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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陌生的称呼。
桑清漪缓缓地抬起头,在与赫连端砚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的眼中有太多的情绪翻涌而出。
看着眼前的人比之离开王府时又清瘦了许多,脸色也还是有些苍白,额上还挂着汗珠,桑清漪的心顿时揪得厉害。
下意识的走上前,抬手便欲用丝绢轻轻拭去赫连端砚额际的细汗,却在快要触碰到的刹那,被赫连端砚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
桑清漪抬起的手霎时便定格在了半空中,各种滋味瞬时涌上了心间,一滴泪便这么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
赫连端砚却撇过了头,就像没看见似得,淡淡开口道
“一路辛苦,早些回寝殿歇息”
入夜后
明明同处于一个宫殿之中,赫连端砚与桑清漪却是各自用的晚膳。
不知是天气炎热皆胃口不佳的缘故,一桌佳肴两人却都未怎么动。
赫连端砚是直接在书房用的晚膳,用过之后便又开始批阅那些奏章。
而桑清漪用过晚膳后,便去了沐浴,之后就一直躺在窗边的躺椅上,静静地望着天边挂着的那一轮残月。
玉音莫名的问话,赫连端砚复杂的眼神,消瘦的身形,苍白的脸色,额上细密的汗珠,还有不着痕迹的躲避,所有的一切都在桑清漪眼前一一闪过,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说不清究竟是为何,只是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当夏日的闷热风干了脸上的眼泪,便听到了如雨提醒就寝的声音。
“小姐,已快子时了,该就寝了”
桑清漪缓缓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声音有些缥缈的开口道
“书房的灯还亮着吗?”
“是,太子殿下还未就寝”,见桑清漪未有上床就寝的意思,如雨忍不住又道,“方才离肆来说过,太子殿下今夜会宿在书房”。
虽早就想到会是如此,可仍旧掩不住心中的那份巨大的失落与难过。
片刻之后,桑清漪突然坐起了身,“雨儿,命人给我准备几床褥子”。
那人一向喜欢睡软床,书房的躺椅那般坚硬,她定是会睡得不安稳。
可当拿着两床褥子快走到书房门口之时,桑清漪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转身把手中的褥子交给了如雨……
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无多少交谈。
虽已是夫妻,却不同榻而眠。
偶有相见,或是共处,也是举止得体,相敬如宾。
在桑清漪面前,赫连端砚不再像以往那般,像个孩子似的,不时跟她闹,不是耍赖,便是耍流氓。
而在赫连端砚面前,桑清漪的温柔细语与脉脉含情也已无处安放,曾经最动人的笑容已不再。
一个总是寡言少语,一个却总是欲言又止。
这不仅是折磨彼此,也是在折磨身边的人。
每一日,玉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心中也一直在挣扎着。
既是彼此深爱,便已参透生死,既然如此,又何须执着于此。
可是,这故去之人,却也总是希望活着的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一个月后
即延国237年8月16日,宣德帝宣布退位,赫连端砚正式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景泰,并立桑清漪为皇后,入主正阳宫。
赫连端砚登基之日,昭国太子携了使臣前来观礼祝贺。
当夜,赫连端砚专门在乾清宫中召见了昭国太子齐晨。
“齐晨恭贺陛下登基之喜,也要感谢陛下的相助之情”
当年不受待见的昭国四皇子齐晨,在赫连端砚的帮助下,最终坐上了太子之位。
赫连端砚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若太子殿下是无能之士,无论如何,朕都不会相助于你”。
齐晨也不由得笑了,“陛下所言甚是,为君者,岂可是无能昏庸之徒”。
两人不约而同的举杯,而后痛快的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是要多谢陛下对华裳的照顾之情”
“嗯?”,赫连端砚微微皱起眉头,“那这酒不该敬朕啊,应该敬十四才是”。
“啊哈哈哈,陛下说的是”,齐晨的反应倒也快,“应该是多谢陛下对他们二人的照顾”。
这赫连端砚刚饮下第二杯酒,齐晨的第三杯酒便又来了。
“这第三杯,是齐晨有求于陛下,还望陛下能够成全齐晨”
赫连端砚放下手中的酒杯,“你先说说看”。
齐晨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而后认真的看着赫连端砚道
“齐晨想恳请陛下将玉音姑娘赐予我做太子妃”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各位的关心,还需要去三次医院吧,并无大碍。
不过这久未动笔,写来真是费力啊!
☆、第65章
见赫连端砚只是端起了酒杯; 并未言语,齐晨忍不住又道
“如若陛下应允此事; 齐晨可在此起誓,日后定会待玉音姑娘好,并会让她坐上皇后之位”
闻听此言,赫连端砚突然微微抬眼; 用一种很是古怪的眼神看着齐晨。
“太子殿下认为,这权势是可与情爱混为一谈吗?”
察觉到赫连端砚话中的丝丝怒气; 齐晨连忙解释道
“是齐晨表述不周; 让陛下误会了,齐晨并非此意; 只是”
不待齐晨说完; 赫连端砚便不冷不淡地打断了他道
“其一,玉音不是一件礼物,所以绝无赏赐之说;其二; 姻缘乃人生大事,须得让她自己拿主意; 即便朕是皇帝; 也不可擅自为她做主。”
于这个时代而言,赫连端砚的这番话太过前卫、挑战传统,齐晨无法理解也不能认可。
更重要的是; 齐晨知道,若是让玉音自己做主,她定是不会答应下嫁与他的。
“常言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父母与媒妁皆需遵天子之意,天子有命,怎可不遵从”
赫连端砚俊眉微凛,深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既如此,太子殿下大可在你昭国召到万千女子予你为妃”
齐晨知道,他的这些话已经惹得眼前人龙颜大怒,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口出他言。
“齐晨方才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赫连端砚也未抬头看齐晨一眼,径直端起了酒杯,刚欲饮下,却听略显清冷的一声
“爷该就寝了”
这动人的声线,让齐晨倏地转头看了过去,那一直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真真出现在了眼前。
只是这佳人的目光却是片刻不曾落在他的身上,齐晨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玉音走到了赫连端砚的面前,而后抬手便夺去了她手中的酒杯。
“爷喝多了”
赫连端砚微微抬头,笑得一脸无辜的看着玉音。
“就饮了几杯而已”
就这样被心中之人视若无物,这让齐晨实在难以忍受。
“许久不见,玉”
“夜已深,太子殿下请回吧”
藏着丝丝愠怒的冰冷之声,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之令。
齐晨面有尴尬,却仍强装温和有礼,起身向赫连端砚行礼道
“陛下好生歇息,齐晨改日再来拜见”
临走之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哪怕只是背影也可。
“玉音可是生气了?”,赫连端砚微微笑着问。
玉音只冷着脸并未回话,却转身倒了杯茶递给赫连端砚。
赫连端砚伸手接过,“这可不能怪我,谁让玉音这么讨人喜欢呢,纵然是这冷冰冰的模样,依旧让人无法抗拒”。
“看来爷今日的糖吃的有些多,正好”
赫连端砚抬头看向殿门口的方向,就看到一个宫女端着那熟悉的药碗走了进来。
“正好,今日喝的是一点糖都未放,完全原汁原味”
闻言,赫连端砚的脸即刻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
“我方才可是夸玉音了,玉音怎可恩将仇报呢”
玉音随即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玉音怎得没听出来爷是在夸玉音呢”。
赫连端砚知道,玉音是在生气,不是因为齐晨,而是因为她偷喝了酒。
既是有错在先,便应承担后果。赫连端砚看着那满满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狠心,一闭眼,一口气就给解决了,只是那荡气回肠的味道却让她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玉音也是言出必行,真是什么甜的酸的东西都没有,只又递给了赫连端砚一杯水漱口。
赫连端砚侧头看了一眼正给自己诊脉的玉音,突然似有感慨地道
“我还是喜欢,那种恣意畅快的人生,即使短暂如烟花,可至少曾经绚烂过”
正在诊脉的手不禁一颤,赫连端砚话中之意,玉音明白……
翌日,用过早膳后,齐晨便带着随从去了宏王府。
“华裳见过太子殿下”
“你我兄妹,何须如此”,齐晨示意华裳不必如此拘礼。
华裳不由得嫣然一笑,“恭喜四哥,得偿所愿”。
“为兄能走到今日,裳儿功不可没”
“裳儿可不敢居功”,华裳一边说一边亲自给齐晨沏上了香茶。
“裳儿的情意,四哥会永记在心”,齐晨认真道。
“你我兄妹,何须如此”,华裳此言一出,两人皆不约而同的笑了。
“父皇和母妃一切可安好”,华裳突然开口问。
“都好,只是十分想念你”,齐晨饮了一口茶道。
“裳儿也想念他们”,华裳说着少有的露出了略显神伤的表情。
“那你改日得空了,便与宏王殿下一道回去看看我们”,齐晨忍不住安慰道,“我也会好好照顾他们”。
“他此刻不在府中?”
华裳点点头,“许是早朝过后,又被皇上叫去议事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不仅是皇上的亲弟弟宏王殿下,还是手握二十万兵权的镇国大将军,皇上自是倚重他”
“权势越大,责任便也越大”,华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许是两人都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空气里流动着一丝丝凝重的氛围。
“不说这些了”,齐晨突然笑着转移话题道,“他对你可好”。
“嗯”
华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人虽不似那人那般风趣体贴、才华横溢,却也是个洒脱不羁豪情万丈的真男儿。
对华裳更是无可挑剔,基本上事事都随着她,她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不多说一句。
即便华裳心中另有所属,赫连端衍也是完全一副视而不见、恍若不知的模样,这倒让华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齐晨看华裳这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模样,忍不住逗弄她道
“不简单啊,居然能把我们华裳公主在外飘荡的心给收回来”
狡黠如狐狸的华裳,怎会轻易被齐晨给调笑了去。
“那四哥的心呢,可有收回来”
齐晨叹了口气,“四哥这心怕是收不回来了”,说着抬眼看着华裳,“裳儿可愿帮帮四哥”。
这一次,华裳却并没有如以往那般,毫不犹豫的答应齐晨所求,反倒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就连裳儿也不愿帮我吗?”,齐晨语带失望地道。
华裳抬眼看着齐晨,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严肃。
“若是换做以前,裳儿定然会毫无犹豫的答应四哥。可是现在,裳儿却要劝四哥趁早放手”
“为何”,齐晨不明白。
“一个人的心若不在你身上,纵然得到了,也只有痛苦,不仅是她,还有四哥你”
“我不信!只要能让我得到她,我便有办法让她喜欢上我!”,齐晨看着华裳的双眼道,“就像你与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