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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有危险?”申霄瞬间把怜月那点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也收到父亲申时茂的来信,信上只是嘱咐了些琐碎的家事,并未提及身陷险境之事。“为什么给我的信上没有说?”
“将军不想你涉险。”游婵心中有一丝苦涩一闪而过,将军待她恩重如山,只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大小姐。
“我和你一起进宫。兴许皇上已睡下了,一起去他也不会治你惊驾之罪。”入宫不许带兵器,申霄解着腰间的佩剑,手却因为紧张不听使唤。
游婵俯下身轻轻按住申霄冰凉的手,替她解下佩剑,然后牵起申霄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宫门已经落了锁,没有御命按理说是不许出入的。
“还请申都副使体谅。”护国尉的人很为难。
申霄急得差点下马和护国尉这帮人动手,与她同乘一马的游婵将脸从申霄身后探出来,用因上火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护国尉的人道:“开门。有事我担着。”
护国尉的人见是游婵,二话不说打开了宫门。申霄难以置信地回头望了眼游婵,只是此时心系父亲安危没有多想。
嘉王躺下没多久,听说游婵和申霄连夜进了宫,便猜到了是何急事。
两个女孩子一前一后进了议政堂,嘉王接过游婵递过来的申老将军的信件看了看。“事情如此紧急,将军该给朕来信才是啊!”
“陛下有所不知。向您上奏要历经一级又一级,将军给卑职来信就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将军知道卑职是直接听命于您的。”游婵这样道。
申霄觉得游婵这话说得真漂亮。这样皇上就不会因为她着急救人的态度怀疑她对将军府还念念不忘了,申霄不禁又想起宫门外的那一刻。或许是打了几场胜仗又擢升大快的缘故,她有些狂妄自大了,自大到忘了自己那些本事是谁教的。
或许她对于游婵而言仍是几岁的丫头片子,游婵哪里是斗不过她,只是不屑于与她计较罢了。吴怜月是真不能死了,申霄心中苦涩,一个锦阳就够教她为难的了,哪里还敢再得罪游婵。
时不待人,申霄收回思绪,向嘉王跪地请命道:“请陛下准允微臣带兵支援申将军,战败事小,失城事大啊!”
游婵是皇上身边的人,当然知道皇上不可能让大小姐去。但也不提自己想率兵出征之事,护国尉的人没有兵权。这话她主动提就是死罪,只能等着皇上主动发话。
嘉王正因无人可用而为难。申霄是将才,可是他答应了申将军不让申霄涉险,更何况申霄是他未来的儿媳,若派申霄前去有个好歹,晁林恐怕不会原谅他。
至于朝中之人,皇兄的人被他处理得差不多了,自己栽培的人又还未成气候。嘉王看了眼静候在一旁不慌不乱的游婵,倒是听说游婵这几日经常与锦阳来往,游婵曾经为申将军效命派她前去必会全力以赴,而且身为护国尉司卫长也算是自己的人。
“拟朕旨,封游婵为左都尉使,赐遥州兵符,即刻前往北境增援。”嘉王对公公道。
左都尉使的官阶比都副使还要高半阶。申霄明白这是皇上在刻意抬举游婵,皇上想扶植自己的势力也做得滴水不漏。申霄是申将军的弟子,此次领兵也是去救申将军,申家人还敢说什么不成?
只是种种担心都是以后的事,只要父亲能安然无恙就好。
“皇上不许我同去,爹爹就拜托你了。”出了议政堂,申霄由衷地向游婵拜托道。
游婵急着出发,点了点头便跨上了马:“大小姐不必担心。只是……”游婵罕见地有些扭捏,鼓起勇气对申霄道:“希望大小姐不要趁我不在京中对那人下手……”
“……”申霄明显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指吴怜月。
“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再动她,锦阳总有一天会是我的,那个人也总会是你的。”申霄冲游婵挥了挥手,叮嘱道:“你和爹爹都要好好回来。”
“驾~”游婵扬起马鞭,向宫外疾驰而去。救老将军要紧,她甚至来不及去公主府道个别,还能回来吗?
游婵不知道。
☆、102
锦阳最近满脑都想的是要防着申霄; 倒把西府的事落下了。
“那边的事不必再拖了。”锦阳坐在书房冷冷地对连好道。“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连好回话道:“没有。只是徐嫔娘娘与皇后娘娘走得格外近。”
“哦?”这倒是锦阳没想到的; 那二人当年在宫中可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徐嫔那里可以动手了。”锦阳长叹了口气; 大敌当前; 她没有那么多心思和西府的女人们周旋。等把该要的债都要了,那些前尘往事她也可以彻底丢开了。
“楚婕妤那里……”连好有些为难。皇后、徐嫔、刘美人该如何处置公主都发了话; 独独那个楚婕妤,公主并未具体吩咐过什么; 她当然不敢擅自作主。
“她?我会亲自处理。”锦阳打算去会一会楚婕妤; 那个前世差点将她得手的可怕女人。
楚婕妤跪在卧房的地上往面前的铜盆里添着纸; 这纸是给舒妃烧的,一边烧纸一边自言自语着:“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好好安葬你; 天下易了主; 只怕我的下场比你好不了多少。好歹我看在你与我都伺候过先帝的份上还给你烧点纸钱,我死了只怕连个记得的人都没有。”
哀哀切切地说了半刻,楚婕妤垂起泪来; 泪落在白色的钱纸上,转眼就被火焰吞噬了。
“舒妃你若是在天有灵; 就保佑我在此处平安到老; 也不框我惦念你一场了。”这才是楚婕妤的心里话。
活人没有指望得上的; 她便指望着死人能保佑一二。楚婕妤不信神鬼,说这番话不过为图个心里安慰,住进公主府的女人都不简单,她身份低又无儿无女,可以料想前路艰难。
锦阳到了楚婕妤院里; 跟着伺候的下人刚要喊“公主驾到”,被锦阳抬手制止了。
“她不在?”锦阳冷着脸在堂前上座坐下了。
“回公主殿下。楚婕妤在卧房中许久没出来了。”在这里伺候的丫头道。
说来也奇怪,锦阳刻意给楚婕妤指了好些个花容月貌的丫头伺候,可这么多日过去了,竟从未听闻楚婕妤对身边的美人们有过什么过分之举。难道换了一世那个女人转了性不成?
若果真如此,倒不是不能放她一马。
锦阳对丫头道:“去看看。别死在里面了。”
“是。”丫头去了。
过了一会儿,红着眼面有戚戚的楚婕妤出来了。向锦阳行礼道:“不知公主驾到……”
“婕妤哭过?怎么?难道是我府上怠慢了婕妤?”锦阳打断了楚婕妤的话。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前世不快的记忆因为楚婕妤的脸越来越清晰,锦阳甚至想起被楚婕妤紧紧抱在怀里挣脱不开的那种无助感。
“没有没有。刚睡醒眼睛有些泛红罢了。”楚婕妤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回完话偷偷望了眼座上的锦阳公主,见公主沉着脸更不敢说话了。
“起来吧!”锦阳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杀了都觉得不解气,又不能非礼回去,想了许多法子,不是觉得太轻就是觉得太重。
楚婕妤站起身,怯怯地又抬头看了锦阳一眼。
锦阳被盯得不自在,凶恶地瞪了回去,谁知这一瞪正好迎上楚婕妤的视线。那个女人居然脸红了……
流氓居然先红了脸?锦阳轻蔑地看了眼楚婕妤,脸皮这么薄居然还敢有非礼人的歹念?
楚婕妤觉得锦阳公主长得可爱就多看了两眼,圆圆的小肉脸让人想捏上一把,可公主脸上凌厉的神情又让人不敢靠近。她偷望时不小心和锦阳公主对上视线,心虚之下就红了脸。
“公主还是少来西府的好。”楚婕妤真心实意地劝道:“舒妃娘娘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这边……不太平。”
“听婕妤话里的意思,是觉得住西府委屈了?”锦阳冷笑道。
楚婕妤露出疲惫的笑:“公主误会了,行宫那边也太平不了。早习惯了。只是您玉石一样玲珑的人,不该知道那些腌臜事。”楚婕妤和徐嫔的猜测相同,觉得舒妃过敏之事定是刘美人做的。
锦阳白了楚婕妤一眼,更腌臜的事拜楚婕妤所赐她都经历过了,眼下这些又算什么?
离了楚婕妤的住处,锦阳回东府的路上对连圆道:“楚婕妤就让舒妃带走吧!”
连圆会意地点了点头。
舒妃已死,当然不可能真的从地府回来带走楚婕妤。锦阳的言下之意是入夜后找人装神弄鬼,舒妃死相极惨,又适逢七日回魂之夜,至于楚婕妤下场如何就看她胆大胆小了。
楚婕妤自见了锦阳后就有些念念不忘,她以前在宫宴上倒是见过锦阳郡主,当时只觉得郡主可爱,今日一看,当年的小粉团子已出落成玉人了。可惜公主脾性过于乖张,她还是喜欢更温和的人,楚婕妤自嘲地摇了摇头,她也是太无聊了,才会起这样乱七八糟的念头。
到了夜里,楚婕妤没有吹熄灯就躺去了床上。
装鬼这种高难度差事当然由会轻功的连圆来做,见楚婕妤不熄灯,连圆只得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夹在指间轻轻一掷,铜钱不偏不倚地切断了燃烧着的灯芯。
闭上眼的楚婕妤感觉到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小心睁开眼,只见屋里漆黑一片。今夜无月,屋里黑得像墨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会儿,眼睛习惯了黑暗,才能勉强辨清物件的轮廓。
披着白衣的连圆从屋檐上飞下来,楚婕妤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动。她没有尖叫,而是带着欣喜的语气问道:“是舒妃娘娘吗?你在下面听到我说的话了?”
楚婕妤离奇的反应倒让连圆愣住了。连圆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鬼的,听楚婕妤神神叨叨地和已经死去的舒妃对话,不由得寒毛直立。这差事该让师姐连好来的,师姐胆子大,可惜连好有别的差事要办,府里又只有她二人轻功最好,公主也最信得过她二人。
楚婕妤没有一丝惧色,兴奋地翻身从床上下来,虔诚地跪在地上。她方才问是不是舒妃,对方瞬时立住不动了,可不是舒妃亡魂显灵了么。今夜刚好是七天回魂夜,楚婕妤与舒妃没什么过节,也就不害怕了。
舒妃要报仇也是去找害她的人,不可能找她,来她这里定是听到她白日的祷告了。
连圆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是要吓人的,可这楚婕妤居然把她当菩萨拜,拜了三拜后竟然许起愿来……
连圆尴尬地站在屋子正中,见此计无用趁楚婕妤磕头许愿的功夫飞向了窗户。
“什么愿望?”锦阳觉得那楚婕妤也算是个奇人了,扮鬼吓她没用不说,还被人给拜上了。
“好像让舒妃保佑她平平安安什么的。”
“想得美。”锦阳轻笑。
“还说要保佑大运国风调雨顺,战乱和灾情能平息。”
“难道她当舒妃做了鬼便无所不能了不成?”锦阳觉得楚婕妤真是在宫里呆傻了,愚妇一个。心意虽好,可是这种事求舒妃的“亡魂”?天啊,怎么会有这样傻的女人。
连圆突然住了口,她怕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触怒公主:“还说……”
“还说什么?”锦阳把楚婕妤的话当笑话听。
“还说希望公主您能平安喜乐,来生有缘……”连圆紧紧闭上了嘴。
锦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个女人,不会真的对她有意吧?
☆、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