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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什么天使居然不能结婚,然后才意识到另一件事。
结婚不是一个职业。但是瑞文依然固执己见,为了结婚连命都不要了(霓后面才知道的),幸福了抱了孙子,过了三天直接嗝屁,还火葬,估计一辈子和恶魔亡灵打交道太多,还是害怕自己尸体被偷。
她又翻了翻本子,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千余年,心想他们家也是够繁盛……居然还活的挺久的。这么扳指头一算,蜜缇拉也从当年那个长不大小石头也长的那么大了,但是改不了见霓就泼水的恶习,真是时光匆匆如白鹿过隙,当事人身上留不下痕迹,因此实在是没啥感觉而已。
人类命数短哉,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霓伸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的脑袋。对方缩成一团,眼睛亮晶晶的窝在她怀里。姐姐的房间有股自己房间没有的冷清气氛,但是感觉很放松。她带着明天又要出门的微妙情绪,也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满足情绪,懒洋洋的窝在床上。
但她心底有一种惶恐感。一种不甘而微小的惶恐感滋长,就好像她应该再度窝回房间,便可以世事不问永远留存,就可以避免所有的杞人忧天一般的未来。
就好像未来真的张着大嘴要将一切全嚼成一块完全看不出的药渣,而且是连煲了三次,肯定没有回炉重造的机会的那种,烂到无可救药的那种。
她是知道的。
姐姐不会强迫她一定要去做。她纵容了自己的妹妹几百年,如今也不过是再一次尝试。做也好不做也好,姐姐只是想要她能够有什么去消遣。
但是她没想太多。
霓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拉了拉筋骨,发出嘎巴声。她回头看见小东西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两只耳朵顺从的贴合在脑后,显示她现在有点儿害怕,于是表示乖巧。
她于是沿着她的额头中线一路儿滑过去。小东西眯起眼睛,开始不自觉地摇摆脑袋,但幅度很小。霓小心的将她的脑袋掌握于手中。
生命。第一反应是这个,实在感觉很奇妙。
在这幼小的身体上,蕴含着一闪而逝,却奇妙的生命。那是恶魔绝不可能会有的,像流星一般的生命存在。用力就可以捏碎,因此更觉得生命是宝贵的东西。
但是对于她那样长久的生命来说,很难那么觉得。
华服多穿则如弊履,佳肴多食则如残羹,什么东西用了多了都是一样,绝不会去珍惜。是因为这样人类才如此怕死,亦或是因为这样人类才灿烂?
霓从未明白过人类。
————
和她完全不同的是,现在的路完全没有在思考人生,而是非常贴切的在思考霓现在这个姿势是在干嘛??很像……很像在抚摸献祭用的颅骨……。
她反复确认了半天,确认自己肯定没有反骨,多的什么东西那就真的不清楚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不详。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摸人脑袋还摸的颇为严肃的,感觉像被拉进来做占卜的围观群众,在舞台上忐忑的以为对方可能下一秒开口就收四千八。
她瞄了瞄对方的脸。
与之前不同,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因此显得非常严肃。她的脸上有股淡漠的表情,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冷淡神情,路忍不住探过脑袋去。
惨了,有可能要交二五八万,她心想。
霓注意到她惨兮兮的表情,总算笑了一声,接着离了床边又走回来,嘱咐她:“明个儿就出门,做好准备。”
说的好像她能做什么准备似的……被提起来就带走的行李准备吗。
她滚在床上,表情苦逼。顺带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反应过来这里可能是季的卧室。这儿卧室带着一股“老子买的东西全都要扔过一遍才能用”的极简主义风格,床,桌,椅,柜,没了。
颜色是黑白灰,除此之外可以拿起来的东西不超过三件,分别是笔,纸,杯。
她觉得霓应该把姐姐带上去住,至少总有一个得落败——但她想了想,觉得霓的东西被扔掉就太可怜了,决意不去想。就好像她这么想了事情就一定得发生似的。
霓的房间里小东西多得很。虽然有些实在是有些古怪,但是摆放的井然有序,自成一体。她房间颜色虽然沉,但是卧室主题是红木的褐红色,浴室是石青色,客厅是黑白灰,生机勃勃。
她也想仔仔细细的看一下,不过目前还没有机会。
在季的卧室里就没什么好看的,因此看了一会很容易感觉的无聊。虽然说季的办公用服非常华丽,甚至有些过于奇妙,但是家里看起来绝对是那种T恤也只会买纯色的人。
她有点泄气,慢慢又开始困了。
虽然季把东西扔的七七八八,床还挺暖和。她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醒来就已经在霓的怀里被拎着当行李出门了,衣服也换了一套,用脚趾头猜,这是季的衣服。
霓手里提着个箱子。芬德厄斯窝在她怀里,睡得呼呼作响(她打死不肯去城市里面,之前回去居住地睡了一觉,估计是半路被霓抓了出来),三人此刻没有马车,正在步行。
路被裹在披风里,从里面冒出个脑袋,感觉很像宠物犬。
她脑袋被按回去了。霓轻声说:“安静。”
她无声翻了翻眼睛,决定不去反驳自己没法说话这个事实(实际上她也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这是两天一更!两天!两天((((
爱慕长久之时
第29章 ch。1异变
家庭法师是一种怎么样的工作呢?
如果非要写本书的话,可以写成一书架的目录的,那种“什么都干”的工作。总之,这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活:你不会知道哪天家主会让你去诅咒别人,也不知道哪一天是小姐问你如何简便有效的驱除青春痘。还有一天,你可能发现家主变成头豪猪,也有可能某天你也成了豪猪……
总之,虽然家庭教师分三六九等,但是他们总是有一点特长的,即便是吹也行。
但是,不知为何,某些家庭法师显然非常奇特。
————
今天刚来上任兼职家庭法师的这个人,她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霓。所有人都猜想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的真名(也不可能是),而是一个绰号。总之,她是这个家庭的新的家庭法师。
她是过来辅导这个家族的最小的小女儿的。之所以会请来这样一个人,是因为在招工的时候,听熟人说这个人带着孩子,考虑到女儿可能有对教师的厌恶情绪所以才请了她。但是,带着的这个孩子好像并不是她的孩子。
霓长的非常高大。是那种一看见就会联想到居高临下这种词的女人,虽然长的没什么特点,但是肤色是小麦色,应该是和恶魔有联系。她是紫眼灰发,但那孩子是金眼褐发。
不过,那孩子好像并不是奴隶一类的存在,霓对她类似养母,还教她写字读书。因为看起来性情并不如表面那样恶劣,而且实际接触过之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因此大家都放下了心。
她擅长的是火系。从点燃湿透了的柴火,到引燃已经没有魔力的火炉,还是做饭,仿佛都随心所欲。因此好像最近在家里哪里都能看见她在帮忙。
……虽然听闻了这样的传说,仍然觉得不太放心。怎么说这人都是和恶魔有关系的人物,这么想着。虽然不是自己的事情,但是毕竟……不能放置不管。
瑟银很认真的想了一遍,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怀疑人家。怀疑人家不太好,应该确认一下才对。
于是她自己直接跑来了辛塞维斯家族的主宅。深知大家族的各种破习俗,她本来是翻墙跑进来的,没想到触发了霓的警报法术,正好被霓逮住。虽然心有不甘,不过确实是自己犯了错,身为圣骑士的她心有戚戚,于是完全没反抗。
霓叹了口气,倒是把她给放了下来。
她问:“私闯民宅干嘛?瑟银。”
口气平淡,像出门左转看见邻居买菜,问一下买什么菜权当打招呼。但是哪有人深夜买菜,还买到别人家院子里来的,偷菜吗。
瑟银心想自己绝对不能透露自己是怀疑普通公民是恶魔,来别人家里欺诈,只好打个哈哈。她说:“我路过的,真的。”
显然霓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没办法,转身儿准备往屋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叮嘱她:“我给你带出去吧。不然这边实在是很麻烦。你也知道吧……大家族什么的。”
瑟银泄了气,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突然想起某个事情,一把抓住对方的手。
霓吃了一惊。
就好像这只手并不习惯被触碰一样,使劲的甩开了。但实之后觉得实在是有点反应过于激烈,于是又回过头来看她:“你怎么了?”
瑟银绕着她看了一圈,最后才问道:“你的那个使魔呢?”
霓在那之前曾经带着某个长着角的小女孩,虽然不确定是否是她的使魔,但是那股邪恶的力量确信无疑。霓显然想起来这件事,有些好笑的歪歪头,说到:“在房间里。要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有种会把自己打成猪头饼的感觉,但是瑟银还是认真的回答:“要。”
她同时又提心吊胆的看了一圈。很好,没有别人。她这么担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在她的好闺蜜的家里。
但是这个消息并不是听闺蜜说的。而且如果被她发现自己在关心她家的各种琐碎事情,很可能会被同样暴打成猪头饼。她的这位闺蜜,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关注自己有个庞大的贵族家族。
总之,她蹑着墙角跟着霓渡过花园,渡过走廊,滑进房间的时候,根本没想这里面会是个什么环境。霓觉得好笑,倒没关门,拉了张椅子给她。
她那对紫色的眼睛如同闪耀着兴趣两个字的火焰那般闪闪发亮。被那样的眼睛盯着,会本能的想逃避。霓以温和却冷静的口吻说道:“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从她的衣领里面爬出一条如同蜥蜴一样的爬虫类生物。霓以手做桥,让它蜷在自己的手上,于是它伸展出双翼拍拍摇摇飞了起来。
瑟银与它那对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对视了半天,半晌,才颤颤巍巍的说:
“这是条黑龙??”
小黑龙娇声娇气的嗷呜一声,不知道为什么霓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它的嘴。霓露出尴尬的笑容:“总之……它不是我的使魔。我只是和小芬有个契约——哎哟你还咬我!”
小黑龙特别恼怒,闹了一会别扭跑去房间的另一头了。
这个房间应该是专门隔出来给霓的,有客厅与卧室,但是没有单独的卫生间这些。客厅另一侧是玻璃窗,可以推开来往庭院,另一面是往走廊的门。其余地方都堆放着书。小黑龙跑去卧室是不知道干嘛去了,霓也没理,转头给她冲了一壶茶。
“还有什么事吗?”
她随手还把地上的书收拾了一下。瑟银看了几眼,发现还都是图画书,色彩马卡龙色调,很可爱。她猜就是之前那个小少女在看书,因为警报突然被触发,霓一把塞了她回卧室,书都没收拾。
她更进一层次猜想两个人在她闯进来之前和乐融融的在学习,结果突然被她打扰了,四处散落着惨状。想到这里她更不好意思了,勉勉强强喝了一口茶。
她说:“真的没有什么事啦!就是听别人说了你在这,就想过来看看。”
霓轻笑:“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