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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我从哪里去找个相好的。”
简直了,这秦大小姐想到哪里去了。
陈青醁道:“我爹管的严,要有这事,他保管打断我的腿。”
秦玉甄听到这句话,这才重新将头偎在她肩上。
陈青醁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和她说话了,谁知道这大小姐心里想什么。
一路过了几个山林,也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在这摇摇晃晃的牛车上,秦玉甄竟然睡着了。
她一把青丝缠在陈青醁身上,白皙俏丽的脸庞就近在耳边。
大约辰时末的时候,牛车终于进了城,从西城过来,一直往东,拐过几个街角后,就到了那座石桥。
秦府正门前,两个看门的小厮正靠着狮子站着。
牛慢慢停在石阶下,那两个小厮便赶紧走了过来,“去去去,你眼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把个破车停在这里做什么,快点滚。”
赶车的二柱忙道:“二,二位,我,这,这有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的事也不行,再不走,小心给一顿好打。”
那人话刚说完,就见车后边下来两个人。
“小心点。”陈青醁扶着秦玉甄慢慢走过来。
“小,小姐。”
那两个小厮眼睛睁的比那老黄牛眼睛还大,“小姐回来了!”
一个伶俐的小厮反应过来,几步就跑进去报信去了。
一路劳顿,陈秦玉甄一下来就浑身酸疼不已,她脂粉暗淡,娇弱无力,整个儿一副楚楚可怜样,而陈青醁也好不到哪去,脸色憔悴,一套衣冠靴带就没一处干净的地,一身的狼狈不堪。
两人站在一起,便是活生生的一对苦命鸳鸯。
上了台阶,秦玉甄问:“老爷呢?”
小厮忙回答:“老爷在书房正和几位大人说话呢。”
陈青醁吩咐小厮:“那牛车的主人你先请到府上喝杯茶,车上那些东西,你叫人收了。”
小厮忙答应了。
两人刚刚进大门,秦老爷便从那边游廊快步走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官府的人。
“世伯。”
陈青醁拱手道。
秦老爷一脸严肃,他点点头,伸手在陈青醁肩上拍了拍,“辛苦了。”
“爹。”
“甄儿。”秦老爷一开口就是一声哽咽,“……回来就好。
缓了一会,秦老爷回身对那几个缉盗官说道:“要几位费心,还请几位大人早些打点动手。”
“秦老爷放心,秦小姐既然平安归来,我们也就没顾忌了,那些山野草贼,一个也跑不了。”
陈青醁:这是要下死手了。
说话间,只见一群人丫鬟婆子呼啦啦跑了出来。
“小姐,小姐……”
“神天保佑,可算平安回来了。”
这些丫鬟婆子众星拱月般围在秦玉甄身边。
“容少爷,请你来这边说几句话。”一个缉盗官客气的说道。
陈青醁刚要走开,却见那个月亮回头看了她一眼。
陈青醁眼光一偏,头一低,便走开了。
来人问了一些山上的情况,便告辞走了,这边秦府人财无恙,皆大欢喜。
陈青醁回到南院时,冯老四正焦急的等在院门外。
冯老四一见她,便赶忙迎了上来,“怎么样,你没事吧?”
他把陈青醁从头到脚看了一回,生怕陈青醁少了哪条胳膊哪条腿。
“没事,就是累,四叔,我先进去换身衣裳。”
陈青醁恹恹的没精打采。
冯老四一边在后面跟着她,一边不停的问东问西,问西问东。
直把陈青醁问得头疼不已。然后,陈青醁就真的头疼了,也许是劳累了一整晚又在山上吹了太久冷风,也许是思虑了太多事情,反正她回来睡了一天一夜的觉后,就真的病倒了。
三两天过去了,陈青醁虽然不至于卧床不起,但头疼鼻塞四肢无力,走几步便要停下喘两口气才行。
丫鬟翠竹端着一个银吊子进来。
“哎,翠竹。”陈青醁有气无力叫住人,“你都给我喝的什么药啊,苦的要命,病怎么还好不了了,瞧瞧,这都几天了。”
翠竹把剩的药渣倒了出来,“容少爷,你别急,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就得好好歇两天。”
陈青醁没法,歇着就歇着吧,反正自己也是闲人一个。
冯老四等翠竹拿了吊子出去,这才走进屋里,见陈青醁半躺在榻上,拿一个毛褂子盖在身上,便啧啧了两声:“你说说你,自己找罪受不是,好端端的去做什么英雄,还能耐了你。”
陈青醁闭了闭眼睛,然后招手叫冯老四过去,她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子,说道:“四叔,你去外面一趟,把这方子上的当归换成麻黄。”
冯老四接了过去,“看你焉了吧唧的样,我跟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大哥交代。”
“行了,四叔,你是怕我不死还是怎么的。”
她支起身子,“这药拿回来了就悄悄的换了,别让那个翠竹看到。”
“知道了。”冯老四将方子放进怀里,“我现在就去了啊。”
陈青醁闭上眼睛,这难受的。
外边风生四起,刮的窗纸飒飒作响。
也不知大躺了多久,陈青醁半眯着眼睛醒了过来,外面有人探头探脑的观望了几下,随后有人低了声音说话了:“我看容少爷好像病的不轻?”
翠竹的声音:“比前儿好不少了,这病来得急,哪有那么快就好的,你去跟小姐说,就说容少爷没什么大事。”
“哦,这样啊。”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的人离开了。
陈青醁叹了一声,自从回来之后,她和秦玉甄已经几天没见了。
她怕见,也不敢见。
半个时辰后,小丫鬟桃儿刚刚端着吊子进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翠竹姐姐,小姐来了。”
“小姐来了?”屋里几个丫鬟乍一听,顿时慌作一团。
有丫鬟掀开了门帘,秦大小姐从门外进来。
“小姐。”几个丫鬟忙恭恭敬敬行礼。
陈青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装睡。
等了好一会,屋里没有一点声音。
陈青醁微微动了动眼皮。
“去,搬个椅子过来。”
这是秦玉甄的声音。
不一会有人搬了椅子过来,放在了床前不远的地方。
秦玉甄慢慢悠悠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子里头只有呼吸的声音。
陈青醁依旧闭着眼睛,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一掌把自己拍晕过去。
有人轻轻的去关上窗户,听到动静的陈青醁这才睁开了眼睛。
“哟!秦小姐,你怎么来了,咳咳,翠竹,来,扶我起来。”
翠竹怔了一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工夫就虚弱成这样了?
秦玉甄今天妆容清丽,坐在那里一派明媚娴雅:“容少爷病情还是没好么?”
陈青醁挣扎着坐起来,“没事没事,一点伤寒而已,咳,咳~”
她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好像多说一句话就要背过气去。
秦玉甄抿了抿红唇,等她喘匀了气,这才放低了声音说道:“怎么不去请大夫来?”
翠竹慌忙回道:“小姐,昨儿大夫才看过了,当时大夫说不是大碍,再吃几剂药就会慢慢好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好好的……”
“没事,我就是好一阵坏一阵,大夫不也说了吗,再吃几次药就好,秦小姐,你看,我现在病着,你千金贵体的,万一把病气传给你就不好了。”
秦玉甄一双美目淡淡的看着她。
“你这是赶我走?”
第14章 银耳莲子羹
“没,没有。”陈青醁把手放在嘴边咳了两声。说:“秦小姐想哪去了,我这不是为你好么。”
何况这是你家,我能赶你去哪?
秦玉甄轻轻抿着嘴,慢慢在陈青醁屋里扫视了一圈。
陈青醁爱清静,所以她这屋里摆设很是简单,左面靠墙是一排朱红衣柜,旁边一桌一椅,上面整齐的摆着几册古书,一些笔砚,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月窗半开,一室风雅。
秦玉甄看了一会,收回目光。
陈青醁忙把头歪在枕头上。
“看来,容少爷的病的确实很重。”
她回头吩咐丫鬟:“去,叫何管家再去请个大夫过来。”
陈青醁伸出手一连声:“哎哎,不用了不用了……”
那丫头一径去了。
陈青醁看了看秦玉甄脸色,只好挤出一丝笑:“真是太劳秦小姐费心了,我这其实也没病的那么重。”
秦玉甄柳眉一动:“是么?”
言下之意:你刚刚那副要死要活的样,难不成是装的?
陈青醁只好重新躺下:怎么头有点晕,我歇歇。
……
翠竹小心翼翼端着茶过来,“小姐,你喝茶。”
秦玉甄瞥了她一眼:“你是这里的管事丫鬟?”
“是,小姐。”
秦玉甄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个翠竹是在秦府应该几年了,从粗做丫鬟做起,她一直熬到了这个位置,只是这丫头嘴巴不灵巧,心夯口拙,不过人还算老实勤快。也难怪何义派她来南院管事了。
陈青醁看了一眼在秦玉甄面前缩手缩脚的翠竹,不免有些同情她。大概以前,这翠竹没少招秦小姐骂吧。
没多久,何管家亲自领着一个年迈的大夫过来了。
“小姐,大夫请来了。”何管家道。
“老先生辛苦,病人在床上躺着,您给看看。”
说完秦玉甄起身去书桌前一张椅子上坐下。
那个老大夫气喘吁吁的走了一路,他对秦小姐作了一个躬,这才去床边一个凳子上坐了。
陈青醁乖乖的伸出手腕,半刻工夫后。
大夫便开口了:“嗯,你这病是外邪所致,邪郁于肺卫,你这右寸无力,肺经气分太虚,外邪乘入,肺经受风……”
大约是为了显示自己深通医学,这位老大夫从脉象开始细细说起,说到病因病源,一直说到症候,方子。一个小小的风寒,硬是让他乱七八糟说的人雨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最后,老大夫捋了捋一蓬苍白的胡子,说道:“这样,我写个药方,开几副祛风散寒、宣肺止咳的药先给你吃着,平日里注意不要贪凉。”
不管说了这一大篇有没有用,反正老大夫回去的时候,何管家是塞了一把又一把的铜钱给他。
老大夫千恩万谢,搂着铜钱喜滋滋的出去了。
现在,不单弄的陈青醁都搞不清自己病情到底是严重呢?还是不严重?不过显然,那秦大小姐更是一头雾水一脸不知所以然。
“既然这样。”秦大小姐起身,“容少爷就好生歇着,等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说完就起身款款去了。
陈青醁目送大小出去后,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一直在窗下蹲着的冯老四一脸笑意从门外进来了。
“哟,歇着呢?”
陈青醁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诶,跟你说话呢,青醁。”冯老四笑意盈盈,“我说,这秦小姐待你可真不错。”
“什么不错,我一病人,她来看看怎么了?”