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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一抹裙裾果真紧随而来,已到了师北落的身边,且语气焦灼。
府内侍卫的衣甲铿锵响动,一队侍卫围绕住师北落那和头白色的狼犬齐刷刷地拔出腰间长剑,同时指着师北落和白狼犬。
师北落用余光睨着付青硕,咬紧牙关道,“公主切勿再靠近,这畜生力气甚大,伤到师北落不要紧,不能伤到公主。”
付青硕被侍卫挡在后头,听到此话一把推开面前之人,在侍卫错愕的眼神之中一步步继续靠近师北落。
杜未未却突然拦在付青硕面前,焦急道,“公主不要再靠近了,这是南楚国送来的狼犬,生性残忍凶狠。公主过去也是于事无补,驸马此刻危在旦夕,公主应当将此事交给侍卫和驯兽师处置较为妥当!”
付青硕却执意道,“让开。”
“公主!”杜未未跪在地上,抬头恳求道,“公主不可!”
狼犬忽而仰头嘶叫,叫声凄厉绵长,叫人忍不住浑身一震。
付青硕目光一动,神情变得更加急躁,刷地一声抽出面前一个侍卫腰间的备剑,握在手上手腕一翻,指着杜未未和面前的侍卫凛然道,“都给本宫让开!”
动物不会无缘无故嘶叫,狼犬擒住了师北落,下一步便有可能直接撕咬她的喉咙,一刻也是耽搁不得。不是没有想过让侍卫直接刺死狼犬,但师北落就在它身下,难保一不小心就会误伤师北落。
方才站在笼子前的大胡子便是驯兽师,他急忙忙拨开人群惊讶地看见了这一幕,扶正脑袋上的帽子跪在地上颤抖道,“请天璇公主恕罪,这头狼犬经过多年训练平日里也算温顺,但不知道为何见到了驸马便突然间就变了性子。”
“你说——”付青硕的剑架在他的肩头,目中寒光凛凛,“如今的情况该如何处置?”
驯兽师抓着脑袋为难道,“只能喂肉试试了。”
付青硕望向师北落,那人的脸色如同狼毛一样雪白,她的左手腕已经骨折,右手放在一侧,隐约还有些寒光。
付青硕眉头一攒,盯着那道寒光良久,回视驯兽师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去?若驸马出了事,本宫不但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南楚国。”
音量虽然不高,但言语中的魄力已叫人心惊不已。天璇公主何等人物,她能以计谋替琥国平定中原,自然也能够对南楚造成威胁,世人都知道她言出必行,若是她说不放过南楚,那么南楚必定会永无宁日。
师北落被笼罩在那头狼犬的阴影之下,压低声音对着那狼犬道,“好狼儿,戏演的真好。。。。。。等一下大胡子会拿肉来给你吃,你吃了肉就回到笼子里去罢。虽然可能会挨一顿打,但我会想办法将你带出来,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白狼犬喉咙里呜咽一声,极为乖顺。
师北落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但这笑容转瞬即逝。
大胡子果然拿来了大块血淋淋的猪肉,尝试着丢到白狼犬和师北落边上,白狼犬扭头瞄了一眼,表示不屑又扭了过去继续威胁师北落。
师北落心里是哭笑不得,白狼犬并非是嫌弃肉少,而是在跟她撒娇。
白胡子不知道这一点,于是继续甩肉,直到手里的肉都空了他的脸也就更加地臭了。因为天璇公主付青硕显然不满意他的表现。
“狼儿。。。。。。”师北落无奈又许诺道,“我保证以后给你天天吃肉,行不行?”
白狼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语,果然从她身上走开,垂头叼起地上的猪肉,拖到了自己的笼子里趴着咬。
大胡子冲到那笼子前,迅速地放上门阀白狼犬便被重新锁回到了笼中。
“好啊,你竟敢不听话!你这畜生竟然伤到了驸马爷,看我还不教训你!”大胡子说着便要拿起鞭子抽打。
“慢着,”付青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没有任何语气道,“既然你们将这畜生送给了本宫,怎么处置便应该由本宫说了算。”
大胡子点头道,“那是当然,都听公主吩咐。”
付青硕扶着师北落,问道,“驸马想要如何处置?”
师北落衣着有些狼狈,手腕也的确受了伤,看了一眼笼中的白狼犬道,“我和公主成婚不久不想杀生,反正我也没有大碍,再加上这是南楚送给公主的礼物,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处置了,听这位说这畜生已经训练良久,不若再留它几日看看表现,若是有用的话,留在府内豢养解闷也不是坏事。”
付青硕的眼睛透着不知名的情绪,“那就依驸马所言罢。”
天璇公主已经发话,大胡子等也只能领命。而肇事者白狼犬躲在笼子里,继续悠哉悠哉、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它的鲜猪肉。
师北落坐在圆桌边上,口里咬着绷带缠绕住手腕想要悬挂在脖子上,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疼痛,帮助骨裂处愈合。她做的极为艰难,却硬是不肯求助于付青硕。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不说话的时候就异常安静。
不知从何处传出一声轻叹,师北落见到一个影子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看见付青硕正低头瞧着她,浅褐色瞳孔因为光线的缘故变得漆黑一片。
“驸马不愿意去见御医,便由本宫代劳吧。”她竟蹲在了师北落面前,接过绷带的一头,轻轻抬起师北落受了伤的手腕仔细地替她包扎,“伤筋动骨需要百天,驸马的左手受了伤,怕是有一些日子不能够灵活自如了。”
“受过的伤会好,”师北落看着她的头顶,别有深意道,“但裂痕会一直存在,恢复之后,总会与原来的不同。”
付青硕手上稍顿,似乎在思考师北落这一番话,但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继续替她包扎,“本宫会吩咐厨房近几日做一些生骨生肉的东西,另外也会找御医替你开方。”她忽而一停,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你从旧宅拿到那张养气的药方了吗?”
师北落微笑道,“拿到了。”她从怀中掏出那张单子,付青硕接过,纤秀的眉稍稍皱起,“这些东西都很难得。。。。。。”
“是很难得,公主如果不便准备北落花一些时间也是能够准备齐全的,上一轮的药都快吃完了,配齐这些东西需要一点时间,近日我可能会常常出入公主府,希望公主不要见怪。等配齐了药材,师北落自会向公主谢罪。”
付青硕将药方放在旁边的圆桌上,替师北落做好收尾的工作,仔细打量她道,“你如今这个样子还是少出去跑动,药材的事情便交给本宫,公主府里面没有的就去宫内拿,本宫能替你配全这些。”
师北落倾身靠近付青硕,在极其近的距离以极其暧昧的腔调说道,“多谢公主美意,师北落感激不尽。”
“公主,驸马,”门外传来杜未未的声音,“门口来了一个客商,说是送一样‘碧雪晴天’的胭脂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胭脂是否觉得眼熟呢??
☆、第037章
连串的雨水从天空中坠落;落在屋檐之上;淅淅沥沥在檐廊之上垂下一道水幕。
一位锦衣玉袍的公子负手站在长长的走道上观雨,俊俏的眉眼里攒着一种闷闷郁结的情绪。
“王爷;”有一个貌美的侍女走了过来,身段窈窕;着粉色裙装,“皇上命人请王爷入宫觐见。”
怡王付贺闻言之后一刻愣怔,喃喃问,“你说什么?”
“皇上召见,”侍女抬头;杏眼盯着付贺,“说是让王爷入宫觐见。”
话音未落便被付贺紧紧抱住;付贺高兴地拍着她的背道;“太好了,父皇竟然还记得!有没有提到母妃,她是否也在?”
侍女被他拥得很紧,俏脸通红,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道,“通报的人没有提到宜妃娘娘,不过应当也是在的。”
付贺终于松开她,凝视着她的脸,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眸中冒出柔情几许,“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翠云。”
“翠云。”付贺点头,勾起手指在她娇嫩的脸上轻轻婆娑。翠云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她捏着衣角稍稍偏开脸去,几乎不敢动弹。
付贺忽而凑近她小巧的耳边,声音低哑道,“晚上在本王的房间等着。”
翠云浑身一僵,捏着衣角的手也停下了动作,整洁的衣角已经褶皱成了一块。
付贺这时候已经从她身边轻飘飘地穿过,留在翠云眼里的唯有他那身青色的锦缎衣衫,和他磁性暗哑的声音。
琥国大兴宫。
付贺进前殿的时候才发现太子付恒与横王付康等众皇子都在,踏入殿内的脚步稍稍一顿,众位皇子见有人姗姗来迟便纷纷往后瞧,见到是不起眼的付贺便又纷纷不在意地转回去。
太子站在皇帝的左手边,一样的明黄色袍子,白底黄面的长靴。腰间围着玉带,手背在后头,俊眉秀目,嘴唇上留着两撇胡须,头戴双龙抢珠金冠,风采仪人。
他居高临下,自然能见到付贺已经到了,与平日里的匆匆一瞥不同,太子付恒此番格外打量了自己的这个庶出的弟弟。付贺上前的时候也注意到付恒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没有避开,反而抬头冲着太子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付恒一怔,又凝视了付贺一瞬之后才收敛了目光挪向另外一侧。
“儿臣付贺见过父皇,见过太子。”付贺跪在地上行礼,地上的大理石不知道是否一直这样又冷又硬,当付贺跪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膝盖被磕得生疼。
“免礼,平身。”皇帝道。
付贺于是也入到了皇子排成的队列之中,居于末尾最不起眼的位置。
皇帝见诸位皇子已经到齐,于是便示意身边的首席太监余华宣召外头的客人进来。余华尖锐的声音过后,宽阔的殿门口出现几条陌生的人影。
付贺也随着大流往门外望去,若是平日里他也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瞧这所谓的客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非要琥国最为尊贵的一群人来聚集相见,但今日他心思不在此处。抱着满怀欣喜的心情来,却要抱着失落的心铩羽而归,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不要叫他生出这般充满期盼的心,到如今也不至于这般失落。
最先飘入众人视线的是一个红色的跃动的精灵,她身穿着火红色的风凉衣衫,琥国已过冬至,众人都披着厚重的外袍,她却穿着轻薄如羽翼的红色纱裙,一直转着圈儿,到殿上的时候就如同秋季播种的蒲公英一般轻轻软软地落入众人心间。
“南楚郡主段韶溪见过琥国皇上,见过琥国太子,见过琥国各位皇子。”
她动的时候,本以为是只火凤凰,静的时候,却是一只华丽的银雀。脸上蒙着一层面纱,但大大的眼睛灵动多姿,声音又清亮盈耳,就如同树梢上的鸟雀在唱歌一般。瞧她不过二八年华,年纪轻轻,虽话语声调中略显生涩,但眉目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机灵古怪的劲儿。
皇帝还未开口,后头便立即跟上了一个人,此人也是一样风凉的打扮,一身南楚斜□领长服,脚上是一双牛皮船靴,大络腮胡子,黝黑的脸。
“南楚使臣白为永参见皇上,参见太子,参见诸位皇子。”他礼节做足了全套,一一朝着殿上和两侧都行了琥国的礼。
皇子见这位使臣如此客气,更见这位郡主如此热情,龙心大悦道,“两位远道而来,为两国缔结友好盟约,朕和诸位皇子都欢迎之至。”
白为永请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道,“这是吾国皇帝陛下亲自书写的国书,还请琥国皇上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