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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殿主擅长炼器,也精通阵法,在别人惊诧于苏玛丽和微生若凝的仙姿佚貌时,他却先注意到两人头上各戴一只的莲头玉钗。
玉钗一红一白,和药尊辛苦养了多年的那盆月火菡萏的花枝一模一样。月火菡萏是天下奇珍,他连凑近看一看药尊都不允许,没想到这就戴在别人头上了。
其他几位殿主注意到天机盯着人家的头发不放,这才发现无比珍贵的月火菡萏已经变做两只玉钗。
说起来苏玛丽和微生若凝运气当真不好,要是月火菡萏能早一天成熟,她们在兽潮中也不至于那么狼狈。兽潮过后,清玄便把月火菡萏交给她们。月火菡萏自有灵性,可以化形成不同的东西让主人携带,她们便让它化成一对玉钗戴在头上。
苏玛丽:我们已经在长辈面前交换过玉钗,四舍五入就是结婚。
九位殿主和二女互相见礼之后,清玄开口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想给两个孩子送些合用的东西,你们收过弟子,一定知道什么最用得上。”
他拿出无数珍宝,殿主们看得眼热,其中贪狼、廉贞、天刑三位殿主便有些不满。觉得二女刚来昊天宗,就这般溺爱,铁定会被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在昊天宗多年,辛辛苦苦执掌各殿,也没见过清玄这样大手笔的奖赏。这三位格外崇拜清玄,一直希望能做他的弟子,可清玄武道境界虽高,却是炼药时顺手修炼的,他的心思其实大半在药道上。这三位殿主武道天赋极高,却不通药道,自然无法让清玄另眼相看。
所以眼见着两个年轻轻的小姑娘一步登天得了清玄的宠爱,便生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哀怨来。
苏·沟渠·玛丽隐约发现自己不用努力就在长辈面前争宠获胜,内心有点淡淡的爽,没爹爱没娘疼的苦孩子一下子成了师尊的心尖尖,那感觉不要太棒!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就是师尊看起来太年轻,那副老父亲的慈爱表情实在不是一般的违和。
其余几位殿主,紫微、破军、七杀、天机、文昌对她们都很客气,看不出喜恶。红鸾则是一脸笑意,似乎一见她俩就很喜欢似的。这位殿主明明长着一张俏生生的脸,却偏偏在右脸上粘了一颗媒婆痣,而且她表情特别生动,那颗痣就跟着面部肌肉上下起伏。微生若凝总忍不住去看那颗活泼的痣,又觉得自己这样不是太礼貌。
两人相对视时,红鸾过份热情的笑容让微生若凝难以招架,她无措时总下意识的去寻求苏玛丽的支持,苏玛丽见她望着自己,习惯性的握住美人儿的手,柔声道:“怎么了?”
微生若凝朝红鸾瞥了一眼以作示意,却看到红鸾用一脸伤怀的神情看着她们交握的手。她觉得红鸾对她们在一起有意见,便狠狠的瞪了一眼,把苏玛丽的手攥得紧紧的,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苏玛丽:美人儿为什么突然投怀送抱了,不过这感觉真好!
九位殿主没有呆多长时间就被苏尚浅给打发走了。洞府内只剩她们四个后,苏尚浅突然笑了起来,道:“红鸾这个脾气,亏得她厉害,不然要被人打多少顿都不够。”
通过苏尚浅的解释,她们二人才知道,红鸾殿本名巨门殿,只因这届殿主酷爱做媒,不仅照着极北流行的室内剧里常见的媒婆造型贴了颗媒婆痣,还抓住每一个机会给人做媒拉纤。不过她眼光高,不是俊才人物她都不惜得看,所以其余八位殿主就成了她的日常骚扰对象。这会儿见又来两个花容月貌的美人,正是见猎心喜的时候,就发现美人儿们原是一对,没她做媒的份儿,所以才会顿时就蔫儿了。
而且红鸾还是九位殿主中最厉害的,这人设简直不科学……就冲那颗媒婆痣,苏玛丽根本脑补不出红鸾威风八面的样子好吗?
苏尚浅又道:“今天你们也应该看得出来,有几位殿主不是太喜欢你们。不过也不必放在心里,日子久了,他们自会发现你们的不凡,届时就会好了。”
微生若凝对清玄总有些小心翼翼,不知为何,对苏尚浅却自然就觉得亲热许多,其实这就类似面对公公和面对亲妈,态度肯定不一样。
她带了点撒娇的语气道:“师叔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吗?”
“我刚即位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服,还有其他宗派的人为了紫晶矿脉上门挑衅。”
微生若凝:“可药尊和师叔都如此厉害,那些人怎么敢挑衅你们?我总是听别人说药尊少年天才,我这个年纪时就已经无人敢掠其锋了。”
苏尚浅大笑道:“瞎说!师兄是很厉害,不过他一心扑在药道上,那个时候别人并不知道他武道也十分了得这件事。”
苏玛丽问道:“那师叔是怎么化解危局的?”
苏尚浅略想了一想道:“也没怎么化解,打上门来的杀了便是,那些人也不怎么厉害,一掌就拍死了。一开始每天得死十几个,后来人就少了,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危局。”
为什么师叔的表情看起来仍然这么和蔼可亲又温柔,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然黑?苏玛丽心里一抖。不过看来苏尚浅和自己的性格其实差别很大,这就好,不然她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清玄:师妹为什么这么健谈?完全没找到和徒弟还有徒弟媳妇儿说话的机会,师妹真讨厌!
生气!
* * *
苏尚浅知道苏玛丽在木系功法上功力颇深后,给她们取来一种叫悬灯草的植物来,它可以隔绝湿气,四季开花,花朵形状类似小酒杯,会散发温柔的白光。苏玛丽催生它爬满山洞内壁,洞府瞬间变样,竟有了几分洞天福地的意思。她把师尊嵌在洞顶的夜明珠取了下来,用几种藤蔓缠着夜明珠,做出类似吊灯的模样,挂在洞顶中央,看起来很别致。
清玄想着她们在收拾洞府,就打算过去看看能不能再给她们添置些东西。明明这洞府是他亲自选址亲自开凿的,却在两天后就找不着路了,硬生生在昊天宗转了十来圈,才不情不愿的把苏尚浅的分神叫出来带路。
苏玛丽知道后着实无语,哭笑不得的跑去天机殿,用十瓶天机用得着的丹药换了一个双向传送法阵回来,分别摆放在清玄和自己洞府门口。
某位师尊乐得心花怒放,跑去他师妹的洞府好生炫耀了一番,说苏玛丽真是贴心听话又可爱,极品好徒弟,世间难求,直让苏尚浅忍无可忍几乎要轰他走时,才心满意足的回自己洞府炼药去了。
* * *
这是一个荒废多年的神殿,虽然因为苏尚浅会时不时回来打扫而保持着基本的洁净,但荒凉的气息还是弥漫在神殿的每一寸空间里。
微生若凝从小在神殿长大,见此景象,也觉得心酸不已:“我记得药尊说过,这座神殿之所以会荒废,是因为神殿中的人会被黑暗之力侵蚀,对吗?”
“正是,当时我也调查过,不过除了发现黑暗之力会定时在神殿中出现外,再没找到其他线索。”苏尚浅蹙着眉道。她是个孤儿,在被上一任昊天宗宗主收为弟子之前,一直住在神殿之中,对这座神殿有很深的感情。
“现在也是如此吗?”苏玛丽问。
清玄点头道:“我几乎每年都会和她重新搜查一次黑暗之力的来源,可以肯定,直到现在,每到下午四点,黑暗之力就会突然出现在神殿中,过一段时间后又会消失。虽然知道四点是女神辉光最弱的时间,但其他的就……”
苏尚浅:“今天先试一试,看你的净化之炎能不能驱逐黑暗之力。”
微生若凝在神殿的大殿内转了一圈,她发觉自己心境有些改变了,从前因为大祭司的缘故,她很讨厌伊泰安。而现在,看到那和女人有些许相似的面容,她却觉得很亲切。
“圣火台的燃料空了,你应该有带吧?”她看向苏玛丽问道。
用来支撑圣火燃烧的是烛龙的油脂,只要一捧那么多,就可以燃烧一整年。但是烛龙油脂十分难点燃,且又是教典规定的女神指定用油,不能更换,只有火系根骨上佳,到达天人境的女性武者,才能够在经历一系列复杂的仪式后,得到净化之炎。而只有净化之炎,才能够点燃烛龙油脂。
它在炼药上用途甚广,苏玛丽早就想买,却没钱买。直到做了清玄的弟子,师尊一给就是一桶,她就像穷鬼见了金子一样,总是带在身上的储物袋里。
她用装丹药的小瓷瓶装了一瓶烛龙油脂,微生若凝伸手接过,小心的倒入圣火台。将将倒完,便感觉到神殿中一阵异样。黑暗之力不知何时已经侵入大殿,而圣火台中的烛龙油脂也慢慢消失了。
☆、第 36 章
微生若凝放出净化之炎; 将它分成数股; 在几人周围飞舞环绕; 黑暗之力被挡在净化之炎外面,不停涌动着。
体内蕴含辉光的苏玛丽和微生若凝可以看得见黑暗之力的形态,苏尚浅和清玄是看不到的; 但他们功力深厚,精神力十分强大,就算看不见,也能敏锐的察觉到黑暗之力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黑暗之力果然伤不到你。”苏尚浅带着淡淡的喜意道。
苏玛丽心疼的问:“烛龙油脂为何会消失?”很贵的!
微生若凝迟疑道:“我猜……”
“凝凝想到什么了?”苏尚浅柔声问。
微生若凝在没遇到苏玛丽之前; 有关神殿事务大祭司永远不会采纳她的意见,所以阐述自己的观点或推测时; 她有时候会有点儿没自信。面对苏玛丽和外人都还好; 因为她相信就算自己说错了; 女人也不会笑她; 至于外人她压根儿无所谓他们的意见。而对苏尚浅和清玄这样她即尊敬又想要亲近的长辈,反而容易裹足不前,害怕让他们失望。
此刻见苏尚浅容色温柔; 一脸信任的看着自己; 顿时心生勇气道:“会不会; 黑暗之力其实很忌惮圣火呢?所以才刻意用某种方法让烛龙油脂消失。”
清玄郑重的点头道:“是吗?我还以为黑暗之神喜欢吃呢。”
她本来对清玄畏惧犹豫亲热不足,可这几日相处下来,觉得药尊有时候呆呆的还挺可爱的,就不怕他了,笑道:“这也有可能。以前在神殿看过关于习俗的演变历程; 就拿点燃圣火来说。也许在很久以前,点燃圣火是有特定功用的,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大家逐渐把它的实际意义给忘记了,空留下形式。每个神殿为了点燃圣火,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烛龙油脂虽然贵重,拿钱买也就是了。可不是我自夸,圣女既要火系根骨绝佳,还要能一路静心修炼到天人境,而且我见过的圣女里,就没有一个不好看的。如果点燃圣火只是一种象征的话,这么苛刻的条件怎么一路传承下来的。教典经过数次改写,可是点燃圣火的方法却从来没有变过,现在想来,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苏尚浅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神殿荒废前的那段日子里,圣女因为受伤,她的净化之炎无法点燃圣火。可是我一直没把事情往那方面上想,因为就像你说的,圣女的条件很苛刻,所以各地神殿偶尔也会出现没有圣女点燃圣火的情况。但却没发生过这间神殿的情形,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黑暗之力为什么非要盯着这个神殿不放呢?”
“也许这间神殿很特别,所以黑暗之神才会刻意针对。”苏玛丽想到自己的女神之体,故有此一言。世上的人千千万,若非她有女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