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焕站在一边也不心急,只望着季悦君。见她缓缓走过来,神色鲜活许多,轻柔道:“公主,咱们走吧。”瞥见季悦君手里握着的玉佩,眼睛一阵刺痛。回过头见林瑄依旧站在原处,目送她,梅焕心底多了几分慌张。
回去的路上,林瑄一直在想今晚和季悦君的对话,甚至有些懊恼,如今脑袋里蹦出越来越多的话当时反而没想到,没有说出来。一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刚刚见面的片段,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天快亮时方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又见到了悦君,背对着他仍由他怎么说都不转过身……
从梦里惊醒,已是第二天亮。常安端着铜盆在屏风后等着皇上的召唤,“常安——”
果然,皇上已经醒了。常安伺候好皇上洗漱、更衣,帐外等候求见的将军已经有三五个,瞧见皇上眼圈发黑昨晚应是没休整好,常安自己在帐子里睡下也常常被马嘶声,兵刃声惊醒,昨晚皇上带着人马出营,见了谁他倒是不知晓看起来皇上的心情还不错。林瑄眼睛发涩,强忍着倦意坐到椅子上,鱼贯而入的将军无非还是再说昨日攻下银城,林瑄支着头心思早已不知道飞到哪,若是灭了周国他是不是能和悦君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皇上——”
“哦?”林瑄回神,见地下的将军们都盯着他,“怎么了?”
常安提醒道:“皇上,定北侯求见。”
“传。”林瑄淡定得道,地下的将军们反而开始琢磨皇上今日异常表现的原因,可终究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是一头雾水。
等江陵月进帐,林瑄才开始集中精神,对于此次攻陷银城进行大力褒奖,不过江陵月回报说,除了守城将军被俘以外其余人等全系逃走,连那个冒称是林瑾的人也被他们带着逃走了。林瑄没有怪罪,反而安慰他们来日方长。出其不意得竟然问屠城的事情来,江陵月起身正色道:“不知皇上从何处听到风声,我江陵月攻陷的城池没有一出屠城,我手下的将士我也可以担保,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林瑄倒是十分信任江陵月,“既然有风声,朕希望更查清楚,李立将军那边几日没送战报来了。光灭周是不能收服民心的,若是让周国人对照国有了恨,以后不利于治理。若是有屠城先例,以后这城池里的百姓不是要拼死守城了?不管是不是谣言,朕都不希望再听到,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更要弄清楚,省得给周国各州聚集起来反抗我们的由头,派人去查查。”林瑄似乎想起什么眉头紧蹙,硬声道。
“是,皇上。”江陵月恭敬地行礼道,他能感觉到林瑄是真动气了,不过他都没听到什么风声,皇上是哪里听到的?
等将军们都告退,帐子里只剩林瑄和江陵月,“皇上,银城已经攻下,要不要去城里看看?”林瑄摇摇头,“城里如今要整治,朕坐在营外挺好。朕已经让大学士去银城找一个声望高的人来治理,照国的人还是先不要插手得好,现在百姓必然很抵触,去了反而是给火焰添柴火。”
“二哥说得是——”
“朕准备过几日就回京,朝里一堆事,唉……反倒是被国事绑架了,一点都不能偷懒。”林瑄无奈笑道。“二哥,回朝里坐镇也是一样。”江陵月笑道,搓着手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不过…还有件事……她想见你。”说着江陵月表情复杂看了看林瑄,说着把一封信递给他。
打开信熟悉字体映入眼帘,他皱皱眉头很快道:“见吧,去答复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经历过许多事,林瑄学会最多的就是放权,就算是到了银城边上他仍然不想插手边境征战,若不是周国设计弄出一个假林瑾,这会儿他正在照国的皇宫里等着林瑄和李立两边的军报。自从攻下银城,林瑄既然都不进城里去住,将士们自然也不会去,不过将士们都听说他很快就要回京都。
坐在营帐里是一位面如玉冠,俊美无双的翩翩公子,仔细看看他的身上带着的不是温润如玉而是睥睨天下的气质。他静坐着似乎在像周边的一切做告别,目光虔诚而深幽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如今这天下里很多人宁愿不知道他的想些什么,他的军队正如洪水把席卷改天换地不过是片刻的事情。他静默地坐着直到有人进来才打断了他的思绪,“二哥,一切准备就绪,只能你的命令。”
“好,这里交给你了,朕在京都等着你凯旋。”林瑄拍了拍江陵月的肩膀,似乎寄予了很多东西,而他也只信面前这俊美郎能替他完成。
“二哥,放心吧,等着在京都给我摆庆功宴。”江陵月笑嘻嘻的,若是换了其他将军可没这么厚脸皮,他都是先许诺再努力。林瑄见他一点也不露怯露出欣慰笑容,“好!”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小瓷瓶,“这是两颗解百毒的丹药,你和朕一人留一颗——对周国还是多留心眼儿,周延庆可不是什么善茬,逼急了怕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江陵月连忙摆手侧过身,“不要不要,二哥这药看着就十分珍贵,您还是自个留着吧。我皮糙肉厚用不着这个。”林瑄心里知道江陵月是心疼他,变了脸色朝他喝道:“过来!”
“再珍贵,什么丹药能比上定北侯珍贵?朕让你拿着就拿着,难不成还想违抗君命?”林瑄用手指着小心站在面前的江陵月。“那就谢过二哥了。”江陵月含笑道,他俩的感情早已不需要点破就能明白对方心意。
“哎……”林瑄摩挲着大帐里的将军椅,那眼神像是对待情人一样轻柔,喃喃道:“临别更怀念当年驰骋沙场的年月,有些日子当时你不以为意却是如今再也寻不到的。”江陵月心底里无比认同他说得话,嘴上去安慰道:“年少时候有年少的青涩滋味,如今有如今的好。”
“说得有理,”林瑄本就是个乐观的人,听闻江陵月如此说反倒显得自己不豁达,“朕走了,这边交给你可不能给朕弄什么乱子,不然你瞧着朕怎么罚你。”林瑄玩笑似地说到走到营帐门口瞧见江陵月的臭脸暗自偷笑。
“对了,二哥,和她约好的时间,您记得吧?”江陵月突然想起来正事又提醒林瑄一遍,生怕他忘了。林瑄看似平静淡淡道:“记得,放心吧,这几天你都跟朕说了四五遍了,朕难道已经开始忘事了吗?”果然,一提到她二哥就开始变得性急,江陵月也能猜出一二原因,陪笑道:“好啦,好啦……这就恭送皇上。”那语气倒像是哄个性格别扭的小孩子,林瑄没好气得摇摇头连他这个陵弟都学坏了。
景帝的阵仗在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阵势很大朝京都的方向以最短的路线和最快的速度,乡野间却也出现另外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掠过大地,骏马上的人皆身穿黑衣披着黑子披风把头蒙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冒着风雪丝毫没有停留的打算,大雪很快没过一行行马蹄的印迹,也埋没了所有春夏秋的记忆。
三十多人很快行道一出僻静的庄园才渐渐停下,所有人都整齐化一的下马除了杜蓬莱,他几乎是从马上滑下来的。这一行人正是照国的景帝和他的护卫队,他们不在官道上的豪华阵仗里,却出现在这僻静的山庄门前,绕了一圈他们仍然在周国的地界上。
“杜先生,你怎么了?”林瑄见杜蓬莱蹲在地上生无可恋得望着白雪皑皑的山庄,痛不欲生得哀叹道:“早知道,我就坐着马车回去不汤这趟浑水……骑了两天的马,我觉这…都不是我得了。”杜蓬莱指了指自己的屁股,“还有我的腿都僵了……天哪,骑马是帅,可也要命啊。”林瑄看到杜蓬莱退下平日自若的样子显得甚是凄惨,忍笑摸了摸鼻子道:“文官不上马,杜先生以后还是老实坐在桌案前吧。来,朕——我扶你一把。”
杜蓬莱伸出手就着林瑄的劲儿站起身,“若是平日……我肯定不服气,只是现在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唉……”用手拍了拍脑袋甚是丧气,“等会进了山庄别说漏嘴,让你想得名子取好没?”林瑄有些紧张得盯着杜蓬莱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杜一嘛。”杜蓬莱扶着自己的腰一脸不满,难道这种小事他还需要林瑄提醒,林瑄再次确认:“叫什么名字?”
“杜一,杜蓬莱的杜,一二三四的一,杜一。觉得我的新名字怎么样呀?”杜蓬莱甚是自觉全身都倚在林瑄身上懒散得道,林瑄只得用力拖住他的身上的重量,想来这照国也只有江陵月和杜蓬莱这两个臭不要脸的才敢如此欺负他,不过听到杜蓬莱给自己新起的名字林瑄差点笑出声来,“挺好,挺适合你,充分体现出你的懒。”
“哈哈哈哈……还是李雍李公子懂我。”杜蓬莱倒是被林瑄说得笑得前仰后合,又连连喊疼,整个人挂在林瑄身上,身后站着三十多个威猛的护卫。这种奇妙组合出现在山庄门口丝毫没有要上前打听的意思,让山庄的管家有些傻眼上前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很快门童的顾虑就被打消,面前这对勾肩搭背的两位公子让他去传报夫人说故友来访。门童也算是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虽然来人行装极简,却不是一般的人物。
果不其然,门童还是头一次见夫人盛装,平日里她总爱穿素色的衣服不施粉黛便可将让群芳尽失颜色,不过也许是此处山庄本就是夫人休憩时才回来小住几日很少待客,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有机会见到盛装的夫人。夫人在踏出庭院,迎着风雪可脸上的笑容胜过春日繁花,他从没见过夫人如此笑颜,平日里她浅笑辄止。风雪里吹起两位黑衣公子的衣角,长发,仿佛放飞的潇洒,冷酷的侧颜,眉如剑。站在屋檐下对视的三人,任由北风在耳边呼啸,鹅毛般大雪不过是故作娇柔的背景……
“慕清,别来无恙。”林瑄笑着望她,声音和她梦中长听到的一样,不过梦里多是冷得不近人情。
“恩人,久不见,愈发英俊潇洒。”苏慕清能感受到有股热泪呼之欲出,因紧张干涩的嗓音透露出自己才懂的心声。
“夫人,请客人进屋吧,寒天动地的。”门童本来还觉得奇怪,见丁管家温厚笑着搓着手,朝他吩咐道:“这些是夫人的贵客,当年救过夫人的命,快去把贵客的马牵到马厩喂上最好的草料,好生伺候。”
苏慕清听到丁默的声音才清醒,轻声道:“恩人,屋里请。”
对于今日见的人林瑄心里并不轻松,到了正厅林瑄褪去披风,因风雪前襟已经湿了大片,屋里炭火很旺暖和的惬意让你想让风雪一直一直不要停,那是种远离尘嚣的宁静致远。
“公子,把衣服换了吧。”苏慕清见林瑄前襟的水痕担心他染上风寒,“让下人正好把你的衣服烘干。”林瑄拉了拉衣服前襟不在意得道:“不用麻烦,我挨着火盆烤烤就行。”
苏慕清知他谨慎,拉起他道:“不过是换个外袍有什么麻烦的,走,我来帮你。丁默,你在这里候着,别让人来。”林瑄微微蹙眉,心里虽不情愿仍是任由苏慕清拉着他来到厢房。见苏慕清在箱子里翻来翻去,也不知道她在寻什么,不过林瑄倒是觉得苏慕清这里应是没有他能穿的外袍,劝道:“慕清,不用找了,才湿了这么点不碍事,会儿烤烤就干了。”
“有的,你等等。”苏慕清从柜子最底层找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林瑄看不清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