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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转头看去; 就见到变了模样的夏临和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裙; 相貌极具有侵略性的姑娘站在一起。
即便从没见过面; 苏年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祝璃,而同一时刻; 她对站在祝璃身边的夏临,也有了新的猜测。
她试探着叫道:“木锦; 祝璃?”
夏临点点头:“是我; 我还是喜欢夏临这个名字。”
夏临这句话,完全就确认她侍草神女的身份; 苏年震惊到无以复加,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年惊讶归惊讶,但转念想想; 夏临的这个身份也并非无迹可寻——
会种花,要寻人; 喜欢的人作为一个英雄身死道消; 这些线索不能算是明晰,可若仔细想想也是能说得通的; 只那时,苏年没有这个概念,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你喜欢夏临这个名字就喜欢吧,我现在有事情要做; 不能跟你闲聊,我先走了。”
在看见夏临和祝璃的时候,苏年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但她不敢多想,随便应付了两句,便想往戾气之源走。
但,只才踏出一步,夏临就按住了她的肩膀:“苏年……”夏临的声音很沉,满满的都是叹息:“戾气之源已经走了,现在留下的,只是清浊之气对冲留下的幻象,这不是真的,你能感觉得到,它太平静了。”
但苏年却不愿意相信,挣开她的手往里走。
夏临没有再抓,无奈地看着她一头撞过去,踉跄着往前跌去。
“苏年,我很抱歉,我没有早点发现我就是阵眼,我忘掉的事情太多了,若非这一次戾气之源降临,阵法松动,我也不可能想起来守阵人是死在我手上的,那段时间我没法儿出去,是因为我在融合阵眼的力量,而也正是因为我力量没有融合完全,所以饕餮才没发现阵眼已经换人了。”
夏临说得很诚恳,但苏年一句都听不进去。
或许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又或许是对未来的恐慌,在听到这些话后,苏年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她瞪大了双眼,任由愤怒夹杂着其余的情感控制自己的身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沈弦音白死了,是我没脑子,才杀了我最喜欢的人?”
夏临摇摇头没有说话,倒是祝璃冷笑一声说:“这关阿锦什么事,明明就是你们要背着我做事,如果你们不乱来,这件事情说不准就不会发生。”
祝璃这么理直气壮,苏年也是被气笑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祝璃一阵,近乎刻薄地说:“对啊。”
苏年唇边露出几分讥诮:“如果不背着你做些事情,我和音音一个都不可能活下来,没有人活着,你的罪孽就能被藏到不为人知的地方,祝璃,你可真是打得好算盘,但我凭什么要如你愿呢,我一定要好好活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多臭名昭著的刽子手!”
当着夏临的面被说成刽子手,祝璃的神色愈发得冷,她脚步往前一踏。
夏临看见了,立刻伸手拉了拉她:“够了,祝璃。”
但祝璃没听,看着苏年,咄咄逼人道:“你跟我叫嚣有什么用,不过各凭本事罢了,你们没用,所以合该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
苏年也不恼,唇边更带了几分笑意:“你说得对,各凭本事,那我现在就想试试,我到底有几分本事,祝璃,你听好了,我真心祝愿你,这一辈子都与孤独相随,你爱的人不爱你,你期望的事情永远达不成,我要你这一辈子夜不能寐,日日不能安宁。”
苏年是大功德者,带着强烈愿望说出的话,便会得到天道加持。
她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所以一贯谨慎,从不对别人恶语相向。
她并不喜欢伤害别人,但这一刻,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信息不完整,导致沈弦音枉死在自己手上,苏年已经极端痛苦,而这个祝璃还不肯消停,说出的话这样恶心人。苏年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包子,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但单打独斗她不是祝璃的对手,便只能用这个方法。
苏年不吝于用最恶毒的话去诅咒她,此时此刻,她已经孑然一身,便也不在乎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她不怕落入地狱,也不怕祝璃生气,甚至她还很希望激怒祝璃,也好叫她冲动之下要了自己的命。
苏年是这样想的,笑容也愈发好看。
却在这时,夏临上前一步,她实在也看不下去祝璃的行为了,运气灵力在她背上毫不留情地拍了一掌:“道歉,祝璃!你做了这么多错事,怎么还不知悔改。”
祝璃倒是很听她的话,纵然心里不服气,却还是低下了头,向苏年承认错误。
夏临等她道完歉,这才转过头,看向苏年:“你不用激怒她的,她杀不了你,你应该知道的,你有职责在身,普天之下,除了凶兽没人能要你的命,而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凶兽存在了。”
苏年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她。
苏年这么不友好,夏临也觉得正常,她虽然不是主犯,但一切因她而起,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她脱不了干系。
夏临说:“苏年,你不要太自责了,杀掉沈弦音这件事情你没有做错,她吸收了太多戾气,神志都已经不完整,即便能短暂地认出你来,但那也只是回光返照,用不了多久,她还是会失控的,她会像其他凶兽一样,屠戮众生,直到生命终结。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在履行你的职责,保护苍生。”
可苏年却不愿听她说,自责地看着手上的短剑:“是吗?也许你说的没错,但若我能早点认出你是木锦,这一切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戾气之源不会来,沈弦音不会失去神志,我也根本不用履行我的指责,这都是我的错,是我……”
“不。”
夏临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你听我说完苏年,戾气之源不是你们引来的,是祝璃,她恼恨你们坏了她的事,所以献祭了自己一半的灵魂力量,将戾气之源提前吸引过来,她是把自己当成了锚。而沈弦音……”
“沈弦音是凶兽,如今灵力稀薄,为了平衡力量,天地间只允许一只凶兽存在,一旦戾气之源降世,不管是主动还是别动,它溢散出来的戾气都会找上沈弦音,她逃不了的,她注定会死。”
“可我不信。”苏年看了看她:“我不信你的说法。”
夏临叹了口气:“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总该信八方镜吧,创世神的记忆,不管是我还是祝璃都改变不了,如今饕餮已经不在了,她留在里面的力量也消散了,你完全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还有你的真身。”夏临又说:“我讲的这些话,其实都算是传承记忆的,你既然是天生天养的神,记忆里也会有这些东西,你可以将你真身找回来,亲眼看一看就该信了。”
夏临话说到这样,苏年也不得不信,她甚至看见她对天立了誓。
天道从不骗人的,夏临敢这样做,自然是确定自己的没说谎。
夏临:“我很抱歉,苏年,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也愿意承担我的错误,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告诉我,只要能让你高兴,我都能替你去做。”
苏年没有再对她发火,只是双眸无波无澜,像极了两潭冻结的泉水:“三件事,一件是杀了我,一件是让沈弦音回来,还有一件,你们两个一起去死,你能做成那件?”
夏临沉默了片刻,突然幻化出一把剑:“我是阵眼,我没法儿自杀,但我能杀了祝璃,之后你再杀了我就好,我不会反抗的。”
苏年冷笑一声,也不顾祝璃气急败坏地叫骂,冷眼旁观夏临将剑刺了过去。
那利刃带着风声,看看就要刺穿祝璃的皮肉,却在最后一秒,被苏年叫了停:“没必要了,你们就算死了她也回不来,还平白添了我的杀孽,音音是我带大的,她的一切都是跟我学的,如果我都做不好榜样,那她犯下罪过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能这样。”
夏临没有收手,只是偏离了一点,将祝璃另一半的力量震散。
“苏年,对不起。”
可苏年却没有兴致再说话了,怒气终于散去,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疲惫。
“算了,就像我跟你说过的,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我走了,你们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好也走吧,别再出现在我眼前,这一次我放过你们,是因为我要用我这身功德换她一个安息的机会,可下一次不会了,不见面还好,若再见面,我功德已散,余生唯一所求,就是要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苏年声音不响,可那一身狠劲却已清楚地告诉夏临她不是在说谎。
夏临看着她,很久很久以后,才低低应了一声好。
得到了夏临的回答后,苏年便走了,她双手抄在兜里,每一步都走得漫不经心。
祝璃看着,张口就要说什么,却被夏临拍了一掌:“你还没闹够吗?我是这样教你的?”
祝璃从不敢跟她辩解,此刻被骂了,也只垂着头不说话。
夏临有看了看她,蓦地叹了一口气:“是啊,是我教你的,烛龙走的时候,我也恨不得杀光这世上所有人,若非她困住我,也许,这个世道早就不存在了,是我不好。”
祝璃听不得她这样说,张口分辨道:“你怎么不好了,那是烛龙的错,你怎么能怪到自己身上。”
夏临却不说话了,只是远远地看着苏年的背影。
如果说之前,祝璃还是充满挑衅的意味,那这一刻,顺着夏临的目光看过去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因为苏年的背影太萧索了,好像所有的希望都破灭,往后,她走得每一步都无星无月,只剩下冰冷又孤独的黑暗。
祝璃不是没有失去过心爱的人,但她也不明白苏年怎么会这样平静,她以为,苏年是该歇斯底里地发怒的,就像她一样。
“阿锦,她好奇怪,她不是喜欢沈弦音吗?为什么还静的下来。”祝璃疑惑道。
夏临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孑然一身的苏年,摇头说:“所以我说你不懂,祝璃,你其实根本不懂感情,但……算了,也是我没教好你,我将你创造出来,却从未好好教过你一天,我不如苏年,你也不如沈弦音运气好。”
第七十一章 大结局(二)
苏年一个人回来,有些事情就变得不言而喻。
傅云镜什么都懂了; 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苏年太正常了; 正常到让她连开口提这件事情都不敢。但这种平静只是表象; 直到《天星》拍摄完成; 一切安宁就被打碎了,苏年走了; 走到哪里没人知道,谁都找不到她; 连傅云镜都不能。
她整整失踪了六个月; 直到《杨玉环传》和《天星》都播完,直到《天星》一飞冲天; 以六项提名冲进国外电影节,她才姗姗来迟,出现在颁奖典礼上。
一走半年; 这可真叫傅云镜担心坏了,可真见了面; 她又不敢数落苏年。
傅云镜不知道该怎么说; 尽管苏年看上去很正常,一点儿都没有沉浸在过去不能自拔的影子; 可傅云镜就是知道她过得不好,因为她的眼睛——尽管她在笑,可她的双眼却透着几分冷漠,她是游离在这个世界外的; 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兴致缺缺地看着一切。
如果苏年还有情绪外露,至少傅云镜能想办法替她抚平创伤,可她没有,她把自己藏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冷漠寡淡的外壳,应付这个世界。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那一定是没救了。
傅云镜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苏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