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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
短兵交融,刀光剑影。顷刻之间,双方不知已过了多少招。但见影子幢幢,打斗的人影一下子闪到右方,一下子又跃到了空中……
阮希希张大了嘴巴,惊呼道,“好厉害!”
林销蹙了蹙眉,他不懂武功,眼睛也跟不上这群人的速度,但是阮希希却可以。这丫头……
“林大人,你看,山上的那些黑点点是不是人影?”阮希希眯着眼睛仰着脖子,指了指位于山峰碎石间的影子。
林销一瞧,大叫不好。阮希希看的没错,那些的确都是人影,而且手中都带着强弓,正偷偷朝着自己身后包抄而来。若是没有发现,定然腹背受敌,身陷囹圄!
“小郡主,想不到你南惑竟以强兵压境,难道眼下就想撕破和平协议,与我大晋大战一场吗?!”林销冷眼以待。
“林大人莫要误会,这可不是什么强兵,而是我父王疼爱我,怕我有闪失,特地派来保护本郡主的亲兵罢了。”
“既然郡主已带了精兵,为何还要去抢区区风源令去一个破武林大会,郡主大可以凭着精兵猛将大摇大摆地闯入武林大会,甚至想要将所有江湖人抓起来也未尝不可。”
丁荍勾嘴一笑,挑衅地看着林销,“若我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只怕就见不到传闻中的……那个人了……他会被我吓跑,我也就要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林销沉默了片刻,抬眸直视她,“你也想要那并不存在的倾城财富?”
丁荍笑意加深,声音娇柔婉转,“嗯,大晋的倾国财富,谁不想要?大晋民间早有传闻,道是‘元氏掌贵,林氏牧野’,天下姓林的人众多,比如林大人您就是一个,所以倒不如这个元氏好找。江湖人早就认定,前武林盟主元逝便是此人了。只不过元逝已死,我们只能寻他的后人来对峙。”
林销道,“郡主竟然相信这些民间传闻,不远万里来我大晋,真是空闲的很。”
丁荍盈盈一笑,“林大人为了替你们天子寻找美人,不远千里南下,也真是尽职的很。”言罢还将视线落在阮希希的身上。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在对方形成合围之势前,不如大人先走,我们断后。”一个十二卫上前建议,他见林销点头应允,便叮嘱两个十二卫道,“六卫、七卫,由你们先护着林大人,我们在崎东府会合。”
阮希希一边跟着林销逃,一边见缝插针道,“林大人,不是说你的十二卫十分厉害吗?”
林销白了她一眼,“你的古叔叔也不是很厉害,还不是败在我十二卫的手里?”
“那是仗着他们人多,若是一对一,我古叔叔绝不会输。”
“南惑总共来了百余人,有强弓手在山上做掩护,难道你当我的十二卫是铜墙铁壁不怕箭雨箭林?”林销说罢见阮希希突然停下来,脸色晦暗不明。他望了望身后,烟尘四起,想必那十个护卫已经与南惑激斗不休。
“若是再不走,我便将你丢给南惑那个诡诈的小郡主了。”林销似真似假道。
阮希希却抬头,对视着他的眼睛,“若是我拖了你的后腿,你真的会把我丢给那个小郡主?”
林销立即“嗯”了一声,“既知如此,趁着我还未改变心意,你还不快跑?”
阮希希明亮的眼神瞬间就落寞了,跟着林销心不由衷地跑了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骑马而来,马蹄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女子的娇喝。
“林销,你给我站住!”
林销足下一顿,脸色顿时就黯了。
莫非今日竟是我林销殒命之时?
阮希希也停住,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往后头看去。
只见一人一马,扬尘而来。南惑小郡主丁荍,双腿夹住马腹,身子随着马匹的跑动而上下颠簸着,斜眉入鬓,身上的衣裳在迎风猎猎作响,马技娴熟,动作潇洒率性。
林销紧紧咬牙,“这个南惑小郡主,没想到除了会武功之外,马技还如此精湛。若是我林销被她生擒,定然不会落得好下场……”
阮希希问,“如今人家骑马,我们用双腿是跑不过人家的。”
林销眼色诡诈地瞧着阮希希,“若是有人抵挡一阵,或许我可以夺马而逃。”
阮希希内心一惊,“你该不会让我去抵挡她吧?我虽然轻功好,但也只能用来逃命,那个南惑小郡主的鞭子如此厉害,我赤手空拳怎么拼得过?”
“祸是你闯的,烂摊子就该由你收尾。”林销瞳孔微敛,索性不跑了,留在原地等着丁荍,“她骑着的马是我们的马,只要你引开她,我就有机会夺走她的马。”
林销见阮希希心不甘情不愿,扭头道,“你别忘了你的古叔叔……”
“我知道了!你别老拿他来威胁我!”阮希希冲着他失态大叫,心里又暗自咒骂了林销这只奸狐狸百遍。
“你知道就好。”林销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却被阮希希赌气抖开。
丁荍用一个漂亮又利落的翻身下马,背着手缓缓朝着二人靠近。她本以为林销又会花言巧语,却不想此时却闷不吭声。只是那方才一直站在林销身边的美貌少女,却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用她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挡住自己活捉林销的最佳路线。
“你们大晋有一句话,叫做——螳、臂、当、车。”丁荍拖长了音节说了这四个字,然后便俯身往前迅速冲去。
她见着那位姑娘在林销面前唯唯诺诺,便以为她是林销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丢出的一颗弃子,她又一心想要捉住林销,只要林销在她的手上,不愁拿不到更多的行兵布阵图。
张开五指成爪,眼见着就要擒住林销,却不想手肘处被人一顶,腰上又被那人的手往下按去,正是一招借力打力,便将丁荍的力道卸了,又改变了她的落处。
丁荍在空中一个回身,再往回望时已经过了林销与那姑娘的站处。
“你会武功?”丁荍问阮希希。
阮希希的手还按在林销的腰上,方才猛然用力让她有些吃不消,轻微地喘着气,一边压低声音对着林销道,“快跑。”一边回首装作高深的样子,将身板挺得笔直,淡定道,“我会不会武功,难道姑娘瞧不出来?”
丁荍微眯着眼睛,忽然肃然拱手行礼道,“未请姑娘教师承何派?”
阮希希亦拱手道,“无门无派。”小腿儿却轻轻颤抖着。
她方才这招是向古叔叔所学,古叔叔的武功招数极为霸道,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学着不合适,故而偷懒未学完整,此事此刻遇上事儿方知悔恨不已。
古叔叔……我可以先逃了么?
第010章
林销站在她侧后方,瞥着阮希希娇小玲珑的耳朵,忽然幽幽道,“丁荍喜欢使鞭子,上盘速度很快,下盘却不稳,你若要攻便猛攻她的下盘。”
阮希希一愣,“你如何知道这些?”
她本以为林销远在朝堂,又不懂武功,必然不知道这些江湖事。可是如今分析起丁荍的武功路数,竟然是直击要害。
“南惑是我大晋劲敌,这些年不知道在朝堂上讨论他们丁氏皇族多少回了。我林销就算没见过猪,也总见过猪跑吧?”她凑近阮希希的耳边,两片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你听我几句口诀,或许能多替我抵挡一阵。”
他说话的时候,带出暖暖的风,一直撩着阮希希的耳垂,阮希希只觉得酥□□痒,好像小时候无意间拂过耳畔的狗尾草。
“记住了?”林销问。
阮希希的耳根红了,“记住了。”
林销拍了拍她的肩,“靠你了。”然后便默不作声地往后撤去。
丁荍先是瞧他们俩嘀嘀咕咕,又见林销鬼祟地往后挪,便忍不住甩鞭往前走了一步。阮希希则不遑多让地也往前跨了一步。
“姑娘既然不报师门,就休怪本郡主不客气了!”丁荍将鞭子缠在手上,目光冷冽,显然要与阮希希拼斗到底。
阮希希唇角一勾,分外妖冶,已不等丁荍这边招呼便先动起手来。林销说过,丁荍上盘极为霸道,下盘却不稳,那么此时应当近身而战,不等她抽开鞭子便击溃她。
丁荍显然猝不及防,再回神的时候,阮希希已凭轻功飞到了她的跟前。丁荍见这女子的身法,不由得惊叹:好俊的轻功!
阮希希一招先至,招招占先,出招毫无章法可言,古灵精怪。丁荍糊涂应对,几招下来竟然就被阮希希用手臂缠住了鞭子的另外一端。阮希希目光一闪,足尖点地,身子飞速地往后退去,她原本想夺过丁荍的武器,使了全力,却听见“嗡——”地一声,手臂被鞭子勒出了几道青痕,那鞭子便在两人之间的间隙中绷得笔直。
丁荍娇笑道,“你先前救人的那一手极为霸道,方才那几招却有气无力,你这样胡乱用着武功招式,是不是已经黔驴技穷?”
一般说来,同一个师父只会让徒弟研习同一脉的武功,师父用的招式刚强,则徒弟招式刚强;师父内力绵长,则徒弟的内力也会绵长。
像阮希希这般一下子出招霸道,一下子出招又变得缠绵的。丁荍唯有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阮希希的武功不成体系。一个武功不成体系之人绝不会是什么高手。
如此一来,阮希希也就不足为虑了。
于是手上一用力,阮希希身子摇摆了一下,稳住。抬头望着丁荍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慌张情绪,虽然一纵即逝,但未能逃过丁荍的注视。丁荍一边收鞭一边冷笑着打量阮希希变得煞白的小脸。
“你既长得这般好看,索性就跟我回南惑吧,犯不着去陪那个疯狂的晋天子。我父皇虽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体格强健,不会亏待你的。”
阮希希身子往后倾斜,以全部重心来抵抗越来越拉近的距离,眼睛瞪着丁荍,可是于事无补。绣花鞋鞋尖已经磨破,她的手掌也破了,距离一点点在拉近,阮希希那头似乎已经不耐烦,毕竟林销已经走了片刻。
此刻若是放了鞭子,丁荍收回武器,更加如鱼得水;若是不放,便会被她连人带鞭拉回去……
阮希希紧紧蹙眉,这真是骑虎难下!
“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丁荍猛力一拉,终于捉住了阮希希,以鞭作绳,将她捆得结结实实。
阮希希双腿双脚被缚,动弹不得。还被丁荍一脚踢翻,摔在了泥泞的地上,满是黄泥。
“你看,林销骑上马就会撇下你独自逃跑,你信不信?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我才不和你打赌,无论如何,只要林狐狸逃了,你就是失败了。”
“你!”丁荍正要抽她耳光,却听见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丁荍与阮希希同时往马匹的方向望去,果真,一个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这里的路面非常宽敞,那匹马又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丁荍若是手中有武器,还能将林销拉下马来,但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销从身边穿跑而过。
阮希希躺在地上,能够听见林销的马蹄声。在经过她身边的那一刻,阮希希心里还在想自己这般不要命地去保护林销,不知道林销是否会为自己停留一刻,甚至会伸出援手搭救自己?
但那匹马的速度未减,林销若要安然离去,就必须丝毫不减速度,丁荍纵然武功高强,但若是被一匹马以这样的速度冲撞,怕是会丢掉半条命。于是只能侧身让了让,眼见着自己的大敌林销,从面前疾驰而过。
他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看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