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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楚宁送她的宝剑,右手从白青墨手上拿过一条抹额。
“无晦!”苏明月喊住白夙:“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
白夙没回头,举步便来到天上人间前院。
前面庭院里此刻已经聚齐了整整四百八十人,排成了整整齐齐的六个纵队——左边三个纵队与白夙一样,穿着雪白劲装,而右边三纵队,则穿着黑色劲装。
穿着白色劲装的人,是白夙从卫民军淘汰的预备兵里,筛选出来的镖师;而穿黑色劲装的人,则是白夙原来的部曲和暗卫。
白青墨站到左边纵队前,白青夜也同时站到右边纵队前。
“参见大当家!”
白夙环顾众人,系上抹额,淡声道:“今天,是本当家与你们并肩的第一战,也是九州镖行的第一战。胜!则从今名扬天下!败!则从此身死城亡!”
“必胜!”
“必胜!”
“必胜!”
……
三呼之后,白青夜与白青墨带着众人同时系上抹额,他们的抹额中央绣着一个‘镖’字,而白夙的抹额上,则与九州镖行的镖旗一样,绣着一朵红莲。
没有战鼓,也没有哨令。
只有白夙身后整齐的脚步声。
只有那面即将在这个乱世大放异彩的红莲旗。
沓老县尊被仆人抬着,跟在那个年轻楼吏的身后,从每座房子第三楼的小门,通过一道道不知何时架起的木板桥,越过一座座白墙青瓦的房屋,从隔离区来到了战场附近——横纵两条主道交叉口左下方的房子里。
透过一个个拳头大的小孔,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情况,那个年轻楼吏带着十余帮手,不知从哪里搬来了许多弩/箭,正冷着面孔,瞄准了外面布成圆阵的高句丽军。
双方主将打了一阵嘴仗,杨厚德笑嘻嘻的问:“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还没有伏军从巷道里冲杀出来?”
渊太游却不再应答,他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但对方从出现到现在,堪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并不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能够有所布局,能够真如其言,将自己这千余人马留在此地。
但,不知为何,这心里却觉得极其慌闷。
“盾兵、刀兵、枪兵警戒!”渊太游决定不再与之废话,直接下令道:“弓箭手,瞄准北方敌军!准备射杀!”
搭箭!
挽弓!
三百余高句丽弓箭手瞄准杨厚德等部众,蓄势待发。
杨厚德收起笑容,拔出战刀,猛然大喝:“杀!”
“杀!”
“杀!”
“杀!”
跟在杨厚德身后阵列的百余庆卒齐步上前,跟着大喊,惊得高句丽部份弓箭手差点便直接放箭。
“放箭!”
渊太游连忙下令!
唰唰唰!
三百余箭矢离弦而去,落到杨厚德脚尖前。
是的,没有射中人,只是落到了这些庆卒的前面——因为,这些庆卒虽然喊得杀声震天,但实际上却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并没有当真冲杀过来,更没有跑到高句丽弓箭的射程内。
“他娘的!中原人就是阴险!”乞乞维源骂完请令道:“小加大人,我愿……”
“小心!弩/箭……”
渊太游的警告声并没起到作用,数十支弩/箭从四面射来,几乎让在场的高句丽军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原来竟然是如此!”
渊太游小心再小心,可依然踏入了困境——虽然这主道交叉处地势开阔,足够一两千人勉强布阵,但是,如果在四周的小巷里埋伏强/弩兵,那么,这整片区域,都处于弩/箭的射程。
小巷里埋伏弩兵并不可怕,至少还可以冲杀过去近身博斗,可怕的是,伏兵躲在楼上房间里,不但反锁门窗,还有坚不可催的墙壁防护……
“杀!往北方杀!”渊太游拔出宝剑,一马当先,准备突围。
随着不时落下的弩/箭,一众高句丽兵卒肝胆惧裂,紧跟在渊太游身后,往北冲杀。
好在这些兵卒也是久经战阵,虽然心里怕得要死,可阵形还是能够勉强维持,战力也没怎么消减,很快便冲杀到杨厚德跟前,与昭义军开始了白刃战。
“杀!”
与此同时,凤九卿和屈如忠带着保卫司从右边主道冲杀出来,加入了战斗。
白夙也带着部曲和镖师从左边主道缓步行来。
是的,缓步行来。
与保卫司和昭义军端枪快步冲杀不同,白夙姿态翩然,步伐优雅,仿佛这里不是刀光剑影的战场,而是一场举世瞩目的盛会,她是这场盛会唯一的光芒。
拔剑
出鞘
刺出
回撤
轻转的手腕
森寒的剑光
交错的脚步
绽放的殷红
一步之前,她白衣如雪。
一步之后,她绯衣如火。
一步之前,她清贵高雅。
一步之后,她铮然凛冽。
……
沓老县尊透过墙上的箭孔看到了那面红莲旗,也看到那艳烈至极的一幕,下意识的撑住墙壁,单脚站了起来。
“白当家!那是白当家!”
“白当家带着部曲在帮忙守城!”年轻的楼吏满目惊讶,脱口下令:“快!狙击那些弓箭手,保护白当家!”
“无晦……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
苏明月提剑跟来,却发现,这场战斗对于白夙而言,仿佛只是优雅的路过了一阵腥风血雨——这并不是说白夙的武艺有多高,也不是说白夙的剑术有多她,而是指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如果说,楚宁在战场上总是显得格格不入,那么,白夙就是生来为此。
不论是刀光剑影,还是腥风血雨,都注定沦落成为她这一生的陪衬。
战斗似乎进行了很久,也似乎在眨眼间便已结束,高句丽的士卒虽然死伤大半,但两个领头渊太游和乞乞维源却带着伤突围跑掉,杨厚德带了一个局的人马继续追杀,凤九卿和屈如忠开始组织收拾战场。
沓老县尊不知何时来到战场,来到了白夙身边。
白夙左手提鞘,右手握剑,剑尖斜斜指地,殷红的鲜血不但浸透了她的衣衫,甚至还顺着剑刃在不停的滴落。
苏明月抱剑站在道旁,不远不近的望着白夙,心脏却在刹那间,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素来喜爱红色,而白夙此时的这一身艳烈,衬着她身后的血流成河,衬着她那依然清贵的眉目,竟美得有些异样的惊魂夺魄。
认识白夙许多年,但在今天之前,苏明月从来没在白夙身上,感觉到淡漠以外的情绪。
可今天,她却发现,在白夙身上,竟然也有如此炽热的一面——如同那熊熊燃烧的万丈圣火,光耀古今。
“拿纸笔来!”
白夙没看苏明月,而是对沓老县尊说:“请老县尊代笔!”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写多了,懒得分章,大家就这样看吧。
然后,球同学说写娱乐圈文……
讲真,爪子还真有点痒啊,不过,最近坑实在多,不敢开啊。
比如这个文,到现在,才一半剧情
手上还有一个武皇X婉儿的广播剧本要写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141章
楚宁并不知道高句丽已经把爪子伸到了牧羊城; 她以帮忙战后重建的名义; 跟在李湛和顾文雄后面捡了些人口; 但不久就被两人以‘修整’之名; 打发去了蓟州城。
蓟州城是幽州的州治,不但城大墙高人口多; 其守军之数,也是整个幽燕地区最多的城池; 足有四万余。
兵多则将广; 将广则水深; 楚宁这么个不上不的‘昭义将军’放到这里来,虽不算是给人提鞋的那拔; 但顶多也只能给人端茶递水。
楚宁自然不愿意看人脸色; 给人伏低做小,因此,她麾下的卫民军和昭义军; 连蓟州城的城门都进不去,只能扎营在城外; 顶着寒风瑟瑟。
“照我说;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顶着寒风; 率着士卒做完上午的常规定训练,孙兴边喝姜汤暖腹,边跟刘长贵抱怨:“怕我们扰民,不让进城,这还好说……可是我明明听人说; 东大营和北大营还有空置的营房,却为什么不给我们住?”
“孙司总,你说的那东大营和北大营……”陈隆建正围着碳炉子在烤火,边说:“我前两天去看过了,那营房年久失修,有跟没有差不多,里面又臭又脏……只怕我们去了也住不惯。”
“这不是咱们住不住的问题。”孙兴回呛陈隆建:“是他们这些幽州城的官,瞧不起人咱,故意给难堪。”
刘长贵怕他们争执起来,连忙提醒道:“将主来了。”
楚宁与燕夫人走进帐中,梁春花接着她解下的披风。
“在聊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楚宁笑问。
“回将主。”刘长贵怕孙兴实话实说,连忙站起身来回话:“方才令兵送来了几封请帖,我们正在讨论这事儿呢。”
楚宁顾不得去看请帖,进门就跑到碳盆旁边去烤火,今年虽然还没下雪,但天气实在冷得让人有些挨不住,依她估算,顶多也就零上三五摄氏度的样子。
“齐军侯夫人、刑校尉夫人、关司马正妻……哟,这里还有个熊氏商行的妻眷……”燕夫人边翻看请帖,边念捡重要的说给楚宁听:“请将主去参加她们文社的‘腊月文会’。”
孙兴闻言,高兴道:“这么说来,城里的那官儿,是准备跟将主套近乎了?”
“我看不是这样。”刘长贵摇头道:“且不说将主写不写得出那些‘之呼者也’的文章,单说以将主‘昭义将军’的身份,便不该由这些人的妻眷行帖。”
“好像是这个道理。”陈隆健接口道:“可将主若是不去,岂不是失去了与幽州将官交好的机会?”
“我若去了,那就更没法交好了。”楚宁道:“倘若我不去,那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与整个幽州城的将官集团决裂。倘若我去……哼!我堂堂帝君亲封的将军,竟与一群后宅女子为伍,传了出去,往后叫同袍如何待我?叫朝廷如何看我?”
楚宁以女儿之身拜将,本就显得比男性将军弱势,倘若她再不顾身份的与这些后宅女子混迹一起,往后更会被同袍和朝廷轻视,沦为官场陪衬和笑话。
“那就拒了吧。”燕夫人放下请帖,也围坐过来烤火,边说道:“但这事儿,不能就这样了结。”
“当然不能,这幕后黑手不纠出来,我这心里就不畅快。”楚宁道:“长贵,孙兴,隆建……走,咱们出去逛逛。”
燕夫人知道,楚宁这多半是要出去闹事,便说:“我与柔司总留在营里,监督下午的训练。”
楚宁点点头,从梁春花手里拿过披风系上,带着一行十余人离营。
毫不例外,在城门前又被挡了下来,孙兴气不过,从请帖里挑了一张官位最高的出来:“看到没?关司马的夫人,邀请我家将进城,你竟然也敢挡着?”
正常来说,一个部司马可以统率两千以上的兵卒,与萧鸿飞手下毛贵等人差不多,在幽州城里可能算不话事人,但其家眷所邀请的客人,也不是寻常城卒能够挡得下来的。
又等了一会儿,不知那城卒向谁请示了命令,便下来将楚宁等人放进了幽州城。
幽州城城广墙高,刘长贵等人才进城门,就忍不住惊叹连连。
楚宁还没来得及跟着感概,就听孙兴说:“这么高的城墙,这么大的城,要是想打下来,需要的兵力,只怕比鲜卑今年围困平刚城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