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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花。”端木羽忽然喊她。
“在呢。”张小花挪了挪屁股的位置，轻声应答。
然后下一瞬，她便听见端木羽在她耳旁冷冷地问，“你对那个戚明月那么好干什么？”
……
戚明月？
“没有啊。”张小花有些无辜又莫名地皱了皱眉。
可端木羽却有些固执地冷漠道，“那你还替她完，她还伸手掐了掐张小花的腰。
张小花扭了一下腰，有些委屈道，“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想你杀了她。只是一盆花而已嘛，没必要死人吧。”
“花不是也有生命吗？为什么她夺走了花的生命，我就不能要了她的命？”
……
什么歪理哟！
“不一样的嘛，那好歹是个人呀。”张小花撇了撇嘴，“花是花，人是人，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了？”
“人有血有肉，会流血，会哭的。”
“你怎么知道花不会流血，花不会哭呢？”
……
走开！
不和你玩了！
张小花挣扎着想要跳起来，结果端木羽愣是直接抱着她不让她动弹。
……
耍赖！
张小花气鼓鼓地坐在那儿，然后她的肚子还特别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饿了。
蟹宴没吃到也就算了，回来以后还一阵折腾，张小花已经饿扁了。
而听到这一声“咕噜”声后，端木羽顿时笑了起来。那种丝毫不掩饰的笑，让张小花一阵脸红。与此同时，端木羽忽然松开了手，扶着张小花站稳之后，她拉着张小花朝着里屋走去。
又要干什么啦！
张小花空着肚子，心情不佳地把小情绪都堆在了脸上。
而就在她跟着端木羽走进里间之后，她竟然瞧见罗汉床的矮桌上，竟然摆着两个大食盒。
“知道你贪吃，特意让膳司房给你留了。”端木羽噙着笑，独自一个人坐到了边上。
张小花两眼发光地走了过去，打开食盒后，就看见里头端端正正地摆着一盘菜。食盒拆开，每一层里都有一盘，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六盘菜！
“这是……生的？”作为一个现代人，张小花也算见多识广了，可还没见过这种生螃蟹直接劈开淋酱汁的。
“这是蟹生。”端木羽解释，“都是快马送进京都，最新鲜的活蟹做的，别处可吃不到。”
“螃蟹不都该煮熟了吃的么？”张小花有些抵触地将那盘菜往边上摆了摆，然后提起边上那只烧红的螃蟹。
端木羽摆出一副不懂欣赏的苦笑，然后在张小花啃螃蟹的时候，她慢悠悠地拿了一个空碗，将蟹生里的螃蟹部件一一去壳。
想想那些螃蟹的壳都应该很坚硬才对，可偏偏在端木羽的指尖却脆的和纸一样。
张小花在吃完大部件之后，慢慢啃着螃蟹脚时，她忍不住想起了之前高陵说过的话，便小声问，“女皇大人，唔……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说。”端木羽专注地去着壳，回答的颇为淡然。
张小花舔了舔唇，问，“你功夫很厉害么？”
忽然端木羽手上的动作一顿，张小花心里顿生不安。
可谁曾想，下一瞬端木羽抬起头，冲着张小花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功夫？”
“就……唔……”话说一半，张小花突然卡壳。
因为她总觉得，端木羽刚才的话有点儿意有所指。可等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见端木羽眸光沉静地拆着螃蟹壳。
咳！
可能是她想多了。
张小花又舔了舔唇，解释道，“就是平时打架的那种功夫，你很厉害么？”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暂时还没找到一个能打得过我的。”端木羽似乎为了维持严谨态度，所以还特别强调了一下，“只是暂时而已。”
……
哦！
张小花决定以后再也不招惹端木羽了！
一定，肯定！
“哎呀！”一个失神，张小花的手指竟是被螃蟹壳给戳破了。
一个鲜红的小血珠从她的指间冒了出来。
张小花眨了眨眼，便准备起身去拿帕子擦手指。可没想到，她才刚刚挪动了一下，她的手指便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给抓了过去。
下一瞬，温暖湿润的感觉一下子包裹住了她的指尖。
端木羽她……竟然、竟然含住了她的手指！
干、干什么呀！
张小花一脸紧张地看向了端木羽，却见端木羽眉眼含笑地望着她——
而就在这时，指尖除了湿滑的感觉之外，她竟然还感觉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温柔轻缓地擦过她的手指，流下一串湿腻感的同时，端木羽竟还微微用力地吸了一下！
她……她……
张小花顿时脸红着低下头，眼神飘忽地看着桌上那一堆狼藉蟹壳，心里乱糟糟的，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可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第23章 吓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羽松开手，将张小花的手指拿了出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张小花，“不流血了。”
张小花赶紧抽回手，然后有些扭捏地看向别处，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谢……谢谢……谢谢啊！”
端木羽没答，只笑看着张小花。
这时，竹桃缓步进屋，但在外间和里间的隔断门处便止了步，恭敬禀告道，“君主，戚家姑娘的杖责已经结束，戚枫公子已经带她回去了。”
端木羽敛神，懒懒应了一声，“知道了。”
等竹桃退下之后，张小花怯怯地看向了端木羽，有些好奇地问，“被杖责四十，会怎样啊？”
“屁股开花，一个多月不能下床吧。”说着，端木羽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也尝试尝试？”
……
不了不了不了！
谢谢、谢谢！
张小花埋头准备继续吃螃蟹，可端木羽却是把她面前的螃蟹都拿了过去，然后将她自己面前的一盘处理好的蟹肉摆到了张小花的面前。
“尝尝。”端木羽淡淡地说。
张小花却是有些为难……
这是生的啊！
抵触，抵触……
可随即端木羽便目光温柔地笑道，“我一个君王给你拆了半天的螃蟹，你总得赏个脸尝一尝，不是么？”
这话说得，简直和“不吃不是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
张小花只能面如土色地拿起筷子，一脸视死如归地尝了一小口，结果——
咦？
好吃的！
张小花砸吧了一下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端木羽。
没想到，这种生螃蟹混合酱汁，竟然格外的鲜甜，而且生的蟹肉也比煮熟的时候富有弹性，入口嫩滑，竟是能从舌尖直接划入喉中。
这也太好吃了吧！
看着张小花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端木羽眼底的笑意越发深邃。而她手上动作不停，优哉游哉地剥着蟹壳。
吃完了面前的蟹肉，张小花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端木羽手里的蟹肉。可为了不让端木羽注意到她的贪吃，她还得假装不在意地说点话。
可说点什么呢？
张小花左右思量了一番，最后小声开口道，“女皇大人打了戚玥，难道不怕君后不开心吗？”
那戚玥是戚曜的亲妹子啊！
而且刚刚戚曜堵她的时候，还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个护短的主。
结果端木羽却是冷笑了一声，“他不开心最好，我就是要灭一灭他们戚家人的气焰，省的他们一个个以为家大业大就能登天了。”
说完，端木羽眼皮一抬，瞧了张小花一眼，“怎么？该不会我打了那个臭丫头，你都要心疼吧？”
“没有的事！”张小花这一次回答的很坚定，然后在端木羽略带审视的目光之下，她糯糯地补了一句，“我也很讨厌那个人的。”
“哦！”端木羽声音沉了沉，“那以后找个机会，再把她凌迟吧。”
？？？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的！
你不要误会！
张小花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她……她只是嚣张跋扈了一点，不……不至于的。”
端木羽却是冷笑，“若非她是戚家的人，我今个儿就直接赐她一个凌迟了。”
“同样是戚家的人，你今天不还准备凌迟戚明月呢
么？”
“戚明月不一样。”端木羽忍不住看了一眼张小花，见她脸上只有好奇后，便解释道，“戚明月的爹是戚家旁支和外面的女人生的，虽然认祖归宗了，但一直不受家族待见。杀她和碾死蚂蚁的效果一样，戚家人可能连眼泪都不会流。但戚玥不一样……”端木羽顿了顿，竟是有些惆怅，“戚玥是戚家老头的掌中宝，如今要动的凶了，怕是不好收场。”
原来端木羽也是有顾及的……
“对了，今天交代你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既然都聊起来了，端木羽便索性直接把这事给问了。
张小花回过神，然后点了点头，“你与我说的那十几个官家姑娘我都去问过了，那些人里头，估摸着得有一大半是都有心上人的。其余的虽然没说，但她们身边的姐妹有时会开点儿玩笑之类的，我估计她们是心里有了人，只是没敢往外说过而已。”
听到这话，端木羽压了压眉头。
张小花顿时有些奇怪道，“怎么了？那些人有心上人了会怎样么？”
“没什么。”端木羽目光深沉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可就在她再一次看向张小花的时候，她忽然眸光一闪，露出了算计人的笑容。
“张小花。”端木羽突然喊了一声。
张小花抬起头，只见端木羽笑容明媚道，“回头你去找戚明月一趟。”
“啊？”张小花还以为端木羽不喜欢戚明月呢，不禁奇怪道，“我找她做什么？”
“去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清河王。”
“噗……”张小花一个没忍住，喷了一口。不过随即她便怯怯地看了端木羽一眼，然后乖巧擦桌子的时候，小声道，“我听说清河王和王家姑娘的婚事还没办好呢，女皇大人就这么着急要帮清河王娶妾了？”
这清河王是端木羽的二哥，年纪三十好几，按照平常人，应该是好几个孩子他爹了。可这么多年清河王专心政务，竟是迟迟没有娶亲。
想当年先皇病逝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以为清河王会继承大统，却不想竟是端木羽登基称帝。
按照国际惯例，这种当初曾经争过皇位的人，应该都会被新帝遣送封地，亦或者圈禁之类的。可偏偏端木羽是个异类，她不仅让端木晴照常处理政务，而且还特别热情地帮他选皇妃，选新居，甚至还让君后戚曜亲自负责清河王的婚事。
二十四孝模范妹妹，估计也就能这样了。
而端木羽听完张小花的话后，忽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道，“过两天再问，就不会这么说了。”
张小花没明白端木羽的意思，直到两天之后，宫外传来王御史家的姑娘病逝的消息后，张小花一下子便懂了。
可——
“你早知道她会病逝？”张小花小跑着跟上端木羽的脚步。
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