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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没半法不是?谁都知道我楚宁是蒋郡守的人,可谁也没给我楚宁留条活路啊!”楚宁骑在马上,悠闲的说:“昨天都逼着我卖盔甲,难道说,以后这武器我还能保住不成?”
“所以,你就干脆把这事捅到蒋郡守面前去?”卫靖摇头叹息道:“这下可好了,全都被高将军买去给沈腾,哥哥我半点好处都没落着。”
“咦?这可不对吧?”楚宁奇道:“你与那沈腾同样都是高将军的亲卫,他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没办法,谁让沈腾是他的大舅哥呢?”
楚宁嘿嘿笑着没说话,并不搭理卫靖这番不知真假的抱怨。
“哎,楚家妹子,哥哥跟你说个事儿。”卫靖又缠过来说:“你还能弄到那钢枪不?不多!哥哥我就要一百杆!只要一百杆就好,跟高将军一个价,十贯一支,你看成不成?”
“卫将军!你当那枪是大白菜啊?蒋郡守能随便就弄到?”楚宁故意压低声音说:“看他当时那脸色没?被气成了什么样儿?若不是我见机跑得快,还能囫囵个的在这跟你说话?”
蒋郡守的确是被楚宁气到了,楚宁想卖枪赚钱,却又不愿自己出头,反而把他给扯了进来,让他去跟高志敏谈价钱,好在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下五除二的拖了一大群名头出来,把高志敏强抢的心思给熄了,乖乖的掏了钱出来。
想起当时蒋郡守那咬牙切齿又恨又心疼的样子,卫靖倒也信了楚宁的话,嘴里却又是连声叹息,随后也压低声音,不死心的继续问:“妹子,你说,蒋郡守是从哪里弄这种好东西的?”
呵呵哒,我踏马哪里知道蒋郡守去哪里弄?
“卫将军,你想想啊,这个世上哪有不偷油的耗子,哪有不沾腥的猫?”尽管心里嫌烦,可想到这卫靖还有些用处,楚宁面上还是笑得和气,嘴里跟着瞎说一气。
当天晚上,扎营后,卫靖就来到高志敏的营帐。
高志敏听完卫靖的转诉,感慨道:“看来,这将文先在朝廷里的门道,比我们想像中还要深啊!”
“听人说,他的背后可能是那位……”卫靖说着,指了指天上。
“倒是很有可能。”高志敏眯着眼睛,说道:“之前有传说言,说他是废太子的人,我就一直觉得不太像。”
卫靖接口道:“属下瞧着也不太像,废太子那帮人,天天都喊着要和亲……蒋文先可从来都没掺合过这事。”
“他既非武将又非边臣,自然不用掺合到这事儿里面来。”高志敏说:“不过,照这样看来,他与那位必然是有些关系了,不然,哪知耗子、哪只猫敢给他弄这么多好东西?搞不好就是一个谋反大罪!”
太/祖立朝之初,就早有律令规定,凡甲弩、矛矟、旌旗、幡帜及禁/书、宝印之类,私家不应有者,是名‘犯禁之物',犯禁者,将处以徒刑或是绞刑。
虽然说,朝中势家并拿这条律令当回事,但无论养部曲还是藏兵甲,那至少都会遮掩一下,还没谁家敢像楚校尉这般张扬着拿出来买卖。
“羽林军的铁扎甲,一出手就是五十套;犀牛皮甲一千套,十八炼的精铁枪,随随便便就是一千杆,还有强弓重盾……皇城的羽林军和虎贲军也就这装备了。”卫靖细细数罢,不禁问道:“上面那位,到底想让蒋文先在东莱图谋什么?”
两人互相沉默了半晌,高志敏突然说:“你没觉得,那个女校尉出现得很突然吗?”
卫靖犹疑道:“将军的意思是?”
“她的身世来历,最近越传越玄奇,先说是白家的远亲,又说是东莱的山贼,最近又有一说,是天上神仙的转世……”
“属下觉得,神仙与山贼之说决不可信。”卫靖分析道:“属下曾打听过,自去年此人现世以来,便与那王逸多有交集,算是那王逸亲手扶持起来的人,那王逸可是琅琊王氏之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族子弟,怎会与一个山贼打得火热?”
“琅琊王氏一门十四皇后,乃我朝后族,素来不沾染朝中派系之争,如若他们也得人授意,故意相助这女校尉,那朝中……”高志敏叹道:“……不,是那位的心思,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属下倒觉得,那位这是下定决心了。”卫靖道:“废太子一派向来主和,五皇子一派多是我等武将粗人,素来主战,而曾被看好的胶东王却只知懂吃喝玩乐……很显然,以朝廷如今状况,无论是战是和,都不尽如人意,如若那位失望之下,往宫外派出这么一个谁都料想不到人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倒也有可能,如今的羽林军和虎贲军里多是贵族子弟,而这些子弟背后的家族,或多或少都与朝廷派系有牵扯,那人心生顾忌之下,派出一个谁也料想不到的人,编练一支谁也不知道的劲卒以防万一……颇像是那位的行事风格啊!”高志敏想了想,点头道:“那琅琊王氏与蒋文先肯定她的身份,所以才百般扶持……”
顿了顿,高志敏神色凝重道:“我就知道蒋文先当时的神情有问题,虽然看着怒气冲冲,可却没有责罚,任由她那般胡闹,想必是吃定了我们动不了她……对了,你与五皇子联络一下,把这事告诉他,让他早做准备。”
“可是将军,如果真是这样,那明晚的事……”
“明晚的事情任何事情,与你我无关,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道就好,那两姐弟可不是我们够能劝得住的人,出了问题,自然有人去找他们。”高志敏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卫靖:“盔甲和武器的事情要严加看管,知情人都要下封口令,本将可不希望这风声传到外面去。”
“是!”卫靖撩起衣甲,行了个大跪礼:“属下预祝将军,斩获东征首功!封狼居胥!”
高志敏听罢,哈哈哈大笑,心里颇为得意,有了这些盔甲和长/枪,再加上他以往收集的私藏,完全可组建一只不下三千人的嫡系部曲,建功立业还不简单?便是连顾文雄将军的这个位置,他如今也敢想上一想。
楚宁却是不知自己张扬一回,竟然引出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次日醒来,简单的吃了些早食,便马不停蹄的再次起程。
不过,刘长贵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前营和中营突然开始急行军,卫靖的人本来就走在卫民军的前面,可现在却突然闷不吭声的加速,跑得都已经看不到人了。
呵呵!终于要出手了啊!
望着前面那空空如也的官道,楚宁心中冷笑一声,下令卫民军也加速前行。
卫靖走之前,其实很想提醒楚宁一句的,但他终归还是没这么做,挥着鞭子把手下一群农民兵赶得飞跑起来,一直跑到了下午,直到追上高志敏的中军后,他才下令休息吃饭。
休息之前,他还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的来路,暗自估量着究竟把人甩了多远,结果还没等他啃完两个面饼,就见楚宁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再看她手下的那些兵卒,竟然还是路精神抖擞的在小跑。
哦靠!每人背这么大个包裹还能跟上来,这特么是还是人么?
卫靖惊得饼都掉到了地上,嘴巴张得简直可以塞进个鸡蛋。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坐下!原地休息!”
楚宁喊完口号,神清气爽的走来卫靖面前,笑道:“卫将军,你的饼掉了。”
“哦哦哦!”卫靖恍如大梦初醒,慌忙捡起饼来啃了一口,问道:“你们不累么?”
“不累不累!”楚宁笑眯眯的想,小跑一阵便步一阵再歇一阵的人,怎么可能像你们这样累成狗。
不一会儿,刘长贵带着另一半也跟了上来,也没什么狼狈样,轻松得简直像是踏青游玩。卫靖顿时有种想骂天的冲动,操起鞭子就是一顿抽,又把一众兵卒赶起来继续跑。
这可苦了一众农兵,他们本就是被高志敏挑剩的,要么年纪很大,要么体质很弱,被卫靖这么一赶,掉队、累倒了一大片,甚至还有些人,跑着跑着就一头栽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连刘长贵这个山贼出生的人都看不过眼,带着人在后面边走边掩埋。
晚上扎营的时候,已经累成狗的高志敏下马休息不到半刻钟,就看到楚宁一行人跟在卫靖后面过来,顿时连眼睛都直了,把卫靖叫回帐中狠训了一顿。
卫靖觉得自己这顿训挨得很冤,高志敏只给了他一群老弱病残,又不像前军和中军,有驽马和骡子运装备,他这紧赶慢赶也赶上了前两营的行程,楚宁自己跟了上来,与他何干?
再说了,谁不知道这楚校尉是如今整个东莱军里最有钱的人,人家手上的驽马和骡车,比前营和中营加起来都还多好不好。
挨完骂回到自己营区,便见楚宁满脸喜色的站在帐前,卫靖顿时觉得脑仁疼,有种又要倒霉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啧,楚校尉这一路北上东征不寂寞啊!
不但有猪队友暗中下黑手,还要路过冀州那个贼乱区……
啧啧啧
第080章
一见到卫靖; 楚宁就笑眯了眼; 就像是见了大堆金银财宝一样。
想到自己为了一千贯钱; 就将忠义罝于脑后; 跟楚宁联手坑沈腾和高将军,卫靖的脸色就黑得跟锅底一样; 恶声恶气的问:“找本将何事?赶紧说!”
“回将军的话,也没什么大事。”楚宁赶紧行礼; 一本正经的说:“就是来问问将军; 想不想给兄弟们赚点酒水钱。”
“嗯?”卫靖狐疑的望着楚宁; 他实在想不到,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能有什么酒水钱赚; 但还是缓和了脸色,将楚宁请进了帐子。
楚宁落坐后,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跟进来的凤九卿和梁家两姐妹; 心中大定,自袖袋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来; 又晃着两只手指笑说道:“冀州渤海郡章武县的县尊吕大人; 前些日子与我县王大人通了书信; 邀末将路过渤海时,替他剿灭一股治下的寇贼,愿出这个价位,当作兄弟们的辛苦费。”
比起去年在萧段两家手中的窝囊,王逸今年混得极为风光; 起因是他在追查黄县迁移富族遇害案时,认识了旁边惤县的张县尊,两人因为案子的事情经常交流,一来二去就勾搭到一起。
那张县尊也是个能干人,眼看黄县的日子好过起来,就想方设法的跟王逸拉关系,在王逸的牵线下,惤县开始给卫民军的木器坊供应木料,把闲置的劳力送到卫民军的煤矿区,又与白夙合作,发动劳动能力不强的老弱妇孺们在家煮盐。
现在黄县的盐业可谓是空前的发达,不但家家煮盐,随着蓬莱大道的修建,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链,煮盐的人只要在家里搭个灶架口锅,就自然有卖柴火的、卖卤沙、卤水的送货上门,煮好了盐也不必愁卖,每隔几天都有白家的人牵着马车带着称,挨家挨户的收盐。
眼看着惤县抱紧了黄县的水桶腰,周围的难兄难弟们也纷纷过来抢大腿,连带着王逸的名声也跟着传了出去,远在渤海章武的吕县尊是惤县张县尊的同门,听说黄县有一支上得山下得海的灭得贼的强兵,立刻就联合他周边的一些同袍,给王逸写信借兵。
这个时代的兵权,并不是全部集中在朝廷和皇帝手里,不但地方政府和王侯有军队,许多重臣、大族和富户们,都有私人武装,虽然朝廷律令禁止私藏兵甲,但只要没有闹得太过火,没人借题发挥,也不会有人真拿这当回事。所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