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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王妃”
桑清漪从躺椅上起身,玉音看了一眼那硬邦邦的躺椅。
“王妃还是回房休息一下吧,夫人有我”
桑清漪轻轻地摇了下头,“谢谢,我想守在娘的身边”。
见此,玉音也未再劝说下去,随即在床边坐了下来,两指方按上杨初语的右手手腕,杨初语便突然吐起血来。
“娘,娘”
桑清漪顿时脸色煞白,只是颤抖着用帕子擦拭杨初语嘴角的血渍。
正欲施针给杨初语止血的玉音,在看到杨初语吐出铜盆中的血时,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快给我娘止血啊”
杨初语吐出的血已不像前几日是鲜红色,盆里的血已经呈现暗黑之色。
医书上有云,当病者口吐暗黑之血时,病情已急剧恶化,若不能设法控制,活不过一日。
“请王妃暂且回避”
“为什么,我”
“现下来不及向王妃做任何解释,请王妃即刻出去”
桑清漪焦急地等在门外,一个时辰之后,房门终于打开了。
桑清漪即刻冲了进去,在看到床下铜盆里的暗黑色的血时,“我娘她”。
“王妃请放心,夫人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桑清漪看着床上的杨初语,果然,气色比方才好了许多。
桑清漪随即转过头看向玉音,“谢”,刚要开口道谢,却发现玉音的脸色不太对劲,“你的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
玉音用右手拉了拉左手的袖子,“玉音没事,谢王妃关心”。
听到这话,桑清漪倒觉得内心不安起来。
“应该是我要谢谢玉音姑娘才是,谢谢你”
玉音看着桑清漪,而后微微勾了下唇角。
就在这时,丫鬟们把早膳送了进来,桑清漪让她们放在了外屋的桌上。
“请玉音姑娘出去用早膳吧”
玉音看桑清漪并无要出去用膳的意思,“夫人不会有事,王妃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
桑清漪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饿,不想吃”。
“王妃这几日来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夫人,几乎是不吃不喝不眠,如此下去身体定然会吃不消。夫人还需要王妃的照顾,王妃不能让自己先累垮了”
这或许是桑清漪与玉音认识以来,玉音对她说过的最多的一次。虽然玉音的表情依旧是清清冷冷的,但桑清漪能从中听出来是真的在关心她。
桑清漪看着玉音的双眸,只说了一个字。
“好”
两人相对而坐,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一起用膳。
只是,桑清漪虽然答应了一起用膳,可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胃口。
“我娘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桑清漪突然开口问。
桑清漪虽不会医术,但聪慧如她,自是能看的明白。
“是”
玉音的回答简单而直白,桑清漪虽已料到会是如此,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桑清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碗里的粥,“王爷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玉音淡淡回道。
桑清漪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抬头看着玉音的双眸。
“那我娘还能坚持多久”
还能等到她回来吗?不过后面一句桑清漪并未问出口。
玉音直视着桑清漪的双眸,“王妃放心,有玉音在”。
虽与眼前女子并无深交,但桑清漪相信她,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局面也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饭桌上沉默了片刻,桑清漪似乎有话要说,可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王妃放心,爷纵然是拼掉性命,也会把翡翠草拿回来”
可这也是玉音最大的恐惧与痛处,她劝不住,也阻挡不了。
玉音的话听来有些轻飘飘的,却宛如一根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桑清漪的内心深处……
赫连端砚走后的第三天
当玉音从杨初语的房间出来之时,差点昏倒在地,幸亏被桑清漪及时扶住了。
“玉音姑娘,你怎么了”
玉音定了定神,“无碍,王妃不必担心”。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还是宣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吧”
玉音却突然一把抓住了桑清漪的手腕,“不必了,我只是昨夜未睡好,感觉有些头晕而已”。
桑清漪还欲劝说,却被玉音抢先一步道
“王妃还是快进屋照看夫人吧”
桑清漪犹豫了一下,随即对一旁侍候的丫鬟道
“小红,快扶玉音姑娘回房休息,然后让厨房准备参汤送到玉音姑娘房中”
“多谢王妃”
“那你好好休息”
桑清漪正要把玉音交给丫鬟搀扶之时,却突然瞥见了玉音左手腕系着绷带,上面还有鲜红的血迹。
“这是怎么了”
玉音轻轻地抽回左手,轻描淡写的道,“不小心被花瓶碎片割到了而已”。
话落,也不管桑清漪是何反应,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一句。
“王妃快进屋吧”
玉音并未让人搀扶,也未回房休息,而是走进了桑清漪在相府的书房。
现在,那里已然成为了玉音的书房。
推开门进去,可以看到四处摊开的书籍,书页上都用朱砂做了一些标记,皆是与噬血症以及翡翠草有关的记载。
玉音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满室书籍,“来人”。
一个黑影瞬间从天而降,单膝跪在了玉音的面前。
“见过玉音姑娘”
“曲堂主可有消息”
“回禀玉音姑娘,还没有曲堂主的消息”
玉音抬了一下手,人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音径直走到了书桌前坐了下来,面前摊开的一本书上用朱砂标记了一行字。
“噬血症,药石难医,独翡翠草,然,滁州血蟾蜍,可暂时续命”
昨日玉音已命曲沉去滁州寻血蟾蜍,血蟾蜍虽比较常见,但抓捕不易。
玉音看着手腕处染血的绷带,新鲜血液注入丞相夫人体内后失效的越来越快,此法恐到明日便会失效,若明日曲沉还未归来,便回天乏术了。
玉音有些疲累的坐在了椅子上,在闭上双眼之时,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记载有血蟾蜍的书册上方的另一本医书。
在摊开的书页之上,亦用朱砂标记了一行字。
“血蟾蜍,病者不可自服,须由他人服用后以内力输进病者体内,此法于助人者甚为凶险……”
☆、第三十二章
第五日的亥时三刻,丞相府外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紧接着便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夜色下,正有两人脚步匆匆地走过大厅,穿过长廊,直奔相府的后院。
一进入后院,远远地便看见其中一间房里仍然透出了光亮,脚步随即又加快了许多。
似乎连房门也来不及敲,走在前面的人直接抬脚把门给踹了开来。
正坐在外厅的御医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正欲心里,来人却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彼时,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桑清漪,在听到声响后,迅速睁开了双眸,双脚刚落地,却发现人已经到了面前。
缓缓抬头,四目相对,短短几日,再看彼此,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回来了?”
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桑清漪缓缓起身,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幸亏赫连端砚眼疾眼快,先一步把人揽在了怀里。
“药拿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话后,桑清漪便晕了过去。
“太医”
赫连端砚眉峰一凛,把桑清漪抱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在外候着的太医吓得赶紧跑了进来,噗通一下跪在了躺椅旁,开始给桑清漪诊脉。
“启禀王爷,王妃是忧虑过重,又劳累过度,这才会晕倒的”
赫连端砚打横抱起桑清漪,只留下一句“在这候着”便大踏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离肆道
“把玉音叫来”
离肆领命,刚欲出去,却发现曲沉就守在房门外。
“属下见过盟主”
赫连端砚只扫了他一眼,“你去把玉音找来,说药已带回”。
话落,赫连端砚抱着人转身就走,却突然听到身后曲沉的一句
“盟主,玉音姑娘怕是不能过来了”
赫连端砚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冷冷地盯着曲沉。
“你再说一遍”
曲沉随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声音低沉地道
“盟主,玉音姑娘不能过来了”
嘭地一声
相府的房门再一次被踹开,这一次的动静比方才还要大。
赫连端砚抱着桑清漪直接进了内室,而后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看着一脸疲累的桑清漪,片刻之后,赫连端砚便转身出了内室,而后叫了两个相府的丫鬟进去照顾桑清漪。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赫连端砚便把曲沉交给她的那张纸给了离肆。
“离肆,你把此用药之法交给太医,让他即刻给夫人用药”
“你”,赫连端砚转而看向了曲沉,“跟我去见玉音”。
短短的一段路,却感觉无比的漫长。
终于,终于来到了房门前,赫连端砚抬起手,却不敢把门推开。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端砚才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看着房间内的灯火,抬脚走了进去。
随即就看到了从内室跑出来的两个小丫鬟,“奴婢见过王爷”。
赫连端砚并未言语,只是怔怔的望着屏风上从内室里隐隐透出的光亮。
一步,两步,三步……
艰难的绕过了那扇屏风,却始终不敢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床榻。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转过头,在看到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时,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才记起如何呼吸。
赫连端砚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而后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玉音,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玉音,我回来了,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平安归来,我现在做到了”
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想要的回应,赫连端砚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
“为什么,为什么不兑现自己的承诺”
赫连端砚突然站起身,而后迅速走到了外室。
“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曲沉即刻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地道,“都是属下无能”。
“就在盟主离开后的第二日,相爷夫人的病情急剧恶化,玉音姑娘便命属下前往滁州寻找血蟾蜍。就在昨日,属下把血蟾蜍送了回来,玉音姑娘随即给相爷夫人用药。从相爷夫人房间出来后,玉音姑娘便把翡翠草的服用之法交给了属下……”
昨日巳时,曲沉终于带着血蟾蜍回来了,进了丞相府后就直奔相爷夫人所在的房间。
而玉音早已等候在门前,拿到血蟾蜍后便进去了,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见房门被打开,一直等候在外的桑清漪迫不及待的走上前。
“玉音姑娘,我娘她”
“夫人已无大碍”
玉音说着,侧了一下身子示意桑清漪现在可以进去了。
“谢谢你”
从彼此相识以来,这还是玉音第一次从桑清漪眼中看到如此真挚的感情。
一直守着一旁的曲沉见玉音脸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问道
“玉音姑娘,你没事吧”
玉音看了他一眼,“无碍”,而后突然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他。
“曲堂主,等爷归来之时,你便把此物交给她,上面记载了翡翠草的服用之法”
曲沉虽然对于玉音为何不亲手交给赫连端砚心生疑虑,却并不敢多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