早起毁一天,开会毁一年,游然冬还想多活几年。
这次这事儿赖他,的确是他不对,可也没严重到真要将他踢出集团吧?游然冬听到这事之后挺火大的,回家路上还跟施楠说呢:“你说卢漫怎么能这么绝情?就算我姐死了,她还是我们表姐啊。一点亲情都不念!再说,这集团不止是他们卢家的,有一半还是我游家的呢!这次回来我要让她把属于我们游家的那半吐出来!有这一半资产我去太平洋上买个小岛,带你玩儿去!”
游然冬勾勾施楠的小脸,施楠撑着下巴看他。
“什么眼神?”
施楠说:“要我是你表姐,我也不放心把酒店交到你这败家子手里。”
“怎么着,我惦记着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惦记着把我扫地出门是不是?你你你,啧啧啧,居然帮着卢漫说话……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呢?”
“我惦记个屁啊我。连栽两回我生无可恋,不然谁陪你玩儿啊。”
游然冬:“……”
上楼之前游然冬从行李箱里翻出个新买的烟灰缸,塞到衣服里,挪胸口前,敲了敲:“行,这护心镜行。”他回头对施楠说,“哥们今晚没死的话明天找你high去。”
施楠对他一撇手,走了。
游然冬上楼去。
回到家一进屋就见游任雪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副就等着他回来的模样,游然冬心一横,死就死吧,走了上去,笑得特乖:“我回来啦!想死你了!”
游任雪冷着脸说:“去开车。”
“嗯?”游然冬诧异,“我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卢家。”
“卢……卢卢卢家?去那儿干嘛啊?卢漫刚把我踢走,你不是也和她差点打起来了么?”游然冬转念一想,立即严肃起来,“我明白了,你是要去和卢家火拼。我看靠谱,凭什么酒店的事就她说得算?咱们游家也不是吃素的!你等会儿我,我找件称手的兵……哎哟哟哟——干嘛呢你!疼!”
游任雪直接拎着他的耳朵往外面拽。
游任雪谁也没带,就她和游然冬两人直接开车去了卢家。
去的路上游然冬忐忑不安,看一眼游任雪,见她一直在玩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发微信。
游然冬实在不懂,这节骨眼上去卢家除了报仇外还能做什么,难道去哭惨?不至于吧。
还真至于。
游任雪拉着游然冬来到卢家门口按门铃,卢家佣人出来开门,看是表小姐来了就引她们进来。游任雪从玄关开始就一路咳嗽,咳得游然冬心有余悸:“你没事儿吧你,都肺痨了还出什么门!上医院看了没?”
游任雪白他一眼:“你才肺痨。”低声道,“一会儿你进去别瞎说话,我让你跪你就跪,别给我犹豫,跪到我们走为止。”
“什么……”
“你只能说两句话,第一句:我错了,第二句:原谅我。听到了吗?其他的一概不许说。”
“不是,我说……你怎么了?我们干嘛这么憋屈?”
“你还想不想继续留在酒店?”游任雪拧一把他大腿内侧,疼得游然冬想尖叫,“想的话别问为什么,听话!”
游然冬还想说什么,游任雪正色道:“如果你不想我们真被卢漫扫地出门的话!”
游然冬不言语了,佣人在她们十步之外的长廊尽头已经将客厅的门打开:“表小姐表少爷,请。”
游然冬汗都出来了:“你确定卢漫真会心软?”
游任雪进屋时抛下一句话:“卢漫今天不在家。”
游然冬:“!”
“任雪和然冬来了?”卢漫爸爸卢诚中正穿着起居服,戴着眼镜在修剪绿植,见他们来了和蔼地笑,“坐吧。”
“姨夫,卢漫姐在吗?”游任雪坐到沙发上问道。
游然冬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不是说她不在么?
游任雪咳嗽,没正眼看他。
卢诚中说:“她昨晚回来了,今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