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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响了一声,她刚要进去,电梯里的人要出来,两人差点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岸容扶着电梯门,往后扭曲着挒着身体。
“不早了,这是要去哪?”
岸容一抬头,看见了说话的人,瞬间眼睛就亮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语速飞快又清晰的说:“陈老师,医务室门锁了,你知道值班医生的电话吗?”
陈欣眉头一皱,说:“医生刚下去……”
岸容啪的一下按在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上,闪身进去,跟吓了一跳的陈欣说:“谢谢,麻烦您给打个电话叫她回来,许笑靥病了。”
陈欣应了一声,还想再问,电梯门就关上了。
岸容害怕打电话对方没接,或者医生手机没电,万一欠费停机呢?哪怕是一点可能性,岸容都不想有,还有五天就要考核演出了,这可是大事。
岸容紧盯着面前的楼层数字,跳到1,电梯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她就钻了出去,风一样掠过,她跑的飞快,身上穿的还是制服,保安还以为是楼上培训的学生出了什么事,这样子看着好像是要逃跑啊!
封闭训练把人给逼疯了?
岸容前面跑,保安后面追。
出了大门,刚好有个人挂了电话走进来。
岸容记得她,重生回来第一天,她去医务室填表,这人就在里面坐着。
“医生。”岸容急刹车停在她身边,“是我拜托陈老师打的电话。”
值班医生上下打量她,边走边说:“你看起来很健康啊。”
岸容跟在她旁边,“不是我,是我……室友,她感冒了,鼻塞、流鼻涕、犯困、好像还有点喉咙发炎,持续应该有一天了。”
后面跑过来的保安:???跟想象得有点不一样。
医生侧头看她,“怎么不早点去医务室拿药?”
岸容抿了抿唇,自责的低头,认真又坚定的说:“以后不会了。”
是她疏忽大意了,明明早上也觉得有点不对的,被许笑靥三两句打岔给搅和糊弄了过去。
医生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她只是职业习惯,随口一问,并不是质问责怪的意思,怎么看起来好像生病的人是她一样?
不是室友吗?
社会主义新室友?关系好到感同身受?
上了电梯,岸容想了又想,犹豫了半天,眼看着就快到了,她咳了一声,小声说:“能求您一件事吗?”
医生挑眉,略有些好奇,“你说。”
岸容舔了舔嘴唇,“那个……一会儿开药的时候,能不能尽量不要那么苦的?”
医生无语的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吃药还怕苦。
“良药苦口。”
岸容点头,十分顺从,“对对对,不过有稍微甜一点的就更好了,像什么冲剂之类,病人的心情也会影响药效吧?”
医生诧异扭头看着岸容,真是奇了,说是室友,本质上来说,她跟那个病人应该也是竞争关系,毕竟一共二十个人最后可只有五个,能帮忙叫医生已经是和谐友爱了,怎么连口味这种细枝末节都关心?
社会主义新室友觉悟这么高?
医生不置可否,“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岸容听出了她话外未尽之意,但只假装不懂,点头说:“她很照顾我。”
所以,她病了,我应该照顾她。
就这么简单。
第25章 恐慌
出了电梯; 岸容跟着医生去医务室拿体温计; 这会儿她也不慌了; 就跟个尾巴似的。
医生也不赶她走; 越看越觉得这女孩眼熟,这层楼天天跑来跑去这么多女孩子;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她就只当是平时见得多,所以有点印象。
吃药还要甜的,这得是多精致的猪猪女孩啊?
医生歪了一下头; 轻飘飘的说:“我尽量。”
岸容松了口气,“谢谢。”
到门口; 岸容跟陈欣打了个招呼就先跑了进去。
陈欣打过电话就赶紧跑宿舍来看情况; 查了一圈,发现是许笑靥感冒。得知是感冒之后,陈欣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她是被岸容那慌张的模样给吓住了,还以为谁出了什么大事。
好在只是个感冒。
岸容进去的时候; 许笑靥已经坐起来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岸容问:“你干什么去了?”
岸容摸了摸她的水杯,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了,又加了点开水进去; 一点也不心虚,“碰巧遇到陈老师,她打电话叫了医生。”
许笑靥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普通感冒,弄得这么大张旗鼓。
正说着,医生跟陈欣一起进来了。
岸容立刻让出了位置,站在旁边看。
许笑靥瞄了岸容一眼,发现她还是皱着眉,目光紧盯着医生,好像生病的人是她一样。
“普通感冒,低烧,扁桃体发炎。”医生收了体温计,扭头看着岸容说:“你跟我来拿药。”
陈欣松了口气。
岸容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扭过来跟许笑靥说:“水凉了就别喝了,我马上就回来。”
其实桌子上就是水壶。
许笑靥讪笑,“知道了。”
医务室里只有两个人,被长长的柜子分在两边,一个人在里面取药,一个人在外面等。
岸容点着脚尖看。
一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药盒放在柜台上,纤长的手指按着一边,盒子在桌面上推出摩擦的声音,停在她面前,岸容拆开把药倒出来看。
医生推了一下眼睛,看着岸容把里面的药取出来,“用量用法都写在上面了,基本都是冲剂,药片没几个,不过感冒嘛,吃药两三天,不吃药三五天,都有个过程。”
岸容又把分装的药往盒子里塞,手顿了一下,“谢谢。”
她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医生忽然叫住了她,“等下。”
岸容以为还有什么医嘱,疑惑的转过身来。
医生手臂撑在桌面上,目光灼灼看着岸容,“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真没想到,你们俩还做了室友。”
岸容脑子里轰隆一下,以为她怀疑了什么。
“嗯。”岸容垂眸,不动声色的说:“刚好那天分宿舍,我们两个回去的最晚。”
这是事实,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医生恍然,一边点头,一边说:“喔——缘分。”
岸容没回应,“那我先走了,今天麻烦您了。”
岸容出了门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她刚才真的有点紧张,还好她的行为也可以解释是对朋友的关心,朋友关系,万年好用。
可是,上一世,许笑靥对她好,也是把她当做朋友吗?
岸容心里钝钝的痛,面上遮掩的密不透风。
陈欣叮嘱完会议要点已经走了,许笑靥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看见岸容手里的药,脸色就有点发白,嘴唇抖着,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感冒嘛,每年都要来几次的,你太紧张了,多喝水,两天就好了。”
岸容说:“你在发烧。”
“盖着被子出出汗就好了。”
许笑靥几乎是脱口而出,好像对这种问题早有准备。
岸容把盒子里的药都拿出来,又看了看水壶里的水,还温着。
许笑靥裹着被子紧贴着墙,脸色发白,还在勉强笑着说:“你太紧张了,我不吃药也好的很快,别弄了,我不吃药。”
岸容冲了半杯水,刚转过身。
许笑靥忽然低吼着说:“没听到吗?我说了,我不吃药!我没病!”
这声音像是仓惶的困兽,不安又焦躁。
岸容手晃了一下,杯子里黑色的感冒冲剂打了个旋,又顺着杯壁落下来。
岸容又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包装袋,“感冒灵。”
许笑靥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嘴唇颤抖着,眼神找到了焦距落在岸容手上,然后凝固出了一个扭曲的逐渐安定的表情,“哦,我知道,我知道,感冒灵……”
她露在外面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被子,用力的泛白,好像抓着盔甲一样,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在里面。
岸容心里像被针扎了,刺痛,而她不知道许笑靥抗拒吃药的原因。
上一世许笑靥就极少吃药,每次生病都是扛着,被劝得狠了就躲在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总说已经吃过了。
岸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许笑靥给出的理由是“药太苦了”。
有点诡异,但不是不合理。
但现在岸容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怕苦能怕成这个样子吗?
岸容错身,挡住了身后的摄像头,迟疑了一下,自己先喝了一口,甜苦溢满舌尖,她还砸吧了一下,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嗯……没那么甜。”
她把杯子递给许笑靥,声音极其柔和的说:“你尝尝?”
许笑靥没动。
岸容跪坐在她对面,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药水,看着许笑靥压低了声音说:“姐,别怕。”
许笑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眼神闪躲着没吭声。
岸容从来不知道她抗拒吃药到这种地步,她不敢擅自揣测原因,只能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许笑靥回了神,目光好像穿透岸容的身体,看见了后面桌子上的摄像机,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伸出了颤抖的手。
岸容想喂她,又怕刺激到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喝毒药一样,痛苦的把杯子放在嘴边,牙齿磕在杯子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一口见底,岸容接过水杯,又回到桌边,捡起桌上的毛巾就把摄像机给盖住了。
岸容拿着阿莫西林,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床边,当着许笑靥的面,从未拆封的塑铝药片板上按出来了两个,故意放慢了语气,尽量轻柔的说:“你喉咙发炎了,不吃药的话,如果嗓子哑了,可能会影响演出。”
可能演出在许笑靥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也可能是药当着她的面拿出来的,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就接了过去。
岸容看着她视死如归的姿势,一把拉住了许笑靥的手腕。
许笑靥脸色苍白,疑惑的看着她。
岸容松开了手,说:“胶囊不用仰着头咽,它会漂在水面上,等水咽下去,胶囊会卡嗓子。”
许笑靥心不在焉,胡乱点了点头。
退热的也是冲剂,许笑靥好像已经调整好了,眼睛落在岸容冲药的手上,虚假的勾出一点苍白又单薄的笑容,“不苦吧?我稍微有点怕苦。”
岸容抬头,第一次发现许笑靥演技挺好的,哪怕现在她可能刚刚找回神智,第一反应也是给自己的反常找一个借口,扯一层布仓惶的盖在面上。
可她忘了,这次没有什么苦的药。
胶囊没什么味道,退热冲剂是草莓味的,感冒灵就算带点苦,也苦不到把人吓得脸色苍白,苦不到她偷偷掉眼泪,苦不到她丧失理智找这种借口。
岸容心里揪了一下。
但她只是点了点头,还朝着许笑靥扬唇笑了笑,“是我不好,如果早点发现你不舒服,可能就不用吃这么多药了。”
许笑靥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岸容握着她发白的手指,入手冰凉。
“睡吧。”岸容说:“宋然还在等我,我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许笑靥把手抽出去,抓着被子倒在床上蒙着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岸容手心里好像还残留着冰凉的温度,看着床上大大的一团,心疼的无以复加,上一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许笑靥是不是也经常这样把自己藏起来?
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注意过?为什么上一世自己就那么相信许笑靥,她说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