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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是个女孩子,苏玛丽脱下病人服的外套把她包裹起来,宝宝看起来不是很习惯穿衣服,不舒服的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接受了苏玛丽的动作,一双美丽的湛蓝大眼睛信赖的看着苏玛丽。
这两个小家伙是从哪儿来的呢,她自己都还饿着,要怎么养活她们呀,苏玛丽默默坐着犯愁。
她要是带着宝宝去陆地上,那小章鱼怎么办呢?她也没有鱼缸啊。
怀中的宝宝突然跳下水,力气大得让苏玛丽吃惊,她怕小宝宝会溺水,不假思索的就跟着跳了下去,可是白茫茫的水面上哪里还有小孩儿的影子,苏玛丽一转头,乳白色的海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清澈无比。
海滩上有了树木,她看向水底,有橙色的小鱼在她脚边游来游去。
水面突然炸起一股水柱,里面跃出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她和一个小男孩在空中扭打成一团,他们两人一起瞥见浅海中有个女人抬头看着他们。
两个人停止嬉戏,朝苏玛丽飞了过来。
女孩儿长得非常美丽,男孩儿也不遑多让,他们好奇的眼睛是苏玛丽见过最美的事物。
“你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和我们长得这么像?”
苏玛丽能听出他们所说的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并没有影响她理解其中含义。她自然的用同样的语言回答:“我是人。”
小男孩可爱的皱起鼻子,“人是什么?”
这个问题苏玛丽还真答不上来。
这两个孩子让她想到不久前才见过的小宝宝和章鱼。虽然这个想法很无稽,但也不会比两个孩子会飞更无稽吧。
“你要去哪儿?”苏玛丽听到女孩儿有些着急的声音,她突然很想抱着女孩儿安慰她,告诉她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但她眼前的一切再一次改变了。
她站在坚实的土地上,面前是一个粗糙的神像,她能从中看出小女孩儿的影子。神像旁边有一个燃烧着的火盆,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正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您是神明吗?”
苏玛丽觉得很好笑,自己穿着一身病号服居然还会被人当作神明。她怕贸然回答会让自己被一招撂倒,毕竟事涉宗教还是小心为妙。她暧昧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年轻女人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在点燃圣火,以免黑暗侵袭。”
苏玛丽听到年轻女人的话,不知怎么的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让她觉得熟悉。
“déjàvu吗?”苏玛丽摸了摸下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样莫名奇妙的时空转换,正常人就算不吓疯也该有些接触不良,可她却全程都很平静。
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苏玛丽在心里问自己,当然,她没有得到答案。
从沉思中回过神的时候,她站在一片藤蔓植物之后,上面开着小酒盏形状的花朵,花心是深紫红色的,到了边缘渐渐变成雪白,苏玛丽忍不住采了一朵。
“我看到了预言。”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苏玛丽抬起头,从藤蔓的空隙里看出去,是那个女孩和那个男孩,不过他们现在看起来已经有十六七岁了。女孩儿出落得惊人的美丽,让苏玛丽的心为之震颤,男孩儿却变得苍白邪异,幼时天真阳光的神气尽皆消失了。
“我也看到了,你运气真好。”男孩儿的声音中饱含恶意和妒忌。“数万年后从异世而来的女人,拥有女神之体,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为你打造的替死鬼。”
“这也是你的世界。”
“可我的世界并不爱我。”男孩儿愤愤不平的说。“英雄,混蛋,牺牲者,现在角色都已经齐全了,它终于得逞了。”
男孩儿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女孩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男孩儿已经离开了。
苏玛丽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一切,这两个孩子用了这么长的时间长大,他们难道是神明吗?男孩儿口中的ta又是谁。
“如果你知道,自己注定的结局是什么,你还会尝试反抗吗?”
苏玛丽侧头一看,她已经回到了那条单调的路上,不同的是,路上多了一个人。是长大后的男孩儿,他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是你让我看到这一切的?为什么?”
“因为你和我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牺牲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等你醒来,就会明白了,我很好奇你会怎么选择。说实话,你真是个特别的人,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会在第一关饱受折磨而死,可是你却几乎没被任何事情困扰。难道你没有心结,没有追悔莫及,没有让你痛苦万分的过去吗?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一个活得很幸福的人,你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而且你对你的表弟也很愧疚,为什么最后你没被影响?”男人眼中是纯粹的好奇。
“人当然都会有痛苦的事情,但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接受它的存在。”苏玛丽非常随意的回答。
“是吗?”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还能保持这样的想法。”
***
天机和妖王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个小时。
他们看起来很疲惫。一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和精密的拆除工作,这十小时不会累跨他们的肉体,但对精神而言无疑是个重压。不停有在各地发现法阵的消息传来,法阵的数量之多,范围之广,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工作。塔奥斯一定早就开始布置法阵。
和牵动两个大陆的战争不同,这些法阵针对的都是人群密集的标志性建筑。因为战争结束,几乎所有的国家都举行了大规模的庆祝活动,街上四处都是狂欢留下的彩带等易燃物。而且法阵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只以人流量为考虑,它们往往都带着感情的色彩。
当地人集会的场所,他们喜爱的酒楼,最受欢迎的剧院,这些承载了欢乐和情感的地方。在这些地方发生的惨案,会成为人们心中永远的伤疤,它所带来的恐惧感是普通的场所达不到的。
塔奥斯的险恶用心让人不寒而栗。
伊泰安站在法阵旁看着昏睡的苏玛丽,她的神情很安详,似乎只是睡着了,而云冽和图尔加看起来非常痛苦。伊泰安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她希望苏玛丽即刻醒来,又希望苏玛丽暂时不要醒来。
伊泰安和苏玛丽本质上有一个共同点,她们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多数人的利益,或为了这个世界的福祉去付出,这个付出也可以包括她们的生命。伊泰安在大陆背面曾说过苏玛丽总会做该做的事,这个评语对于伊泰安而言也是一样的。但同时,她们由于深爱对方,又都希望对方可以做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只为自己的幸福而活,她们可以无止尽的为对方的幸福而努力。不过很遗憾,双方都做不到自己希望对方做到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拆解到最后一环时,妖王突然愣住了。天机一开始就判断出这是连环法阵的主阵,每一个被控制的分阵在主阵中都有相应的结构需要拆解,它是层叠结构,也就是说你拆解了第一层,才能看到第二层,以此类推。
然而最后一层并不是结束,它联系着某个地方,只要这边的法阵被拆除,另一边就会启动。但只有拆除所有的控制结构才能让分阵失效。
塔奥斯在强迫他们做选择。
而他们并没有选择。这是塔奥斯很久以前就布好的局,他一步步把他们引导至这唯一的路上。妖王看向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苏玛丽的女神。
伊泰安若有所感似的侧过头,哀伤的微笑着:“拆吧。”
妖王低下头,他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土地上,打湿了脚下的枯草。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现在他的指尖承载的是世间亿万生灵的未来。当妖王接到天机传信,知道三个孩子自作主张的决定时,他非常生气,他宁愿自己代替云冽去死,有那么一瞬间,妖王甚至在想,这世间要如何都好,但他希望能让云冽安全幸福的活着。
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孩子,虽然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于妖王来说,云冽比什么都重要。他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压上自己的生命,甚至为了瞒过妖王,不让他阻止他们,而特地推后了通知他的时间。拥有这样的继承人本该是他的骄傲,可如果他当初选了别人,是不是今天站在这儿的就不会是云冽。
最后一层拆解完毕,妖王虚脱的坐在地上,然后立刻起身去察看云冽的情形。塔奥斯设置的幻阵让云冽和图尔加都陷入极度痛苦中,虽然他们的身体上没有伤痕,但在幻境中发生的一切等同于真实,至少它带给云冽和图尔加的痛苦是真实的。他们俩醒后都有些恍惚,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真实世界。
众人担心三个年轻人的安危,伊泰安吩咐让他们先走,她自会照顾苏玛丽。
苏玛丽睁开眼,她的爱人正担心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伊泰安温柔的去吻她的唇。
***
当法阵被拆除的那一刻,天妖海上卷起了巨大的漩涡,因为海部背叛而奉命监视天妖海的哨兵看到这骇人景象,还以为暗星大陆反悔,打算第二次通过传送阵进攻天星大陆,但他立刻就知道海中作怪的并不是传送阵。
旋涡卷起的海水疯狂的朝岸边涌来,看到数十米高的海浪,哨兵惊恐的连连后退,触到栏杆才手忙脚乱的掏出通讯法阵报告天妖海异象。
伊泰安心中咯噔一声,她知道,塔奥斯最后的疯狂开始了。
苏玛丽回想起梦中看到的一切,她此时才知道,她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过去。那个所谓的世界为伊泰安打造的替死鬼,就是她自己,也许即使没有叶凡和折寒安插一脚,她也会被带到这个世界。
她温柔的抚着伊泰安的侧脸,“你小时候很可爱。当然了,现在更可爱。”
伊泰安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知道了?”
“当然。”塔奥斯从空间裂缝中走了出来。“我以前总认为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宠儿,不过现在看你的样子,也并不比我好多少。”
“她不怕我知道这个秘密后责怪她,她怕的是我自愿去做那个替死鬼,对不对?”苏玛丽淡然的问道。
“你那么擅长骗我,如果你打定主意,我上当了怎么办?”伊泰安红着眼眶,无比委屈的说。
第一次见到伊泰安这般情状的塔奥斯觉得很新鲜,同时眼前这一幕又让他觉得很嫉妒。为什么好事都能被伊泰安碰到,却从没他的份?
“趁着最后的时间相亲相爱吧,我在天妖海等你。”塔奥斯说完,就在爆鸣声中跨进了空间裂缝。
☆、第 63 章
伊泰安本想立刻进行空间跳跃; 但她被苏玛丽一把箍住了。
“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
伊泰安怔住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告诉苏玛丽所有秘密; 再无隐瞒。
“我在法阵里的时候,看到你们从小到大的模样。他有了非常巨大的改变,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回来再告诉你好吗?”
“你还回得来吗?”
“……”伊泰安沉默了一会儿; 在苏玛丽的嘴上亲了一下,“当然。”
苏玛丽眷恋的抚摸她的脸颊,“这才是我老婆应该有的觉悟,我等你回来。”
“你会在这儿等我回来吗?真的?不骗我?”
苏玛丽真挚的说:“我等你回来和我结婚。”
伊泰安紧紧的抱住苏玛丽; 在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