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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轻轻喔了一声,却并不松手,反而一手将她揽到怀里:“我不放手,我不信你。”
温言深立刻去推她:“这里很多人,你都……”
明明都结婚了,为什么要这样!
徐放淡笑着:“我都怎么了?轮不到你担心。你只要记着,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
温言深沉默了。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再回到徐放的住处,她一进门,就被她抵在玄关上亲吻,她闭上眼,有些淡淡的绝望:“能满足你欲望的人很多,为什么非要是我?”
那人埋在她颈间,温柔的亲吻,话语却无情:“别自作多情了。这是你欠我的。我从来都不做亏本的生意,我费心费力的帮了温氏,现在我来索取报酬,有什么问题吗,温言深,你在商场这么多年,该懂契约两个字怎么写。”
好。
她懂。
于是她不再挣扎,顺从的被她拥抱,亲吻,还是像上次那般冷漠的态度,不管徐放做什么,她都是淡漠的神情,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情动的样子,看的徐放心头发冷,越发疯狂的折腾她,让她流泪,让她哭,让她哽咽的说够了,可她都不放手。
原本该是两情相悦才能做的事情,到了现在竟然成了一场漫长的折磨和惩罚,她有些无法呼吸,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直到眼泪也干了,那个人才终于停下。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沉默的转过身,背对着那个人,自始至终,未曾说一句话。
徐放看着她的背影,想抱她的手也停在半空……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她吗,讨厌她到那种时候,她都是那副神情,讨厌到……不愿意被她触碰被她靠近,不……她早就说过不要见面的。
她默默收回了手,有些怔怔的看着黑暗出神。
那种巨大的虚无感将她缠绕,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那么空,可现在她就在她身边,片刻前还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空了。
她要放手,这个人会毫不留情的走掉……可她越握越紧,她知道温言深不快乐,她也不快乐,可她怕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在寂静的黑暗中,她听到身侧传来很轻很轻的呼吸声,那个人蜷缩成了小小的小团,几乎贴着墙在睡,倔强又单薄,就是不愿意靠近她。
阿深,阿深。
你笑起来真好看。
阿深,阿深。
我可以……可以亲你吗,就、就一下。
阿深。
阿深。
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121章 番外06
温言深做了个梦。
梦里在高中学校的操场上; 徐放拉着她的手,冲她笑:“阿深,阿深,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被她一句话说的红了脸:“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徐放捂着嘴唇咯咯的笑:“难怪她们都说你是个书呆子; 真的是好呆好呆——你不觉自己好看?”
“就……一般吧。”
徐放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 忍不住揉揉她严肃的小脸:“那你觉得,谁可以呢?”
“……嗯; 谁可爱……”女孩又开始认真思索了; 秀致的眉微微蹙起; 不多久就给出结论:“……你好看。”
你最好看。
从第一眼见你; 就觉得好看,笑起来比光还耀眼的人啊。
徐放被她说的愣住,平日里不羁冷傲的人就因她这一句话红了脸:“你……你认真的吗?”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干净温柔:“当然了,你最好看!”
她的嘴唇像是初春的樱花,淡淡的粉,唇形也那么好看; 徐放被她一句话说的迷了心窍,失神的盯着她不放:“阿深……阿深,我可、可不可以亲亲你。”
就这么一句话; 温言深的脸红透了; 从耳根到脖颈; 她咬住嘴唇,很有些无措的样子,徐放这才回过神:“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这么说一下; 你不要紧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张的不成样子; 女孩子也怔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拉了拉她的手:“我饿了,我想出去吃饭了,好不好?”
徐放见她没生气,又失落又庆幸的松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力,偏着头不敢看她:“好,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来呀,跟我走,阿深。”
跟我走。
阿深。
她也笑了,下意识的跟着她走,可是握着她手的那个人忽然消失了,消失在一团迷雾中,她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像是隐隐有所感应一般,她发疯一般的拉开阳台大门,外面在下着大雨,可她看的很清楚——她喜欢的那个人就在楼下,固执的等她一个答案。
家里的佣人正在跟她说话,那是她想好的说辞——我们小姐不喜欢你,她要和别人订婚了,你走吧。
她看见佣人的嘴唇开开合合,可那个少女还是固执的站着,拒绝掉雨伞,紧抿着唇,一字不发,从天亮等到天黑。
她看见她在哭。
那么骄傲的人,哭的不成样子,肩膀在轻轻颤动,可她站的那么稳,像一棵青松,被风雨吹过,却不为所动。
她哭。
她看着她哭。
那个人终于走了,她走的好慢,回过头看了一眼又一眼,可是她房间里的灯是黑的,雨又那么大,打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她全身好像都冻住了一样,手脚僵硬,心也终于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她再也看不下去,疯了一般的冲了下去,想叫住她,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
我跟你走。
到哪里,我都跟你走。
可长街上早已寂静无人,只有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她站在雨幕里,跟她年少深爱的人告别。
那种绝望时隔多年,还让她心折,她在梦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声的抽泣。
徐放原本就没太睡着,一听到她浅泣的声音,就慌了,想把她揽到怀里又不敢,只按住她肩头,小声叫她:“言深,怎么了?”
她还在做着那个梦,冬夜,大雨,漆黑的长街,驶离的汽车,带走了她深爱的女孩。
她醒不来。
二十年了,她都醒不过来。
徐放再没犹豫,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声音低哑温柔:“阿深不怕,我在这里,不怕,没事的。”
她温声劝着她,可心里的苦涩却要溢出来。
有个声音跟她说,放手吧,别再折磨她了。
看她哭,她的心都要碎了。
女人被她拥在怀里,二十年过去,她的身形还如少女般纤细,纤细瘦弱的让她心疼,她全身心的靠着她,小心翼翼抱着她,脸颊埋在她颈窝里,含糊不清的开口:“别……”
徐放低下头,认真的去听她在说什么,反反复复听了好久,她整个人忽然有如雷击般僵住,她轻声哄着:“再说一遍,乖,阿深,再说一遍。”
靠在她怀里的人似乎很不满她吵,往她怀里钻了钻,可还是如她所愿,抽泣着说:“徐放。别走。”
徐放抿了下唇,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哽咽着说:“是我求你。别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抱住旁边的人,可却揽了个空。
温言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无情样子。
徐放坐在床头,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化成一点自嘲的笑意。
昨晚温言深在做梦,所以叫她别走。
她怎么可能清醒的叫她别走。
她所有的狂喜和不安似乎都是一场笑话——她昨晚睡前,还在迷迷糊糊的想,早上要起来早一点,阿深喜欢吃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素包子,她开车过去买回来,希望不会凉掉啊。
……
温言深没有回家,直到去的公司。
刚下出租车,她就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半晌,她调整好情绪,接了:“爸爸。”
温严的声音里也满是疲惫:“你昨晚没回来,去哪里了。”
“……没去哪,就……”
“我问了,你不在公司。”
“哦,去见了一个朋友,太晚了,就订了酒店。”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可能还有心情出去玩。见得谁?”
“就一个朋友。”
“徐家那个丫头吧。”
“……我……”
她说不出话来,用力咬了下嘴唇,忽然哭了出来:“我……我好难受啊,爸爸,我的心要被戳烂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想她,可是她结婚了,我不该见她的,她也不爱我了……”
她忽然在路边蹲了下来,哭的撕心裂肺:“可我好爱她。我好想她,我拿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阿深,阿深。
我可、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可以。
她在心底轻轻说。
我也喜欢你的啊。
我这么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再多一点。
温严在电话那边听着,一颗心也要碎了,他这个女儿,从小都那么乖,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可是遇上了徐家那个丫头,就再也不管不顾,高中的时候翘课跟她出去玩,过年跑出去一起看烟花,吓的两家大人一起出动,上大学也固执的要一起填千里之外的学校……
他曾经反对过,后来也还是让步了,可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们就这么分开了。这么多年过去,这孩子远在海外,照旧心结难解。她这么内敛的人,很少说苦,更不要说,会这么不受控制的哭。
他的声音也满是苦意:“丫头,听爸爸一句话,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放不下她,就回去找她,不要想那么多。其他的,爸爸帮你解决,好不好?”
温言深哭的眼角通红,可这时候也还是那么理智:“不行。她结婚了,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爸爸,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要去公司了,小纪在等着我,先挂了。”
她挂了电话,擦干眼泪,对着路边的橱窗看着自己,轻轻舒了一口气:“没事的温言深,等处理完这些事情,你就回澳洲。”
她还是那个温柔冷静的她,开会,处理公司的文件,做出决定。
舆论确实早就压了下来,徐放一向重诺,说到做到,不仅做了,还处理的非常好。
温言深有几天没见她。
她以为徐放要够了,也打算放过她了。那种事情……多了大概也就厌了。
可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徐放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
温言深按了接通,声线沉静:“什么事?”
“你有几天没过来我家里了。还要我请吗?温言深,你这个人一点也不守信。”
温言深顿了一下:“我……月经来了。做不了的……我、我就不过来了。”
徐放安静了几秒,才轻笑着说:“你对你自己——床伴的身份定位,很准确啊?”
温言深只有沉默。
徐放淡淡笑着:“过来。”
她明明在笑,可声音里却藏满了怒意,让温言深觉得困惑,既然都做不了,那她还叫自己过去,是为什么。
徐放将电话挂断了,不多久又打了电话过来:“下来,我在楼下。”
温言深无奈,只有下楼,站在路边不愿上车:“我没有骗你……真的做不了。今天我可以不过去吗?”
徐放冷笑。
原来她以为自己只喜欢做,只想着做。
她挑了挑眉,戏谑的笑着,眼底却是冷的:“上车。”
最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