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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那时候最后一个印象是霓抬起头,伸手朝她说了什么,她便眼前一黑,又昏昏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羊群随着阳光浅浅移动,树木生长,托起一片片云彩。
土地被水淹没,浅及脚踝。她被困在中央动弹不得,远处有一只……色彩斑斓的眼睛。万千碎片尽集中于一眼,闪闪发光。
随即她被按倒在地。被按进了无边的水里,气泡,手。被谁的手在水里紧紧扼住了喉咙。痛苦吗?她问自己。
但是不觉得。没法那么觉得,从来不觉得。在被无尽的温柔的水面包裹之时,她惊醒了。
心脏因为骤醒而闷痛,路紧紧的扭着眉头。她喘了好一会气,迷迷糊糊想转个身,却碰到了什么。随即,什么人的手轻轻探上她的额头,她才发现自己额头全是冷汗。
路迷糊中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快要长出来了。这意味着她对自己的意识操控权快要渐渐消失了。但是对方温柔的触碰着自己,让她的确很安心。
……而且,这是人的手。肌肤细腻,带有体温,这不是霓那冰冷而铁一般的手。路猛地睁开眼睛——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对方那紫色的眼睛幽幽的发着光。
路吓得哇出声来,顺势一滚就掉下了床,后脑勺直击地板,痛的她半天发不出声来。对方倒是猛地一惊,下意识般的扑了过来。
灯被打开了。眼皮隔不住刺眼的灯光,路紧紧的闭着眼睛。
过了好一会,她才试探性的睁开眼睛。
的确是霓。对方此刻压在她身上,脸色冷峻,上半身啥也没穿。但她没想的太多。事实上她也想不了太多了。
————
霓注视着眼泪汪汪的小东西。对方的耳朵已经猛地弹了出来,毛茸茸的摊在背后。她内心除了气馁却莫名其妙的还有一分期待。她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啊。
对方的脖子上有着紫黑色的痕迹。
她伸手轻轻抚摸对方的头。将手转化为人类颇为花费了一点时间,但是看起来小东西很是享受被摸摸脑袋的感觉,闭上眼睛蹭了蹭她的手。她看起来小脸仍然吓得毫无血色,霓于是将她轻轻揽起。
小东西软软的靠在她的怀里,不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她心里有种令人作呕的温存感,但她轻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小脸。
她在逃避。
差点掐死对方之后,内心充满了对于恶魔来说毫无意义又冲动的愧疚感。恶魔理应不感到愧疚。但是霓却在内心浅浅的存在着愧疚,她自认自己只是仍然存在于过去的幻影中。
霓无法去正常的面对这孩子,表现出自己应有的态度。她本该什么都不在乎,早就已经如此决定,但是却在面对她的同时全部都瓦解一旦。
如果这孩子能够直接了当的表现出自己是个恶劣的人的话,霓可以按照那样的印象去行事而不必考虑太多。但是并不。因为这孩子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她是被当作工具而才存活至今的。驯养至今已经麻木了,即使对于抚摸看起来很享受,也不过是最符合的反应而已。即使差点被杀掉,也只会依附在自己身旁。
那是因为知道离开自己是无法活下去,因此如此。但是自己也……。
无用的,可怜的东西。
路睡着了。睡得很熟,小嘴微微张开,胸膛起伏不断。霓的手轻轻划过她的耳朵,她在昏睡皱起眉头,随即紧紧地抓住了什么。
“……”
霓被对方伸手抓住了角。
而且,抓的很紧,好像抓紧了救命稻草那样,紧紧地抓住了。
霓伸手尝试解开她的手,结果一碰到小东西开始发出抽泣声,呜呜咽咽,她听得烦,又放下了手。但是低头给她抓着角好像也不对,总之霓就那么低着头思考如何让路放开自己的角。
她想了半天,放弃了所有想法,干脆把小东西放在自己床上,任凭她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一片被褥。路的手仍然紧紧的抓住她的角,小脸皱的和个小包子似的。她觉得无奈,无可奈何的躺在床上。
在她也睡着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可以通过收起恶魔特征使角消失的。
但是她不太想理那些事情,便慢慢地转过身,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中间没跳章。
就是这样的。
怀着畸形恋慕心情的幼女和活在某个往日阴影里的大姐姐。xd
第10章 ch。10帮助
霓醒来的时候,对方正紧紧的贴在她的背上,一呼一吸,像和主人亲昵睡觉的小犬,睡了觉还要死死的靠住主人。她有点不适应,想挪开身子,但是又算了。
对方睡得很好,完全没有考虑霓的感受,发出轻轻的呼吸声。霓被贴的紧紧,有些不习惯。她默不作声想了一会计划和行程,看小东西睡得很死,便轻轻离开床铺。因为失去了支撑,路骨碌一下滚了下去,但是完全没有醒,四仰八叉睡着。
霓瞄了一眼,终究还是不忍心,给小东西套上了内裤。
她转身穿上睡袍,开始收拾东西。
虽然她也不太爱穿衣服——她们的皮肤本身就是最好的防护,穿衣服不仅多余,而且还有些不太舒服。不过现在她一般都习惯穿衣服。姐姐喜欢给她买一堆衣服,其中包括大多数“不好穿,不能用”的衣服。
她粗略想了想事情经过,往异位面里塞起东西来。想了半天,她还是觉得把路塞进异位面里太过分了,便又去了一趟蕾娜那儿,办了手续,交代好事情后,去了一趟萤石湖泊。
————
霓沿着闪闪发光的湖找了一遍发现老朋友不在,心知她肯定又在睡觉,便伸手打开包裹,掏出一块宝石。宝石的光芒刚一闪烁,什么东西便仿佛嗅到了气息一般急切的吸起了鼻子,发出灼热的呼吸。随即,对方就像饿狼扑食一样迈着大步子扑了过来。
不过,对方的形象可和外表一点也不相符。那是一条脑袋几乎能挂到地底天穹,足足能塞满整个空间的巨大的传统形象中龙模样的黑龙,髯是鲜艳的红色。它的角上,尾巴上,耳朵上全挂着满满的宝石和黄金,腐朽的藻类挂的它一头都是。
它……好吧,她一头撞进霓的怀里,急切的想用舌头夺走那颗宝石。但是由于身形实在是太大,只有一个下巴的一小部分蹭进了霓的怀里,她的舌头倒是舔的霓满身都是粘糊糊的唾液。
霓冷静的按住她还在不停撞过来的脑袋,用另一只手举起宝石。
她说:
“你要再不会变成人形,我就把你角上的也扯下来,芬德厄斯。”
对方发出狗一样的呜咽声。霓无动于衷,冷静的捏紧那块红宝石(价值32狄恩,大约等于一顿饭钱)向芬德厄斯示意。对方呜咽了半天,终究还是变成了人形。
芬德厄斯,统称灾厄之母,虽然活至如今,但是实际上还保留了龙最为特殊的习性。只要是闪闪发亮的东西,她都想要。当然,霓认识芬德厄斯是因为对方想要她的眼睛。虽然开头不太好,但是结果和过程都挺好的。
芬德厄斯变为人形主要是季出的主意。因此你们也可以知道芬德厄斯大概是个什么体型。她此刻努力的展开自己小小的翅膀,以试图适应自己好久没变成的人形。霓叹了口气,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芬德厄斯伸手又掰了掰霓手上的宝石。霓丝毫不松手,她可怜巴巴的歪了歪脑袋,一口咬上了霓的角。霓毫不留情的伸手又掰开了她。
“你要干嘛?”
芬德厄斯鼓着小脸气呼呼的问道。霓伸手掏出一袋儿宝石,亮瞎了小龙的眼睛。她鼓起翅膀绕着霓飞了好几圈,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这是要干嘛?霓。”
霓轻轻晃动袋子。里面宝石相撞的声音让芬德厄斯的脑袋随之晃来晃去,角上的宝石也铛铛作响。对方眼里充满了闪亮亮的憧憬,令她不禁想起某只小东西闪亮亮的眼睛。只可惜小东西不怎么直白的表达欲望,只有白天的时候能看见闪亮亮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对对方伸出一根手指:
“我要出去一趟,有些事不太方便……你和我出去吧。这袋算先给你玩着。”
对方点点头,正要化作两个人出行通常的样子,眼睛突然一亮,可怜巴巴的说道:
“那定个契约好不好?我看我的孩子们总是有契约定,感觉好好玩哦……”
霓哭笑不得,给芬德厄斯粗粗画了个契约。芬德厄斯抱着自己手臂宝贝的要死,倒是乖乖巧巧的变成小条的黑龙,黏在霓的肩膀上。霓将宝石拿给她咬着,自己一人一龙又传送回去了。
她回到住处,将芬德厄斯放下,正要收拾东西,芬德厄斯发出惊呼。她想肯定是看见了睡得一塌糊涂的小东西,怕芬德厄斯又看上对方的眼睛,于是砰的一声拉开门。
“霓!霓!这是什么?储备食粮吗?”
芬德厄斯此刻正拉着小东西的手,饶有兴趣的飞在床上(霓已经大约一千多次警告她不要直接一脚踩上床,人类或龙形态都不行之后,她总算学会了)。路还睡得正沉,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正被恶龙当作肉质测试的原材料。
霓沉思了几分,决定还是告诉她。
她伸手指向小东西,表情严肃:
“这是我养的幼犬,我的东西。”
对于龙来说别人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抢,但是霓的东西一定不可以抢。因此芬德厄斯可怜巴巴的咂了咂嘴,霓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口水滴落到自己的床单上,烧出一大个坑。她因此迅速拉开小东西,以免被龙涎波及。
路被拉的差点飞出去,艰难的从昏睡咒中苏醒了。她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芬德厄斯看到对方的眼睛的时候立刻炸开了锅,但是被霓一手推开了。
霓拧住小东西睡得睡眼朦胧,甚至傻乎乎的脸再一次和恶龙强调道:
“这是我的东西,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她好像后面才发觉自己说了个什么奇怪的话,但是显然芬德厄斯根本不理解调情的意味,现在的路也只是扬起小脑袋呆呆地看着她,顺从的点点头。
霓决定暂时不要在意这个。她让小东西和芬德厄斯出去客厅玩之后,把床单和床垫烧了,以免回来的时候龙涎让整个室内充满了古龙怨灵。她把自己所需的一些东西打包好之后,又花了一点时间在浴室把自己调整的更像个人类之后才走出去。
“霓啊,你这样真的好久不见哦。”
芬德厄斯此刻正开开心心的和小东西玩拼字游戏——虽然完全是当作堆堆乐在玩。她认真的看了好一会霓,才那么说到。
霓整了整衣领。她不太会被气温影响,地底气温也经常很是适宜,因此一般她要是想要假装人类,会尽量收起自己的所有特征,将肤色也变得更加自然。然后穿上白衬衫。
白衬衫好穿又干净,季觉得霓穿起来颇有干净利落的样子,因此她还有一部分衣服都是薄衬衫。她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小东西,她那细弱而可爱的四肢像花蕊一样从白色花瓣似的裙子里探出。她没给路带衣服。
但她计划了30分钟之后走,因此也没时间给路买衣服了。霓一把抄起路,把她塞进大大的斗篷里以掩盖尾巴和耳朵,拉起芬德厄斯,走出房门,用脚跟带上了门。
她关上门之后,本来想锁门的,但是实在没有手,因此放弃。
霓想了一会,觉得自己的房间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