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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丽,就属皇后和韩国夫人最会花钱,把国库的钱都折腾光了。”
苏铭玥怒道:“迁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为了咱们两个?功劳他领,黑锅皇后和我来背?”
“好了好了,韩国夫人莫动怒了,时候不早,咱们还得回御书房看折子呢,走吧。”梁冠璟搂了她好一顿安慰,一行人就此打道回府。
建神机营的奏疏不能由后宫提出来,因为后宫要什么可以直接跟皇帝讨,梁冠璟不想吹枕头风,这件事得走程序。她授意新提拔的一个吏部从七品给事中写了封不起眼的奏折呈了上来,苏铭玥批红通过,这件事就这么办下去了。
“内阁没说什么吧?”梁冠璟问。
“内阁似乎都没注意到,一个七品给事中上的奏折,人微言轻的,平时他们也不会看吧?”
梁冠璟道:“我原先最担心内阁扣下折子,都不发到御书房,还准备一发看不到折子,让人家多上几次,现在看来不用有此顾虑了。但是你发下去的批红内阁肯去办吗?”
“事情也不由他们去办,只让礼部去外面贴告示,余的都是我们自己来。”苏铭玥道。
“我是说钱呢?户部肯拨银子下来吗?”
苏铭玥笑了:“你做事真细心,我审看以前太监们批阅的奏章,那手法,真不是人干的,为了勒索财物无所不用其极,堂堂朝廷大员为了一个批红,还经常要向那些个阉人进贡,简直有辱斯文。进出的雪花银无数,咱们建一支三五百人的女兵队伍,花费能有多少?”
梁冠璟道:“这些女兵训练之余也得给她们找点事做,以贴补用度,你再想想办法。咱们自己花钱,总不能一直找韩成玦要,咱们自己能挣。”
苏铭玥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不日京城内外张榜招女兵,果然有很多人来报名,甚至母女俩,姐妹仨一起来的都不少。怜香惜玉负责挑选兵源,平日里训练,苏铭玥又别出心裁,让她们上午练火铳,下午绣花,美其名曰练准头,练耐性,练手指的巧劲,这些绣品的花样都由她设计,署了神机营的名号。操枪的女兵手指头都磨出老茧了,怎么能拿针绣花呢?绣出来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手,而且熟练的绣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何况平日里要练兵。
怜香跟苏铭玥抱怨,苏铭玥兰花指一捻,计上心头,她将绣品花样拿到江宁府绣房,又发动宫里的绣房和能干的宫女一起绣,这些精品分等次拿出去集市卖了,很快成为京城少女喜爱佩戴的时新饰物,不光美观,而且威风凛凛。有模仿描样的,织品质地自不能比,一时间这些绣品价比黄金,王公贵女们争相抢购。很快解决了神机营的银两开销,有多余的钱还将北郊女兵营房改造了一番。
那些御前带刀侍卫与神机营队伍在宫中相遇,彼此擦肩而过时,男人们一个个回头看女兵。
“左边第三个,小模样真俊俏,莫不是哪一个宫的娘娘吧?”
“听说韩国夫人是神机营指挥使,哪一个是她啊?”
羽林卫都指挥使傅明晖大人铁着脸骂道:“看什么看,还看?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时逢梁冠璟三十岁生日,礼部询问宫中是否要举办祝寿典礼,韩成玦仿佛终于想起来,下了早朝特意来永明宫,顺便也问起了神机营的事:“不如哪天去北郊马场,朕也看看你们神机营练得怎么样了?”
梁冠璟道:“神机营如今也算有点样子,是该给皇上献丑的时候了。只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嫌弃,毕竟只是咱们后宫里几个姐妹闲时无聊打发日子玩玩的,跟大内侍卫们自是不能比,不过若是巡视后宫比较便利一些,皇上瞧着前后左右花团锦簇的,心情也更舒畅一些。”
韩成玦道:“皇后自谦了,你的本事朕最是清楚,若是要练兵,那必然是威武之师,攻城克敌不在话下。就选你生辰这一日,也莫说是练了给朕用的,这是朕赐给你的侍卫团,饷银也莫由织造局自己去挣了,说出去让人家笑话朕堂堂一国之君养不起老婆,这点钱国库总还拿得出来。今后神机营由皇后一人号令,无需禀报,可自由出入大内宫禁。”
梁冠璟提了裙子,离开座位郑重行礼:“谢皇上恩典。”
韩成玦道:“不用谢朕,朕知道让你屈居在后宫方寸之地,委屈你了。总要赏你点东西消遣消遣,权当是个乐子。”说罢他左右瞧瞧,“怎么不见允浓,抱过来让朕瞧瞧?”
梁冠璟便命婆子将玉平公主抱过来,韩成玦逗了一会儿孩子,又说起允漴的一些近况,说是自上次挨了一顿打,最近老实多了,南书房说他功课日有精进,很有样子了。至于那只狗,他已经让太监过去几棍子打死了,算是给那冤死的小太监一个抵偿,也让太子断了念想,专心功课。
说了一会儿话,韩成玦起身告辞,让梁冠璟把检阅神机营的日子就定在生辰这一天,各宫妃嫔也一起去瞧个热闹,余的下面的人去安排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句话番外
太子:我就是这样变成反社会青年的,小舅舅被亲妈逼走了,亲妈总不来就算了,一来就家暴,亲爹还打死了我的小狗。
小狗:盒饭请加鸡腿,谢谢。
第107章 神机营事变
梁冠璟早起练功回来的时候, 苏铭玥刚刚起身梳洗打扮。
“你这身还是太素净了。”梁冠璟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湿漉漉垂在脑后, 她躺在廊下贵妃榻上晾干头发, 怜香过来给她梳理。
苏铭玥盘起的头发上只插了一枚步摇,听梁冠璟说她太素净,她便在另一边连插一排三枚紫金芙蓉釵, “这样?”
“有点意思了。”
苏铭玥道:“仿佛首饰店老板娘沿街叫卖的妆扮。”
梁冠璟喷笑:“哪个首饰店老板娘跟你这样,我保证她生意兴隆。”
梁冠璟从后面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她美得惊心动魄, “你知道看女人美不美,最要紧在什么地方吗?”
“眼睛?”
梁冠璟摇头,“我觉得是脖子尤其是后颈的地方。”
苏铭玥略略回头,广袖半遮面, 故意做了个倾国倾城的嫣然一笑, “阿源最会夸人,我哪个面朝着你,你就夸我哪个面。”
梁冠璟道:“我只是据实以告。”说罢她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青丝走过来,昨夜有奏章呈上来苏铭玥不敢擅作主张,就拿回了永明宫问梁冠璟的意思,此时朱笔还搁在妆台一边的几案上。梁冠璟拿起朱笔, 让苏铭玥坐着别动。
“干什么?”苏铭玥乖乖地坐着不敢动, 只微笑地看那支朱笔。
“今日我是寿星公,你便是我的寿礼, 总得给你妆扮妆扮。”说罢开始在苏铭玥后颈处描画起来,“但凡宫里有庆典, 各宫妃嫔们总是挖空了心思打扮,脸上贴满花钿,又是桃花妆,又是落梅妆的,好好一张脸画得猴子屁股一样,真不晓得哪里就美了。还是我的韩国夫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过若是后颈这里能画一朵花,倒能吸引人发现你这里,免得人家只看你的脸,忽略了这更美的一处风景。”
“你画了什么?”
“一朵红莲花。”梁冠璟细细描完,让怜香拿过一面镜子照后面,这样苏铭玥对着梳妆镜看的时候,也能看见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是不是锦上添花?”梁冠璟等着赞美。
“这算什么妆?”
梁冠璟道:“那些飞天仙女的壁画上常见这种妆容,不妨叫飞天妆。”
苏铭玥很满意,“的确好看。阿源把头发梳起来,我也给你画一个。”
梁冠璟摇头,“我常年练功,肩膀太宽,显得脖子不好看。”
“哪有?我就不爱自己削肩的样子,衣服撑不起。”见梁冠璟还是不依,她也不勉强,“我瞧你锁骨这里特别好看,要不画这儿?”说着她指指。
梁冠璟低头看看,也觉得满意,随即仰头好让苏铭玥画。
“锁主长命姻缘之意,此妆便可唤作姻缘妆,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芳华永驻,千岁长流。”
苏铭玥给她画完,“你瞧瞧还满意吗?”
梁冠璟道:“我给你画莲花,你也给我画莲花?”
苏铭玥脸一沉,朱笔一丢,“是荷!”
两人梳妆完毕,又命宫女太监去各宫各院相请,妃嫔们将从东安门出,与下朝后自大明门出的皇帝汇合,然后一行人前往北郊靶场检阅队伍,主要就是看神机营练兵打靶。
红菱采莲跟在苏铭玥的轿辇两侧,前面隔着贵妃苏静贤才是帝后,此时已是七月下旬,空气中有了些微的凉意,苏铭玥用团扇摇着驱暑气,边道:“幸好皇后娘娘生在七月,要是再早一个月,今日这种盛况本宫恐怕折腾不起了。”
红菱笑道:“玉平公主也算和皇后娘娘有缘,生日前后挨着。今日怎么不把公主带出来玩玩?咱们走的时候她在哭鼻子呢。”
苏铭玥道:“她才三岁,什么都不懂,就别折腾了。上百发火铳齐发,怕是要吓哭她了。”
红菱道:“那可未必,公主胆色过人,那一日皇后娘娘不知因何佯装训斥公主,哪里晓得公主学着皇后的样子,凶得更厉害。”
苏铭玥皱眉,“她让你们几个纵得无法无天了。”
采莲笑道:“皇上有这许多皇子,公主却只得这么一个,你还别说,玉平公主是掌上明珠,就没见皇上对其他的皇子们有过好脸色的。”
苏铭玥道:“那是皇上对皇子们寄予厚望,希望他们将来有出息,是以成日里不假辞色,至于公主,横竖觉得她将来没什么大出息,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罢了,自然想怎么宠便怎么宠,图个乐呵就是。”
红菱采莲又来劝解几句,苏铭玥正要争辩,回头突然看见跟在后面的荣国夫人坐在凉轿里盯着自己的后颈,脸色十分难看。
她约摸是猜到这飞天妆是皇后娘娘的手笔,有些嫉妒吧。去年腊月里,荣国夫人来找她,说要共排一支舞曲,以在元宵之时展示给帝后,被她拒绝了。后来是荣国夫人和侍女落英一起跳的,虽然得了皇上的赞美和赏赐,但是她很遗憾地说若是韩国夫人肯配合一同演示,这支舞才真正完美无缺。当时梁冠璟打了个哈哈帮着圆了过去,更招得她妒火中烧,韩成玦约摸觉得自己冷落这位美人太久,果然过两天就到建章宫去走动了。
感觉到脑后射来的那一把把小刀子,苏铭玥觉得无奈,要么过几日主动示好,跟她合排一支舞曲?可惜唱歌跳舞不是自己的长项。
树梢上停了一群乌鸦,静静地看着这支队伍,这让苏铭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哪里不好她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好。
绿茵场上,神机营已经严阵以待。
检阅队伍的台子是临时搭建的,但也不失华丽,皇帝居中,皇后居右,贵妃苏静贤居左,韩国夫人荣国夫人居次右,其他妃嫔居次左,魏向晚早已离席,在台子前探头张望,她如今也已经二十出头,心性却依然天真烂漫,也算难得。
神机营五百人分五排演示,由怜香和惜玉分列两侧指挥,这种阵法还是苏铭玥翻遍太…祖实录看到一位安南守将所创的,因为装填火药麻烦,需要时间,因此第一批火铳百发齐响后,队伍就从两翼散开,退到最后重新排队,此时第二排,第三排跟上,这样前排队伍在发射,后排队伍有时间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