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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五日光景,林挽月每日练习枪法,拿出两个时辰来看书,剩下的时间就去陪伴林白水,倒是再不去打扰李娴了,主要是因为心虚……
这驸马疼爱郡主的名声,彻底在府中传开。
经过五日的相处,小白水终于记起了自己的爹爹,当林挽月将小白水举高高的时候,听到了小白水阔别重逢的清脆笑声,小姑娘还特别给面子的喊了一声爹爹,这让林挽月激动不已!
“驸马爷,殿下有请。”
林挽月听到宫婢的话,不舍的将小白水交给了奶娘,从秀阁出来。
“公主可有说是何事?”
“奴婢不知,据说是宫里来人了。”
林挽月的心头一沉,迈开步子朝着正殿去了。
到了正殿,李娴已经换好一身净素的宫装在等林飞星了。
林挽月看到李娴的妆容,更加确认心中的猜想,快步来到李娴身前张了张嘴,要问的话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驸马,父皇传旨,命我二人即刻进宫。”
“好。”
……
四乘马车“轰隆隆”的朝着皇宫疾驰,马车中林挽月安静的坐在李娴的对面,一言不发。
李娴看到林飞星抓着宫装下摆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只能跟着沉默。
二人来到大殿的时候,太子李珠,项经义夫妇,几位尚未离京的王爷,尚未册封的德妃,环珮皇子,以及几位林挽月不认识的文官武将已经在等候。
看到这个阵容,林挽月脚下一个趔趄,好在李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驸马小心些。”
“多谢公主。”林挽月缓缓的直起身子,与李娴对视了一眼。
李娴看到林飞星通红的眼眶,纵然早就有所准备,心中也跟着一酸。
李娴与林飞星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定,李钊将林飞星适才的失态尽收眼底:“都到齐了?”
“回陛下,齐了。”
“嗯。”李钊应了一声,便沉默了下去,偌大的大殿,落针可闻。
李莘由项经义搀扶着,眼泪絮絮的往下淌,用帕子死死的捂住嘴巴,克制自己的哭声,以免殿前失仪。
李钊环顾一周,脸上的皱纹一夕之间深刻了许多,只听他缓慢的说道:“适才寡人收到北境八百里急报……国舅李沐大元帅,于五日前……薨逝。”
李莘压抑的哭声终于释放了出来,项经义将李莘半搂在怀中,脸上的神色悲怆。
“陛下节哀……”
林挽月的身体一晃,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一旁的李娴听着李莘的哭声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她抬起手,搀扶着林飞星,低声唤道:“驸马……”
林挽月缓缓转过头,眼眶终于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颗饱满的泪珠溢出了林挽月的眼眶。
场中之人均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但落泪的却只有三人。
林挽月到底不是男子,即使伪装的再好,她的心中依旧藏着女子特有的天性。
世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纵使再悲伤也要将眼泪咽回肚子里。
可是林飞星却在众人的注视下泪流如注,无声的哭泣。
堂堂儿郎,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惺惺女儿,态难免让有些人不能接受,但也有人不这样认为。
项经义看到了落泪的林飞星,心中宽慰不已,他丝毫不觉得林飞星哭泣有什么不妥,反倒觉得林飞星重情重义,不枉费李沐对他的细心栽培。
而高位上的李钊亦心有所感,这几年李钊上了岁数,人的年纪大了,心性和想法难免会与年轻的时候有所不同。
就比如粮草事件,若是李钊年轻个十岁,不管是哪位皇子李钊也定要揪出来重重的惩戒;可是李钊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帝,他的内心其实很寂寞,年过半百更希望皇室内部能够安稳和乐,多些人情味;特别是李沐与他年龄相仿,又有一起长大的情谊,李沐的离去让李钊悲伤之余也想到了自己,可是帝王之尊,不允许他露出脆弱。
当李钊看到林飞星这个少年人当庭为李沐落泪,欣慰不已,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有选错人。
作者有话要说: ~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有这么一个调查问卷吗?
女生在床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答案:哎呀~你压我头发了!
哈哈哈哈哈,20年短发的作者君不懂这个,不过和公主一样膝盖中箭的,快点举手!
对了,谁说我要完结了=。=还早呢~这才哪到哪啊!
第119章 送你孤影背银枪
“传旨; 封李沐大元帅为大将军王; 赐葬于皇陵西侧;举国哀悼,念李沐将军无子,着项经义赴北境接大将军王灵柩回京;另,回京当日太子出城百里为大将军王扶灵,京中文武百官于大将军王进京当日与太子一同出城迎接; 三品以下官员行跪迎礼; 内廷司撰写大将军王列传; 传于后世。”
“陛下圣明!”
“项经义携内子; 谢陛下恩典。”
“起来吧。”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启奏,望陛下恩准。”
“你讲。”
“是,微臣恳请陛下,封存京城大将军府,不做他用;来日微臣犬子长大成人,故地重游,缅怀泰山大人昔日风骨。”
“准奏!”
“谢陛下!”
“太子; 平东将军夫妇; 长公主及驸马留下; 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待其他都尽数离去,李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不假年,大将军王薨逝寡人哀矣。”
“父皇节哀。”
“陛下节哀。”
“大将军王一家世代有功于离国,他的身后事理应寡人亲自督办; 可寡人老啦,见不得这些;太子……”
“儿臣在!”李珠走到李钊身前,一撩袍跪了下去。
“大将军王是你与娴儿的亲娘舅,你今年也有十一,寡人命你全权督办大将军王的身后事。”
“儿臣谢父皇体恤。”
“嗯。”
“驸马。”
“儿臣在。”林挽月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除了眼眶稍微有些红之外,再无异样。
“如今大将军王薨逝,你又与娴儿新婚燕尔,寡人便封你为正三品中领军,掌管禁卫军,司宫廷防卫,你就留在京中如何?”
李钊说完,场中之人各怀心思。
中领军正三品,手握两万禁卫军,官阶虽然不高,权力却相当的大,历朝历代的中领军,一直都由皇室宗亲或者皇帝的心腹担任,但自先帝当政后,离国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设中领军的职位,只有四路中护军分管部分禁卫军,四方制衡。
平心而论,李钊能将林飞星放在中领军的位置上,既是对林飞星的认可,也是对林飞星的信任;毕竟中领军一职已经将近五十年一直空悬着,项经义看着林飞星的背影,他既觉得中领军的职位不错,又忍不住在心底替林飞星感到可惜。
在项经义的眼中,林飞星还年轻,他的人生有很多的可能性,他就像一只苍鹰,西北才是他翱翔的地方;可是以林飞星目前的情况来看,尚且不足以接掌北境帅印,如今李沐已经不在,北境之势变幻莫测,林飞星不回北境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同为女子,李莘的眼界城府都不及李娴,她倒是觉得林飞星新婚燕尔,留在京城很好。
李娴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目光,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项经义偷偷打量了高位上的李钊一眼,品味李钊适才的话又觉得不是在下旨,反而是在同林飞星商量一般,心下疑惑。
一直跪在殿前的林飞星终于有所反应,只见她恭敬的对李钊行了一拜,才直起身子朗声说道:“儿臣谢父皇体恤,但儿臣想回到北境去。”
“你可知如今你的身份已经不同,寡人已招你为婿,为何不留在京中,可是对北境有何贪恋吗?”
李钊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让整个大殿变的压抑了起来;帝王之威,重于泰山。
“回父皇,北境苦寒,儿臣并无任何贪恋。”
“哦?这倒是奇了,说说吧,你为何三次拒官不受,偏偏要回北境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飞星的身上,帝王喜怒难以琢磨,稍有不慎,灭顶之灾顷刻便至。
林挽月跪在地上,也感觉身上犹如千斤重,她想了很多答案,都觉得太过冠冕堂皇,弄不好会遭到李钊的厌恶;她咬了咬牙决定兵行险着。
“为军功拜爵。”
话音落,除了高位上的李钊和林飞星身后的李娴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项经义更是大急,这个回答推敲起来是要犯忌讳的!
却没想到李钊听完反而笑了,林飞星的回答虽然冒险,但在李钊看来倒算坦诚,若是适才他说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李钊定会当庭驳斥,直接下旨将他留在京中。
李钊笑道:“看来驸马眼界颇高,嫌寡人封的官职小了。”
“儿臣不敢。”林挽月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汗涔涔的,面上却维持着从容。
“大将军王生前曾数次推举过你,既然你执意要回去,寡人便准你所求。”
“谢父皇。”
“林飞星听旨,寡人封你为正四品卫将军,即日与平东将军共赴北境。”
“谢父皇。”
李沐又说了几句嘱咐便将太子单独留下,命其他人离开。
四人走出大殿百步,项经义才拍了拍林飞星的肩膀,心有余悸的说:“星弟,你刚才也太冒险了!”
林飞星笑而不语。
项经义继续说道:“不过也不错,大哥没有看错人,好男儿应当如此,贤弟不过十九岁就已是四品卫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谢大哥。”
“星弟,我们各自回府收拾细软,一个时辰后城门口见。”
“好。”
“殿下,告辞了。”
“莘姐姐,姐夫慢走。”
……
林挽月与李娴回到长公主府,林挽月回了小院,拿出进京时背的包裹,几套干净的衣服,木板和令牌都在,包了李环送的匕首,拿起齐王送的孤胆银枪,先来到秀阁,却被奶娘告知郡主正在午睡,林挽月便站在床前打量女儿良久,转身离开。
又来到正殿,向李娴辞行。
李娴早就等在那里,见林飞星脱下宫装换上一身短打,背着包裹,手持银枪突然觉得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林挽月走到李娴的面前,双目含笑注视着李娴,轻声说道:“公主,我走了。”
“我送驸马出府。”
林挽月绽放出大大的笑脸:“好。”
李娴别过眼去:“走吧。”
一路默默无言,林挽月却时不时转过头看看李娴。
来到府门前,早有下人牵了龙冉宝驹等在那里。
“公主,别送了,天冷,回吧。”
李娴颔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林挽月笑了笑看着李娴的倾世容颜,生出眷恋。
林挽月跨上马背的一瞬间,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便偷亲一下了。
李娴站在门口,注视着林飞星潇洒的跨上马背,见他身后背着银枪,一手拉着缰绳,突然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中竟带着几丝狡黠和惋惜,看到这样的眼光,李娴竟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来。
“驾!”
当李娴再抬起头时,龙冉已经驮着林飞星跑出很远,李娴注视着背着银枪的孤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林飞星与项经义于城门口汇合,二人即刻出发。
日夜兼程的赶到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