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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来势众多时,她就已经拿定主意,要跟鲜卑打持久战——反正燕夫人和萧鸿飞在这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抢劫,只要她拖得越久,胜机会越大。
因此,被楚宁倚为战斗主力的卫民军,今天所有人里面都多穿了一件薄铁马甲。
身着双层盔甲的卫民军士卒,就像是一个个钢铁侠,鲜卑的骑弓对他们根本就无法造成大量的伤亡,在短短百余步的互相对射之后,两军隔着一座长长的铁墙开始白刃近战。
鲜卑骑兵早就已经使用马蹬,但马上兵器的花样却不多,除了骑弓之外,多是使用一种比环首刀要短些的直刀,连漆枪都用得比较少,并不像楚宁前世看的电视电影那般,只要涉及游牧民族,武器一概都是弯刀。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现在阿拉伯帝国应该还没建立,炼制弯刀的技术也还没传到中亚,周边的大小国家民族受中原文化的影响极大,再加上鲜卑落后的冶炼技术,导致铁的产量和硬度、韧性不足,因此无法制造出更长、更先进、更适合骑兵的武械。
此刻激烈的战场上,武械的缺点和不足被充分体现和放大,不足五十厘米长的鲜卑刀在玄甲司的三/棱/长/枪面前,简直显得有些可怜,再加上玄甲司一众兵卒习惯配合攻击,当先冲上来的百余骑,基本可以说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短短几息之间,便全部战亡在盾墙之外。
段复珍是第一次与卫民军对阵,他还不太了解这支铁甲军的战术,但在阵后观战的慕容护却在狐苏县时与卫民军对过阵,那一阵,他足足损失了八百部众,当真可谓是伤亡惨重。
而此时,段复珍的部下也伤亡惨重,从弩/箭阵到穿过弓/箭网,再到此刻盾墙前的伤亡,总共算起几乎超过了千人——也就是说,段复珍耗费了一成左右的伤亡,才仅仅杀到敌方阵前。
此刻段复珍也冲到了盾墙外,但他的战马却十分灵性,躲过了玄甲司从盾牌间隙里刺出的棱/枪,而段复珍本身也不是庸将,很快便找出了面前这支铁甲军的弱点,催动战马爆发出强大的跳跃能力,直接从盾墙上方凌空跃起,跳到了玄甲司的背后。
与段复珍同时冲来的部众一见此情,立刻有样学样,放弃了撞倒盾墙的打算,纷纷借着马力跃起,直接杀入了卫民军的战阵腹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心情不太好,哪怕看着大纲,也总是写得不太如意。
今天总算好一些了
先放上一章
等我有空的时候,找机会把前两天落下的进度补上。
第117章
这个世间; 没有什么军阵可以永远牢不可破; 卫民军的铁盾阵也一样; 在面对段复珍这样的沙场老将时; 很快便被找出了破解方法来。
上等良驹的冲刺跳跃能力极为出色,轻松便从跳过了盾墙; 数十余骑接连落到玄甲司战卒背后,被段复珍杀入了腹地。
马匹方才落地; 尚未来得及站稳; 段复珍便已举着马刀斩向了身侧的一名黑甲士卒;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 这一刀结实落到对方背上; 除了划断了几根缝制甲片的皮绳之外,竟完全没有造成自己意料中的伤害。
这名黑甲士卒依然没有回头,侧握着棱/枪向外斜刺; 刺中了一匹冲到盾墙前,却没能及时跳起来的鲜卑战马; 收枪时; 那殷红的鲜血喷洒出来; 将他侵染成了半个血人。
就在这瞬息间,即使在如此杀声震天的战场中,段复珍也敏锐的听见了几声刀剑出鞘的铮鸣,虽然心中对那死不回头的黑甲士卒生出了几分恐惧感,但这仍然没能降低他的战意。
几乎是在刹那间; 他便已经翻身从马背跳落下来,与他落地的同时,那匹载着他跳过盾墙阵的战马也已惨嘶着倒下。
三道利刀划过的伤口,瞬间便让这匹名震草原的良驹失去了生命,在马匹的另一边,三名身着黑色轻甲的弓兵已经扔下了弓箭,手握长刀,半围合着攻向段复珍。
当第一匹战马跳过盾墙时,刘长贵就果断吹响哨令,第一局战兵放下弓箭,拔出环首战刀,开始与敌军进行贴身白刃肉博战。
在这之前,控弦司一直都是躲在玄甲司的背后,一直都只是以弓箭进行辅助支援,导致很多人认为,控弦司仅仅只是单纯的弓兵——但事实上,整个卫民军,无论玄甲司还是控弦司,又或者骁骑司和凤鸣铁骑战部……都不是纯粹的单兵种战斗编制。
因此,当鲜卑骑兵跃过头顶时,玄甲司的一众将士并不惊慌,甚至没有人回头,因为他们知道,背后的敌人,自然有人来负责,玄甲司要面对的敌人,永远都在正前方。
刘长贵从一个鲜卑兵卒的胸口抽回长刀,有些兴奋的望着段复珍——前面冲进盾墙的数十余骑已经在控弦司的刀下死伤过半,但这位看似首领的鲜卑人,却异常悍勇,先前围攻他的三个士卒,已经全部受伤倒地,生死未知。
段复珍确实悍勇,而且身上一直穿着套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大庆朝廷制式铁甲,更是为他添了三分虎威,硬抗三个黑甲士卒而不落败,甚至越战越勇,双目凶狠的盯着那个不知名黑甲军官,如同草原恶狼。
段复珍不识得刘长贵,刘长贵也不识得段复珍,但两人都已经打出了血性,彼一对眼,便看清了对方眼底的凶光。
一声怒吼,段复珍双手斜举长刀,右脚借力助跑,腾空跃身而起,对着刘长贵当头劈下。
刘长贵微退半步,双手紧握刀柄,横于胸前,以刃锋直接架住了段复珍的这一杀招。
一击未果,段复珍落地后便接连数刀狂攻,将草原儿郎的悍勇表露无疑。刘长贵凭着坚甲利刃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下风,围着段复珍紧紧缠斗,
控弦司的其他士卒,趁机清理冲进战阵的鲜卑骑兵,将这些骑兵纷纷打下马来斩杀。
眼看这战阵的腹地并不如预料般脆弱,段复珍长啸一声,召来十余鲜卑兵逐渐逐渐靠近,互相背对着围成一个小圈,逼开刘长贵,将他护在当中。
“大帅!保重!”
其中数个鲜卑骑兵同时悲呼,握着马刀攻向刘长贵,引得周围控弦司的士卒提刀攻来,短短几息间,便浴血倒地。
与此同时,余下的另外数人,以自己的身体护住段复珍,扑向背后玄甲兵所在的盾墙位置,奋力向外面撞击盾墙,一连撞倒了数面盾牌,将玄甲司的盾墙阵撞出了缺口。
段复珍从盾墙的缺口处逃出,后面追击出来的刀枪全都被那些鲜卑兵以身躯拦住,以鲜血和性命,为段得珍挣取了一条活路。
楚宁就在控弦司的后面,被卫亲弩/兵护卫在中间,眼看着那个身着铁甲的鲜卑首领闯入阵中,又眼看着他在自己士兵的拼死掩护下,撞开盾阵突围。
紧接着,原本坚固的盾墙如同沙坝一般,从一个小缺口开始被鲜卑骑兵撕裂,摧枯拉朽般,接连着全部被推倒在地。
与此同时,段复珍又重新骑上了一匹无主战马,带着旗手,举着自己的段字大旗,招集被杀散的兵马重整阵形,准备对已经失去盾阵的卫民军进行下一阵攻击。
盾阵倒塌,玄甲司众将士并没惊慌,也没有人去扶起盾墙,反紧紧端枪而立,以铁甲和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新的铁血之墙。
孙兴的身上已染满了敌人的鲜,手中的三棱/长/枪已经连折了两杆,但丝毫都无损他的威风,望着对方正在重新聚起的战阵,他已明白,敌方正在准备下一阵激战。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楚宁已历经数次大小战场,深知这真正战场与前世策略游戏间的天差地别,从来都不敢自作主张误人性命,但在此刻,在盾墙倒塌之后,她便觉得,自己似乎需要做点什么。
战场对阵不像寻常斗殴,有多少人便上多少人,而是要依着地形、军械配合、敌军阵型……等等条件,来做出相应布置。
段复珍拥兵万骑,第一阵杀过来的人马虽然气势汹汹,但也不过三千兵力,虽然本意是为了试探战力,但实际上却破了卫民军的铁盾阵,此刻再次聚兵,又携三千之势意欲急攻,楚宁到底还是的些担心卫民军,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
毕竟,卫民军的盔甲实在太重了,为了达到防护的目的,牺牲了大量的速度和体力,接连对阵打下去,鲜卑兵光拖时间,也能把卫民军拖垮。
新任亲卫局局总马致远忍不住道:“将主大人,鲜卑第一阵,仅以千余伤亡便破了玄甲司的铁盾阵,此番再次对阵,控弦司众将士的体力将尽,怕是再也无法连续射杀……此阵,于我司不利,是否要调动后面的昭义军,从左右两翼协助卫民军?”
“昭义军现在还不能动。”望着段复珍后方那面慕容大旗,楚宁神色疑重:“后面还有两万慕容大军在观战,昭义军如若此时参与段部的战斗,慕容部定会趁机袭营,营里的边民可没办法挡住他们。”
“仅凭这千余卫民军,如何能够挡得住段部……”
“挡不住也要挡,现在我们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萧将军他们早些回援。”楚宁冷声道:“击鼓!”
领旗挥展,身后数面巨大的牛皮鼓震彻天地。
玄甲司整齐端枪,列于阵前。
控弦司挽弓如月,利箭在弦。
“致远。”楚宁拱手,平静道:“兄弟们的性命,本将就托付给你了。”
“末将不敢辜负将主重托!”
马致远握拳于胸,向楚宁行礼后,率着亲卫局的兵力沿着控弦司的背后散,列成一字长蛇阵。
这一阵,亲卫局每人都配备了一匹战马,三柄角/弓/弩,三名辅兵——以及,每人身后成捆成堆的箭支。
随着号角响起,段复珍率着重新列阵的三千人马再次冲杀过来——现在阵前没了车弩阵,没了铁盾阵,如果不趁机将这支黑甲铁军拿下,下回等他们再次布齐战阵……段复珍只要稍微在心里这么想想,便觉得万分可怕。
楚宁骑在马上,眼看着鲜卑兵再次穿过箭雨,再次被玄甲司以血肉铸成的铁墙阻挡阵前;控弦司在接连三次齐射之后,便全部弃了弓箭,捡起事先放在阵地上的三/棱/长/枪,在玄甲司的背后列起了第二道长阵,配合玄甲司与鲜卑骑兵展开了白刃博斗。
而亲卫兵弩,则借着骑马的居高之势,以平均间隔五息时间左右的速度,对鲜卑兵展开接连不断的齐射。
弩/箭虽然射程远、杀伤力大,但造价高,装箭拉弦的速度极慢;而弓/箭虽然杀伤力不足,但胜在灵活,却又极耗士卒体力,因此,许多名将在战场之上都是弓与弩并用,并且还留下了‘临阵不过三矢’之说。
但现在,楚宁利用辅兵装箭上弦,采用三弩循环使用的方式,来补足了速度上的缺陷——虽然,亲卫弩兵仅仅只有一个局,但事实上,他们却拥有整个卫民军最强大的杀伤力。
战争和战场不同,战争是为了权利和财富,而战场则是为了杀敌。
只有杀死敌人,你才能够存活!
只有敌方死得更多,你才算胜利!
因此,亲卫弩兵,就是为了杀而存在。
段复珍混在骑兵当中再次冲杀过来,但这次,他还没冲到阵前就及时勒马,一双布满血丝的虎目瞪圆,望着那接连不断的弩/箭简直不敢相信!
他娘的!有角/弓/弩不早用,现在满天弩/箭却跟不要钱似的射来……阴险!真他娘的阴险!
段复珍怕了!这回是真的怕了,心里也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