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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挺特别的哈?”
“嗯,小榆是罕有的善良之人,对我们这些异类很好,我能体会到她的真诚。”
“你既然是画灵,寄住在人的身体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怎么不效仿阿喵也做穆容的鬼契?”
“穆容这个人生性淡薄不追求这些,当初签下阿喵也只是为了救她,如烟不想强人所难,再者我待在小榆的身体里很安逸。”
王皓没有再说话,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抿了抿:“我去看看能帮什么忙。”
……
生完火桑桐看了看桑榆拿过来的食材:四个鸡蛋,一小壶米,巴掌那么大的一块肉还有一小把青菜,皱起了眉。
“就算穆容不吃,我们还有五个人呢,这哪儿够啊!”
“我看云月姑娘也不是富裕之人,人家好心招待我们就将就一口吧。”
“她自己不吃啊,都说了是招待,那当然要好好招待了,你们等着。”
桑桐轻哼一声,向木屋走去。
桑桐心想:看这女人的态度八成是谈崩了,刚才还对自己那么不留情面,不好好吃她一顿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自尊。
不过她也稍微摸到了花云月的脾性,虽然嘴巴毒辣了点儿,倒不至于对他们下蛊。
桑桐大咧咧的回到木屋:“云月姑娘一会儿想吃点什么呢?”
“炒个辣就好。”
“欸,好嘞。”
桑桐绽放出大大的笑颜掀开帘子走进厨房,环顾一周把王皓背米的竹筐拽了过来,先把那一条五花肉拿回来放了进去,又取了一壶米,一大把辣椒,六七枚鸡蛋。
想了想又打开了竹制的柜子取了一些餐具和调味料,看了看筐里的东西还是觉得不够本,叫道:“云月姑娘,你们家的食材都在这里了吗?”
花云月摆弄着铜片,嫣然一笑:“墙角的水缸里有几条活鱼,你要是觉得菜不够就捞一条吧。”
桑桐奸笑一声,撸起袖子挑了一尾最肥的,按在菜板上用刀背敲晕丢到竹篓里,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竹篓出了厨房。
“云月姑娘,一会儿请您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水煮鱼怎么样?”
“好啊~,麻烦你了。”
花云月慵懒的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手指律动,修剪整齐的指甲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哒哒声”。
桑桐被花云月看的发毛,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只好强装镇定的笑道:“那你稍等。”
桑家姐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加上唐廉梓打下手,在天黑之前做出了一桌好菜。
水煮鱼,韭菜段打在蛋液里煎成的黄灿灿的蛋饼,红烧肉,为苏四方专门做了一道素菜,虽然她已经破戒但从那以后桑桐再没提过这件事,默默的让一切都维持原状。
还特别按照花云月的要求给她炒了一道辣子——酸豆角炒辣椒,连点肉末都没往里放。
在平台上摆好饭桌,桑桐进到木屋笑容可掬的说道:“云月姑娘,饭好了请您出来用餐。”
花云月答应了一声到厨房去把桑榆他们买回来的那坛酒捧了出来,桑桐微微一怔,有些心虚。
她特意让苏四方挨着花云月坐,然后在她俩面前摆了仅有的两道素菜。
所有的荤菜都放的比较远,结果人家竟然拿出一坛酒来招待他们这些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花云月坐定倒是没看出布菜上的端倪,她拍开封泥先拿了一根干净的筷子伸到坛子里蘸了一下,然后探出舌尖舔了舔筷头:“三年糯米酿,没下蛊。”
然后将一摞碗摆在桌上捧着酒坛绕了三圈将所有的碗倒满:“来即是客,有客便有酒这是我们苗人的规矩,这酒年头短性温回甘诸位皆可饮一杯。”
桑桐的心头闪过一丝愧疚,率先端过一碗。
众人依次拿了还剩下最后一碗,苏四方伸手去端,桑桐吓了一跳拦住她:“你干什么?”
“云月姑娘的盛情难却。”
“清规戒律你都不管了?”
苏四方目色一沉:“入乡随俗。”
桑桐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比起这样的苏四方她有些怀念曾经那个教条的木头了。
“逼你破戒那是我的罪,大宗她老人家要怪就怪我,我不能让你跟我出来一趟,就把所有的戒律都破一个遍,盛情难却是吧?不要紧。”
桑桐端过苏四方那碗酒,一饮而尽。
“嘭”的一声,碗被桑桐重重的摔在桌上而眼角的怒意却是那样的明显。
苏四方垂眸不语。
花云月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双美目在二人之间流转也跟着喝下了碗里的酒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都怪云月思虑不周,我看这位大师头顶青丝没想到她是出家人,适才那一碗算是云月自罚,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桑桐往苏四方头顶瞧了一眼,她们朝夕相处时时相见竟没有注意到苏四方的头发长出一指的长度,不过苏四方无论去哪里都是步行,时常把自己弄成一副落魄之相,很多时候头发就是这个样子等到安定下来她会自己再剃干净,桑桐便没有多想,但对花云月的成见也因为寥寥数语减轻了不少。
花云月笑道:“师父她老人家没有朋友,寨子里的人无论是哪一族的都忌惮蛊婆,我这里也好久没人来了。”
花云月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不经意,却让人品出了别样的沧桑。
这一点桑桐是知道的,别说是同族就算是家人,在对待蛊婆的时候都是不近人情的冷漠,惧怕,疏远,甚至恶语相向。
对待神秘而危险的东西,人类总是会莫名的恐惧。
一坛酒桑桐和王皓喝了三碗,唐廉梓和桑榆各喝一碗,剩下的都进了花云月的肚子。
她吃的东西很少,真的就只捡面前的酸豆角炒辣椒吃,但酒量真是没话说,半坛酒下肚面不改色,眼睛反而越来越亮。
席间花云月不时看着桑桐笑,弄得桑桐阵阵发毛。
众人吃的差不多了,花云月未卜先知般放下了筷子,山腰丛林里传来一阵稚嫩的喊声:“云月姐,我来了您放我进来。”
第196章 大打出手
从开始吃饭花云月的脸上一直若有若无的流露出狡黠的笑容; 此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借着微醺的醉意肆无忌惮的笑着。
她摸出那枚薄如蝉翼的铜片放在唇边吹了一下; 随着一阵“沙沙”声; 一位黑苗少女迎着夕阳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桑桐捏着筷子眯了眯眼:这不正是那位最有可能下蛊的黑苗少女么?
“你们认识?”桑桐冷冷问道。
花云月扫了桑桐一眼:“吃饱了吗?”
“怎么?”
“没吃饱就再吃点,免得传出去说我花云月不懂待客之道。”
桑桐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谢谢款待。”
“那正好,开始解蛊吧。”
众人闻言起身; 花云月却示意不必; 指着桑桐:“她跟我进来就行了; 几位慢用。”
于是,花云月带着桑桐和黑苗少女进了木屋。
屋子里光线很暗; 花云月特意点了两根蜡烛照明。
她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随手抄起放在茶杯托盘里的那枚鸡蛋把玩,对桑桐说:“去厨房取个盆子来。”
桑桐掀开帘子进了厨房,听到屋里传来“咚”的一声; 然后就是一连串焦急的苗语,是那个黑苗女孩的声音。
桑桐端着盆子回来吓了一跳; 只见花云月一脸严肃的捏着鸡蛋; 而那位黑苗少女居然跪在她的面前; 紧张的看着被青葱玉指捏着的鸡蛋。
花云月瞥了女孩一眼,后者慌忙的弯下了身子“梆梆梆”磕了一连串的响头,急切的说着苗语。
花云月轻飘飘的说道:“有外人在这儿就不要说苗语了,免得让人家误会你我沆瀣一气。”
“是是是,花姐姐求求您放我一马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花云月捏着鸡蛋举到眼前:“规矩~是我师父她老人家定下的,现下不是蛊婆排蛊的季节,这个时候蛊的分裂速度并不快,所以你说的‘逼不得已’不成立。”
蛊婆的一生会把成千上万种蛊放在身体里养,在蛊物大量繁殖分裂的季节有些蛊婆会备受折磨,便有了花云月口中的“排蛊季”。
放在蛊婆体内的第一只蛊叫本命蛊,本命蛊是师父给的它的质量会影响一位蛊婆一生的高度。所以蛊婆内部也是分等级的,毕竟得到一只高级的本命蛊,抵得过下等蛊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修行。
反之如果本命蛊的等级过低,那这名蛊婆这辈子也别想驾驭高级蛊,因为之后收集到的所有蛊都由本命蛊管辖,一些传说中的高级蛊是非常高傲的存在,如果让它们被低等的蛊统御,它们宁愿选择自爆。
别看花云月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她的师父曾是站在苗疆顶端的蛊婆,得益于此寨子里许多上了年纪的蛊婆对花云月也要忌惮三分。
除非师徒,否则不同等级的蛊婆是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一起的,高级的本命蛊会释放出统御气息,压制低等本命蛊。
这位黑苗少女跪花云月合情合理,更何况她的“身家性命”正捏在花云月的手上。
“花姐姐求求您了,扰我一命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别捏碎蛊蛋!”
“本来呢,这种外族人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不过我收了人家的‘福礼’,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明白,我明白!我这就解蛊。”
花云月示意桑桐,后者端着盆子跟在少女后面。
“接好了,不能掉出来!不然你朋友可能会变成傻子哦。”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却并不敢做声。
花云月挺直腰身盯着桑桐的侧脸。
少女侧开身子对桑桐说:“你端着盆子在这个位置。”
然后拔下一枚簪子在自己中指上扎了一下,将血珠点在了穆容的嘴唇上。
随后又乖乖的回到花云月脚边跪了下去,花云月掂了掂手中的鸡蛋,少女的目光随着鸡蛋一上一下,心也跟着颤抖。
“拿回去吧,怎么解不用我教你吧?”
少女双手接过鸡蛋,感激的说道:“谢谢花姐姐。”
说完一溜烟跑出了屋子,桑桐刚想问就这么放她走?就见穆容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皮肤上涌出一层极短的白色绒毛,看的桑桐打了一个激灵。
穆容的表情痛苦,脸色变了几变猛地睁开了眼睛,按着床沿侧过身子“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花云月说蛊不能掉出来否则穆容会变傻,桑桐想都没想就端着盆子去接穆容的呕吐物。
穆容一共吐出三大股,皆是些不知名的软体虫子,五颜六色,活的!
“呕!”
穆容吐完畅快的呼出一口气躺回到床上,桑桐却跪在地上端着盆子大吐特吐。
越看越恶心,越恶心越吐,晚饭吐了个干干净净,倒返的苗家酒像刀子一样划过她的食道和喉咙,呛的桑桐涕泗横流呕吐之意却止不住。
一旁的花云月翘着二郎腿,支着桌面手背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桑桐的狼狈样。
桑榆等人听到声音进了屋子,手忙脚乱的端走盆子扶起桑桐又是扣背又是喂水,好不容易才让桑桐停下。
唐廉梓要端走盆子,桑桐叫道:“等一下!”
她虚弱的喘着粗气看向花云月,想的还是穆容会变傻的事情,只能怪苗疆蛊术是桑桐完全陌生的领域,不得不小心。
“云月姑娘,然后呢?”
“噗!”花云月捧腹大笑:“当然是倒掉啊,难道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