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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好了,我提问题,你来写。”
夏秦怡将宣纸推到鹿难烛的面前,眨了眨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鹿难烛本想随便编一个名字,可是落笔时还是工工整整的写上了:“鹿难烛”三个字。
“鹿难烛”,夏秦怡喃喃的念了一遍,拿过毛笔,在旁边写上了“夏秦怡”三个字:“这是我的名字。”
鹿难烛点了点头。
夏秦怡将毛笔递还给鹿难烛继续问道:“你家住在哪里?”
鹿难烛想了想:择中选了个地方,将冀州两个字写了上去。
夏秦怡看着鹿难烛的手指,白皙纤细,握笔的姿势很好看。
“鹿姑娘家中还有何人?”
鹿难烛垂下眸子,脸上的表情坦然,写到:考妣仙逝,独我一人。
夏秦怡看着鹿难烛,没想到萍水相逢的她们竟会是同病相怜。
昏黄的油灯下,鹿难烛的皮肤泛着温和的象牙白,见夏秦怡正看着自己,鹿难烛对着夏秦怡眨了眨眼。
后者的别开了目光:“天色已经不早了,鹿姑娘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送走了夏秦怡,鹿难烛看着桌上的宣纸,上面写着鹿难烛,夏秦怡,冀州,考妣仙逝,独我一人……
鹿难烛吹熄了油灯,仰面躺在床上,装着沧龙剑的木匣就放在内侧,她轻抚木匣,叹了一口气。
这次再见夏秦怡,她的身上已经不见了当日的凌厉,而且也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可以说在很多方面都顾及到了自己的感受,也许这才是她的本真。
鹿难烛不知道百年之前的江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依然记得:天穹山上,自己手持沧龙剑大战凤血刀时,从心中涌出的浓烈战意。
这感觉是沧龙剑传给她的,而且通过刀剑相撞,她从凤血刀上也感到了相同的反应。
怪侠留给她的信中,对凤血刀之事只是淡淡的提了一笔,鹿难烛觉得,在百年之前,这两把兵器一定存在着某种渊源,只可惜怪侠留下的线索太少。
她和夏秦怡之间,还有一场胜负未分的对决,也许这一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然降临了。
鹿难烛侧过身,将一条胳膊搭在了木匣上,才安心的睡去。
又过了三日,白日里夏秦怡会带鹿难烛到镇子上转转,一边走一边会为鹿难烛介绍此地的风土人情,有时候也会说起江南风光。
夏秦怡很耐心,语气轻柔,声音软糯;而且与避世长大的鹿难烛相比,夏秦怡可谓是见多识广,她知道许多鹿难烛闻所未闻的事情,鹿难烛听的很认真。
鹿难烛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觉的转变着,从最开始的排斥和逃离,到后来的淡然共处。
夏秦怡从未嫌弃过鹿难烛的“缺陷”,甚至在对鹿难烛说话的时候,语句多为陈述,很少会提问题。
对于鹿难烛来说,与夏秦怡共处最大的福利就是她的盘缠没有再减少,夏秦怡大方的承包了所有费用,每顿饭都很丰盛,客栈墙上挂着的菜式几乎轮了一遍,不过每天都会有一道水晶虾仁,不曾变过。
夜间无事,夏秦怡便会拿着纸笔到鹿难烛的房间里来,一个说,一个写,倒也融洽。
三天的时间虽短,夏秦怡对鹿难烛的称呼已经由最开始的“鹿姑娘”变成了“小鹿”,可鹿难烛隐隐有些担心,再过几日夏秦怡从华夏山庄调派的人手就该到了。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夏秦怡一定会叮嘱他们将自己安全的送回家中。
到时候岂不是露馅了?
这天夜里,鹿难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决定离开。
夏秦怡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自己能悄无声息的离开,一定会让她怀疑。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况且……这次一别,今后在江湖上,夏秦怡不会再遇到鹿难烛这个人了。
想到这里,不知怎么,鹿难烛的心头划过一丝难过……
天山中仅存五户,多为老人,除了她只有小虎子和小豆芽两个孩子,可他们在年龄上还是有些许差距,鹿难烛从小就没有年纪相仿的玩伴,抛开“丑侠”的恩怨不谈,和夏秦怡相处,很舒服。
虽然不过是短短三日……
次日一早,早膳已经上桌,却迟迟不见鹿难烛出现,她一向守时,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今日怎么还没起?莫非是生病了?
“大小姐,我去叫鹿小姐下来。”
“男女有别,你和飘雪先吃吧,我上去看看。”
“是。”
夏秦怡来到了鹿难烛的门外:“小鹿,你在里面吗?”
因为鹿难烛“口不能言”,平时也是没有回应的,可是今日的房间里,连一点声响都没有,静的吓人。
夏秦怡的心头一紧,又敲了敲:“小鹿,我进来了!”
房门被推开了,并没有锁。
可房间中却不见鹿难烛的身影,夏秦怡紧张的寻觅,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
抖开宣纸,上面是鹿难烛俊秀的字迹:多谢照顾,就此别过。
宣纸的背面,写着:鹿难烛,夏秦怡,冀州,考妣仙逝,独我一人。
正是她们第一次沟通时的内容,没想到她还留着。
夏秦怡捏着宣纸,看着上面并列的两个名字,久久无言。
房内所有的属于鹿难烛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的房间就在自己的隔壁,如果她真的不会武功,怎么能不惊扰到自己,和另一边的住着的青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
更何况,她还背着一个终日不离身的木匣。
夏秦怡涌出一股酸涩,她不知道是因为鹿难烛的不辞而别,还是因为她欺瞒自己不会武功。
“你……到底是谁?”
青竹和飘雪看到夏秦怡一个人走了下来,问道:“大小姐,鹿姑娘怎么了?”
夏秦怡淡淡的说道:“以后不要提她了。”
青竹怔了怔,回道:“是。”
鹿难烛昨夜换上了丑侠的行头,将自己的女装装到木匣内,跳窗离开。
连夜出了小镇,在城外的一座破庙借宿了一宿。
这一夜,鹿难烛藏在破庙的横梁上,彻夜未眠,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夏秦怡找不到她的样子。
虽是情非得已的欺骗,鹿难烛却在对方那里收获了坦诚相待,这份愧疚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心上。
直到天刚蒙蒙亮,鹿难烛才酝酿出了些许睡意,在朦胧之际,破庙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教主,您怎么亲自来了。”
听到这声音,鹿难烛的睡意全无:公孙晴!
鹿难烛屏住了呼吸,下面响起了一阵沙哑的声音:“本座听说行动毫无进展,来看看。”
“教主,天穹剑派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司徒空那老儿不仅派了大量的弟子守在上山的路上,而且还设立了不少机关箭楼,就连山下也有弟子巡视,不过这几日,我们已经杀了不少巡街弟子丢在街口,算是给那司徒老儿一点警告。”
“本座听说,凤血刀主也到了天穹山下,可属实?”
“回教主,确有此事,想不到那小丫头也来了,不过有两位高手跟着她,几日前她带着两人大战八位教众,造成六死二伤……”
“哦?没想到华夏山庄还有此等高手?看来本座要亲自登门拜访。”
“怎敢劳烦教主亲自动手,您若出手,岂不是属下办事不力?”
魔教教主要抢凤血刀?
那夏秦怡岂不是有危险?
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提前通知她……
想到这里,鹿难烛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什么人!”
魔教教主爆喝一声,鹿难烛立刻飞身跃出,几乎是与此同时,随着“啪”的一声,鹿难烛适才藏身的横梁木屑飞溅……
鹿难烛心头一沉,这魔教教主非同小可,自己已经屏住了呼吸,只是因为心跳的声音快了些,就被他发现了!
鹿难烛落在了地上,却不敢驻足,再次提气,直接飞出了破庙。
而就在鹿难烛刚才借力的那块布满杂草尘土的地砖上,赫然钉着一枚鬼王头钉。
鹿难烛哪怕稍慢一步,就会被射中!
“是你?!”
鹿难烛听到公孙晴的声音,她却丝毫不敢停留,飞在半空中转头向后看去,看到穿着一身暗红长袍的公孙晴,旁边站着一位一袭黑衣,身材瘦削,带着鬼王面具的男子。
那魔教教主作势欲追,却被公孙晴挡在了面前:“教主,莫追!”
鹿难烛不断的在空中使出叠步,一口气飞出很远才落地借了一次力,再次飞走。
魔教教主看着鹿难烛的背影眯了眯眼:“晴儿,为何拦住本座?”
“教主,属下认得他,他就是沧龙剑主丑侠,教主您神功盖世,若是一不小心将他重伤,恐怕拉此人入教便会更加困难了,属下听说,正派那些伪君子都在打听他的消息,意欲夺取沧龙剑,而且如今那些伪君子已经将此人归于圣教,属下已有一计……”
“嗯。本座亦有耳闻,此人乃君莫笑的传人,刚才的那手轻功确实漂亮!你告诉他,只要交出君莫笑留下的武功秘籍,本座允许他自留沧龙剑,而且还会封他为圣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到了,谢谢大家对我的陪伴和节日祝福,我收到了。
夏秦怡鹿难烛,冀州,像不像结婚证┑( ̄Д  ̄)┍
我今天躺在床上剧情一路想到了结尾,我突然间,发现了好几个虐点!!!!
怎么办?我光想了想,就觉得很心酸。
第19章 你看不见的地方
夜幕降临,鹿难烛折返回之前的破庙,把木匣藏在破庙的横梁上。
翻身落地,又将钉从地上的鬼头钉取了出来,走出破庙。
鹿难烛来到了夏秦怡投宿的客栈,藏在客栈外的一颗古树上,捏着手中的破布和鬼头钉,她想了大半日,决定通知夏秦怡。
“嗖”的一声,鬼头钉破窗而入!
“什么人!”鹿难烛听到夏秦怡的声音,使出轻功遁走。
身后传来“哗啦”一声,飘雪破窗而出,追了出来。
鹿难烛回头看了一眼,将速度提到最快。
她和飘雪始终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飘雪追不上她,但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鹿难烛一口气飞出了小镇,见只有飘雪一人追来,便放慢了速度。
客栈中,青竹第一时间冲进了夏秦怡的房间。
“大小姐,您没事吧!?”
夏秦怡摇了摇头,青竹从墙壁上取下鬼头钉和被钉在墙上的破布。
“是魔教!”
“把布给我。”
“是。”
夏秦怡抖开破布,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五个字:欲取凤血刀。
月圆无星,城郊的树林很静,惨白的月光将树影拉的老长,树林中传出阵阵虫鸣,显得十分诡秘。
鹿难烛停在了一块空地上,紧追不舍的飘雪拦在了鹿难烛的身前。
“是你!”认出丑侠的身份,飘雪由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抖动的剑身反射出阵阵白光。
鹿难烛抬起手,欲取下沧龙剑,飘雪似乎对沧龙剑颇为忌惮,并不给丑侠拔剑的时间,抖着软剑冲了过来。
鹿难烛足下轻点,拉开了和飘雪的距离,趁着这个空档摘下背在身后的沧龙剑,朝着身后的树干猛的一踏,剑锋直指,刺向飘雪面门。
飘雪收住身形,手腕以特殊的姿势一甩,软剑竟缠上了沧龙剑的剑身。
鹿难烛勾了勾嘴角,手臂一转,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音,缠在沧龙剑身上的软剑被弹开。
飘雪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