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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水显然不懂这个,被气的不轻。
许笑靥在她暴怒失控之前,说:“要不你先去跟我挤两天?”
王云水扭头就进了屋,没几分钟就拎着箱子出来了。
她要走,那基本上就没人能拦得住,王云水边走边大声嚷嚷:“我是为了谁?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这破房子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就是去别人家住几天吗?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笑靥给她撑着伞,步伐匆匆追着人从小院里出来。
岸容迟了一步,扭头跟村长道歉,又和沉着脸的老太太说:“她就是那个嘴,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没理她,还在生闷气。
晚上,岸容刚躺下,许笑靥就给她打电话,问王云水来她这里没有。
岸容说没。
许笑靥慌里慌张的说:“王云水不见了。”
岸容第一反应就是,王云水别是发脾气跑了吧?!
但连着下雨,山里的路实在不好走,又是大晚上的,万一遇到意外怎么办?
岸容又忙穿起衣服来。
许笑靥像是在走路,呼哧呼哧的,“别想那么多,我先去找找。”
岸容随便套了衣服,忙说:“你别自己乱跑,我跟你一起。”
两人住的近,岸容打开门的时候,许笑靥刚好走到大门外,雨还在下着。
许笑靥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灯光里飘散,“我上了个厕所,出来人就没了,行李也不见了。”
“别急别急,不一定是自己走了,这种天她能走哪儿。”岸容一边安抚许笑靥,也一边安慰自己,“先去她住那儿看看。”
两人急匆匆赶过去,拍着院门,铁门搭在木板门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焦急的一声连着一声。
院子里有人烦躁回应,“谁啊?”
许笑靥和岸容都松了口气。
“我。”
许笑靥语气不太好,沉着脸。
王云水出来开门,拍了一下脑袋,说:“呀,忘了告诉你了。”
许笑靥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忘了告诉我?你能不能对自己对我们都负点责?人生地不熟,去哪儿能不能打个招呼?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吗?”
王云水理亏,也难得见许笑靥生气,顿时抬不起头来,讷讷说道:“我忽然想起来,万一晚上下大雨,把这破房子压塌了怎么办,她腿脚不方便,到时候跑都来不及。”
她讷讷的,手里也没拿伞。
许笑靥把雨伞往前倾,挡在王云水头上,“以后别这样了。”
王云水忙点头,听话的有点像换了个人。
屋里老太太站在门口举着电灯往这边打,“你们怎么都来了?来几个人都没用啊,赶紧回去吧,这大冷的天。”
岸容隔空问她:“屋里还漏雨吗?”
“不漏不漏,几滴水算什么漏。”
王云水撇嘴,小声嘟囔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
岸容乐了,又问王云水:“你真准备睡这里啊?”
“要不呢?”王云水翻了个白眼,“七十多了,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我是不是得负责啊?我可不干,我就不信了,她不走我也不走,让她跟我睡一起,就不信她忍得了!”
岸容看她嘴硬,第一次发现王云水真的有些可爱的地方,忽然开始闪闪发光。
王云水留下,许笑靥和岸容走。
两人走了几步,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许笑靥扭头看着她问:“你笑什么呢?”
岸容撩起眼皮看她:“你笑什么呢?”
俩人对视了几秒,又默契的收回目光,答案已经收到了。
“我第一见王云水这个样子。”许笑靥笑着说:“真是一物降一物。”
岸容点头,“难得。”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或者是一直都有,只是以前没表现出来?
许笑靥蹙眉,“万一房子真塌了怎么办?”
那房子是真的太旧了,比这村里所有的房子都要旧,一下雨,四处漏水,更显得残破不堪。
“不会。”岸容就没担心过房子的问题,“漏水是屋顶瓦片下滑了,有些地方没盖住,修补修补就好了,房子结构骨架都没问题,塌不了。”
许笑靥惊讶的看着她,“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王云水啊?”
岸容吐了吐舌头,嘿嘿笑了一声说:“忘了。”
“滑头。”许笑靥笑着批评她:“怎么能故意隐瞒看队友出糗?作为公司优秀新员工,要从自身抓起,一言一行都要时刻注意。”
岸容哼了一声:“你给我说人话啊。”
许笑靥立马就笑嘻嘻道:“干得好!”
能让王云水露出这么可爱一面的机会可不多,抓住一次是一次。
这话题一结束,两人又沉默了,许笑靥又问:“你梦里那个,也有这一段吗?”
岸容摇了摇头说:“没有,梦里我们做的团综不是这个,是另一个,有台本的那种,不是现在这种纪录片形式的。”
“哦。”
两人难得大半夜跑出来,身边没有跟着人,于是不自觉的都放慢了脚步。
“我已经弄脏了三条裤子了,希望明天是晴天,不然临走真没干净衣服穿。”
岸容点头,看着脚下反光的小水滩,嗯了一声说:“我也是。”
于是又沉默了起来。
即使这路走的再怎么磨磨蹭蹭,村子不大,还是没几分钟就到了门口。
岸容从许笑靥身边走了,站在门口道:“晚安。”
身边的温暖骤然散去,许笑靥握着伞柄的手一紧,又浅笑着冲岸容点头,“晚安。”
岸容又看了许笑靥一眼,巧笑嫣兮,顾盼生姿,不过她只看了一眼,就关上大门,在里面落了插销。
许笑靥听着声音,确定岸容已经走了,才继续往前走。
感觉今晚的路,也太短了。
第135章 雨夜
雨还在下着; 只是小了些; 细密密的; 但没那么急; 力度也绵软。
岸容打着伞站在十八洼的小广场上; 原来晒得谷物因为下雨都被村民拉了回去,这一小片地方就稍稍空旷了; 地面虽然也没铺水泥; 但土经过成百上千次的碾压,已经硬的很; 下了两天的雨; 也没变成大泥潭。
岸容站在那棵大皂角树下等着; 没过几分钟; 有个人打着伞来了。
“现在叫我出来; 有什么事吗?”
肖瑜微微举高了雨伞; 看着岸容问:“是你跟许笑靥又出什么事儿了?”
岸容信息里没说,只叫她避过摄像头出来; 但肖瑜还是瞬间就猜到了。
岸容站在树下; 抬眸看着肖瑜,上一世她和肖瑜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安静、平常,肖瑜时不时听听她的抱怨,偶尔也会出一些主意,虽然一开始目的不单纯; 但后来几年的时间,其实已经很难说得清楚肖瑜是把她当朋友还是当任务了。
两人都隐在浓重夜色下,只隐约看得见轮廓。
“我想问问关于许笑靥的事。”岸容认真看着她,“你之前跟我说过一点,但我想知道的更多,关于她的过去,和她的家庭。”
构成一个人的,除了血肉身体,还有这个人的过去。
岸容一直以为,成长是可以抵消过去带给人的影响的,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阴霾里,但她来了这里之后,发现不是。
过去的一切其实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改变,也不会褪色不会消失,只是会因为自己的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多一些理解,可以从更多的角度看待那些事,然后平和的接受。
这不叫和解,也不是原谅,只是人成长到一定程度必然会走到这个阶段,就像破茧成蝶并不是因为想通了某些事才去变成蝴蝶,是变成蝴蝶之后,才发现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可她还是在顾杏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在那个年龄段,那个环境下,必然会养成的性格和模样。
她是,想必许笑靥也是。
“你以前告诉过我,许笑靥惧怕药,是因为她母亲的死,让她产生了一些阴影,只是这样吗?”
上次说起许笑靥的事,还是在公司录淘汰赛,肖瑜得知祁楚楚的噩耗后,简单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当时岸容没有多问,肖瑜也没有多说。
肖瑜似乎并没有意外,只说:“你怎么不直接问她呢?”
她正经跟岸容说过,许笑靥的事,还是许笑靥自己告诉岸容比较好,毕竟许笑靥的隐私,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以什么身份问?”岸容敛目低头,“我问,她未必会说。”
许笑靥曾经因为祁楚楚,不得不提起自己从前在戒网中心的经历,但她几乎没有用什么主观类的词描述过那时候的自己,甚至把自己的存在都淡化了。
她在排斥。
更重要的是,岸容发现,许笑靥在面对顾杏杏的时候,有一种太过急切的关注和不计后果的帮忙。
这不是许笑靥一贯的风格。
岸容疑惑的问:“许笑靥童年时期,父母不在身边?”
肖瑜赞赏的看着她,却摇了摇头。
“准确的来说,是许笑靥的父亲许延启,不在身边。”
但是无数家庭教育中都缺少父亲的参与,有些是因为工作必须在外谋生,有些是认为养孩子是母亲的事儿,但这种畸形家庭中的小孩,未必都在心理上有缺陷。
而许笑靥,她很严重。
“许延启是个商业奇才,白手起家,用了短短数年时间成立了自己的珠宝商业帝国,这个你可以自己去上网查一下,网上也有不少他的经典案例,但创业前期详细部分都没有多提,我手里的资料并不侧重这方面,所以并不详尽。”
肖瑜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岸容。
毫不客气的说,许延启在商业上有多成功,在家庭上就有多失败。
但年轻时候的许延启,才貌都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经人介绍相亲认识了许笑靥的妈妈应闲,大概是各方面都符合彼此的结婚标准,所以就结婚了,许延启从来不搞花花肠子,对应闲也大方,一开始就都很好,郎才女貌其乐融融。
应闲是个很有些风花雪月的女人,风花雪月要有钱有时间够浪漫,结婚初期她都有,那时候条件应该还不错,许延启倒腾生意也赚了点钱,很快就买了房子。
有房有家,就有了孩子。
生许笑靥的那年,许延启三十,三十而立,成家,就想要立业。
许延启本来就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心里有了计划,很快就就开始实施,做过各行各业的生意也为他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他凭借着一点点情面关系,开始转型做珠宝。
公司的转型和发展,还有巨大的目标让许延启越来越少回家,他独自南下,开始闯荡,把家里的积蓄拿走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一些供母女俩生活的钱。
留在家里的钱很快就被一贯大手大脚的应闲花完了,而此时许延启的公司还没有起色,应闲只能出去上班,一个人带着孩子成为了社畜,没了风花雪月和安逸自在,她越来越不甘心,发怒,很快就患上了抑郁症。
许延启公司有了转机,有了盈利,可他此时目光已经更加长远了,他的目标已经不仅仅是成立一个小珠宝公司了,他要做大,要做到行业的龙头和标杆,那势必要投进去巨大的精力和财力。
人不着家,看起来形势不错的公司,却几乎没有什么余钱,应闲便怀疑许延启出轨了。
女人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只会无限放大,绝不会回头。
应闲就是。
岸容皱眉,疑惑的问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