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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可怕。它包含着死去的意念,仿佛连聆听都在剥夺生命力:“你还不会死。你还没有到收割的时候,但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我必须找一个新的聆听者。去,去找一个。”
这个声音消失了。某个软蛋跪在地上哭泣,含糊的哭声中包含着:“不,不……”软泥怪仍然不敢睁开眼睛,身子仍然僵硬着。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因此空气仍然仿佛凝结一般。
————
“…………”
龙克尔浑身一颤。这种微妙的不适感让她胃里不太舒服,尽管她有没有胃,有多少个,都要另谈了。但是这种不适感总是让人不舒服的。她于是看向那个恶魔。
视线所及,那个褐色皮肤的恶魔以毫无感情的冰冷的视线注视某个包厢。同时而言,连包厢外的季也转过头去。没错,她们仨都感觉到了那种……东西。
灰潮。
但这很奇怪:毕竟灰潮基本只发源于灰地。虽然城下区是很靠近灰地,但是毕竟还是和灰地不同的。如果真要哪里都能出来灰潮,那么这个世界早就成为死地了。
灰潮是一种剥夺生命力的东西。他们看起来是人型,但是绝非人类可言。说是军队,但是却看不见统帅。这个灾难一般的现象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至少龙克尔出生以来就有。恶魔们利用同样过剩的好战分子去和灰潮作对,但是死伤各半。不过灰潮看起来只是持续骚扰,并没有完全想攻破这个世界的想法——否则全世界可能得死伤一半。
说又说回来,因为其灾难性的特质,所以很难在别的地方小部分的发现。就好像洪水总不可能只冲击一个单元楼那样,灰潮也不仅仅在一个地方只冲出个水塘。
不过这种气息只是只是一闪而逝,轻微的让人以为是错觉。于是龙克尔又坐回去,但是她眼见霓非常缓慢的伸出手——空气变得扭曲——她感到一阵打心底而来的,非常自然的恐惧感。她当时就是这么被抓住的。明明没有抓住自己的任何部分,但是就是能够知道霓抓住了什么。
但是季伸出了手。于是霓悻悻然的把手收回去。这个时候夹在她俩中间的小东西突然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的抬头到处看。她想起这个小东西,于是问:你到底从哪找来的?这个家伙?
霓回:她?
她挠了挠头,同时又不乏担心的看了看姐姐,但好像季决定自己去解决。毕竟霓一出手的话,万一整个场所都烧起来就不好了。她说:是姐姐让我带着她的。
这时季将手悄无声息的伸入了某个空间之中。龙克尔也盯着季:所以说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头?
罪人。霓简要的回答:一个罪人。
龙克尔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备用食粮呢。
霓说:唉。这点重要吗?反正我得带着她,这是她的决定。
她把小东西像拔萝卜一样拉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给她编麻花辫。那孩子胆战心惊的看着她们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龙克尔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不适合带孩子。
霓连头都懒得抬:说的好像我生过一样,说的好像你生过一样。
这时季又从空间中脱出身来。但是和之前明显不同的是,她原本的衣服如今已经完全消失掉,变作一身仿佛被皮带缚紧的黑色制服,大腿,膝盖,手腕都被浅浅露出肉色的材质覆盖。她的角仿佛高塔一样耸起——但不知为何,热烈的拍卖现场没人注意到她的变化。
霓的手也悄然变化了。那对肤色健康的手渐渐地加深,仿佛被烤焦一般变黑。小东西坐在她怀里察觉不对,不禁抬头看她。
霓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脑袋:“没事。不至于到我。”
这时候由于季出现而压力大到胃痛的唯一事外朋友吃了胃药才缓过劲来,如梦初醒一般说:“呃,我胃还有点……难受……呃。”
她们四个人坐成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位基因变异生出来两个白皮女儿呢。霓悄无声息的把手收回去:“你感觉怎么样?”
“……那位是怎么出来的啊!!!!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啊!!!!”
霓严肃的把话题说回来:“她看着我出生的,不是认识。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成交了?我去付个款。”
她提腿儿往外走,回头一看小东西坐在龙克尔和艾连中间,神色犹豫。她给她立起身子:“好好坐着,没事的。”
她于是柔柔笑,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坐正了。
第68章 ch。20金冠
她朝包厢外走去。姐姐消失了,但是这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察觉——姐姐把这种注目感变得疏远了,所以能消失。这点她是怎么也做不到。
不过除了被姐姐按住不准出风头的时候之外——她其实相当喜欢引人注目。不然也不会专门打扮成这个样子,想要吸引目光当然是要辣妹打扮啊!她是这么想的。虽然这个打扮遭遇了不少问题,不过她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霓是个容易乐在其中的人,只是这点乐趣太容易消逝,所以给人的观感是喜怒无常罢了。
她面带微笑,从漂亮的地毯铺成的地台上走过去。周围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仿佛聚光灯。她想:有多久没有这样被注视了?她不太记得了,因为确实很久。
于是她换了个方向,注视展台上的东西。
说到底她并没有看过这是什么,只是因为是自己的名字,所以不得不买。这个台上被黑色的布所衬着的是白色的骨头,这就是拍卖品——也就是那个说是她的遗骨的骨头。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和普通骨头有什么区别,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里面确实饱含魔力。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很熟悉。
霓现场将钱款划清。她抽空看了看自己的手,七根指骨好好的一根不少,只是变化之中藏了起来而已。她不记得,也不觉得自己少过手指。其他地方也如是。所以作为当事人,她当然可以确切的说这是赝品。只不过这又是谁的骨头?
她转向另一头。主持人正将盘子小心翼翼的举起,往她手里递来。
算了,只要触摸到这个东西的本质就行。
她托着盘子心不在焉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准备伸手——但是手被握住了。她一惊,抬头一看,是自家姐姐捏住自己娇小细弱的手腕,表情冷漠。虽然别人看来是表情冷漠,不过霓能够十分准确的察觉她的神情中最为细微的一点。她一边假装没事,一边问:“……怎么了?”
季说:“……不可以碰。”
“这是什么?”
“……”
但是季并没有解释。她只是凝视那块骨头,然后伸手将整个盘子推入别的空间去了。霓觉得不太对劲,毕竟姐姐从来不会不解释事情,哪怕如何微小。她问:“到底怎么了?”
季轻轻摆动了一下脑袋:“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她放了心,径直又往包厢走去:“那你到时候再告诉我。我先回去看看。”
季在她背后不带一丝感情,又起伏停顿一致的说:“你总是这样。”
她知道姐姐在说什么,但也不介意,只是挥挥手沿着刚刚来的路往回爬。她一离开姐姐身边,周围的人目光又重回她的身上。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拿着那个拍卖品了。她想:很想抓抓看啊,那个东西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给碰?对她而言,还有危险的东西吗?
但是她并不会在这些地方违抗姐姐。她往左右看去,只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人群。她想起跑进黑塔里面的那个半人马,心想也真是够乱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针对她的事情了。
上次差点被人按着魔印一路猜下来已经很烦了,怎么还有人拿自己的(疑似)遗骨炸雷的,不过有句讲句,如果是她以前的脾气的话,说不定真的会从天而降一拳揍倒然后把东西直接抢走。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意思吧。
她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却有人要她活过来。
她捉不清是哪一边的人,但是却觉得异常恼火。
她走回包厢内。龙克尔昏昏欲睡的趴在桌子上,看她进来连头也不抬。她往更里面走,跨步坐在角落里。霓心想自己可不是只为了这个破玩意过来的,她还得去找这个谜语的谜底呢——不过说回来。这也太巧合了。从走进工会接到任务,到下来到鹰座堡,然后拍卖,简直一气呵成的不像样。
她内心更是恼火,却又无从发泄。这种被排布的感觉咎天问地也追不出个头绪,反而让她烦的要爆炸。这里不同主都。主都她可以顺着姐姐的能力到处移动,而这里因为其密集的能量排斥,令本来就不是空间专长的她非常棘手。
她也不管艾连的注视,只是掏出颗火石嘎嘣嘎嘣开始咬。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所以买了一口袋,现在看来果然是对的选择。
因为已经太久没出来了,对世界的掌控力下降了,这点她不否认,不过她并不是软柿子。该怎么来的,就让它怎么回去。既然是他们激怒了她,那么他们也会获得同样的回报。
火石在她嘴中破裂。艾连吓了一跳,连忙问:“你干嘛了?”
她说:“我们□□控了。这件事是针对我而不是你,所以你放心好了。”
龙克尔兴趣缺缺的说:“你就是喜欢交一些麻烦一大堆的朋友,然后惹一大堆麻烦。”
霓说:“严格来说也不算,毕竟他现在还算好的。”她掐指一算:“他爸还有22个继承人,他是最小的一个,他妹还得杀21个才轮到他呢。”
龙克尔稍微耸动了一下背,表示惊叹:“哇哦,这在地下不算犯罪吗?”
霓说:“所以她都是把他们带到天穹,或者到城下区再杀的。这就很麻烦了,不过她可不敢。”
艾连说:“哎你知道啊,你都没问过我,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她哈哈大笑:“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只是我们不管而已。你姐也真是一个非常有行动力的女人,明明小儿麻痹还能坐着轮椅去碾人,也是非常厉害。”
她想了想又摇摇头:“算了,反正我只是来保护你到毕业的。到时候你有什么出路,那都是你的选择了。”
艾连还有不到一个季度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她就可以落跑了。
霓趴回去。昨晚她睡得不算太好,一晚上都因为过于熟悉的房间气味以及旧日回忆纷扰梦境,梦到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先是梦见自己性别转换是个男人,在地上的高塔前奔跑,到里面的机械里解救名叫无名之暗的恶魔。又梦见自己因为某件小事和小东西争吵,吵得面红耳赤,她哭泣着拥抱住自己,眼睛里是彩色的光辉。
结果搞得她困得要死就是了。
她不禁又觉得自己如果从头到尾,都没有踏出高塔该多好。又或者说不*差点*杀掉……算了,发生都发生了。她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觉得挫折,那是因为她是霓。
霓说:“龙克尔啊,你记不记得你以前给我做过梦境占卜啊。”
龙克尔说:“啊?你还记得那个,这都多少年前了。”
她耍无赖,从桌子这一头摆着手滚过来——外面的人渐渐退场了,但是他们仍然坐在这里:“谁管你啦,那个,你还记得怎么做的吗?”
“那个是骗你的。”龙克尔很平静的说:“我只有关于生命方面的魔法最在行,占卜什么的我一点都不会的。”
“那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