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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脸转了回来。
“好了,回去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按时来换药,有不舒服及时就诊。”
医生虚扶了她一把,林厌顺势起身,把掌心里捏得汗津津的小纸条塞进了他手里。
“好,谢谢。”
她说着迅速收回手,披好衣服,刘志推门而入,扶着她出去。
等二人走后,医生打开门看了看走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回转身来锁上了门,打开了那张纸条。
林厌歪歪扭扭写着:“两天后,欢歌夜总会交易,有大人物。”
***
随着交易日期的临近,欢歌夜总会的气氛也悄然紧绷了起来,楼上楼下加派了不少人手。
裴锦红甫一回去,刘志就被人叫走了。
王强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怀里搂着娇滴滴的陈芳,在兄弟面前他倒是不避讳。
“锦红今早出去干嘛了?”
刘志低着头:“去看病了。”
“还是她之前去的那家医院?”
刘志点了点头:“是。”
“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刘志想了想:“没说什么,说了下早上堵车什么的,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王强抽了口雪茄:“行,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志却慢慢回转身来,看着他怀里的女人,再看看自己的大哥。
“哥,你让我跟着红姐,是不相信她吗?”
王强嗤笑了一声,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替他拉平西装的肩角。
“信当然是信的,但你红姐太聪明了,不得不防着,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嘛,迟早是要换的。”
“好了,交易日期也迫在眉睫了,你去忙吧,她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并报告给我。”
刘志略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却暗自捏紧了拳头。
***
“上仕。”
“将。”
棋盘落子,黑红胜负已分。
老人悠悠笑开,恰逢库巴和迷彩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顶爷,都准备好了。”迷彩男人道。
“老虎来了啊。”老人把棋子撒落在了棋盘上,颤颤巍巍起身。
库巴扶着人在沙发上坐好。
林舸从烟盒里摸出烟,嗤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了,搞这么复杂,既然怀疑,杀了不就得了。”
库巴也替老人点了一根,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张脸遍布皱纹和瘢痕,在头顶上因电风扇旋转而切割的光线里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你还年轻,杀个人容易,再想经营起来庞大的关系网就难了。”
被唤作“顶爷”的老人悠悠叹了口气:“对了,你上次说,谁是卧底来着?”
老虎恭敬地一低头:“王强手下的人。”
老人吐了一口烟圈,烟雾缭绕里他笑了,露出一口漏了风的黄板牙,看起来既阴险又狡猾。
“这样吗?我还真是期待呀。”
他说着,似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的手往地上的箱子一指。
“这次来也给你带来了好东西,尝尝。”
老虎打开来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一整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试管,够他抽一个月了。
他知道这是顶爷信任他,立马跪下来磕了个大头。
“谢顶爷!”
林舸不屑一顾扯了下唇角,把棋子扔进了棋盘里。
老人的目光转向他:“对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舸起身:“放心吧,还有,以后没事别派人来找我,没时间。”
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库巴抬脚要去追,被人摆手止住了。
“顶爷,他……”
“罢了,罢了,只要不影响大局,随他去吧。”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略有一丝无奈。
等伺候顶爷歇下,库巴和老虎一起往出走。
老虎:“那个林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对老大那般无礼,顶爷居然也不生气?”
库巴看了他一眼,用蹩脚的普通话说。
“不……不知道,爷没有说过。”
此人向来是个闷葫芦,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老虎放弃了,拍拍他的肩离去。
“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也赶紧回去享受我的大餐了。”
库巴这才嘿嘿笑起来:“给我几支,给我几支,馋了,馋了……”
***
宋余杭看着那辆物流车开回了郊区的工业园里。
她把车停在了外围,等人走远,悄无声息翻上了墙头,在探照灯照过来之前迅速跳了下去滚进了阴影里。
她贴着墙根走,迎面走来几个手持手电筒往来巡逻的工作人员。
宋余杭一个闪身躲进了集装箱里,放轻了呼吸,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她透过集装箱的缝隙往外看去。
戴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往来巡视着,手电筒的灯光扫过她的眉眼。
宋余杭往里一躲。
“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人的。”
“眼花了吧,走走走,这么热的天,赶紧回去吹空调了。”
戴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被同伴拉走,宋余杭复又把眼睛贴上了缝隙。
今夜月亮很圆,她清晰地看见那两个工人工服后背上有一个熟悉的标志。
记忆纷至沓来。
回溯到她和林厌初见那天,管家递来的名片。
“有什么问题再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们解决。”
她想起来了,工人工服上的半球形标志和那张烫金名片上景泰集团的商标一模一样!
宋余杭瞳孔猛地一缩。
第109章 交易
宋余杭等人走远后从集装箱里爬了出来; 贴着墙根继续走。
夜深了,园区里还在工作,不远处车间里的机器声轰隆隆的,排出的烟雾升上了天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巡逻人员往来有序,几辆铲车载着原材料穿梭在堆放集装箱的货物区里。
宋余杭几乎有些寸步难行; 躲在探照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面前一辆铲车滑过,司机打了个呵欠,恰逢探照灯从他脸上滑过; 灯光刺眼。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用手挡着光线。
车身一震,宋余杭呲溜一下钻进了车底。
司机把手放下来; 又打了个呵欠,继续往前开。
宋余杭扒着车底,糊了满脸机油;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车间门打开,几个戴白色口罩的工作人员跑了出来卸货。
从宋余杭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们统一的蓝色防护服裤腿,有点像林厌做实验的时候穿的那种衣服。
她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不是物流园吗?
难不成挂着羊头卖狗肉,里面在搞什么秘密实验?
据她所知,景泰是一家多元的大型跨国集团公司,旗下众多子公司,经营范围不仅包括房地产、金融、教育、科技、当然也包涵了医疗这一块。
如果是景泰的实验园; 光明正大搞就行了,何必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安保还如此严密。
她正思索着,司机卸完货又准备倒回去了,趁他开到路边的时候,宋余杭顺势一滚,躲进了门房背后的黑暗里。
工作人员走她身前过,和同伴小声抱怨。
“这大半个月天天加班,搞的我都受不了了。”
“谁说不是呢,上面换了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又接了一个大订单,可不得加班嘛。”
“我都一礼拜没回过家了,天天睡实验室。”
那说话的人又捅了一下同事的胳膊。
“诶,我那天不小心看了配方一眼,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同事好奇:“什么?”
那人往周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神神秘秘道:“γ…羟基丁酸。”
话音未落,一把被同事拉住了袖子:“嘘,你不要命啦!这可是管制药物!”
宋余杭心里一惊,探出头去,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车间门口,经过门口的工作人员搜身、核对证件、验过指纹后才放进去了。
妈的,还要验指纹,这么谨慎的吗?
她来的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估计是进不去了。
不过……
宋余杭微微阖了下眸子,想起了林厌曾说过的话。
“γ…羟基丁酸,一种存在于中枢神经里的天然物质,在医学上曾被用于治疗失眠、抑郁等精神类疾病。”
“这个药过量很容易致死,并且……会有戒断反应。”
她蓦地握紧了拳头,既然和几桩案件都有关联,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一看了。
宋余杭回头在地上摸索着能用的东西,捡起了一块石头,拎在手里踮了踮,猛地朝着附近的集装箱扔了过去。
“砰啪——”石块砸在集装箱上弹了几弹,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门口的工作人员视线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宋余杭看着他们从腰后摸出了电警棍。
“谁?谁在那里?!”
一行人脚步匆匆从她身前跑了过去。
等人走远,她迅速溜到了门前,手指把车间铁门扒拉开了一条缝,把自己的眼睛贴了上去。
然后瞳孔一缩,看到了有生以来最震撼的场面之一。
车间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数十名穿着蓝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站在机器前操纵着,从反应堆里流出来的液体经过过滤蒸馏离心机分离后变成了流水线上一排排码放整齐的蓝色试管。
整个氛围鸦雀无声,紧张而肃穆。
中央最大的一个铁罐上用红油漆写着“γ…丁内酯”。
她曾听林厌说过,这是合成γ…羟基丁酸的必备原材料之一,也是易燃易爆的一级危险品,更是在国家三类致癌物清单里。
宋余杭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喉结上下滚动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从兜里掏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对准了里面。
镜头录像不到三秒,一束灯光笼罩在了她身上,一声厉喝:“谁?!”
兜头一根电警棍砸了过来!
宋余杭下意识抬袖挡脸,往后一退,铁棍砸在了门上,她转身就跑。
“追!”
身后人穷追不舍。
宋余杭身手利落地翻过了围墙,被墙头倒插着的玻璃碴子划破了手掌,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追兵气喘吁吁,手撑在膝盖上停了下来:“妈的,回去报告少爷,这地方被人发现了。”
下人来报告给他的时候,林舸正把玩着他的那颗珍贵的水晶球,拿绒布擦了又擦。
他似早有预料般地挑了挑眉头:“哦?这么快,我还以为还得过阵子呢。”
“那明天的交易……”下人欲言又止。
“继续。”林舸把水晶球放回了桌面的底座上。
“是。”下人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又看他神色讳莫难辩,鞠了一躬匆匆离去了。
林舸起身,视线正好对准了墙上的一幅水粉画,画面上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在山坡上一坐一躺并肩看星星。
那是少年林厌的手笔。
深蓝色的夜空里繁星璀璨,身旁绿草拂动,女孩子的背影纤细又柔弱,柔软的发垂在了肩膀上。
少年则枕着手臂躺在了她身边,绿草掩映了他的眉目。
虽然那时候的她画工拙劣,但整个画面看起来无疑是非常和谐且赏心悦目的。
她送他这画的时候才开口叫了第一句“哥哥”,那一年她十岁,而他即将远赴外地求学。
离别时林厌将这幅画作为礼物赠予了他,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林舸把画框取了下来,拿绒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尘,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影。
“厌厌啊,哥不会让你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