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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判官皱了皱眉,他暗观桑桐面向和气运,深知面前这女子是言出必践之人,也有把事情闹大的能力。
谢必安走了出来主动说道:“这件事有误会,二位可否听本君一言?”
这一次苏四方抢在桑桐前面说道:“阿弥陀佛,神君请讲。”
“我兄弟二人并没有做谋害之事,是穆容自己跳下去的。”
“不可能!”
“桐师姐,不如听神君讲完再一起想营救穆容之法。”
“判官大人,不知可否破例讲明原委?”
崔判官点了点头:“二位接下来听到的还请回了阳间后,不要泄露半句。”
“最近地府出了一件怪事,大量阴寿未尽本应待在阳间阴宅内,等待传召的阴魂不知什么原因,大量涌入地府。这酆都城内几处大殿操控着世间所有人的生死轮回,岂容外人私闯?可是那些阴魂不听命令,不顾性命的硬闯!酆都秩序一度陷入混乱,阎王殿下知晓此事颇为震怒,派遣我与八弟,牛头马面两位法王到阳间查明原因,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们怀疑此次阴灵□□与扶桑一件邪器八咫镜有关。穆容是最后接触过八咫镜的人,我兄弟二人本想宣她到神君殿询问一二,谁知她见了我们扭头就跑,我们一路追至这忘川河畔,穆容一头扎进这河里连施救的机会都没给我们,一入忘川河便是永世不得超生,本君念在穆容多年效力特意去请来判官大人,看看是否有救人之法。”
崔判官点了点头:“不错。”
“可有办法?”
“我兄弟二人的锁魂链每百年可从这忘川河中拽一只魂魄,却拉不出穆容。”
“崔判官,您老人家可有办法?”
“莫急,且待本判官查一查生死簿。”
崔判官大大方方的拿出生死簿翻开,桑桐忍不住瞟了一眼,却发现竟是一本“无字天书”!
难怪这判官如此大方,原来是有倚仗的。
崔判官捋了捋胡须:“穆容的生死簿上并无此灾,这件事应是人祸,生死簿上目前并未显示穆容身死的消息。”
“她没事!?”
“非也,这忘川河里困着的皆是千百来年不肯投胎的痴男怨女,他们怨气极重,新投进去的魂魄很快就会被他们同化。若是在阳间七七四十九日之内穆容的魂体还不能归位的话,她就会死。”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结果,究竟有没有办法救她?”
“若是连两位无常神君都救不出穆容,怕是此时这酆都城内没有人能救她了。”
“我要见阎王!”
“殿下闭关了,况且殿下怎会轻易召见活人?你也是修道之人其中利害应该清楚。”
桑桐一直紧绷的肩膀颓然垂下,看着面前死气沉沉的忘川河心痛难当。
她要怎么向榆娃儿交代?要榆娃儿怎么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幼年双亲亡故,青年失去人,桑桐真的怕桑榆知道真相也跟着去了!
“吾等尚有公务在身,二位若无事还请早点离开。”
崔判官带着黑白无常走了,这一次桑桐没有阻拦。
……
“苏四方?”
“师姐。”
“你,你能替我求求地藏菩萨么?我佛慈悲请他老人家发发善心,能救穆容的只有他了。”
“师姐,并非四方不想帮忙,地藏菩萨闭关了。”
“怎么会这样!?”
“师姐,我们先回去吧,具体的原因回去我在同你说。”
……
在回去的路上,桑桐从苏四方那里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末法时期。
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苏四方一提她就想了起来。
苏四方是如此解释的,佛经中记载:佛法共分为三个时期:正法时期、像法时期、末法时期。
释迦牟尼佛入灭后,五百年为正法时期;此后一千年为像法时期;再后一万年就是末法时期。
末法时期,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简单的说就是世间一切法门都开始向一个非常不好的方向滑坡。
仅以佛教而言:它不再是单纯的一门信仰,沦为“求名闻利养”、“求平安无灾无病”乃至“求升官发财”的法门。
无庙不设功德箱,无寺不受香火钱;随佛所教的三乘菩提变成了“交易”。
世人开始慢慢摒弃信仰,甚至生出天地以人为尊的念头。
不仅仅是阳间,末法时期对三界六道都存在巨大的影响,其中也包括了没有划破空虚而去的周天诸佛。
在像法时期末,满天诸佛感应到浩劫将至,纷纷选择划破空虚而去,彻底遁出三界跳出五行,以此来规避末法时期带来的浩劫。
仅有很少一部分留了下来,地府的诸神因位置特殊无法离开,而地藏菩萨曾发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远大誓,也自愿留在三界内与众生共同承受这场浩劫。
“末法无情,只要身在三界六道即便是神佛也在劫难逃,地藏菩萨已闭关多年了,适才判官之言也未必是假。”
听完这些桑桐猛然想起一桩往事,那时她还在师门学艺,山下一村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师父开坛求雨而不得,站在大殿里看着三清神像喃喃自语,口中反复念叨的便是:“末法时期。”
再后来她师父竟然拿了大量的雨符强引天河降雨,之后大病一场,卧床数月。
……
尚不知情的桑榆守在花云月的床边盯着她头顶的那盏油灯发呆,刚才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之后便怎么也无法打起精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在她恍然出神的过程中,花云月轻哼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云月姑娘,你醒啦?”
花云月缓缓坐起,看到油灯疑惑的问道:“这是?”
“你不记得了吗?穆容说在酆都看到了你的魂魄,桐桐姐和小方大师到酆都去救你了,你看。”
花云月这才看到对面的床上桑桐穿着道袍平躺在床上,旁边坐着入定的苏四方。
“既然你醒了,她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桑榆笑了起来,胸中的烦闷舒缓不少,穆容也快回来了。
花云月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只要自己的本命蛊还在魂魄是绝对不可能离体的,显然这里面有人在撒谎,但看桑榆的样子和这盏煞有其事的招魂灯,她恐怕也不知情。
难道是地府出了什么事?这几人不想让桑榆知道才联合撒了谎?
花云月决定不拆穿她们,看桑桐回来怎么解释。
第205章 发现地宫
桑桐与苏四方飞到苗寨上空; 苏四方双手合十:“桐师姐; 四方先行一步。”
话音落; 便化作一道白光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山飞去。
桑桐独自回到木屋上空踩在腾云上迟迟不愿落下; 她已经能想象到桑榆迎出来的样子,然后满怀期待的问自己:姐; 穆容呢?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人,不管不顾的跳了忘川; 桑榆怎么办?那个傻女孩全心全意的扑在你身上;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桑桐走进屋子两束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看到醒来的花云月桑桐微微皱了皱眉,后者淡然一笑: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说呢。
桑桐见先她一步回来的苏四方依旧保持着“入定”的模样; 恨的牙痒痒:她倒是会做人!
桑榆向门口看了一眼:“姐; 穆容……和小方大师呢?”
桑桐回归肉身揉着脖子坐了起来,一脚蹬在苏四方的背上将人踢下了床。
苏四方适时睁开眼睛,踉跄站稳。
“下面出了点事儿; 大量的阴魂硬闯酆都,地府人手不够把穆容留下了。”
“哦……她还好么?”
桑桐强装镇定; 笑着问道:“怎么这么问?”
“没有; 就是阿姨的事情我怕她难受。”
“虽然她们母女这一世的情缘断了; 对她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重新做人比在铁围山受苦强百倍,这是穆容多年的愿望,她会想通的。”
桑桐转而又对花云月说道:“怎么样,你们决定的怎么样了?到底搬不搬?”
花云月好笑的看着桑桐:自己才刚醒好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这人方寸大乱?
“不如你陪我去问问好了。”
“走。”
桑桐如蒙大赦,道袍都来不及换下; 跳下床冲到门口一气呵成。
……
二人并肩走在土路上,花云月转头看了桑桐一眼:“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一路上你已经叹了十多次气了,不像你。”
桑桐足下一顿,缓缓的停了下来,失神的望着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谢谢。”
……
“穆容快死了。”
花云月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你们刚才去地府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嗯,这次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是担心你妹妹接受不了?”
“你怎么知道!?”
“你妹妹在看穆容的时候与看旁人的眼神都不一样,反倒是穆容看你妹妹的目光挺平淡的。”
“你不懂,穆容她……唉。”
“她不是阴差吗?灵魂怎么会出问题?”
“她被黑白无常逼着跳了忘川河。”
花云月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你不应该瞒着桑榆。”
桑桐的心头一痛,悠悠说道:“榆娃儿八岁就成了孤儿,车祸之后开了阴阳眼时常梦魇,可是这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她把悲伤藏在心底把温柔拿出来送给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从小就发誓要治好她的眼睛,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报考了神学院因缘际会加入特殊事件处理局,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治好她的办法。等到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家看看的时候,她却被我母亲逼的有家不能回,只身来到了东北。”
桑桐摸出一支烟悠悠点上,花云月指了指路边的阴凉处,二人坐在石凳上。
有花云月在的地方路人都会绕着走,也给她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谈话场地。
“我发现桑榆居然和一个阴差生活在一起时很生气!不过通过观察,我发现穆容的天赋非常高,如果不是地府抢先一步她一定会被局里招募,于是我就没有立刻把我妹妹带走,借着做邻居的机会观察穆容,如果能将穆容培养成我的接替人,按照局里的规矩我就可以退休了,带着我妹妹回家。”
桑桐轻笑一声:“卑鄙吧?这就是我接近穆容的初衷,我只是想把她推上去,还我自由身。”
花云月没有评判这件事,轻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榆娃儿对穆容有了感情。通过一次次的任务,我对穆容的印象也改观了,她这个人平时虽然话不多却是个十足的行动派,心怀正义,有坚守,有底线、不知不觉中我把她当成了朋友,战友、也打消了拉她入局的想法。”
或许是桑桐觉得这一次穆容再也不会回来了,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追忆之感。
但她的话也到此处戛然而止,那支只吸了一口的香烟燃尽,缅怀穆容的时间也随之结束了。
花云月拍了拍桑桐的肩膀,思索再三慎重的说道:“如果她还有气在,我或许可以试一试把她的魂魄召回来,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桑桐萎靡的精神一振:“真的?!”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怕是会令你妹妹失望。”
“请试一试吧,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我们可以先不告诉桑榆!”
“好。”
二人来到寨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