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领了便当啊魂淡!
她的身体已经受了重创,哪知道白芷跟发了疯似得,还想不顾一切的把她杀了。龙皎月抓着那剑,用尽气力抵抗着,任鲜血不停的滴在自己胸口洁白如雪的白衣上。
白芷只咬牙切齿,淌着泪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了!龙皎月,我白芷必当杀了你,以慰藉我西北齐云府百来人的在天之灵!”
龙皎月抓着那剑锋,怒上心头,也顾不得往昔情谊,只咬着牙讥笑道:“花言巧语?你白芷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太高看了那西北齐云府!我若是对你们齐云府不满,何必费那些心思与你虚与委蛇?还让北陵城去找你们麻烦?我自己动根手指都能把你们齐云府给逼死,还需要耗费心思安排北陵城入府?”
她的眼里也淌出泪,只隔着一层泪眼看着白芷,冷声道:“白芷,你已不信我。往昔情谊,皆由今日一剑恩断义绝,我龙皎月日后再也不会对你留半分情面!”
她忍着痛,只猛地抽出一只手,掌上蕴着一阵雷光涌动的雷霆决,电光火石间朝白芷的肩膀拍去。
白芷居高临下,双手正在用力,眼见龙皎月猝然发难,只红着眼睛抬起一只手,手上的雷霆决也朝龙皎月的手拍去。
龙皎月手上的雷霆决显然更是纯粹精炼,两掌相击间,雷霆四溅,龙皎月的手还是击中了白芷的左臂。
白芷被这一下打中,猛地摔落一旁,扶着剑站了起来。
龙皎月半撑起身体,只艰难的站了起来,脸上带了一分不可置信,半响才平复了那眼眶的泪,像是自嘲的说道:“你偷学了我们龙庭的九天引雷诀?”
白芷一僵,半响才讥讽般笑道:“是吗?那你派北陵城来我们西北齐云府,又让我父亲倾囊相授,不也是这个目的吗?”
龙皎月顿时好笑的笑起来,她的两只手垂在袖边,上面满是血肉模糊,只摇头道:“你真是太把你们西北齐云府当一回事了。在我眼里,你所谓的齐云府绝学根本一文不值,就算是送到我眼前,我都不会看一眼。”
白芷咬了牙,只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龙皎月只叹了口气,觉得身上疼的紧,心里又难过的紧,只一脸冷漠的说道:“既然知道杀不了我,你也该走了吧?白掌门?”
白芷狠戾的看着她,半响才将手里的那柄沾满鲜血的短刀给扔在了地上,只哑声道:“该走?龙皎月,你可知道,你夺走了我多少?”
龙皎月只垂着眸,白芷却狂笑起来,半响才平复了面容,只凄楚的笑道:“这清雅轩该是我的,首席弟子该是我的,西北齐云府的嫡小姐该是我的,师门的宠爱也该是我的,弟子们的崇敬,也该是我的。”
有句话在她心底转了许久,可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她只扶着剑,凄厉道:“可你把这一切都毁了!我是无欲无求吗?我是什么都想要!我好不容易得了父亲和母亲的看重,我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
龙皎月只冷冷道:“好不容易什么?好不容易偷学了九天雷霆决,好不容易来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我?”
白芷蓦然愣住,龙皎月只抬眼看她,眼里寡淡的如同一片冰天雪地,化不开的冷冽,只淡淡的说道:“刚刚我本是可以杀了你的。你知道,沈世尊是向着我的,我又是龙庭嫡小姐,即便是杀了你,只要把这一个伤口给他们看,谁都会原谅我。”
白芷顿时哑然,背上一阵冷寒,像是有冰冷的触手,慢慢爬上了她的脊梁。
面前这个龙皎月,她真的是一点都猜不透。平日那些和蔼温柔,平日里那些慵懒寡淡,如今全是变成了风雪冻人。她像是褪去了刀鞘的尖刀,直直的朝着白芷,让她心里生出一阵捉摸不透的寒意。
她龙皎月说的对,她白芷无权无势,既不得世尊宠爱,又没有龙庭嫡小姐一样的显赫出身,对于龙皎月,刚刚刺下的那一剑,在龙皎月罪证未定的情况下,就已经够她死好几回了。
白芷只站在那里,半响才恨意道:“是吗?等圣尊判定你的罪状,我倒是要看你说不说得出今日这番话来。”
龙皎月嗯了一声,白芷提剑转身便走。她站在清雅轩里,眼里汹涌出泪,声音却还是冷硬如冰:“未经家主允许,偷学其他世家的绝学可是死罪。”
白芷站住了脚,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在别人面前使了这法术,引来杀身之祸。她眼泪顺着脸庞流淌而下,却没有回头看,只冷笑道:“哦,多谢龙小姐不杀之恩。”
白芷的身影没入了一片雨帘中。
窗外是划过天际的雷霆,轰隆一声。
龙皎月顺着门框坐了下来,将头埋在了膝盖里。
她不停的流着泪,一半是被白芷气的,一半是胸口和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痛的。
胸口上的血缓慢的流淌着,手指上也是痛的要命,稍微动一动就让她龇牙咧嘴。她现在身上疼的紧,心里也堵得慌,只坐在那里,抱着膝盖,脑袋里像是塞了许多东西,又像是空白一片。
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本菊苣记得,仙侠之夏若花里,白芷也是为了北陵城和龙皎月撕逼的,如今为何还是走了这个套路啊?
敢情相处了那么久,她根本就没有一丝相信过我。
龙皎月坐在那冰凉的地面上,窗外的丝丝雨霏飘过她的身边,打湿了她的鬓发。
她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实在是心里累得发慌,也懒得去想擦药,索性也死不了,就坐在那里,任那眼泪不停的淌着。
面前突然有人站住了脚。
一面青竹骨伞在她的面前撑开,有人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成这个样子?”
龙皎月一听这话,眼泪淌着更欢了。她窝在地上,蜷缩着,只埋着头,心里委屈的不行。
沈望山撑着伞,站在她面前,只蹲下来,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猫咪一样,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声的一字一句道:“皎月,我信你。”
龙皎月鼻头发酸,只埋着头。沈望山放下伞,将她抱起来,进了屋子,又去翻箱倒柜的找伤药。
龙皎月坐在床上,只抬了一只红彤彤的眼,像是受了伤之后戒备的小兔子一样,半响才对沈望山说道:“世尊,那西北齐云府灭门之案,真的是北陵城做的吗?”
沈望山拿出一瓶白瓷瓷瓶的生肌膏,只坐在床边,嗯了一声。
龙皎月心里一凉,有些不可置信的呐呐道:“那北陵城呢?”
沈望山拽了她的手,温柔的眉眼下一片阴郁之色,只沉沉道:“死了。逆天而行,强耗精血,七窍流血而死。”
那伤药落在她被鲜血黏在一起的伤口上,一阵疼。龙皎月倒吸了一口气,沈望山动作轻若飞絮,只抬了眸朝她问道:“疼?”
龙皎月摇摇头,沈望山只有些愠色道:“若是知道疼,就该避开那一剑。白芷上山后也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她这个人,看上去是温柔耐心,可认定了一件事,就会死不回头。我本以为你们打上一架,说明了原委就会和好,想来是我错了。”
龙皎月心里一阵苦涩,刚刚白芷那样子,哪里像是会听得进道理的人?
她有些斟酌的问道:“既然世尊说是北陵城做的,那皎月也不再怀疑。只是皎月不明白,北陵城那日在仙剑大会上,能力不过尔尔,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有了如此之能力?”
北陵城死了,她心里既想着这个头等男主死了,再不用担心日后结局,当下有些释然,可一想到那北陵城其实也是一个无辜者,还有那苦命鸳鸯三小姐,不由得又露出了一副可惜的面容。
沈望山毫无痕迹的撇她一眼,只替她包扎着伤口,半响才摇头道:“齐云府灭门之事尚有蹊跷,不可一概而论。北陵城确实是杀了人,可有帮他的高手也未可知。”
一听到这个同谋的高手,龙皎月顿时只抬头心累道:“世尊,我龙皎月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参与西北齐云府灭门一事。”
沈望山替她包扎着伤口,眼都未抬一分,只认真的替她缠着伤口,说道:“刚就说过,我信你。”
龙皎月一听这话,眼泪都差点涌出来。她红着眼眶,只装模作样的继续用鼻音道:“北陵城是我托付到齐云府的人,如今出了事情,你也信我吗?”
沈望山朝她看了一眼,看她眼眶红的可怜,只说道:“你做事必然有你的原因,我自然是信你的。”
龙皎月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淌了下来,沈望山包扎好了她的手,看了她半天,终于伸出一只手来,落在她的眼眶下,擦干了她的泪水。
龙皎月心里对沈望山充满了异样的感觉,说是感动,也掺了其他说不清的感觉,说是爱意,又不像。
在她心里,沈望山似乎就是一个无微不至的亲哥,处处照拂于她,还这样不分好坏不问缘由的对她好,她很感动,但同时却有了点难过。
想着身上还有一处胸口的伤还没涂药,沈望山只理所当然的伸了手,要去拂开龙皎月的衣裳。龙皎月只看着他,半响才问道:“世尊,你想娶我吗?”
沈望山突然顿住了手,只有些疑惑道:“何出此言?”
龙皎月想起秋明渊那英俊而充满不屑的脸,只试探的问道:“若是世尊看了皎月的身体,那便是要娶皎月。如此,世尊也要替皎月上药吗?”
沈望山果然停住手,只眉眼深沉的看着她,半响才斟酌说道:“你还小,不懂男女之事。你我身上虽有龙庭与长流的婚约,但你还是自由之身,本尊不会尊重你的任何决定。至少现在,我还是只把你当做妹妹的。”
龙皎月心里一阵感动,心说难怪秋明渊现在一点也不提防她,沈望山现在不过是把自己当做妹妹一样疼爱,看他平日里疼爱如如和意意的那副样子,也该知道他对自己这样好也是必然的。
听沈望山这番话,还生怕说出来刺伤了龙皎月的少女心。可惜龙皎月现在这壳子里的不是什么少女心而是只想避开剧情混吃等死的秦菊苣,听到沈望山这番话,顿时负罪感减轻不少。
幸好沈望山不爱龙皎月,只是单纯把她当妹妹看待。也幸好我不爱沈望山,不然听了这番话,估计还得难受一阵。
龙皎月看着沈望山那温柔的样子,心说你这样真的好像一个嘘寒问暖的备胎。可这个备胎不仅人帅多金功夫高,还嘘寒问暖兼爱天下,只要是个良心没被狗吃了的人,都会由自心里佩服的。
沈望山放下那白瓷瓶,走到了一旁,背对着她。
龙皎月解了衣裳,自顾自的擦起了药。旁边沈望山听着她吃痛的吸气声,只淡淡说道:“对了,皎月。等你休养好之后,须得跟我下山一趟。”
龙皎月嗯了一声,问道:“是去查北陵城和西北齐云府的事情吗?”
沈望山点头,又缓声道:“西北齐云府灭门一事,事关重大,须得仔细彻查。因为这事情,皇宫里还派了人来,同长流道首一同彻查此案。”
一说起皇族,龙皎月便抬头道:“白露知道了?”
沈望山估摸着时间,想她肯定也擦完了药,只转过了头来,有些隐晦的说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人皇族肯定一早就知道了。天机阁的眼线四通八达,有些长流不知道的事情,白露公主都知道。这种事情,如今也肯定知道了。”
龙皎月已经拢好了衣裳,上面斑斑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