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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都腾好了。
最最头疼的倒是清流,这些人平时勒紧裤带过日子,油盐不进,虽然才干是基本没有的,但是人家有的是骨气,既找不到错处,便不能发落了,偏偏骂起皇帝来最在行。端午门前晒死了几个也怪在皇帝头上,皇帝还不能骂也不能打,那你辞官罢,不行,辞官了谁来骂皇帝?太和殿前捋起袖子就要扑上来和梁冠璟干架。
苏铭玥道:“怎么办啊?对付这些人我也没办法,还撺掇国子监的学生们来闹事。”
梁冠璟道:“清流是不肯为女帝当官,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国子监还不是为着女学生能科考的事?觉得有辱体面。”
苏铭玥道:“不行,人太多了,昨天还抢夺神机营的火铳,幸亏走火了没射中,他们也不懂装填火药,但是秦飞扬的人有被打伤的,再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来。”
梁冠璟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样需得早作决断才好。”
苏铭玥也点头,“只能动用禁军了,把挑头的关诏狱,国子监封门,所有人不得出入,人在外面的显是不想好好念书的,今岁秋闱便不用来科考了,人在里头的想出来也随便,只以后能不能进不好说。得把这些人控制起来,聚在一起杀又杀不得,赶又赶不走。”
梁冠璟道:“即日起皇城封门吧,那些来上朝的大臣被国子监的学生抓到了也要挨揍。”
苏铭玥道:“只能如此了,等赵怀瑾把局势安定下来再说。”
梁冠璟问道:“你怕不怕?”
苏铭玥笑:“那日松兵临城下的时候还真有点怕,手无寸铁的文人闹这种明堂,不用怕。”
梁冠璟道:“还是要小心,近日就别出宫去了。”
苏铭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时分她突然坐起道:“我想到一个办法,把南宫金陵女子书院的学生,还有京城里今岁秋闱准备科考的女学生,一起召集起来,就在国子监开辟几进院子,她们女学生这边有朗朗书声,那便很不一样了。”
梁冠璟道:“你莫要乐观,真能来的没几个人。”
“不需多,五六十个总有的,若是五六十个都没有,拉些宗室之女来凑数都行,那便够了。咱们为什么不能对清流和国子监太学生动手?因为他们弱,欺负弱者无理,那便要找比他们更弱的,好让他们忌讳不方便下手的。”
说干就干,梁冠璟不仅下诏,还写信给南宫金陵女子书院的几位学生,给她们准备了路费,派官船迎接。
孟文君接到信后,联合八十多名女学生即刻启程赶往京城,这些人里有些是瞒着父母逃家逃婚的,不过因是奉旨上京,便格外理直气壮。梁冠璟亲自到码头相迎,那一日京城开始入秋,红叶飞舞,少女们穿上统一的宫纱制服,在圣驾的带领下入驻国子监。
队伍里不时有人惊呼:“你见了圣颜吗?那人竟是董先生!”
“真是董先生?!”
“我早说那董先生非等闲之辈!果然不出所料!”
禁军阻拦清流和学子为世人所不齿,然而清流和学子若痛打唾骂少女就更为世人所不齿了,两拨人马面对面地在国子监大门口站了对峙,男人们便也不好意思举起拳头来,甚至没好意思阻拦。
梁冠璟、韩国夫人、荣国夫人等人便带领着上百人的少女队伍公然步入国子监,参观课室,收拾屋舍,场面蔚为壮观。
神机营护在左右如临大敌,生怕有刺客从人堆里冒出来对皇帝不利,好在这一天平安度过,连个扔臭鸡蛋的都没有。
秦飞扬笑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还是韩国夫人技高一筹。”
荣国夫人酸溜溜地一句:“那是以美色为武器了。”
国子监的大学士们不肯去女子书院教课,怕人说闲话,梁冠璟临时从翰林院调拨,让翰林院的大学士们去讲他们科考的经历,如何应考,如何写策论。
太学生天天去端午门闹事不好好读书,金陵女子书院来的女学生则天天在课室里埋头苦读,秋闱在即,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初时因得太学生多为层层选拔考进来的监生,部分是受了祖上封荫或者捐助而进来的荫生和例生,他们一看女子书院这边充其量是皇帝撑腰特许进来的恩生,又多为官宦人家的闺阁小姐,便很有一点看不起人的意思,觉得女学生们考不出什么水花来,然而真有人试探挑战了几次,发现这些女学生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万一秋闱科考要是让女学生比下去,那不是丢人丢大了吗?自己辛辛苦苦寒窗十载才考进了国子监,很多学生都已不是少年郎,二三十岁的大有人在,四十多的也是有的,五十开外的都腆着老脸做学生,这边女子书院里却因得一道圣旨,二八芳华就有直接来当监生的,简直岂有此理?是以过了一阵子闹事的学生果然少起来,渐渐都回来好好读书了。光靠闹事非但不能加官进爵,被皇帝偷偷在小本子上记了名字,那仕途这条路可就不好走了。哪怕考了个状元,皇帝要你去翰林院做个编修,你也一辈子关在屋子里抄书的命,和升官发财是没有缘分了。
秋闱在即,此事算是圆满解决。
韩国夫人摇着团扇笑道:“朝廷重臣闹事,乃是不肯听女帝号令,学生闹事,那便是课业太少的缘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皇上要臣侍寝吗
韩:爱妃终于改主意了?
苏: 不是和你说
第145章 女状元
按理说新帝登基, 要改元使用新年号才开恩科, 贞化帝年纪小, 在位时间也短,当时来不及举办科考就退位了。现在女帝登基,急缺贤才, 便在距离上一次天顺元年的科考之后,间隔四年再次举办了新一届的科考。经过层层选拔,中秋之后, 全国各地的学子汇聚京师一决胜负。
贡院开门,考生们陆陆续续在监考官的带领下各自就位,这一次女考生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连神机营都出动巡考监考。考试整整三天, 吃喝拉撒都要在兜不开身的方寸之地, 即考脑子又考体力。搜查随身携带物品,查验有否夹带时,还有女考生带了装满草木灰的布兜和棉垫,神机营女兵心领神会,然而还是要在册子里简单记录。
这次连皇帝都亲自来巡考了,恰逢其中一名女生赶上月事, 疼得满头是汗, 考官几次劝她回去,她仍然要坚持。梁冠璟询问之后, 特命负责监考的秦飞扬准备了热好的汤婆子给她替换,自然, 这些带入考场的物件一样要记录在册。
考试完毕,考生们还要等在考舍里,亲眼检视监考糊名封卷,试卷收上去以后,再由翰林院统一打乱重组,整理编号,一一誊录,以防止字迹笔墨可以辨认,达到约定舞弊的目的。
一时间翰林院几乎所有人都要拉到贡院日夜誊录试卷,他们拿到的只是编号,誊录前不能与整理编号的这一方人员有任何接触,誊录完毕直至放榜都不能回家。若誊录中拿到的试卷实在狗屁不通,便征求考官意见,直接省点事不誊了,反正这人铁定考不上了。
如此紧张地誊录、阅卷、评卷,分出一甲二甲,主考们天天在贡院忙碌,一天不出榜便一天不能回家,也不能跟贡院外的任何人有私下往来。
梁冠璟对这事也很上心,刚刚判完试卷不等拆封,她便亲自到贡院来调看。
几位主考把头几名的试卷都拿过来让梁冠璟看了,要当着皇帝陛下的面拆封,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分上下的还要再拿原卷过来比对书法,最后评定一二三名。当然,皇帝若钦点了,那状元就全凭皇帝一人的喜好了。
等拆卷以后,发现排位靠前的十几份试卷里竟无一人是金陵女子书院过来的考生,皇帝陛下的脸色果然就不好看了。
“孟文君的试卷在哪里,拿过来给朕看看。”
主考们急忙跑回去,发动所有人拆封寻找,直到皇帝喝过了两盏茶,试卷才拿来。
梁冠璟看了,沉吟半晌道:“这是原卷吗?”
“回皇上,这是翰林院誊录之后的试卷。”
梁冠璟把试卷拍在桌子上:“她的原卷在哪里,去找出来。”
这一次倒是有序号排列,找起来快多了,梁冠璟又一看,脸色一变,转身对秦飞扬道:“去把孟文君找来。”
孟文君此时考完试,正和其他几位同乡的女考生一起住在临时安排的民宅内等候消息,皇帝宣召,她匆匆忙忙坐着马车入贡院,即便这样,也是大半天过去了。
她到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在等她,大家表情各异,饥肠辘辘,梁冠璟把她叫到身边,将试卷拿给她:“你来看看。”
孟文君一头雾水。
梁冠璟笑了,和蔼地问道:“这是你的考卷吗?”
孟文君摇头,“不是,这不是我的字迹,更加不是我的考卷。”
话音刚落,早有考官跪下,梁冠璟回头扫视了一眼,目光狠戾,顿时所有考官呼啦啦地跪倒在地,有人用官服的衣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抖得筛糠一样,即便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参与进来,也知道大祸要临头了。
“耿大人,你是主考,你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明明是孟文君的试卷,她说不是?”
耿敬廷是最大的主考官,这事由他负总责,他不能说不知道,然而他的确是不知情。
梁冠璟道:“你们都是饱学之士,读了一辈子圣贤书,按理是德才兼备的栋梁,如今朕看各位道貌岸然,倒也分不清善恶忠奸了。也罢,去将都察院、大理寺、刑部的头头脑脑都叫过来,让他们彻查此案。朕倒要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罢秦飞扬立刻出大厅去叫人了。
梁冠璟又道:“耿大人,科考舞弊,该当何罪?”
耿敬廷还跪在那里,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恐,颤声道:“轻则罢官,重则砍头。”
梁冠璟道:“考官若有参与,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考生若有参与,身败名裂不说,从此朝廷弃用,永不为官。”
说罢,皇帝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了,孟文君的试卷怕是找不回来了,诸位都留在这里看着她,让她现在就把自己的考卷重新答一遍。考试需三天,重答怎么也要一两天,一日三餐备好了,免她受了刺激,发挥失常。”
耿敬廷道:“孟文君考后已经出贡院,与其他应考生交流过,重新答题怕是不妥。”
“哦,那你是说,之前的考试不作数,所有考生再考一遍了?”
“……”
梁冠璟道:“你丢得起这个脸,朕还丢不起这个脸!”
孟文君跪下行礼,道:“此事关乎各位主考官和小女的名誉,请皇上圣裁。”
梁冠璟道:“你们最好找到她原来那张试卷,若找不到,谁掉脑袋,谁丢乌纱帽,你们自己合计合计。”
梁冠璟回宫吃了顿饭,又连夜杀回贡院,都察院、大理寺、刑部的人已经齐聚一堂,三司会审,皇帝旁听,本朝第一大案在新皇帝的年号都还没定的时候就先一步案发了。
忙到早朝以前,孟文君的试卷终于在其中一名考官的卧房内被搜查出来,该人大喊着冤枉被刑部带走了。
梁冠璟把试卷拿给在场的所有官员看,说了八个字:“状元之才,岂容湮灭!?”
都察院、大理寺、刑部的官员们,之前都还有闹着辞官的,此时看着孟文君的试卷都不吭声了。
“皇上,这事情还是您发现的,下官斗胆问一句,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