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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离白天睡够了,玩手机玩到后半夜依然没有困意,可明天还要赶早班回国的飞机,不能不睡觉,只好强迫自己闭起眼睛睡觉。
就是睡不着。
季晨离翻了个身,夜深人静,一切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明烺在卧室的呼吸格外清晰,时刻提醒着季晨离,那个女人,或者说她的前妻,就在隔壁。
谁能想到呢,这辈子,她居然能和明烺这么心平气和地共享同一个空间。
可听着听着,季晨离发觉明烺的呼吸明显的不对劲,她的呼吸声很重,而且非常不均匀,像是咬牙忍耐什么,根本不是熟睡的样子。
“明烺?”季晨离悄声问,“你怎么了?”
她看向明烺的床,只见明烺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裹成蚕蛹状,身子蜷成一个球。
季晨离神色一凛,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小跑进明烺的房间,只见明烺脸色潮红,闭着眼眉头紧皱,脑袋上出了一脑门的汗,刘海湿哒哒粘着额头。季晨离用手背探了下明烺的额头,吓了一跳,明烺在发烧,额头烫得能煮鸡蛋了!
“明烺?”季晨离轻轻摇明烺,“明烺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明烺终于睁开眼,她的眼珠子红红的,眼眶周围还在发烫,“我……怎么了?”说话时浓浓的鼻音。
“你发烧了。”季晨离把她卷成一条的被子重新铺开,压实了被角,“你那些保镖住哪?或者你的什么其他的下属之类的,我让他们叫医生。”
“别走!”明烺抓紧了季晨离的手腕,“晨离,别走。”
“我不走。”季晨离道,“我去给你叫医生,你发烧了。”
明烺却听不见季晨离说什么,只一味抓着季晨离,不让她离开。
第56章 好
“明烺,你需要医生。”季晨离耐心跟她解释,可明烺大概已经烧昏头了,根本听不进季晨离说话,一个劲不让季晨离走,季晨离只好柔声安慰:“我不走,不找医生,就去浴室给你弄条凉毛巾,一分钟,行不行?”
明烺这才放了手。
季晨离弄了盆温水过来给明烺擦汗,又弄了条凉毛巾搭在她额头上降温,一做完这些明烺立刻又抓紧了季晨离的手腕,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就偷溜了似的。
季晨离靠在床头任明烺抓着,打算过半个小时看看明烺的体温降没降下来,实在不行还是得找医生,期间给明烺换了几次湿毛巾,她想起自己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带了一盒感冒药,不知有用没用,反正给明烺吃下去了,自己则靠在明烺床头打盹。
折腾到了半夜两点,不知是不是药起效果了,明烺的烧开始退下去了,可她依然皱着眉呼吸不畅,季晨离问她怎么了,才知道原来是头疼。
“你一个从小练功的,怎么身体比我还弱。”季晨离自言自语地吐槽,认命地把明烺扳过来,头放在自己腿上,给她按额头。
季晨离的手指指腹细嫩,力道也很轻柔,在明烺看来不像按摩,倒像抚摸,痒痒的,很舒服,明烺反手搂着季晨离的腰,渐渐安静下来,季晨离按着按着也困了,手上动作慢慢停止,脑袋靠着床头,嘴巴微张,竟然睡着了,这个姿势不舒服,她还打起了小鼾。
“晨离。”明烺搂着季晨离的腰,闷闷的声音传进季晨离的耳朵里。
季晨离蓦然惊醒,睡眼惺忪,“原来你还没睡啊。”
明烺放开季晨离的腰,脑袋也从季晨离腿上挪下来,掀开被褥一角,“你也过来睡吧。”
“我,我睡回沙发睡就行。”
明烺打了个寒颤,鼻头红红的道:“我冷。”
人一生病就显得弱势,季晨离见明烺这个样子,心软,最终敌不过明烺通红的眼睛里带点恳切的眼神,也躺上了床。就是路上遇到流浪猫流浪狗季晨离还给它一口吃的呢,更何况是人,季晨离安慰自己,就当行善积德了。
季晨离一趟进被窝,明烺立刻贴了上来,她还残余些理智,脑子没全被烧坏,不敢造次,只是肩膀抵着季晨离的肩膀,她身上还烫,季晨离的手臂凉凉的,很舒服,明烺忍不住就贴得近了些。
季晨离全身紧绷,头皮发麻,好在明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人就那么并肩躺着。旁边躺着明烺,季晨离又睡不着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对着天花板,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明烺道:“真希望这病永远别好。”
“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今晚,是我这么多年最高兴的一个晚上。”明烺终究还是忍不住,反手把季晨离的手掌握在手心里,“我梦见过你许多次,每一次都在快抓住你的时候醒来,睁眼,周围一片黑暗,一个人影都没有,后来我想,你一定很恨我,连在梦里都不想被我碰一下。”
“只要能在梦里抓住你一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明烺今晚的话格外多,混着她的呼吸不畅的鼻音,嗡嗡在季晨离耳边响,听得季晨离心烦。
“你说过不爱我,明烺,何必呢。”
“我也说过后悔了。”明烺握紧季晨离的手。
明烺的手很纤细,也充满了力量,不像季晨离的手,是真的缺乏锻炼的细,又细又软,季晨离觉得自己的手指快被明烺捏碎了,明烺的指腹摩挲着季晨离的指腹,然后莫名的,季晨离的心跳又开始快了起来。
季晨离心慌,明烺太厉害,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壁垒几乎快被她攻陷,季晨离想抽回手,可她被明烺桎梏着,抽不回来。
“晨离,你的心跳加速了。”明烺轻声道,“我真怕。”
“怕什么?”季晨离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怕这又是一场梦,醒来后,我还是我,四周黑暗,到处都没有你。”
“你的心跳这么有力,跟真的一样,骗得我差点就相信了。”
季晨离道:“你是明烺,世上哪有人骗得过你。”
“有,你。”明烺自嘲道,“晨离,你骗了我两次。”
“第一次,你骗我跟你结婚,第二次,你骗我以为你不会走。”
“第三次,你骗我,说你不爱我了。”
季晨离听到这,笑了,“这次我没骗你,明烺,我真的不爱你了。”
她是真的不爱明烺了,就算有悸动,也不过因为她恰好中意明烺这种类型,暂时被蒙蔽罢了,想起上一世明烺的那些没有温度的眼神和言语,还有她的一次次忽视,季晨离就害怕得浑身打抖,她已经不敢再爱明烺,这种大错一次就已经让季晨离粉身碎骨,怎么还能犯第二次。
“没关系。”明烺转头,恳求道:“晨离,这次,换我来爱你,好不好?”
她说的那么情真意切,季晨离禁不住诱惑,差点就点头答应。
可理智尚存,季晨离总算学乖,知道要先保护自己。
季晨离很笨,伤得自己体无完肤,才学会人首先得自保。
“明烺,你这样的人,懂得什么是爱么?”季晨离嗤笑,“你不过失去一个对你掏心掏肺的人,所以生了执念而已,明烺,你不懂爱的。”
“由执念生出的爱情,难道就不是爱情么?”明烺反丢了一个问题给季晨离,“晨离,你当初又何尝不是执念,这不公平。”
“你的执念是爱,我的爱却变成了执念,晨离,这不公平。”
“晨离,你的心跳这么快,我不信你不再爱我了。”
别说了,季晨离想,别说了。明烺太懂人心,她的话像尖刀一样戳在季晨离花了七年筑起来的心防上,就快把季晨离心上的最后一层保护戳破。
“你不懂爱的,”季晨离只能喃喃地重复,像在指责明烺,又像在告诫自己,“你不懂爱的,你不懂。”
“你若真的爱我,不该晾了我七年,没有人会对爱人这么残忍,明烺,你不爱我。”
是了,七年,想起那七年,季晨离的心一下子又硬了起来。
怎么能被明烺这点花言巧语打败,明烺用七年的时间证明她真的不爱她,血淋淋的事实,比任何从明烺嘴里说出来的鬼话都可信得多。
爱是能被感知到的,季晨离但凡感受到了一点也不会绝望成那样,明烺若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爱季晨离,也不会让季晨离绝望成那样。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明烺身体很烫,季晨离却仿佛贴着一块冰,透心凉,凉得她只想逃。
可她被明烺困住了,逃?逃到哪里去?
“我不懂爱。”明烺掰开季晨离的掌心,手指贴着她的指缝插进去,十指交握着把她困在手里,她侧过身,凑近季晨离的耳朵,悠长的声音像一只咏叹调,“晨离,你教我。”
“你教我,怎么去爱一个人。”
“晨离,这次换我来爱你,换我对你好,你可以不接受,就像上辈子的我一样,可是晨离,你得给我一个机会。”
“你可以不搭理我,你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死心,你不能这么不公平。”
明烺步步为营,再一次把季晨离逼到了悬崖边上,不,这次是陷阱。
一个外表以爱的名义包裹起来的陷阱,充满了糖果和鲜花,季晨离明知道剥掉这层糖衣,迎接她的就是吃人的魔窟,但她还是忍不住动心了。
那可是明烺,她爱了一辈子的明烺。
爱明烺的本能已经刻进了季晨离的灵魂里,现在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人这么情真意切地恳求她,怎么能不动心。
可是……
“都是假的。”季晨离道,“甜言蜜语都是假的,明烺,冷眼、咒骂、忽视,这些才是真的。”
明烺给季晨离织起来的只是美梦,那些恶毒的眼神才是季晨离真正经历过的,赤裸裸的真实。
“明烺,我不敢相信你了。再陷进去一次,我会死得渣都不剩。”
明烺贴着季晨离的颈窝,:“你不用相信我,只当冷眼旁观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求你。”
“戏散场了呢。”
“你不喊停,这场戏永远不散场。”
季晨离到底不是明烺的对手,或者说明烺开出的条件诱惑太大,季晨离明知是个深坑,可还是跳了进去。
最后一次,季晨离对自己说,反正明烺绝不会放过自己,不答应她,不知她还有多少花招,最后一次,陪她玩腻了,两人好聚好散。
所以季晨离闭起眼睛,听自己答了一个字:“好。”
明烺抱住季晨离欣喜若狂,季晨离却觉得自己刚才还过速的心跳,分明的弱了下去。
第57章 演戏
季晨离答这一个好字,但她和明烺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明烺不是个非常会相处的人,季晨离也早已失去了和她互动的兴趣,于是季晨离虽然给了明烺一个机会,明烺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们从巴黎回国,明烺想送季晨离回家,被季晨离拒绝了。
“让陶源姐看见,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说完,她想想陶源对上明烺的情形,自己先笑了,边笑边忧虑,这回还不知道该怎么跟陶源交代呢。
“那我让阿飞送你。”
“不用了,我坐地铁就行。”季晨离背着包对明烺摆摆手,“就这样吧,回见。”
她下飞机时接近中午,到家时都下午了,早就饥肠辘辘,还好提前给陶源打了电话,陶源早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等她回来。
外面再好都比不上家好,季晨离踏进自己从小长大的小院那一刻才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里的真谛,陶源做的菜比她记忆里的更香,连明烺在国外请她吃的那两顿大厨手艺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