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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玲玲的小眼睛在放光：“大喊三声‘我是猪八戒’！”
云冉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微笑，方艾对着云冉小声嘀咕：“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要是猪八戒，那你就是高翠兰。”
张玲玲没听懂：“高翠兰是谁？”
方艾：“猪八戒的媳妇。”
她盯着云冉道：“咳咳，媳妇你听好了，我是猪八戒，我是猪八戒，我是猪八戒！”
“谁是你媳妇。”
方艾笑嘻嘻的：“你呀。”
张玲玲拽住方艾的裤子，扬起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小姨和漂亮姐姐结婚了吗？”不然为什么要叫媳妇。
八字还没一撇呢方艾就开始得瑟：“快了，你姐姐口是心非说不在乎我，其实心里可喜欢我了。”
到底是谁口是心非？云冉靠墙站着不说话。两个大人又陪玲玲玩了一下午积木，傍晚时分门铃响了，云冉离得最近，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方晴见到云冉愣了愣：“你好，我找方艾。”
“你好，我是方艾的朋友，方艾就在里面。”云冉侧身给对方让出道，方艾听到动静迎出来：“姐，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晚上才能来接玲玲的吗？”
方晴把水果放到桌子上：“事情提前办完我就回来了，这位是你朋友？”
方艾给她们互相介绍：“她叫云冉。云冉，这就是我堂姐，方晴。”
“这名字好听，人也长得漂亮。”方晴对云冉的第一印象不错，“正好今晚我老公不回家，我来给你们做顿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云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谢谢，但是我今天晚上还有事，现在得回去了。”
在场两个姓方的都有些失望，方晴极力挽留：“不多坐一会啊。”
“不了，我和别人约好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是总不能打扰人家办正事，方晴拍了拍女儿的脑袋：“跟姐姐说再见。”
张玲玲很乖：“姐姐再见。”
“我送你。”方艾拿上钥匙跟云冉一起出门，到了楼下云冉挥手拦住她：“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不回家。”
据方艾所知云冉的交际圈很小，养母又在宏国，她不回家还能去哪？
方艾问她：“你要去哪？”
云冉：“一个朋友那。”
方艾追问：“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那还得了！
方艾拉响脑内警报，就差没跳起来了：“这么晚还出去浪太不安全了，最近治安不好，听说女流氓很多，你小心一点，最好不要在别人家过夜，谁知道会不会被占便宜。”
云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最近女流氓是挺多的，我眼前就有一个。”
方艾不服气：“我倒是想占你便宜，可你又不给我占。”
下午是谁抱着她不撒手的啊？云冉伸手拦车。
目送云冉坐车离开，方艾才恋恋不舍地转身上楼，也不知道云冉是和哪个妖艳贱货有约，可惜她还不是云冉的女朋友，不然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过问云冉的行程了。
回到家发现堂姐已经给玲玲戴好了帽子，一副准备要回去的架势，方艾不解：“姐，你给玲玲戴帽子干什么，我冰箱里还有很多蔬菜和肉，不需要去超市买。”
方晴白她一眼：“你姐夫今晚回家，懒得要死还非要吃我做的菜，我不回去没人做饭，他估计得饿死在家里头。”
方艾无意中被秀了一把恩爱，郁闷得要吐血，转念一想发觉她姐说话前后矛盾：“你之前不是说姐夫今晚不回家吗？”
“骗你的，不然怎么留下来帮你追人家，可惜人家有事先走了。唉，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方艾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都看出来了？”
“我比你大好几岁，这么多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
几个亲戚中就数她们两家关系最亲近，来往最密切，方艾算是方晴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也没见方艾把人往家里带过，还特意买了两双一模一样的新拖鞋，有什么目的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她姐以前经常想给她相亲，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就接受了，方艾觉得不可思议：“云冉是女的，你竟然都不觉得惊讶，我一直以为你有直女癌。”
不能怪她这样想，曾经被堂姐催婚催得烦了，她干脆跟堂姐出了柜，结果堂姐消停了一会就开始试图给她介绍男人相亲。
经历过这么多次催婚失败，方晴已经看开了：“我不怕你喜欢女人，就怕你打一辈子光棍。”
方艾：“……”真是亲姐。
——
云冉打车到达狄焰雯家楼下，五月的天黑的慢，太阳躲在云层后，漫天霞光像是在燃烧着的火。
狄焰雯家也是公司安排的公寓，与云冉家不在同一个小区，但是离得挺近。云冉头一次来，进了小区门，远远的便看见温志从公寓楼里出来。
温志也看到了她，浑身一僵。云冉神色如常地对他点点头，什么也没问。
她不问温志反而急了：“云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威胁我来帮她把店里的衣服送过来，等我到了才知道是……是那种衣服。”
说到这里他整张脸涨得通红，既羞愤又尴尬。
云冉站定看着他：“‘她’是谁？”
温志不说话了，他这等于不打自招。
“别紧张，你愿意和谁来往都是你的自由。”云冉拍拍他的肩膀，绕过对方上楼。
狄焰雯过得十分随意，家里空荡荡的，几件衣服被乱扔到沙发和板凳上，真是有什么样的住客就有什么样的房间，相当符合她大大咧咧的女汉子性格。
“你来的正好，快帮我选一个最好看的。”
狄焰雯把她拉到卧室，七八套花花绿绿的泳装铺在床上，她拿起其中一套对着镜子比划。
“都一样，遮羞布设计得再花哨也还是遮羞布。”
狄焰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丢掉泳装，倒在床上翻滚：“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刻薄，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犀利的风格。”
她笑够了跳下床：“本来我还准备了几套泳衣，打算让你挑的，现在看来无所谓了。”
云冉：“你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选泳衣？”
“是啊。”狄焰雯没有觉出任何不妥，“后天我们要去海边拍写真的，你忘掉了？”
工作上的安排云冉当然记得：“到时候公司会为我们准备泳衣。”
“但是公司没有强制要求一定得穿他们准备的啊，万一不合心意呢，所以我想多带几件去，选不出来哪件最好看。”
云冉有种拿起包掉头就走的冲动。昨天在电话里郑重其事地要她来，原来就是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琐事，还不如留在方艾家和方晴一起吃晚饭。
一根筋的狄焰雯还在那嘻嘻哈哈：“我饿了，我们点外卖吧。”
一人一碗面，嘴里塞满面条狄焰雯还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云冉一开始还回几句，后来发现这人哪怕没有观众也能自嗨，于是闭嘴了，安安静静吃饭。
狄焰雯一只脚踩着椅子，另一只脚搭在地上晃来晃去，在外面她还能注意一下形象，一回到家就变得肆无忌惮，完全放飞自我：“最近辉国对进出国的政策进行了调整，加大了安检力度，某些想要逃票偷渡来的宏国人恐怕会安分好长一段时间了。”
云冉夹面条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狄焰雯的背景恐怕不简单，连国家还没有正式公布的消息她都有途径得到。
狄焰雯依旧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刚刚透露出的压根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听说的而已，因为前段时间辉国的警｜察抓住了一群偏激的小红帽人种，他们对大灰狼人种恨之入骨，害死过不少辉国公民，警｜察还在他们住的地方发现大量本该绝种的晶草。”
狄焰雯：“自从两国达成和平共处的协议以来，辉国多少年不曾发生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了，会加强警戒也不足为奇吧。不过最令我感到好奇的是那个晶草，不是说早在几十年前全部被人为烧毁了吗，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云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也是，我们又不是专家，猜也猜不准。”狄焰雯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将碗里的汤一仰而尽，抽出几张纸胡乱地擦了几下，“世事难料啊，听说那几个被抓进去的小红帽人种全部自杀了。”
房间里只剩下筷子触碰碗碟的声音，像是有一张网，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云冉放下筷子。
狄焰雯诧异：“你就吃这么点啊。”
临出门前云冉回头盯着她的眼睛问她：“你刚才说的那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如果村民们被抓并且自杀那件事如实报道，只会引起社｜会不必要的恐慌，动摇人民的信念。两国和平相处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再加上半年后即将举行一年一度的两国首领会晤，这种节骨眼上辉国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搬上大屏幕。
一切媒体都被封锁了消息，那些小红帽人种集体在狱中自杀，连她这半个当事人都不清楚的后续消息，狄焰雯一个局外人却知道。
狄焰雯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都说过好几次了，只是道听途说的。”
第二天新闻报道，近期将采取手续繁复但是安全可靠的实名认证制，严格控制进出国的人员数量。这样一来不论是辉国本地人想要出国，或是宏国人想要来辉国，难度系数都将成倍增加。
养母打电话来询问她最近过得如何。天下儿女一个样，生活总是不尽人意，但对父母从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外出打拼已经够苦，那就不要再让家人担心。
“都很好，今天去海边拍夏季写真。”
“国外卖不卖那个写真？今晚下班前我问一下公司里那个追星的同事，看看我们这哪里有售卖店。”
“妈，不用这么麻烦，公司会发样刊给我，到时候我给你寄过去，省得你到处跑。”养母连连答应，知道她在辉国发展得不错，声音都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宽敞的保姆车在海边停下，温志小声提醒：“云姐，到了。”
云冉朝外望了一眼：“妈，我到地方了，工作结束再给你打电话。”
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再加上来得早，目前海边只有零星的游人。除了云冉外，其他几个慕星公司的新人也要拍写真，不过不是同一波，云冉和狄焰雯算是晚的。
狄焰雯是独自开车来的，下了车脱掉外套，里面就是比基尼。
她热情地冲云冉招手，云冉如往常那般对她点了点头，仿佛昨天谜一样的对话不曾发生过。
一群人找到一块有岩石的位置，旁边就是蔚蓝的海水以及金灿灿的沙滩，站累了还可以坐到石头上换个姿势继续拍。摄影师准备就绪，先拍狄焰雯的，云冉换好服装出来，也加入到拍摄当中去。
他们拍摄的地方比较偏僻，等到了中午，海边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两个风格迥异但身材和长相都无可挑剔的美女对着镜头摆出性感的poss，路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朝她们看过去，慢慢地周围聚集了一圈围观群众，其中男人居多。
一上午的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中午可以休息一会。狄焰雯就在与云冉相邻的位置上拍照，火红色的头发扎成马尾，一甩一甩地奔过来：“你打算先回酒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